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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德一十九年春

昀竹好不容易才等到了这么个机会能出宫一整日,一大早就在宫门口等着韩熙浩来接她。他们早早就约好了今天要一起去找宏仁出外踏青。昀竹一身便衣,却不离皇室那特有的色系,金黄色衬得她恍若天人一般。长发也也不似平日,只让宫女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俏丽不失高雅。两鬓垂着长长的绣发,又添加了一抹成熟的味道。远远的韩熙浩就看见了等在宫门内已不知多时的昀竹,心中不免有些震撼,即使在一起的时日众多,却也难掩这发自内心深处的悸动,试问这世上有几人能在面对自己心爱之人时表现如常?

“浩哥哥来得可真迟。”昀竹看到韩熙浩走近就开始抱怨他让自己等了好多时辰。

“安排出外的安全事宜确实费了不少时间,让晗儿等急了吧?”韩熙浩到也不甚在意昀竹此刻抱怨,也唯有这一刻才能觉得她距离自己是如此的近。不是一国公主,不是王储,只是他心中的晗儿。

“不就是简单的外出吗?咱们又不会远游就只在兴国寺附近,有护卫队还需安排些什么?再说了此次出行也就我们几人知晓,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昀竹毕竟是皇室之人,明白自己的身份不同一般,但也知道韩熙浩为了不让她身处险境,定要多做安排。

“即使没几个人知道,也不可掉以轻心,你的安危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的事。”韩熙浩知道昀竹能明白他的意思。

“没办法。安排好了?可以走了吗?”昀竹无话可说,她注定不是平常人家的孩子,就得承担自己的责任。

“已安排妥当,报备皇上后就可以出发了。”韩熙浩已然安排好了一切才前来宫中。

“那我在宫门口等你就好,不去见父皇了。”昀竹不想来回跑。

“也好。那公主我就先行退下了。”看到不远处走来的侍卫,韩熙浩改口了。私底下叫昀竹“晗儿”是私底下的事,却也不能让人知晓以防被多事之人逮到把柄,对自己不利不说,也多少会影响到晗儿的声誉。

“恩。退下吧。”昀竹虽有所不满,也不是无理取闹之人。知道有人来了,韩熙浩才会如此称呼自己。

看着韩熙浩走远,昀竹不禁又想起母妃前日说过的话。自己一旦嫁予韩熙浩,那就会威胁到两位皇兄的地位,可能激化现在这看似和谐的生活。如若不嫁,那么就等到父皇退位时的诏书来决定皇位予谁。还好韩宰相至今还不曾请求赐婚,想来他也明白这桩婚事所带来的会是怎样变故。只怕浩哥哥也为此事费心不少吧。前些年到也能用自己年龄尚小推却婚事的安排,往后恐怕就不会那么简单了。

另一边,御书房内。韩熙浩看着皇上也不知说什么是好。作为臣子,他定要对皇命绝对遵从。而事关自己心爱之人,他又怎么能无动于衷?

“臣愿意等皇上退位后再迎娶公主,还请皇上推却李首辅的请求。”韩熙浩纵然不能左右皇上的想法,也不想失去这唯一的机会,能为自己争取些时间也好。

“你就不曾想过,就此娶了晗儿。将她推上帝位?”皇帝似是试探,又似却有此心意。

“臣深知公主不曾想过要登上帝位,公主之所以进入朝堂只是为了替皇上分忧,并非有意皇权,还望皇上宽心。”韩熙浩说出了昀竹的心意。

“如果朕有意让她竞逐皇位呢?”皇帝又装似无意的抛出了这么一句话。

韩熙浩不免心中一阵惊颤,万万不可。“皇上可曾问过公主?”唯有赌皇上对公主宠爱。

“爱卿真是个人才呐,朕的想法恐怕你都猜透了吧?”皇帝似乎有些得意,微微挑了挑眉梢。

“微臣又怎能将龙心揣测清明,不过是臣有幸说中而已。”

“你也不必谦虚了,你看不看得透都好。今后你可要牢记你今日所言。”皇帝妥协了。

“那皇上?”韩熙浩还是想要从皇上口中听到答案。

“明日就将靳巡抚的女儿赐婚李首辅家的公子。”

“谢皇上。”韩熙浩不由地心喜。

“别谢朕了,朕能为她做得也就这么多。你好好照顾她,朕就把她交给你了。”皇帝似乎有些无奈。

“臣以生命作保证。”韩熙浩郑重地承诺。

“她还等着你呢,下去吧。”皇帝挥了挥手,示意韩熙浩离去。

“臣告退。”韩熙浩行了礼,退到门外才转身大步离去。

兴国寺周围的树林似乎四季都是一片葱郁,挺拔坚韧地守护着兴国寺,以及整座山峰。寺门口的古柏像两位威武的将军,带领着手下的强兵悍士执行着守护的命令,不曾倒下。红墙内,烟雾袅袅,耳边旋绕着阵阵经文梵音。宏仁安坐在自己的禅房内,诵读佛经,耐心等待韩熙浩与昀竹的到来。日前,对于自己的身世似乎又有些眉目了,希望这次是真的找对了线索。要说真的一点不在乎那是不可能的,毕竟他也只是个凡人,要说不在乎自己的身世那绝对是假话。师傅说对了一件事情,自己抛不掉尘世的一切,注定不能伴佛终老。

“大师傅,韩施主与一位女施主前来求见。师傅要徒儿怎么回?”门外传来了小徒弟的声音。

“你先去奉茶,为师稍后就来。”宏仁打发了徒弟,稍作收拾便前往寺内专门用来会客的禅房。

韩熙浩并不曾向昀竹透露他与皇上的谈话内容,昀竹也没有多问。很多时候韩熙浩都觉得自己不是很了解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女子,即使爱她至深也不能走近她内心出一窥究竟。他不知还要等多久才能让她将自己放在心中呢?

“对不起两位。刚才早课尚未做完,怠慢了。”宏仁不急不缓地走进来。

“无妨。我们也没什么那么急。现在可以走了吗?”韩熙浩看着宏仁进来,便替昀竹开口询问。

“随时可行。”宏仁也不拖沓。

“真是够慢的,让我们等这么长时间。”昀竹忍不住小声嘀咕着。在一旁的韩熙浩,却是听得一清二楚。宏仁也是一脸笑意,只怕也将那些话听个明白,也没说什么。

一行数人前往京城外的惊云山。这惊云山可乃是天下奇山,去过的都说不罔此行。据说,在山下是晴空万里,在山腰是迷雾重重,在到达上顶便是如幻如梦的飘渺浮云。且惊云山也不国内他处的高山一般险峻不可攀登。京城内有雅兴的人在闲暇时都视惊云山为最佳休闲胜地。

来到山脚下时,将马车寄放在山下的客栈,韩熙浩、昀竹、宏仁以及两名侍卫就徒步向山上走去。其他想要跟随的侍卫也让昀竹留下。

“宏仁,你到过那么多地方觉得那里最好呢?”昀竹边走边问。

“这就很难说了,毕竟各地都有不同的民俗,各有各的特色,无以做比。只有亲自去体会才能明白感受那不同的美景。”宏仁明白昀竹不能出外行走各地,也不想多说那些自己曾经游历过的地方美景。

“那到也是,只要用心去看,每个地方都会有他独特的美丽存在。”昀竹看的事物都在眼前,未知的一切都不应该去窥探,将来的一切都应该由自己去决定。美的事物也可以自己创造。

“晗儿又有感慨了?”韩熙浩调笑着昀竹。看着昀竹难得的开心,自己也忍不住轻松了许多。

“这不是感慨,是感悟。感悟生命的真谛,感悟一切的美好。所有的一切都存在有两面,好的,坏的。”知道他们总是站在他们的角度给予她最美丽的景色,最安全的保护。只不过他们却忘了给她自由,而她所能做得就是让自己开心地面对他们。

“还是走快点些好,别赶不急回宫。”韩熙浩看了看天色,确实不早了。

“知道啦。宏仁你也别磨蹭了,咱们三个比赛看谁能先到山顶。输了的要答应赢家一个要求,不能拒绝。怎么样?有动力没?”昀竹热心地提议道。

“好啊。那就试试看你的功夫有没有退步。”韩熙浩也有些跃跃欲试。

“那还说什么,走吧。”宏仁也显得很是积极。

只见三人不分先后,向着山顶掠去。随后的两个青色身影也匆匆赶上。风轻抚着山中林野,不时有几片树叶悠悠然自树上落下。不知是哪来的一道劲风划过,地上赫然留下了两半树叶。

昀竹看到离自己不远的韩熙浩,以及左手边不远处的宏仁。宏仁看起来没有丝毫疲色,而她知道自己已然是尽了最大努力。韩熙浩也飞跃地十分轻松。看来女子与男子之间在体力上终究是有所差异的,即使后天努力修炼也不若男子那般轻松自若。

在昀竹的正前方空中划来一枝箭,韩熙浩迅速掠向前去却没能顺利将箭拦下,宏仁连忙挥动右臂,用宽大的衣袖卷下了那枝破空而来的箭。无须言语三人侧身跃向一片空地之中,相背而立。凝视着前方,眼睛一眨不眨,怕在那眨眼间就会被敌方逮到空隙。韩熙浩心知自己怎么也输不起。宏仁不希望自己好不容易才喜欢的人遇到什么不测。昀竹明白自己的生命不仅仅是自己,更是整个皇族,整个朝廷,甚至是整个国家安危的牵系一方,她一旦失守了自己一方的力量,那么其他的力量就不会继续安定。

树影涌动,霎时间多了十来蒙面的黑衣人,手中的剑闪烁着幽蓝色的暗光。看来他们要置她于死地不可。纵然她没有过什么想法,她的存在就是一个不安定的威胁。更何况她身边韩家的帮护,会让她拥有更大地威胁力。她可不是一般人家那些并笈有些年数却无知待嫁的女子,想要让她消失也得看他们有没有这个能力。她不会任由他们将自己的手足欺凌,即使皇兄们有自己保护自己的能力,但送到她门上的这些败类她也不用客气了。

昀竹从容地自左袖中拿出了护身匕首,也是她惯用地武器,双手拳握匕首,锋刃向外,刀背紧贴前臂,右手在上,匕首横置,左手在下,匕首倒立。左脚暗退了半步,却不是害怕,而是准备主动攻击的前兆。韩熙浩察觉到了昀竹的动向,右手摸向腰带中所藏的软剑。而宏仁双手一掌心面向自己,一掌心对外。不似韩熙浩与昀竹平日所练,所见的任何招式。

这时一个背着弓的黑衣人从宏仁对面的黑衣人后方跃向前面,右手握着剑,左手抬起轻挥。先前的黑衣人迅速向昀竹三人围攻,昀竹右手当下对手攻势,左手同时袭向那人的要害。韩熙浩抽出了软剑,微转手腕已划出一到白光,伴随着剑花扫过。倒下的黑衣人双眼睁大,全身黑衣掩得看不出有何伤口。昀竹毕竟对敌经验较少,解决了一个后,不能集中精力应对这又补上来的两个黑衣人,左手衣袖已被削去一大半,索性并未伤到皮肉。三人敌对十多个杀手也未免显得不足,更何况昀竹并没有多少应敌的经验,能做到不让自己受伤已是不易。

宏仁双手不停地挥动,没人能看得清楚他是怎么出招的,掌影所过之处,黑衣人都一动不动,有一半的黑衣人都被宏仁定立在了原地。而先前那个背着弓的黑衣人从一开始就没有加入战局之中,看到宏仁出招后就不顾这些还在努力拼杀的杀手,向着来时的方向撤退了。但剩下的黑衣人却丝毫不因为那个人的撤离而有所动容,反而更加不顾性命地拼杀。宏仁看到这般情景也加快了速度以求能够速战速决,拖得时间长了恐怕会对他们更加不利,谁也不能确定那个黑衣人是不是请援兵。

昀竹不自觉中已将身形退到韩熙浩与宏仁之间,手上的动作却容不得她有半丝马虎,现在也就只能做到自保。

黑衣人只剩下了四五个,宏仁迅速解决掉自己眼前的最后一个,就转身挡下昀竹应对的两名黑衣人。右手打在一名黑衣人的心脏位置,便全力应对剩下的黑衣人,他想要活拿了这最后一人。使出了一个小擒拿手,将黑衣人两臂反擒在其背后。那边韩熙浩一剑刺穿了那黑衣人,抽出剑后却不见剑身沾有半点血腥。

韩熙浩走到昀竹身边,持剑的右手却没有丝毫收功,刚才没注意到,此时软剑在因为韩熙浩运功的原故,嗡嗡作响。面色峻冷,没有了往日面对昀竹时的温柔,看着黑衣人。“说。谁派你来的?”

宏仁赶忙松开黑衣人,准备掐向其下颚却已是来不及。那黑衣人口吐黑血,双眼一翻,死了。韩熙浩看向刚才与宏仁对招的黑衣人,却感觉不到初时的肃杀之气,心中赫然一震。再看向宏仁,眼中有了些许疑惑。

三人皆无言以对。良久,昀竹轻声说:“回宫。”韩熙浩看着昀竹没有任何表情的面庞,什么也没说,只点了点头。

“我送你们到宫门口。”宏仁怎可能放心他们就这么回去。想也知道那跟上山的两名侍卫已遭不测。

到了山下,已是午后。韩熙浩嘱咐了几人去山中为那两名侍卫收尸,就与昀竹,宏仁带着剩下的侍卫向皇宫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赶什么,只是心里害怕,害怕再遇到什么。

一路上,马车内的三人依旧无语。昀竹垂着眼睑也看不出她在想些什么,安静地让人觉得陌生。这样的情景韩熙浩只记得在刚认识昀竹时见到过,五年呐,好不容易才能走近昀竹心中。

宏仁看着昀竹一直沉默不语,也不愿多说什么,他知道昀竹有知道想法,她并不是被今天的遇刺所震慑,而是在想着如何应对吧?宏仁有些窃喜自己看穿了昀竹这会儿的心思。自怀中取出自己的玉配,在韩熙浩陷入深思的情况下悄然塞到昀竹手中。昀竹抬头看着宏仁,有些疑惑。“你会用得着。”宏仁并未出声,以唇语告诉昀竹。

昀竹没有说什么,继续垂着眼睑深思。已经开始了吗?看来她始终是他们眼中的障碍,只是他们想要推捧谁呢?既然他们不希望是她,那她要做得事就简单多了。现在她还不能做什么,在不知道他们确定的是谁之前,她什么也不会做,即使有危险也无所谓。

送昀竹到达宫门口后,宏仁就走了。韩熙浩不似以往目送昀竹进宫,而是跟着昀竹一同走到了昀竹所住的芸兆宫。

昀竹示意宫女和太监们退下,并未进屋,而是向自己宫中的小花园走去。不用向后看,她知道韩熙浩会跟着过来。刚踏上长廊的台阶,韩熙浩自后面将昀竹拥住,将自己的脸埋在昀竹的背后。昀竹一动不动,任由韩熙浩抱着自己。

廊外,花园中的牡丹在轻风中摇曳着。浓郁的花香飘溢在空气中,让人很容易沉醉。韩熙浩也就沉醉在这一片花香之中,仿佛自己本身就是这空中的一粒微尘,与世间再无瓜葛,却又认知到自己怀中还拥着那么一个比自己生命更加重要的人。

“我只要你,只要你一切安好,其他我什么都不在乎。我会等,等到你能够无所牵挂的嫁给我。即使我等不到那天,也只要你平安度过一生就好。”韩熙浩在昀竹背后一字一句清楚地诉说着。

昀竹什么也没说,她不知道说什么,也不想说什么。浩哥哥心中想什么她都看得明白,但她真的就值得他这般吗?也许她一辈子都不能嫁他为妻啊。

“值得吗?”昀竹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韩熙浩似乎也没料想到昀竹能应答他,稍有停顿。继而说道:“值得。这世上再没有比这更让我觉得值得的事。”

“你会后悔的。你应该明白我的一个决定就可能毁了整个韩家,甚至整个皇朝。”昀竹有些动摇。

“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哪怕是毁了整个天下我也要与你一起。”韩熙浩说得十分坚定。

“若我爱上他人呢?”昀竹说出了心中最后的疑问。

“什么都好,只要能在你身边守着你。你爱不爱我都不重要。”却不知有朝一日昀竹确实爱上了那么一个不该她爱的人。

“你……”昀竹无奈道。

“什么也别说了。自我看见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只想着守护好你。其他什么都不重要。”韩熙浩抬起头将昀竹的身子扳过来,握着昀竹的双臂,看着昀竹的眼睛里除了认真再无其他。

昀竹感到眼睛里有些湿润,一片模糊面前的那些美景什么也看不清。何其有幸让她能遇见韩熙浩这么痴情的人。她已到了适婚的年纪,往后多得是他要担忧的事,甚至她不能承诺他任何。

仿佛知道了昀竹的迟疑,韩熙浩放开了昀竹,眼光不离昀竹退了半步,才说:“我不要你承诺我什么,只要你心里知道就好。如果有一天你真的爱上别人,我希望你心里能为我留下一方小小的空间。”

“我心里已经有你啊。”昀竹不知道自己爱不爱韩熙浩,却清楚自己一生也不会忘记他,心中早有那么一片天地让他独占了去。

韩熙浩什么也不多说,上前再次抱住了昀竹。泪已满面的昀竹,看不清韩熙浩的表情,却能由抱着自己那轻颤地身子认知到自己的话对他是多么的震撼。

“我回去了,你就别出来。明天还要上朝,记得早点休息。”韩熙浩催促着昀竹回去休息。

“知道了。你路上小心点。”昀竹多少有些担心。却也不往外走,她知道即使在宫内浩哥哥也不放心她到处走动。

看着昀竹在门口止步,韩熙浩才转身离去。

昀竹让宫女们服侍沐浴完毕后,就让她们都退下。忘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任何都不再信任。是那个总是带着她玩,却将她带出宫去准备杀掉的宫女死了后?还是那个将她骗到冷宫中掐着她脖子的宫女死了后呢?好久都没有想过这些事情了,她忘了,忘了,真的忘了。她才多大,怎么就有那么多的事情已经不记得了。

昀竹静静地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好长时间还是不能安然入睡。心里的事情太多了,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够坚持到什么程度,没有人能替代她做这些事情,她只能自己撑着。自枕头下摸出了宏仁给得那块玉配,抚摩着上面的纹路。记得睡前细看这玉配一面雕刻着龙凤呈祥,一面只雕刻一个金字。她是不知道这个玉配有什么用,但看得出这个玉配对于宏仁来说不是一般。

轻纱飘忽,夜风轻柔地抚过床上的俏人儿,一道黑影从窗口穿进,立在床前久久不离去。一身夜行衣,只露出了双眼,注视着床上的人。片刻后,黑衣人靠近床沿,伸手想要触摸床上佳人。床上的人立刻出手拦下了那黑衣人的手,另一只手攻向其要害。黑衣人飞身向后,避开了昀竹的攻击,也不出手反击。昀竹没有感觉到来人的杀气,心不由地轻松许多,却还是戒备着。黑衣人站在内堂的屏风前,看着昀竹,没有丝毫出手的意思。

“你是什么人?”昀竹镇定地问着那人。

“惊风楼的楼主。这个给你,凭它你可以随意调派惊风楼的人。记住,从现在起你是我的人。”那黑衣人说话间,随手将一把银色匕首射向了昀竹的床柱上,然后翻身就由来时的那个窗口跃出。似乎对皇宫极其熟悉,几个起落就在没有惊动任何侍卫的情况下出去皇宫外面。

昀竹没有追出去,她不认为以自己的功力能将那人制服。其次,来人对她并无杀意,甚至可以说是来帮她的。让她觉得有些匪夷所思,自己在何时认识了这么一号人物,怎么自己一无所知呢。

第二日,下了朝,昀竹向着御书房走去。两位皇兄也不似以往缠着不让她去,都急匆匆地向着自己宫院走去。门口的侍卫进去通报,昀竹静等在门外。

“公主请。”刚刚进去通报的侍卫出来向昀竹行礼。

昀竹进去后,转身将门关上。才上前向着父皇行礼,轻声道:“昀竹参见父皇。”皇帝放下手中奏折。看向昀竹,道:“有什么事吗?”

“儿臣想搬出宫去住。”在宫中待着总有些不便之处。

“为什么?”皇帝身子向后靠着椅背。

“儿臣不想让人就这么轻易地操控了我们兄妹三人。”昀竹知道什么事都瞒不过父皇,也就实话实说。

“宫外有间宅子还不错,父皇就把那里赐给你做公主府可好?”孩子长大了,有些事情是该让他们自己去做。

“谢父皇赏赐。”昀竹对着父皇行了一礼。

“把你宫里的侍卫都带着,再让韩熙浩在卫廷营里挑些高手入住公主府。”

“儿臣知道。”昀竹恭谨道。

“准备什么时候出宫?”怎么也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外面面对这一切,却又不得不这么做。

“让人收拾好了外面的府邸就出宫。”

“一个人在外,万事小心。”没有一个父亲会放心自己的孩子独自在外。

“恩。”昀竹应着,她知道父皇有他的无奈,该是自己承担的事情就让她自己承担就好。

“没什么事了就回去收拾收拾吧。”皇帝挥了挥手,示意昀竹退下。

“儿臣告退。”昀竹行了礼,就转身开门出去了。

看着紧闭的大门,皇帝突然觉得自己很累。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一方受伤都是他所不愿看到的。身为皇家的孩子就必须独自面对这一切。

昀竹回到自己宫中,嘱咐翠兰翠柳姐妹安排人去宫外收拾宅院。她必须尽快安排好一切,他们已经对她下手了,那么很快就会两位皇兄的其中一人。即使他们兄妹三人对于皇位都不热心,那些见不得皇室安宁的又怎么会放过他们三人。

好不容易经过底下人五日的忙碌,公主府总算收拾妥当,就等着昀竹搬进去住。想到自己就要搬出自己居住了多年的皇宫,心中多少有些许的伤感。芸兆宫中的一草一木对她来是都是那么重要,不知道自己走了后有谁能帮着照顾。

“公主,奴才以后不能照顾您了,您要多保重啊。”金禄这个小太监自进宫就和庞德禧一起到芸兆宫伺候着昀竹。昀竹有记忆以来他们总是无微不至地关怀着她,就连她被人挟持也是他们和翠兰翠柳姐妹在自个宫中通宵等候,直到了她安全回来也陪着不愿意离去。

“怎么不能伺候呢?跟着一起去。”一般来说,太监不能随主出宫的。昀竹舍不得他们就向父皇讨了他们两个。在外面,办事是方便了许多,身边要没个知己的人也不大习惯。

“公主?”金禄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满脸疑惑地看着昀竹。

“你没听错,本宫已经跟父皇说过了,你跟德禧要跟着一起去本宫的公主府里伺候着。”昀竹莞尔一笑。

金禄和庞德禧都傻愣在了原地,还是翠柳在一旁拽了下金禄的衣角。金禄和庞德禧先后跪在地上,刚止住得泪水又泛出来了。

“哭什么啊?赶紧去收拾些细软,准备出宫。”昀竹说完也不理他们,转身进了内室去看看自己住了这么多年的寝室,心中不免想着自己是不是还有机会回到这里。

“启禀公主,马车宫辇都已备托。”外厅传了翠兰恭谨地声音。

昀竹走出来,翠兰翠柳跟在她身后,在门口稍立片刻,似是做了什么决定。

“出宫。”说完,就率先向着宫门走去。

在京城的烟花柳巷,龙蛇混杂之地,一处完全隔绝了外界嘈杂的院落中。一名年轻人背手而立,面前有位老人家卑躬屈膝,战战兢兢地不敢看向那年轻人的脸。

“这次就先饶了你,以后要再敢轻举妄动,就小心你的狗命。”年轻人冷言呵斥。

“小的知道。谢主子不怪之恩。”老人家语带颤音,似是很激动。

“派人跟着去了吗?找到机会就下手,别留下痕迹。”年轻人神色微正。

“已经跟着了,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老人家恭敬地回答。

“这次要是有什么差错,你就不用来见我。记住,她不是你们说动就能动的,别试图惹火我。”年轻人说完,进到屋中关上门不理会那老人家。

那老人家也明白主子是让他离开。缓步退至院子门口转身将门微开,向外探了探,迅速闪身出来,沿途尽挑无人冷清的巷道,行至李首辅府邸,转到了后门趁着无人注意闪身而入。直到了深夜也不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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