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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华寺的晨钟响起,敲醒了沉睡的云雾山林,也惊起来了一群林中休憩的飞鸟。鸟儿成群结伴的划过澄明清澈的天际,头也不回的向西边飞去。
法华寺里的一处厢房里,方婉瑶还未睁开惺忪的睡眼,朦朦胧胧中却感觉到了心月的身影在眼前晃来晃去。心里登时想起慕容璟还在这里呢,立刻清醒了过来。
“哎呦。”哪料到一下翻身起的太快,脖子就像被僵住似的疼痛。
心月听到声音连忙走了过来,边说着边给婉瑶揉着脖子,“小姐昨晚又没好好的睡觉吧,脖子才又落枕了,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
“唉,”方婉瑶却看到自己正是安安稳稳的睡在床上,原先披着的外衣也被叠的整整齐齐的放在了床脚,而本应该在这呆着慕容璟却没了踪影。
“心月,你看到我的时候,我就睡在这床上吗?”
心月服侍着她穿衣,歪头笑道:“小姐不在床上睡,难道会傻到去桌子上睡啊!”
“咳咳……”婉瑶哭笑不得,“心月啊,你现在真的是,越来越能一语切中要害了。”
想来七皇子慕容璟是偷出金陵,怕为人所知,估计也是一早就赶了回去吧。婉瑶虽是这么想着,但他就这么一声不吭的走了,心里还是有点怨念。
可才接过水来漱完口,头一低却又牵扯到了脖子,“哎呦”,痛得想抬头舒缓一下,却看到一个黑色身影倒挂在了房檐上。
“啊!”方婉瑶不由惊呼出口。
心月正想着把水倒了,再收拾着妆奁,也被吓得住了手,“小姐,怎么了?”
说着就要向上看去,婉瑶赶紧一把抓住她的两只耳朵,强行转过视线让她与自己对视着,然后不顾脖子的疼痛傻笑道:“没事没事,我还是脖子有些疼,应该是落枕了。心月啊,你快去给小姐我烧点水热敷一下。”
“好,我这就去。”心月答应后赶紧着出去了。
方婉瑶痛得不敢再抬头,只好对着面前的空气喊道:“你还不快下来。”
房上的黑影一跃而下,在空中翻了个筋斗之后稳稳落地,正是昨夜的慕容璟。他休息了一晚,气力已恢复大半,伤势虽未痊愈,但这伤却也只能等着慢慢恢复。本想乘一早返回金陵,哪想得到山下禁军重重封锁无从突破,只得又回了来。
“你挂在房上干嘛,装什么蝙蝠啊!”婉瑶慢慢梗着脖子慢慢坐下。
慕容璟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尴尬的说,“房梁上有只耗子在钻来钻去的,先来后到,我总不能去和它抢地方吧。”
虽然被他这种语气逗得想笑,但婉瑶还是忍住了,“不是,你怎么没回金陵啊?”
“山下都被禁军围住了,我没能出去。”慕容璟自顾自的坐下来盯着桌上的心月端来的饭食,“你的脖子怎么了?”
“你还好意思问?”婉瑶惊讶于他这种丝毫不客气的做法,若无其事的语气,刚想回击,却听到一声“咕噜”的响声。
慕容璟皱着眉摸了摸肚子,用眼神示意着桌子一角上的糕点,“我都快一天没吃饭了。”
方婉瑶无奈道:“吃罢。”
他的眉头舒展开来,化作一阵温暖的春风入人心怀,像是晴空的云,星夜的月,田野的风,虽不是只手可触却无处不在荡人心声。
远处脚步声近了,方婉瑶赶忙提醒他,慕容璟连忙拿着两块糕点站起来,踩着凳子借力一跃,又回到房上。
果不其然,进来的正是心月,婉瑶做了个手势示意慕容璟藏好。
“小姐,”心月将泡在热水中的脸帕拧干,敷在婉瑶脖子上,“可知道昨夜法华寺遭贼了呢。”
“贼?不是刺客吗?”
“不是呢,说只是一个想偷盗金身佛像上金箔的小贼。有一个禁军以讹传讹,才说的大了。禁军首领还为此挨了二十贩子呢。”
“奥,”婉瑶心想这房里就有个要抓的“刺客”呢,怎么可能有假。却也明白这是因为未曾捉到刺客担心人心惶惶,想把事情压过去,所以也不多说什么。
谁想到这时一块糕点从天而降,“吧唧”的一声掉在地上。
“心月!”婉瑶一声提高音量的叫声,明显把要转身换脸帕的心月吓住了。
“呃,又怎么了?小姐你是不是没睡醒啊。”
婉瑶接着就坡下驴,“对,我就是没睡醒。”说着一脚把那块糕点踢入床底,“那个,心月啊,我看你脸色也不好,是不是昨晚也没睡好啊。这样吧,我自己敷,你去睡个回笼觉。”
“可是…”
“没有可是,别人说我虐待你怎么办?这可关系咱们忠毅侯府的名声。这父亲和哥哥的一世英名,可不能毁在我手上。心月,你放心去休息,我绝不打扰你。”说着半推半攘的赶着心月出去了。
把心月弄走之后,房上的人也随之跳了下来,“这个…差点被发现了。”
“你要吓死我啊!”方婉瑶想了想说道,“不过,其实让心月知道也没事,她不会乱说的。”
“这件事太过危险,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对了,刺客的事是不了了之了吗?”
婉瑶把重新湿热了的脸帕又敷在脖子上,不解道:“听心月的说法可能是。不过你刚才说禁军还在山下围着,也可能这只是一种稳定人心的说辞,其实暗地里还在寻找查访。不过说来也奇怪,昨晚如此兴师动众的,怎么连刺客行刺的是谁都不知道?”
慕容璟思量道,“其实,那个刺客的脸上好像有烧伤的疤痕。但当时天色太暗,我也不敢确定。”
“烧伤的疤痕吗?”方婉瑶突然想起之前在大殿出来和林琼儿见过的那个老僧,他的右脸好像就有烧伤的痕迹,“会是巧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