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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主任。”
繁复的工作终于有了头续，不再像之前那样焦头烂额，几天来第一次可以正常下班。
方雨晴看了眼时间，将电脑关上。走过来问乔玄：“辛苦了这么多天，要不要出去放松下？”
乔玄淡淡抬眸：“好啊，我请你吃饭，兑现之前的承诺。”
方雨晴一脸难掩的笑意：“算你有良心。”
时间一到，两人随着下班的人潮出来。
庆阳路上新开了一家饭店，听说烤鱼做得一流。方雨晴想到乔玄喜欢吃鱼，提议说：“去吃鱼怎么样？”
乔玄没意见：“好啊。”
两者两距不远，加上没有堵车，抵达的时候人不是特别多。
只是方雨晴不喜欢大厅，等到人满为患的时候，闹哄哄的，连话都没办法好好说。于是，一进来就让老板开了一个独立的小包间。
室内暖气十足，窗子上凝着一层薄薄的水汽。
乔玄脱掉大衣挂起来。
方雨晴看了他一眼问：“你去看过宋姐吗？她现在怎么样了？”
杂志社里几个年纪小的，除却乔玄，都唤宋安暖“宋姐”。为此，玩笑的时候宋安暖还刻意说过乔玄没大没小。
乔玄坐到椅子上淡淡说：“这两天太忙了，没有打电话。”
方雨晴说：“你应该问问的，毕竟之前一起共事。而且，我怎么都觉得宋姐这次是代你受过。庄遇行要对付的人肯定是你，只是他没料到会在宋姐那里出差子。”
灯光下，乔玄漆黑的眸内淬了层不明的光。
“庄遇行并不承认之前袭击宋安暖的事情是他找人做的。”
方雨晴冷哼一声：“他还想维系自己大善人的形象呢，就算他死不承认也没关系，那人已经招了，而且有庄遇行要对你们不利的录音为证，庄遇行百口莫辩。”
乔玄齿间细细的咀嚼：“百口莫辨。”真是一点儿不假，凶手交代罪行的时候提供了一段录音，庄遇行的确扬言要将中兴法律杂志社的两个记者置于死地。结果宋安暖就真的出事了，还险些丧命，这个紧要关头庄遇行又怎么脱得了干系？
鱼上得很快，服务生戴着隔热手套端上来，提醒两人小心烫伤。
乔玄收回思绪。
方雨晴将筷子递给他：“难得安生的吃顿饭，工作的事情明天再讨论吧。”
两人都没有吃饭的时候喋喋不休的坏习惯，只是不时的交流几句，所以，一顿饭吃下来四平八稳。
出来的时候方雨晴嚷着吃撑了，要步行走回去。
乔玄拢了一下大衣：“这么冷，还是我送你吧。”
方雨晴说：“不用了，我家离这里不远，走回去正好可以消消食。况且吃饱了，一点儿也不觉得冷。”
乔玄闻言，说：“那好吧，到了给我打电话。”
方雨晴朝着他挥了挥手，嘱咐他慢点儿开车。
乔玄回来的时候，宋安暖一个人在家喝闷酒。
靠着沙发直接坐在地板上。
乔玄闻到空气中的酒气，换掉鞋子走过来，蹲下身来看着她，那眼神就跟看自家的宠物狗差不多。
“谁准你喝酒的？”
宋安暖抬起眸子看着他：“我的伤已经全好了，为什么不能喝酒？”
“伤是好了，酒品又好不了。”乔玄夺过她手里的啤酒罐子，抬手扔进垃圾桶里。
宋安暖本来就心烦意乱，一张口语出不善：“你凭什么管我？”
乔玄皱了下眉头，懒洋洋的说：“我招你惹你了，跟个刺猬似的？”
他的声音温软，宋安暖再锐利的锋芒也会心生不忍。她不想滥伤无辜，摆了摆手说：“回你的房间去，别来吵我。”
从中午到现在，她都感觉烦透了。比起那些人生得意宛如中了六合彩的人，宋安暖的生活就像被下了诅咒。从她洞悉那些秘密开始，她看似平静的生活就一直暗流涌动。
乔玄叹了口气，起身回卧室。
他先将大衣挂起来，又拿出家居服准备换上，方雨晴的电话就在这个时候打了过来。乔玄一边解衬衣扣子，一边接听电话。与此同时，卧室门被人一把推开。睡衣的颜色，再加上宋安暖的气势，致使她整个人看起来像个绿巨一样站在门口，气势凛冽的质问他：“你让主任把我调到其他组是什么意思？”
害怕跟她一起共事会惹火烧身吗？
这样的认知，让宋安暖感觉是被孤立了，在她无助茫乱的时候，被冰冷的推至边缘。
乔玄指了下手中的电话，示意她噤声。关于他是宋安暖租客的这件事，杂志社里并没有人知道。怕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两人一致选择对外保密。
然而宋安暖喝多了，再加上急火攻心，根本没领会乔玄的意思，她直直的朝他走过来：“乔玄，我问你话呢……”
方雨晴听到一点儿异样的声音，电话那边问：“你在家吗？我怎么听到有人说话？”
乔玄伸手将宋安暖带到臂弯里，抬手捂上她的嘴。同时对那端说：“我在看电视，声音已经调小了。”
方雨晴喃喃：“难怪……”她接着又说：“明天是去杂志社会和，还是先去趟看守所？我觉得有必要再采记一下庄遇行，像他这种人，身陷囹圄，心路历程肯定一天一个样……”
乔玄“嗯”了声，感觉更像在闷哼。他不可思议的低下头，牙尖嘴利的宋安暖竟然张口咬他，细碎的贝齿用力，致使他的修指又痛又痒。
他将手指抽回，捏上她的脸。宋安暖的皮肤光滑细腻，捏上的一瞬，温热的感触沿着神经末梢直达心田。他嗅着周身的酒气，心神竟有一刻的恍惚。方雨晴在电话里说的什么，完全不得而知。
宋安暖剧烈挣扎起来。
乔玄不得打断方雨晴的话：“累了一天了，早点儿休息吧，工作的事情明天再说。”
方雨晴说：“那好吧，你早点儿休息，晚安。”
“晚安。”
乔玄结束通话，将手机扔到床上。腾出另外一只手来控制她：“属什么的，竟然咬人？嗯？”
他的声音低沉干净，轻轻在耳畔炸开。
宋安暖听到他的问话，下意识回头，额头撞到他线型完美的下巴。
疼得乔玄微微眯起眼睛。
四目相对，室内顿时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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