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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阳节前夕,我便作了一只香袋,里面装满了茱萸,准备送给殿下佩带,但幡绰却约我九日外出登高。

九月,正是菊花盛开的日子。

远远望去,一片红艳似燃烧的火焰,一片白净似棉棉的云团,一片娇粉似日暮的霞光,一片黄澄似金色的流苏。

一丛丛、一簇簇。如繁星闪耀,如瀑布倾泻。

走得近了,便更加清楚了。

这些菊花的花瓣仿佛金丝银线般微微卷曲,婀娜多姿,花蕊里飘出淡淡的清香。而绿的发紫的叶子和底下那些纷乱地垂落交叉着的修长的枝条,衬托着千姿百态的花朵,越发夺目。

可是,我在花圃里从中午等到黄昏,也不见黄幡绰的人影。

这该死的田舍奴!定是故意捉弄我。

我心下不由得气愤,猛力扔了装着菊花酒的皮囊壶,转身迈步回去。

哪知,在下坡时,我被天上的一只风筝吸引,始终仰着头,一不留神,脚下竟踩了一块石头,身子一晃,整个人眼看着就要滚下去,却猛地有个人从身后一把拉住我。

我不由得庆幸,便立即用另一只手抓住他的袖子,想借机站稳,可没料到,我这一用力过猛,非但自己没站稳,反倒把他也害了。

我们抱着团齐刷刷滚下了山坡。

高仙芝太沉了,压得我手脚发麻,我牙一咬,一把推开他,“唰”一下坐起,揉了揉方才滚落时被石头磕到的脚踝。

“你一个人在这干什么?”仙芝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灰尘,一边试图拉起我,一边问道。

“那你一个人在这干什么?”我没有回答,反问道。

我扭伤了脚,一瘸一拐,仙芝便蹲下身,示意背我。

眼看着时候不早了,再迟些,只怕就会宫禁。我也不推辞,立即趴到他的背上。

“咦,你看那里有个什么东西,好像是个精美的盒子。”我高声指着前面尖叫道。

仙芝向着我手指向的地方走近,用脚尖轻轻一掂,盒子便直线飞了起来,我见机,立即伸手一把接住。

这是一个条形金花银盒,盒面缠绕的是叶藏雏菊花纹,而里面装的是一只玲珑剔透的螭纹韘形玉佩。

玉料为和田白玉。图案是三只在云气中翻滚嬉戏的螭龙,三螭皆是虎首龙身、兽足独角。其造型神态,大同小异,意象是“三螭拱璧”。

看这盒子的做工,应该是禁中御制。我便收了起来,准备回去交到司珍房主管那里。

“怎么是高仙芝送你回来的,殿下呢?”仙芝走后,幡绰一边扶我坐下,一边问道。

“殿下?”我诧异地盯着他,然后打了他一拳,“你还好意思,还约我去登高。结果把我一个人仍在菊花坡。要不是遇见仙芝,我只怕要爬着回来了。”

“你一个人?”幡绰将菊花糕递到我手中,又倒了杯茶水。

“不然呢?”我咬了一口,忽然想起什么,便放下菊花糕,从袖子里,掏出金花银盒,放到几案上,又继续拿起菊花糕,津津有味地吃道:“你明天去把这个交到司珍房,估计是哪个皇亲国戚丢的。”

“这是什么?”幡绰拿起盒子,打开后,大惊失色,破口大叫道:“这是殿下要送你的玉佩啊!”

今日幡绰约我,是殿下的授意,他原本是想给我一个惊喜。

此后数月,无论我怎样努力,殿下始终不肯见我。

我知道,他是生气了,是生那天我和仙芝的气。

(天宝十四载)上元节那日,圣人在骊山高峰大宴群臣,殿下亦赴宴。

听到这个消息,幡绰便怂恿我前去舞剑助兴,目的是演一出苦肉计。

他说,殿下向来心软,只要我将痛苦演绎的淋漓尽致,他一定会回心转意。

我将信将疑地照做了。

但当夜,幡绰为追求效果逼真,当我从半空跌落时,他死命地拉住想要飞身而起接住我的陈玄礼,最后导致我硬生生地被撞得头破血流。

当然,视觉效果非常震撼,玉娘甚至立即离开了宴会,命人将我抬到了她的寝殿,宣医急治。

不过,这一招,出奇奏效。殿下立刻紧跟其后,但由于是后妃寝殿,他只能在殿外默默等候。

此后不久,应殿下数次向玉娘请求,我被转移到了偏殿。在养伤的期间,殿下一直抽空陪着我。

三月末,杨国忠命京兆尹围安禄山在长安的宅第,逮捕禄山的客人,将他们送往御史台狱后,秘密地杀害。

六月,圣人赐婚安禄山供奉在京师的儿子安庆宗与荣义郡主,并且,下诏令安禄山赴长安观礼,但安禄山却以病为由,推辞不至。

七夕节那日,殿下带我偷偷回了西市。

我们逛了两个时辰后,便拎着许多东西回园子里喝酒。

那一夜,我们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也喝的酩酊大醉。

十一月九日,安禄山从范阳起兵,以讨杨国忠为名,帅兵二十万南下,烟尘滚滚,鼓噪震地。

十六日,已是安西节度使的封常清入朝。

十七日,圣人以封常清为范阳、平卢节度使。封常清即日乘驿马至东京募兵,不几天就募得六万人。然后断河阳桥,为守御之备。

二十一日,圣人从华清池回宫中,杀安禄山子太仆卿安庆宗,赐荣义郡主自尽。

二十二日,玄宗以荣王琬为元帅,右金吾大将军高仙芝为副元帅,统诸军东征安禄山。并出内府钱帛,于京师募兵十一万,号为天武军。

十二月一日,仙芝帅飞骑、矿骑及新募兵、边兵在京师者,总共五万余人,从长安出发,帅军东征。

离开当日,我不顾幡绰的阻拦,亲自驾车带合子去见了仙芝。

“十二娘。”仙芝立即下马,冲过来紧紧抱住了我,我惊慌失措,一把推开他。

“是……是合子要……要见你。”我张口结舌,扭过头,浑身上下的尴尬,立即将合子拉到仙芝和我中间。

“夫……夫君。”合子红着脸,低着头,好久才吞吞吐吐道:“我……我有……”

“合子。”仙芝握紧许合子的双手,亲昵地说道,“你放心,只要逆胡的这场叛乱被平定,我立即就回来。”说完,仙芝还亲了亲许合子的额头。

“高将军。”仙芝身后有人策马而来,他在马上盯着我们,一脸不耐烦道:“该走了。”

仙芝不理会,自顾交代了合子几句,又瞥着我,动了动嘴角,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碍于那个监军打扮的人在场,没有开口,而是转身提枪跨马,潇洒离去。

八日,叛军陷荥阳。十二日,陷东京。

禁中已是人心惶惶,许合子一向胆小如鼠,我便央求了玉娘,让她搬到梨园,与我同住。

第二日,我去平康坊接合子,却在宫门口碰见了仙芝离开时,我见到的那个监军。

我本想向他打听一下仙芝的情况,可他怒气冲冲,骑着马从宫门疾驰而入,似有紧急军情。我自是不好阻拦,只向守卫问到了他的名字,得知叫做“边令诚”后,便接着去了平康坊。

“阿姊,阿姊,仙……”许合子忽然从门外跑了进来,结果被门槛绊倒在地,她嘴唇抽搐,眼泪哗哗啦啦,“仙芝……”

我立即扶起了她,一边替她擦拭眼泪,一边轻声安慰道:“没事,没事,慢慢说。”

许合子抽泣道,勉强才说出一句话:“圣人……圣人要杀了仙芝。”

我一下慌了神,浑身使不上力,不敢相信,抓住合子的肩膀,再三确认,像是安慰自己道:“这怎么可能,绝不是真的。”

“是……太子……”许合子全身发抖。

合子说,殿下唆使边令诚诬告仙芝丢弃陕郡数百里,并盗减军士粮赐。张良娣得知此事后,面见圣人,立证仙芝清白。可圣人不但不信,反而受殿下撺掇将张良娣禁足,并遣边令诚手持敕书以“失律丧师”之罪至潼关军中处斩仙芝。

我连连后退,难以置信。

“阿姊,救救仙芝。”合子紧紧拽住我,眼泪汪汪,“我……我不能没有他,我的孩……孩子也不能没有父亲。”

我没有去面见圣人,因为边令诚已经启程离开长安。我一面让合子马上去求玉娘,一面立刻驱马赶往潼关拦住边令诚。

可是,我还是去迟了。

我跪在血泊之中,刺心裂肝,长呼无应。

我咬着牙,抱着仙芝的尸体,眼前天昏地旋,已是万念俱灰。

“阿媛。”

我闻声抬起头,李亨从马背上旋身而下,眼角含泪,手上青筋暴起。

“快跟我回去。”李亨拉起我,命令道。

我一把扔开他,身下鲜血继续蔓延,却不知究竟是仙芝的,还是我的。

“阿媛。”李亨猛地将我抱起,不管我如何挣扎,将我整个人扔上了马背。

“放开我。”我用尽全身力气咬住李亨按住我的胳膊,可他却无动于衷,用另一只手扬鞭继续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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