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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小娄巷
海子和可乐今天早上下班有点晚，下班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下班回来，经过了一条小街道，名字叫小娄巷。
海子以前听说过小娄巷，知道它是坊前老街上的一条支巷。今天一看，觉得非常的普通，巷子不长大概只有6、700米。
说是巷，其实也不全对，因为小巷只有一面房舍，另一边却是一条小河，这小河就是大名顶顶的伯渎港的一条支流，现在里面水清鱼动，水面上有一些红菱紫萍之类的水生植物，青青翠翠地，很是可爱。
很多人都不知道，在城市现代化改造已经进行得很是彻底的无锡，这一条小巷为什么会保留下来。
要说是为了重新打造伪古镇吧，也是可能的，毕竟，无锡、苏州等江南地区打造江南水乡古镇那是不余其力，光是无锡起码打造了不下10多个古镇，但真正打得响的也只有惠山古镇、荡口古镇等三二个屈指可数。
坊前小娄巷被保留下来，让人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这里并没有出过名人，也没有什么古迹，要说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好象也没有，街道上最显眼的房子就是一座尖顶的小教堂，从斑驳的墙，知道它有一定的历史，其它的房子都江南常见的白墙黛瓦民居，也大都破旧不堪。
因为有拆迁的期待，这里也没有人进行改造更新，很多房顶上的鱼鳞瓦缝中，长满了野草等小植物，更显荒凉。
因为远离主要的交通干道，出入不便，安全环境也不好，这里又是小街小巷，所以很多本地人家早已经购房搬走到了别处，这里就成了外地来锡人员的租住区。而街面上，慢慢地就汇聚成了一些做特殊生意的女人们集中的地方。
海子虽然是第一次来小娄巷，不过他知道这里有什么、是干什么的。
可乐也是第一次经过这里，看到街面上的招牌，可乐就笑了，知道这里好耍，就心中暗暗地记住了这个地方。
小巷子里白天很安静，特别是上午，那是家家闭户，人人无声，一片死寂。
到了中午，小巷开始醒来，各种各样的女人开始活过来，不过这时小巷里仍然没有多少外面的人进来。
今天这时候，在河边的拦杆边，有两个花枝招展的女人正在聊天，可惜的是王元不在，因为这两个女人，一个叫做陈亭妃，另一个，就是王元很想再见一次的李婉玉了。
两个女人的声音不大，没有人知道她们在聊着些什么，只是不时的笑起来。
女人，小河，老街，石拱桥，曲水流觞，构成了一幅江南水乡的画面，生动而有灵气。
闲话少说。
到了吃过晚饭的时候，小娄巷就开始热闹起来了，开始迎来她一天中最美好的时刻。
天刚擦黑，但小巷里已经是灯火辉煌。
三、四十家门面纷纷亮出了各种很吸人眼球的霓虹灯牌，店的名字也是五花八门。其中有的叫“好轻松”的，也有的叫“爽歪歪”、“梦中天堂”、“天上人间”之类，更多的是直接叫xx洗发屋、xx足浴、xxx推拿按摩。
无一例外地，所有的门面房内都是粉红、橘黄的暖暖地暧昧地灯光，灯光中是三五成群的是衣着暴露、妖冶动人的女人，她们用大胆地挑*逗式地淫*荡地机枪一样地目光扫射着过往的男人们。
因为这里有点偏僻，普通住户又很少，男人们知道这里的特色，就逐腥而来。
来这里的男人们各式各样，职业各不相同。
有农民工，也有工厂里的打工仔，白领，还有小老板。
有单独来玩的，也有成群结队的。
李婉玉今天穿着一件淡黄吊带衫，很高耸的乳*房有一小半露在外面，乳沟深深，下身是一件迷你短裙，坐在沙发上。
陈亭妃更是穿着大胆，她一件黑色的透视衣，没有乳罩，隐约可见胸前的两点红豆，内裤就是只有三条筋，风骚之极。
与李婉玉她们坐在一个房间里的女人，总数有五六七八个。
当然，二楼上更多。
一个岁数在五十六七岁左右、脸上涂了一层厚厚的白*粉、嘴唇抹得猩红的老女人，目光环视着年轻的女孩们，面有得色，说：“今天大家状态不错，好好保持、好好干！”
这是一间名字叫“梦中天堂”的洗头房。
但洗头房并不洗头，就象足浴店不洗脚一样，这跟挂着羊头卖的是狗肉都一个道理。
洗头不洗头干什么？这话你如果再问，就说明你太不上道了。
这间洗头房的老板蔡英文可是这条街上的名人，她手下的小姐多，黑道上白道上她都有人，在这条街上很有地位。
这条街道上其它比较有名气的老板还有陈菊、吕*秀*莲、刘世芳、薛凌等等，大家手下的小姐无论是数量还是姿色，都是各有千秋。
陈亭妃说：“英文妈妈，在这条街上我们店是不是第一？”
蔡英文就露出她的黄金大板牙，故做谦虚地笑。
海子和大庆晚上从可乐新租的地方走了以后，可乐也洗了个热水澡，又往身上喷了点意大利男士香水。
可乐看了看手时间腕上的劳力士金表，时间已经要到了六点了，就出了小区，向垃圾村而来。
到了王元的住处，王元刚刚回来，正在做饭。
可乐伸手把王元的煤气灶给关了，说道：“王元，我今天找到了房子，就不在你这里住了，现在来就是把我的东西拿走。你也不要做饭了，帮我拿东西，然后我们一起去外面吃罢。”
王元也挻高兴地道：“你搬走？不是我要赶你啊，可乐，你走了我睡觉就舒服多了，这个床我们两个睡，还是有点挤。一起吃饭也好，反正一个人做饭吃饭也没有啥意思。”
两个人先拿了可乐东西送到了第一国际花园租住的地方。
王元参观了下可乐的房子，说道：“你这里真不错，还有热水器，方便洗澡。”
可乐又一次对王元说：“你还是租一套房子住吧，垃圾村那地方条件有点差。”
“我跟你不一样，我没有你有钱。”王元说。
“那你就别检垃圾了，跟我们一起干吧。”
“我凭自己的劳动挣钱，我不跟你们一起干。”王元道。
可乐被王元气乐了，说：“好吧，你清高，我们不如你，等你想通了再说吧。咱们吃饭去，吃完饭我带你去逛逛，轻松轻松。”
王元不以为然：“有什么好轻松的，吃完钣我要回去洗衣服，再睡一觉，今天白天气温39c，热死人了！”
可乐诱惑道：“带你开阔一下眼界，你要当作家吗，那就很需要体验一下生活不是？”
王元调笑可乐说道：“你也知道要什么体验生活？我现在就是天天在高温下体验，那些在空调房子里的诗人不需要体验，他们只要无病呻吟。”
两人在披萨店里要了一个套餐，花了180几块钱。
吃完了，可乐就带着王元向小娄巷逛来。
到了小娄巷，看到了那些霓虹灯牌，王元就知道可乐要干什么了，因为垃圾村里的安民、牤牛等人都是没事好到这里来玩的人，王元也来过，不过他是收垃圾，来这里玩的人大家并不遮掩，有时候还一起来，交流经验。
王元从来没有来里玩过，不是他对女人没有兴趣，而是因为他一直认为做这一行的女人都是肮脏下贱的没有廉耻的，他也认为到这里来找乐子的男人都是堕落的男人，没有前途的人。
从内心里来说，王元是不会跟可乐在这里玩的，他的心中有自己原则，他要保持自己的纯洁。
看王元想跑，可乐就强行拽住他往前走，一边走一边说：“今天花的钱都由哥哥我付，你也不要想跑，想假装清高！其实男人女人之间就那么回事，只隔着一层短裤的距离，行乐要及时年轻激情高，不要等到了上了年纪，永远只能6：30，那就想搞也没有力量了。”
王元瘦弱，被可乐拽住，虽然努力挣扎着，可是没有办法挣脱，两人拉拉扯扯地就到了蔡英文的店的门口。
陈亭妃正在门口半倚着门，两眼风情万种地向外勾引着人，看到了可乐和王元，就对屋内的女子们说：“看，来了个雏（处）儿，有意思，现在还有这样的男人，真丢人！小玉，来，让给你了。”
老板娘蔡英文一生阅人无数，现在老了更是成了精，那是多么世故多么聪明的人啊，就笑着对可乐和王元两人招手说：“两位帅锅，进来进来，看看我们家的女儿，小青菜一样多新鲜多水灵多招人喜欢哪！”
蔡英文一边说着走出来，一边就和陈亭妃一起半推半拽地把两人弄了进来。
李婉玉本来是坐在沙发中间坐着玩手机看微信，并没有看外面。
她并不喜欢像陈亭妃、郑丽君、叶宜津等姐妹们那样倚门撩拨男人，她只是等客人上门，看上她就做，看不上也不强求。刚才听到陈亭妃的话，也没有起来，然后就看到两个人进来，第一个面生，很正常，看到第二个人时，不由得愣了，那第二个人就是王元了！
王元看了李婉玉也是不由得愣了。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说道：“是你？！”
可乐瞧瞧王元，又瞧瞧李婉玉，就大笑起来，说王元：“看来你是跟我玩假正经，就这样这里都遇到老相好的！”
陈亭妃也认出了王元，笑起来说：“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小玉，你的卖油郞来看你了，好了，别的姐妹也不争了，这个处长情郎就由小玉妹妹处理了。”
说得屋里的姐妹们都笑得花枝招展地乱颤。
这真是难得的开心一刻。
可乐也选中了陈亭妃，因为陈亭妃够*骚*b！
不用别人管，可乐就搂着陈亭妃两人相拥着开了后门向外走，陈亭妃一边走一边还招呼李婉玉：“小玉，你还愣着干什么？等黄花菜凉啊？”
李婉玉从最初的蒙圈中清醒过来，她想自己的身份已然被王元知道了，也就没有什么好掩饰的了，连日来她内心的一个小小的希望，也就像小孩子手中的肥皂泡一样，快速地破灭了。
她就恢复了常态，很温和地笑笑，对王元说：“走吧，我们到里面去。”
王元还没有从懵懂中清醒，象一个机器人一样跟着李婉玉，也从后面出了一个小门。
在中国，卖/淫/嫖/娼是非法的，也是入刑的，所以，现在蔡英文们做生意也是很精明地，她们都会包装，以逃避打击。
比如前面临街的店面，这里面其实是个营销中心，几个小姐在那里，那就是样品、招牌，美其名曰为洗头。客人们看上了小姐，就等于是下了订单。订单一旦下订了，生产作业并不在前面店面里完成。
中国改革开放初期，小姐们都是就在门店里下单门店里就地作业，现在当然也有，主要是一些小的个体户，为了省钱。
象蔡英文这样做得大了的，就开始有点公司化运作了。
具体操作就是目前这样，各部门相对分开，干活的都到后面另外租的地方，就是警察来了，她们也不承认之间有联系，很多时候警察也没有办法，当然主要还是假装的没有办法。
王元从后门出来，是一个小小的弄堂，过了弄堂，进了一个小厅，然后就上了一个暗暗地没有灯光的仄仄陡陡的有扶手的楼梯，上了楼梯，又是好多间房子，有的门半开有的紧闭。
王元就听到一间半掩着门的房间里有女人兴奋的呻吟和男人粗重地喘息声。
李婉玉轻轻地开了自己房间的门，又轻轻地关死，开了灯，开了电风扇，屋里就只有王元和李婉玉两个人了。
屋子很小，是一个大房间隔开的，因为正是夏季，又有些潮湿发霉的味道。不过还是能看出目前的主人很是有情调的人，屋子里布置的是干净又整洁。
王元还是傻傻地没有一句话。
李婉玉先是愣了一小回儿，也没有说话。
之后李婉玉就开始脱衣服，先是外面的吊衫，接着是乳罩，接着是短裙……夏天的衣服就那么两三件，那是脱得眨眼间的快，正要再脱最后一条小内裤的时候，王元就“嗷”地一声哭了出来，一把紧紧地抱住了李婉玉，将头埋在了李婉玉的胸前，眼泪象夏天的暴雨一样不可遏止地奔发出来。
李婉玉被王元的哭声吓住了，连忙用手死死悟住王元的嘴，这让王元的哭声更显压抑！
王元自己也知道不能在这里哭，就极力压抑住自己，那被压抑的哭声更是让人觉得撕心裂肺。
大颗大颗的眼泪于是从李婉玉的眼中，也一颗、一颗地、无声地，顺着那美艳而有点苍白的脸庞，慢慢地，慢慢地滚落下来。
这哭声为谁？为君？为卿？为命运？
……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就听到了外面的敲门声，是陈亭妃。
陈亭妃说：“小玉，快点啦，好朋友也要注意点啊，妈妈都有点不高兴了。”
李婉玉就说：“好啦好啦。”
之后就听到陈亭妃踢踢踏踏地下楼去了。
李婉玉一边穿衣服，一边对王元说:“今天你就不要给钱了，下次也不要这儿来了，你一定很失望吧，现在，你已经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女人了。”
王元语气有些颤抖地说：“小玉，我要带你走，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李婉玉对王元摇了摇头说：“别傻了！我们出去吧。”
王元又说道：“一定是他们逼你的，我去报警。”
李婉玉平静地说道：“王元，没有人逼我，我是自由的，我也是自愿做的，这都与你没有关系。”
两人来到了外面店里，可乐还在半楼着陈亭妃在闹。
陈亭笑着对可乐说：“你个坏种，可是真能緾人。要是你真喜欢我，那就再来一次，再买一个钟。”
可乐手上没有停，说：“我不行了干不过你，两条腿下楼都抖了，下一次一定要与你大战300合。哦，我朋友也出来了，看来他今天是爽了，比我还能搞，真是英雄不可貌相，一定也看不出来。”
说着又在陈亭妃屁股上捏了一把。
老板娘蔡英文看在眼里，笑在心里，知道又有两个实实在在的回头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