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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儿呦。”

陈修平一声惊呼,小身躯一个重心不稳,狠狠摔倒在地,而他的面前正是那把从天而降、剑身仍没入山石间,剑柄通红如血的剑。

孩子心性,那天还为了飞跑的“大鸟”与奉北王纠缠个不停,在遇见更有意思的天外飞剑后,立马将“大鸟”忘得干净。

陈修平想要剑,陈肃大气的告诉他。

“二呀,这就是你的东西。只要是在咱王府的就都是你的。”

陈修平听了当然十分高兴,但是到他想要拿剑的时候,却怎么也拔不出来。于是又气鼓鼓的去找陈肃,陈肃这回可没给好脸色。

“二呀,你要啥,老子都给你,但你拿不起,可不能怪老子给错了,咋滴?你还想老子帮你一辈子?”

陈肃这一套育子的理论非常怪异,宠的时候,为你摘星星攀月亮的;骂的时候,老子天下第一。

不过,五岁的陈修平并不能完全听得明白,他只晓得,陈肃不答应帮他。

于是,这才有了刚刚的一幕。没入地底的剑哪是五岁的陈修平能奈何的。

小修平一连几次屁股着地,摔得疼了,伸出小手揉揉,好在衣服穿得厚实,倒也没有大碍。

陈修平没有气馁,依然起身撅着臀,双手握住剑柄,使命硬拽。

“哎呦。”又摔倒了。

连续这么几次之后,陈修平双手被磨得通红,屁股上也满是灰尘。

“痛。”陈修平可怜兮兮的低呼,眼睛泛着泪光,小模样委屈极了。

“锵锵...”天空中突如其来的急促鸣叫声重新吸引了陈修平的注意。

陈修平抬头望天,眼睛很快的眯成一条缝,破涕为笑,接着口中大叫。

“大鸟,大鸟。”

正是三个月前消失的“大鸟”再次出现了,于是陈修平孩子习性又发,忘了拔剑,欢天喜地的追着大鸟而去。

就在陈修平的小身影刚迈出院落大门,数道青色身影同时跟了上去。

陈修平步履蹒跚,让一众青衣护卫看得心惊胆颤。

“二公子,您慢点,前面有碎石,可千万别崴着脚了。”

这些话青衣众只能在心中默念,不敢上前提醒,因为这是奉北王的命令。

走路,得靠自己,走错了,也别怨人。

“锵锵...”大鸟发出欢快鸣叫,盘旋空中,不时俯首,似乎也注意到了陈修平,看那模样,更像是有意与陈修平玩耍。

“大鸟...别跑。我有糖人给你吃,嘻嘻嘻...”陈修平不时抬头,一路追赶,咯咯笑个不停。

小家伙也不知哪来的力气,追着大鸟一路往山脚奔去,脸色红润,却不显疲惫。

....

“锵锵...”

大鸟的叫声嘹亮,在山谷间的回响连绵不绝,引起了同在泰安山的另一伙人的注意。

大概百余人分散丛林之中,被拱卫位于中心的五人,五人中魁梧壮汉最为引人注目,紫色锦服青年极为英俊,还有一山羊胡中年总是闭目养神状,另外两位老者,一面白无须,另一白发苍苍。

而这五人似乎又以身着紫色锦服的英俊男子为首。

“这是什么叫声?”英俊男子目露疑问,轻声嘀咕。

只见白无须老者偏头冲着外围侍卫一点,立马就有数人向着鸣叫声的方向奔去。

无须老者慈祥一笑,“公子从年前便琐事不断,太过于劳累,趁此散心的机会,不如狩猎一番?”

英俊男子莞尔一笑,摇了摇头,“这可不是散心,有更重要的事等着呢...哪还有其他心思。”

无须老者见英俊男子态度坚决,也没有再劝。

这时,山羊胡须的中年有些疑惑的皱眉,先是面色大惊,继而发苦,突然弯腰拱手,“公子,微...小人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英俊男子挥了挥手,“赵先生,出门在外,没那么多的规矩,有什么话尽管说就是,不必拘束。”

“小人早先年曾看书中记载,有一种鸡头、燕颔、蛇颈、龟背、鱼尾、全身五彩色羽毛的鸟类便是这种类似的叫声。”

“锵锵如金玉撞击,高亢而厚重。”

山羊胡须的中年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几乎细不可闻,而在场五人中,英俊男子面色阴沉,另外三人皆是大气不敢喘。

沉默顷刻,英俊男子目光深邃道,“那五色鸟类的名字是?”其实男子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只不过想得到确认罢了。

山羊胡中年头越埋越深,全身打着哆嗦,一咬牙,双膝跪地,“禀公子,书中记载,五色鸟类名为...”

“凤凰。”

英俊男子星目一凛,狠的一拂袖,怒哼一声。

轻微的哼声对场内的其他人无疑是惊若雷霆,一时间所有人纷纷跪地,齐声呼道。

“臣等(奴才)罪该万死,请皇上息怒。”

紫色锦服的英俊男子竟然是当今圣上!

三月前,大成国先帝驾崩,新帝登基。自古以来,中原皇朝都有新皇登泰安山祭拜苍天的传统。算算日子,也难怪新皇会出现在泰安山。

但皇帝出行,还是远行,往往是甲士无数,仆从如云,只是现在这般模样,少数侍卫,几名大臣跟随,倒更似别有目的。

皇帝不得不由凤凰联想到困居在泰安山五年之久的那个杀神——奉北王陈肃。

皇帝若有所思的看着山羊胡中年,也就是大成国钦天监监正赵元栋。

“赵爱卿,五年前令兄赵元梁是犯了什么事被陈肃处死的?”

赵元栋把头埋低,“禀圣上,家兄是因在言语上与奉北王起了争执,顶撞了王爷,这才横死...”

“争执...”皇帝先示意各位起身,然后呢喃一句,后又讥笑道,“横死?秒呀,赵爱卿,横死这个词用得好!”

皇帝如患了癔症一般,说完就哈哈大笑,“奉北王真是好大的能耐,朝廷命官的生死也能轻易裁决...哈哈哈。”

无须老者是大内总管何启然,小时候入宫,一直服侍先帝,也是看着当今圣上成长的人之一,见皇帝如此模样,不由得忧心忡忡。

因为何启然这个老太监知道,皇帝这是怕了。凤凰这种祥瑞的出现,如果有人刻意引导舆论,绝对会是一场天地色变的大灾难。

而祥瑞恰好出现在这位在军中威望甚高的奉北王周边,更加的耐人寻味了。

何启然侥幸提醒道,“皇上,奴才打小就笨,没看过几本书,没有赵监正的见识广博,不过奴才的家乡似乎有一种土鸟也是和赵监正描述的叫声一样,也许是赵监正多虑了吧。”

老太监活了六十余年,早就成“精”了。这一番话立马打消了皇帝心中的担忧。

这世间万事,靠的不就是一张嘴?天子的话更是圣言,区区“土鸟”还能破圣言?

五人中一直没说话的长须老者,垂着眼帘,双手揣进袖子,有气无力的说,“皇上,赵大人世代居住江南,从未登过如此高山,兴许一时不适应,出现幻听了吧。”

皇帝看着长须老者一眼,觉得颇为称心。这位可是当今内阁首辅杨言之,又是皇帝的老师,说的话难道还没可信度,于是很认可的点头。

“杨首辅所言极是。”

魁梧汉子睁大眼珠,然后手指不禁微微颤抖,暗想,“我滴个龟龟,本以为老太监没有人性,原来读书人也杀人不眨眼呀。”

何老太监一句也许,杨首辅一句兴许。注定了钦天监监正赵元栋再也没有在朝堂上说话的机会了。

皇帝察觉到了魁梧汉子的异状,“常将军难道还有其他见解?”

魁梧汉子是大成国武将常青,三个月前还是京卫所的一名小兵,如今已经是正五品的武德将军,升官速度之快,大成自开国以来,闻所未闻!

常青连忙惶恐摆手,“没有,没有,小人就是个农家汉,能有啥见解。”

“奉北王陈肃也曾是个农家汉...”皇帝有意说道。

常青更加惊慌道,“奉北王战功赫赫,哪里是小人能比的,比不得,比不得。”

皇帝深深看了常青一眼,表情十分恼怒,“朕说你比得!你就比得!”

常青吓的立马跪地,“是是是,小人比得...比得。”

皇帝恨铁不成钢的拂袖,难道朕就不能有自己的奉北王?

杨首辅站得摇摇欲坠,似乎都快睡着了,眯眼看着常青,“第二个奉北王?呵呵。”

皇帝对常青的想法,朝堂上大臣们皆心知肚明,所有人都听之任之,皇帝对常青的加官进爵没有受到丝毫阻拦。反而大臣们还助长一番。

其实原因也并不难猜,因为大臣们希望:奉北王最好别活过今夜三更。

所有人都在思考这位光速升官的常将军与奉北王之间的联系时,刚刚出去打探的侍卫却是带着一身伤回来了。

侍卫用手稳住插入左肩的铁钩,鲜血淋漓的,惊慌跪伏在地上道,“皇上,有刺客!”

皇帝还没有说话,常青立马大叫,“护驾!谁敢伤害皇上!得问问我老常答不答应。”

皇帝站在常青身后,对其行为颇为满意,只要足够忠诚,成为下一个奉北王也未尝不可嘛。

老太监何启然也不顾侍卫受伤,提着衣诀上去就是一脚,“没用的东西,胡说什么呢?这可是泰安山!哪有什么刺客。”

“况且整座泰安山,也只有奉北王一户人家,难道你说的刺客是奉北王不成。”

老太监阴测测的面容让常青不禁心头一寒。

这是要把奉北王往死里算计呀。

侍卫被踢翻在地,忍着痛又重新跪好。

皇帝微微摇头,问道,“你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给朕听听,看是否如你所说,有刺客意欲不轨。”

侍卫此时肩头鲜血如注,浸湿了大片衣襟,依然抱拳答,“禀圣上,奴才受命前往打探,不久后便发现一孩童,奴才担心惊扰了皇上,想要将其打发了,没曾想,刚要近前,就冲出数名青衣人,与奴才们缠斗起来。”

皇帝眉毛轻挑,有些自嘲笑道,“你们是天子侍卫,还不如几名青衣人的身手?”

侍卫惭愧咬牙道,“奴才该死!”

“罢了。”皇帝嗤笑一声后,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孩童?孩童?难道是...”

“杨师,陈肃家的二小子现如今几岁了?”杨言之是皇帝的老师,这句话当然是在问他。

杨首辅老神在在,“禀皇上,洪德元年奉北王妃产的二子,到今年正好五岁了。”

皇帝忽然开怀一笑,远视山头,看见一道模糊的小身影在蹦蹦跳跳的冲着这边赶过来。

侍卫也看到了,同时面色一变,“皇上,就是这个孩童,小心他身边的青衣人。”

何启然一挥手,众侍卫就准备一拥而上。

皇帝嘲讽道,“朕的侍卫就只会对付孩童?”

“放他进来!”

侍卫们纷纷惭愧退下。

陈修平蹦跳着追着大鸟,虽然叫声已经消失了,但他相信大鸟就在前方。

只是他的前方不是大鸟,而是一条人间的真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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