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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清早。
敬王府张灯结彩，王府内外挂满了大红灯笼，丫环小厮进进出出、忙里忙外。这一日，三月二十七，是瑞王爷与瑞王妃怜香大婚的日子。
新进丫鬟晓月和晓玉正在房中给怜香梳妆，启瑞推开门，怜香抬头，头上别着的那对淡紫琉璃镶金步摇随之摆动，耳畔还是之前的水晶雪花耳环。启瑞站在门口久久未动，门外的王妃也不恼，倒是怜香发现了王妃，忙起身跪拜行礼：“参见母妃。”
启瑞晃神，这才反应过来，将母妃慕华和姨母衾华迎进门。王妃慕华对怜香说：“香儿，快请起，这是你们姨母，贤王妃衾华。”
启瑞走到怜香身旁，欲扶她起来。怜香道：“姨母安好，香儿有礼了。”说罢，启瑞扶着怜香站了起来，怜香慢慢抬起头。一张似曾相识的脸映入衾华眼帘，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仿佛寒冬腊月有人将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冰凉的水渗入身上每一寸肌肤，将自己慢慢冰冻，直冻得心肺俱裂、血脉寸断。而那冰水，恰是自己最爱的人浇下的。
眼前的怜香与二十年前的瞑月恰似一人，一样的花容月貌，一样的碧玉年华。若不是时光荏苒十六年，她真会怀疑眼前人是当年人。二十年前，自己本是闺阁小女儿，冷不丁的一道圣旨便将自己指给了贤王爷为正妃。只听闻贤王坚持要娶来历不明的江湖女子为妻，先帝大怒，遂下旨赐婚，并于圣旨中严苛要求此女不得为妃。当年的自己一身傲骨，以为圣旨如此，那女子必不会得宠，谁知同嫁贤王府，日日见得贤王与瞑月举案齐眉，即便后来，瞑月已逝，她的一切仍然占满了贤王的心。自己这二十年，不过就是，一场虚无。
“王妃，王妃。”侍女小鱼见贤王妃愣在那里，轻轻地唤她。
“哦，这几日太后皇上携后宫一众女眷上山祈雨，本宫要操持皇宫和贤王府大小事宜，所以最近有些精神恍惚。瑞儿的婚事如此仓促，本宫还不知王妃是哪家千金？”王妃衾华克制着自己的心情，端庄的笑着说道。
启瑞拥着怜香的肩，温柔地看着她说道：“香儿是苏州一家书院的女儿，我俩一见钟情，决定一生相守。”怜香抬头看着启瑞，眼中是一样的温柔。
衾华仿佛看到了二十年前的贤王与瞑月，她的心突然很痛，痛的就像一条单薄的丝巾，正在被人用尽全力的拧，直拧的每一根丝线都脱节断裂。衾华以手扶额道：“姐姐，我的头有些晕，我想先回贤王府休息一下，这是贺礼”，小鱼将贺礼递给慕华的侍女，衾华声音有些短促：“祝，祝瑞儿和新王妃白头偕老，本宫先回府啦。”
“快回去好好休息，小鱼，好好照顾你们家王妃。等婚礼过后，我去看你。”王妃慕华也看出衾华的不对劲，派人护送她回贤王府。
衾华踉踉跄跄，逃也似的离开王府。在回府的轿子上，她终于忍不住了，那些年的痛苦，这些年的愁怨，一起涌上心头，化作泪水沿着脸颊无声的坠落。
因着启瑞的婚事仓促，又不想大肆声张，因此慕华只通知了自己的同胞妹妹，现下敬王府送走了贤王妃，敬王府中便只余了府内之人。
整个婚礼简单而素雅，启瑞与怜香郎情妾意，王妃慕华百感交集、难掩激动的泪水。夏氏与慕华平素交情尚可，怜香能感觉到她内心给予的祝福大于其他。侧妃乌氏向来事不关己，其余三人不过是在极力掩饰自己的妒忌与不快，连笑容都是扭曲的。
礼毕。
落霞映满了整个天空，王府的池塘中寒鸦飞尽。
红烛悠悠，大红色的帷幔随风飘摇。启瑞从未发现，自己的卧房——玉烟阁如此之美。
玉烟阁深处有一个椭圆形的浴池，早些年启瑞嫌麻烦，从来没有用过，现如今终于派上了用场。启瑞现正在玉烟阁门口，离那浴池有七八米远，帷幔轻摆，他看到远处倩影婀娜，是沐浴后的怜香正在更衣。启瑞渐渐走近，渐渐看清，怜香穿着一件月牙白镶红边齐胸襦裙，侍女晓月和晓玉分别扯着一件正红色蜀锦披风外衣的两侧为怜香穿上，披风上用银线绣满凤飞九天图样。与自己身上所绣四爪蛟龙相得益彰。
“王爷万安！”晓月机灵，登时发现了启瑞。
启瑞手一扬，示意二人退下。怜香低头偷笑，倏忽间像想起了什么，俯身行礼：“王爷万安！”
启瑞忙上前扶起了她，故作嗔怒道：“不是说好了，叫我瑞儿的吗？那些虚礼就留着做给人看好啦。”
怜香抬眼略看了启瑞一眼，复又低下：“原来，瑞儿跟我一样，对这些繁文缛节毫不在意。”
启瑞伸手将怜香拥入怀中道：“其实，瑞儿一直跟香儿一样。不喜蜗角虚名，只愿清风皓月，千钟美酒。”
怜香低头偷笑，启瑞拥的更紧，瞬间二人紧紧贴在一起，怜香无法，抬起了头。启瑞上前欲吻，怜香左右闪躲，启瑞的吻落在怜香的额头、脸颊、头发……
怜香躲不过，含羞推开启瑞向内堂跑过去，启瑞立刻追上前去。那凤飞九天的外衣怕也是太长了，正被启瑞踩中，怜香向前跑了两步，外衣生生被踩了下来，只剩一件抹胸裙裹在身上，修长的脖颈，若隐若现的锁骨，白皙胜雪如莲藕般嫩滑的手臂，还有胸前因紧张而更加起伏，衬得那隐隐约约的一道更加明显。怜香一愣，启瑞趁势抓住了她的手臂，一用力，她便再次跌入自己怀中。
这次，启瑞虽是只用左手，但拥得更紧，怜香再也无法逃开，他的唇瞬间覆上了她的唇，启瑞右手用力拉开了怜香襦裙的带子。襦裙登时要往下掉，怜香双手去扯胸前的襦裙。启瑞的右手抓住了怜香双手，放到自己的胸口，襦裙掉到了怜香腰下
“啊！”怜香轻哼了一声，启瑞的舌趁势撬开了怜香的唇，浓烈而炙热的吻，伴着浴池的雾气，二人忘情拥吻。
突然，启瑞脚下一滑，抱着怜香一起跌入浴池中。浴池的边沿由浅入深，二人站在池心，池水刚刚好没过怜香胸口，襦裙已经完全离开了她的身体。启瑞轻轻松开手，将自己的衣服迅速褪去，拥着怜香躺倒在池沿，池水没过二人腰身，池中二人的摇曳化作一**浪花，怜香头枕着泳池边沿，发丝鬓角被一浪一浪的池水逐渐打湿。
玉烟阁外，皓月当空，清风徐来。
－－－－－－题外话－－－－－－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