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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香炉中的安神香料多加了一些,照羽拂袖坐在床边, 神色复杂。

妖主永远睥睨傲然的眼中闪过疼惜和不解, 似是不明白女儿的这个决定, 以及她为这个决定付出的代价。

沉吟良久,他才俯身替杳杳掖好被角, 然后为她换去眼上覆盖的纱布。

不多时, 巫南渊推开门,见妖主还在, 提醒道:“陛下该休息了。”

“杳杳还没醒, ”照羽并未回头, “她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大约还有两个时辰的药效, ”巫南渊走过去,俯身查看了一番敷在她身上的草药, 然后将她额头上因为汗水而与皮肤黏在一起的长发拨开, “快了。”

“敢去梯山塔——”照羽语气一顿, “她还真是我女儿。”

巫南渊轻声道:“杳杳也不知道会这样。”

照羽道:“你总替她说话,自小到现在。”

“……”巫南渊一怔, 下意识道,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照羽不言,大概是在梦中也经历着疼痛,杳杳虽然仍然在昏迷中, 但是却并不安稳, 眉心皱出一道痕迹, 无论如何也抚不平。

那阵法不知伤了她身上多少处, 换下衣服时整件道服都深了一色。

照羽见到浑身是血的杳杳时整个人气昏了,不吃不喝地跟着巫南渊为她处理伤势,在情况稳定下来后做的第一个决定,就是没收了那把叫绡寒的剑,然后将她一身道服烧成灰烬。

“如果我当初没说那句重话就好了,”照羽沉默良久,才如此说,“她也不必招惹上风霭的那个弟弟。”

提起此人,巫南渊垂下眼,并不想搭话。

“南渊,”照羽忽然道,“等杳杳伤好,你带她回药王谷住一阵吧。”

巫南渊闻言略有疑惑:“怎么?”

照羽神色冷然:“杳杳没做成的事,肯定是要完成的。然而之前她答应了我去探望你师父的遗骨,正好趁伤好,带她去散散心,也远离昆仑这些事情。”

说完,他才想起巫南渊也不是当年那个失去了师父便独自气闷,躲起来偷偷流泪的小孩了,于是道:“若你有其他事,那便算了。”

“不,”巫南渊摇头,“我没有任何事,药王谷……随时对杳杳敞开大门。”

照羽似是还想说什么,最终却摇了摇头。

正在这时,门忽然开了一道缝隙。

二人一同看去,只见一只毛色发亮的大猫走了进来,照羽率先认出了对方,淡淡笑道:“现在忙的焦头烂额,没时间关照你了,桌上有茶,你想喝就喝吧。

“杳杳如何了?”桃核开口,“她伤得不轻。”

巫南渊回答道:“暂时无虞。”

“我猜到她会夜闯梯山塔,”桃核跳上桌,俯身喝了几口茶杯中的水,“但却没想到她竟然与昆仑阵法交手。”

照羽神色复杂道:“那个阵法连我都不敢轻易抗衡,更何况它又是针对妖族术法特意制成的,杳杳的五行术有多一半都来自玉凰山,所以才会被如此克制。”

巫南渊看着在床上无知无觉的少女,道:“唯有等她醒来,我们才能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们来时,遇见了一个叫燕饮山的魔修,”桃核舔了舔爪子,以与它外表完全不相符的沉厚声音说道,“若非他及时护住杳杳心脉,恐怕她的情况不会像现在一样稳定。”

“哦?”照羽有几分意外,“他在昆仑附近?”

桃核道:“没错,看样子也是才到。”

想到燕饮山离去的缘由,又想到昆仑的风疏痕,照羽眉眼间多了几分了然,然而转瞬,他似乎更为恼怒起来,他心道,难不成杳杳也是因为风霭之事才会受伤如...此?

在床边站了片刻,妖主极为不悦。

“若还是因为风疏痕那小子,此事我一定要插手了,”照羽道,“我可不想杳杳跟风家人扯上关系。”

巫南渊俯身换药的动作一顿,沉声道:“梯山塔内有昆仑所有弟子的生平,杳杳一定是去查了。”

将纱布揭开,床上苍白少女的脸上有淡淡的血痕。

杳杳在迎上阵法的那一击时,她因为招式用老的缘故,并不能完全躲开,在电光石火之间,她只能将所有攻击的力道集中在身体的某个部位,然后再以灵脉流转化解。

那个时候她来不及做别的考虑,下意识抬剑一挡,阵法便击中了眼睛。

于是翎翀在抱住杳杳的时候,她的眼下满是血泪。

“她的眼睛怎么办?”照羽皱起眉头,“竟然还在渗血。”

巫南渊道:“需要休养一阵,眼上的伤不比别的,但大致无虞,陛下不必太过担忧。”

“我无法不担忧,”照羽道,“回了一趟昆仑,竟然出这么多事情。”

他道:“我就该在摘星宴后将她强制留在玉凰山!”

巫南渊却道:“以杳杳的性格,她绝对不会听话的。不过现在也并不晚,等她醒来之后我来说,也许可以让她放弃昆仑的事。”

照羽忍不住叹息:“多谢你。”

妖主这数百年生命中,还从未向什么低头过。

然而在看到自己女儿满身是血,失去意识时,他脸上巨大的无措与痛苦,还是旁人从未见过的。

而他此生唯一一句恳求,便是希望杳杳能够活下来。

巫南渊看着照羽略显疲惫,忍不住道:“陛下先去休息吧,这里有我。”

“我再看看她。”照羽却仍然是这个回答。

……

杳杳醒来时,觉得天色是黑的。

她躺在床上想了很久自己究竟身在何处,然而全身的剧痛却让她动惮不得。

杳杳努力了一下,想要下床去,没想到一伸手,好像碰翻了什么。

此时,她身边忽然有风轻轻刮起,预料之中的碎裂声并没有响起,她闻到了那股熟悉的药物苦香,忍不住道:“南渊?”

“是我。”略带清冷的嗓音响起,“你醒了?”

杳杳点头:“我脸上好像蒙着东西?”说着,她下意识用手去抓,然而手腕却被对方握住了。

“你眼睛受伤了,现在正包着纱布,”巫南渊道,“也许有些不舒服,但是暂时不能摘下来。”

杳杳愣了片刻:“原来是这样,我受伤了?”

巫南渊闻言沉默了片刻,低低地应了一声:“是。而且很重,你失血过多,灵脉又有些受损……杳杳,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会去梯山塔,又怎么会启动了昆仑最大的阵法?现在整个四境都在传言这件事,并且昆仑放出的消息是……触发阵法的外敌已经被击杀。”

“啊,”杳杳轻声道,“其实……是我任性要去的。”

她动了动,纵然哪里都在痛,但却不想一直躺着:“我睡了多久了?”

“五天了,”巫南渊道,“你从未受过这么重的伤。”

“南渊,我去梯山塔是为了寻找风霭和我师父的消息,听说那里有昆仑弟子全部的记录,我想知道风霭是怎么死的,我师父又是怎么死的。昆仑人说,是师父余毒未清,我不信,你怎么会不替他清了余毒呢?”

巫南渊暂时没有接话,他走过来,低声问:“是不是不舒服?”

“也不是……”杳杳道,“我不想躺着了。”

见对方执意要坐起身,巫南渊多少有些无奈,显然对方现在的情况还不适宜坐直,伤口一定会疼。然而这么多年...了,他却一直没有学会拒绝杳杳的要求。于是思考片刻,巫南渊俯身将她扶起来。

杳杳顿时感觉到手臂和肩膀都在疼:“好疼——”

“你……”巫南渊扶着她,“你靠着我吧,会好一些。”

杳杳立刻同意了,在一片黑暗中,她向后靠了靠,恰好靠进对方怀里,角度合适,也暂时不会压住伤口。

于是杳杳轻轻舒了一口气:“还好有你在。”

纵然对方蒙着眼,巫南渊也仍然可以察觉到她自然的神色,于是不由得在心头叹息一声,然后揽着她,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

“你师父身上的毒我早已清除,正法峰众人都已无碍,”巫南渊道,“昆仑是在推诿。”

“没错,”杳杳道,“而且他们根本没有抓住我,就敢说外敌已经被诛杀,可见这么多年……黎稚和秦暮究竟撒了多少谎!”

她说到愤怒的地方,手指忍不住再度颤抖起来:“还有风霭……风霭的死也有问题。”

巫南渊问道:“什么问题?”

杳杳道:“我在风疏痕的房间里发现了迴影珠,他用那东西记录了自己当年的一段记忆,就是风霭死前,他死之前,身体里是没有元婴的——这怎么可能?!”

巫南渊闻言惊讶不已。

然而他却问:“你为何忽然喊起了风疏痕的名字?”

“因为……”杳杳有些黯然,“因为我执意想知道风霭的事情,所以被他逐出了正法峰,现在他已经不是我师叔了,我也不是他的师侄。”

她咬咬牙,身体微微颤抖,那日与对方的争执仿佛还近在眼前,甚至口中被自己咬破的那个位置也在痛。

纵然几天过去,早已经痊愈了。

“杳杳,”巫南渊见她难过,便伸手拍了拍她的头顶,“哭吧。”

他知道对方不常哭,小的时候哪怕是学走路摔倒了,或者是见了某些奇形怪状的妖,杳杳也从未哭过。

但此时的杳杳也是如此。

她摇了摇头,语气坚定:“我不会哭的,我要报仇。”

“哪怕他不再是我师叔了,正法峰的道理我也还懂,那些仇和债,我要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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