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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的体积每年因摩擦而减少一千四百分之一。这便是所谓的“磨损”。据此推算可知流通世上的十四亿黄金每年好损耗一百万。这一百万黄金化作尘埃，飞扬飘荡，变成能吸入呼出的原子。一定量地充斥、装填吸入者的意识，使之沉重，并于灵魂化合，使富人的灵魂变得傲慢，穷人的灵魂变得凶狠。”
——维克多·马里·雨果。
流通世上的比特币不是黄金，它不会磨损，而是随着时间的脚步，在“矿工”们的“挖掘”下不断增加，直到达到2100万的最大数量为止。同纸币本位的制度相比，比特币存在数量上限的特征使得其更容易产生“国会山托儿合作社”的货币危机，导致其走向通缩并崩盘。所以比特币只是电子货币的一种不太成功的尝试，只是一种在一定时期内可以进行交易的金融产品。
当然，尽管比特币不像黄金一样会被“磨损”，但是他依然会让拥有者的灵魂变得沉重——至少高大上在看到自己的比特币账户余额的时候，他的呼吸开始沉重了。
“心姐，我第一次觉得挣钱这么容易。”高大上感慨道。
比特币地址显示的余额是6000个，没有零头，那些收到信的公司看起来很大方，非常乐于维护他们同匿名寄信人之间的关系。6000比特币，在当时相当于不到8000美元，这对高大上来说不是个小数目。高达上不是没接过“大活儿”，奈何他接的和真正的“大活儿”比起来还有很大的差距，做起来还累，这回几天忙下来，感觉轻轻松松就挣了5万多，高大上虽然没变得傲慢或凶狠，但总归是被惊呆了。
听到高大上的话，感受到了他的情绪，沈怿心有点好笑。她还在考虑要不要把这东西之后的升值曲线给这小男生讲讲，想了想又作罢，以后有机会的话他会知道的。
“这是你应得的。”沈怿心说。
高大上沉默了片刻，说道：“是我们应得的。”
“啊，没错，是我们。”沈怿心说：“不过你有没有想过这些钱要怎么花？”
“想过啊，多吃一些健康的好吃的东西，然后就是健身。我身体好点你也开心吧？女生的衣服和化妆品什么的算了，直接用我身上太雷了……”
高大上在这边絮絮叨叨的嘀咕，沈怿心听着有些无语：“你想哪儿去了，我是说这钱你怎么花出去？”
“啊？”高大上这才明白过来：“能换钞票的吧？”
“需要有外币账户的**。”
“哦这个我有啊。”高大上说。他有张jcb的卡，还是杜若衡帮着办的，只是为了买一些国外的cd方便，这死烂宅……
“需要美元结算的，谢谢。否则你就等着亏死吧。”
……
想要花钱，尤其是想要放心地花钱，高大上要做的当然不止办一张卡那么简单。他还得在沈怿心的指导下去推送修复比特币协议和客户端的各种bug，以及通知比特币交易网站处理他们的安全漏洞。
其实这几天高大上光玩系统和软件的漏洞分析已经不亦乐乎，沈怿心想要让他尝试网站渗透之类的东西，他就有点儿懈怠。光眼前的东西他还没玩儿够呢，尤其他还是开着挂玩儿的，独一份儿，别人都没有，那虚荣心，那成就感，蹭蹭地往上涨，网站渗透这种没法作弊没有捷径的事情多没劲啊……
然后沈怿心就给他讲了安全的比特币交易的重要意义，一开始高大上还有点嫌麻烦，说直接都转到银行卡里就行了呗，沈怿心无奈，最后还是把比特币的升值前景告诉了他，然后高大上就从了。
唉，金牛座的小男生啊。
***
***
这边高大上还在为自己的钱袋安全做努力，那边，王绮年开始准备在一个名叫colors的论坛上发了篇帖子。
说起来，王绮年知道这个论坛也算是个奇遇。那会儿她还在读高中，上网看技术博客的时候发现了有个家伙写的很好，清晰，简明，干货满满，很多复杂的概念和知识点讲的也很透彻，而且对方审美能力似乎不错，博客页面布置得很好看，除了一点，博客左下角有一个奇大巨丑的手写体数字：233。
小姑娘看到这里的时候，觉得特糟心，感觉就像一个挺不错的艺术品被制作者生生给毁了。那个233丑也就罢了，颜色偏也难看，红不垃圾的，还透着一股屎……土黄色，要多别扭有多别扭。也就是王绮年闲来没事，打开ps用取色棒取了个色，想留着膈应别人，结果看到那串儿rgb数值的时候，直觉上就觉得有点不对。小姑娘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把这颜色对应的rgb的值跟那个233连起来，拼成了一个ip地址，然后她就发现了一个名叫colors的论坛。
王绮年研究了一下这个论坛，乐了，觉得真有意思。这论坛你要是直接输入地址，还访问不了，因为论坛还要验证你是不是在那个博客网站登陆过，跨站的cookie访问啊这是，王绮年猜测对方是不是用代理模式实现的。又看了看论坛的帖子，王绮年更乐了。
“今天老婆只给了20块钱。”
“明天你还来看球吗？”
“可以。”
“树贤也来，让他买酒吧。”
“顶楼上。”
——看上去如此隐秘高端的论坛，其内容却几乎全是中年大叔的颓废与苦闷……
这个论坛当然不是什么秘密组织的活动据点，只是一堆苦闷的搞技术的中年大叔搞的同学会。之所以设计了一个这么离谱的访问方式，就是觉得高端，好玩儿，ip地址还经常换，他们也没想着有人能发现这个论坛，看见个不认识的id发了个帖子还吓了一跳，以为小伙伴儿们的秘密据点终于让老婆团给发现了，结果一看不是，放心之下开始和对方版聊。
王绮年没什么社会经验，但女孩子天生聪明，看的书和片儿又多，看了帖子内容就知道这帮家伙是个什么成色了，聊得熟了，就放心地报了年龄性别学校。
大叔们一开始觉得可能是个小男生，后来一看，呵，妹子，还是校友，小师妹啊这是，我们没有姓令狐的和姓林的，你不姓岳吧？不姓，很好。果断宠起来。
男人啊，不管大小，那种微妙的小心思其实都差不多……
周四下午，王绮年没有课，在qq上问高大上有空没，过了二十分钟，那边干巴巴地回复：“在忙晚点聊”。
王绮年有点哀怨，心想你一直都没主动和我说过话，我现在跟你搭讪你还说要晚点，连标点符号都不加，要不要这么高冷，不过一想到对方要不是全身心都投入在技术上，也不可能有这样的实力，心里一片体谅，于是“哦”了一声，乖乖退散。
小姑娘随便写了两行代码，想到对方话里的“晚点”二字，想着这是要正式の授业了吗。鸡冻之下，代码写不下去了，就上colors论坛发了个帖子，题目简单明了，无比畅快，直抒胸臆：《你们知不知道超牛逼的ffpaprika大神啊？》
大上哥喜欢低调，大上哥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王绮年很清楚这一点。
不过，在保密的情况下吹吹牛总是可以的吧……小姑娘这样想着，一只手托着腮，纤长的食指在键盘上舞动了起来。
11号的时候生病了，现在还没恢复过来，很难受。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不作死就不会死……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