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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主为百官之首的新月母女端坐香车,避开前来拜佛的香客,一路通行无阻。早在她们出发前,府中已有人传信开路,甚至请得释悟大师为她解签,新月只觉得奇怪,难道父亲真到权倾朝野的地步?连天子国师也要听之?

很快,她这一问题被抛开,因为祁夫人和连城不停在谈论新晋状元沈朝宗的事。他师从自己外公,当今丞相。五岁通诗文,七岁成神童,许多名人佚士跑去向他请教,以才华出众著称。一直不肯出仕,却在二十岁这年忽然决定参加科举,打败了一贯被看好的清贫学子许之柏,获得殿试第一。一时之间,风头无二,屡屡传来尚公主的消息,却被他一一拒绝了。

如此高风亮节的人,让新月不禁好奇,想见上一见。

“听说他就住在国安寺的雪苑中。”

祁夫人突然冒出一句,完全是说给她听的,新月愣了下,方才点头。

她觉得空气闷,拨开车帘,脸透出窗外。她们走的是官道,离山顶是不远了。马车驶过,暖风袭来,山路郁郁葱葱的。径上有人不经意间望向她,然后便是一阵阵惊叹声,有人朝她们奔来。

新月连心掩下窗帘,回首唤车夫快些。她感觉祁夫人握她的手又紧了些,担心之情言溢于表。

“幺这般绝色容颜,若嫁给无甚权力之人,根本没有护卫她的能力。”

这是她第二次听到母亲说这番话,言语之力总是如此,听第一遍时你觉得不怎么信,可第二,第三遍时,你便会觉得,事情应该是这样的。

终归是她不好,始终让家人担心。

一顶暗红色的马车在寺院最偏远的广弘殿门口停了下来,车一落地,车外的丫鬟伸手撩起幕帘,对着轿子里的人说:“夫人姐,我们到了。”

轿子里缓缓走出三名女人,虽然早已见惯了夫人和二位姐的容貌,一众护卫瞬间还是有种空气被抽走的感觉。

新月从轿子里走出来,抬头一望,是广弘殿,的确是清幽僻静,很合她的心意。余光一瞥,看到殿外还有顶明黄的轿子,有四名轿夫守着,看着皆是非同常人。轿身比自家华丽,心下有点讶意,不知是谁竟也选了这条避人耳目的路。见其样式,颇有皇族之风,但若说是皇轿,却也简朴了些。

淡淡低笑了一下,回头吩咐车夫们去休息,转过头,和母亲连城带着几名丫鬟,向着寺里走去。

广弘殿早有人等侯在侧,看到祁家女郎一行徐徐走来,忙迎上去,在看清新月的面容时,怔了一怔,没想到天下有这样的美人,其它两位虽也美,但与她比起来竟平淡了些。

定了一下神,他对女郎们行了个礼:“各位施主,请谁我来,住持午后便不见客了。”

丫鬟玲珑对这和尚多看了两眼,难得有男人看见自己姐还能说得清话的。

归晚点了点头:“谢师傅带路。”

三人往大殿中心走去,庄严肃穆的佛门重地,此时让新月心里像上了枷锁般沉重,仿佛对她是一种宣判,可佛,不是度化世人的吗?为何她却有着与生俱来的畏惧?

大殿正中,一年迈和尚着一身明黄袈裟,跪敲木鱼,手持佛珠,嘴里念佛。

新月趁着求签打量这位护国师几眼。面上垂下的须白得像雪,虽已老迈,身躯硬朗,看不出他的年岁。

竹签落地,三女同时拾起蒲团坐前的签子,陆续交给大师身旁的智者。而大师却是半分未动,手上木鱼停下,念佛的声音也没有了。

他并没有看签文,祁夫人终是忍不住问他:“大师,请问我求的签何解?”

“施主心善,求仁得仁,家宅可安,然需历几番苦难。”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祁夫人本就信佛,深明一切苦痛都有缘由,或前生缘,或今生债,也不敢多求。

日后却也感叹,此生太苦。

“那我呢?”连城迫不及待地追问,眼里俱是好奇。

“施主本就是方外之人,何苦呢?”

一语中的,可连城压根就没听懂,“我明明就在方丈面前啊,怎么是方外的呢?”

到新月时,方丈愣了下,转头望向旁边智者,新月这才知道,他是看不见的。

“是,的确是第八十二签。”智者略带踌躇地说着。

八十二签,再不通佛理的人也知道,佛门崇尚九九归一,签文一共才八十一,这支并不存在的签如今却被她抽到。

“大师,我求的是姻缘。”

一直背对着她们的释悟终是回过首来,紧闭的双眼准确地落在她们每一个人身上。

“施主,此签无解。”

“我都说看到了郑姐嘛。”殿外传来那夜在竹林里一样的男声。

“在哪!快点给我找出来。”

是林世子。

新月望向自家母亲,心虚起来。聪明如祁夫人,如何不知道她的想法:“快去躲起来。”

“我去耍一下他。”连城举起手,自告奋勇地出殿外。

新月无瑕顾及她,跳出旁殿一道窗。

走了很久,林府找她的下人声音愈来愈近。不知怎么地,她跢到一处宅院,清朴素净,传来一股花香。有人见到了她,她凌空而起,飞进庭院,白衣如雪,雪靴点地,如天宫落下的仙。等到她落到人家门前,直看见屋内正中书案前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神魂尽失。

林府聚众要强行入内,被院里府兵挡住:“大胆,状元在此休养,你们胆敢造次。”

“我为林府世子,入内寻我未婚妻,你敢阻拦。”

门外僵持不下,一阵喧闹。

新月袖手理白纱,端一副长辈模样走了进去。男子身着明黄衣裳,以玉簪发,缚以同色发带,精神焕发,俊美异常。

见惯与他瞳眸相似的人,新月已然不奇,只是玩耍心起,素闻此状元才思敏捷,平日里却呆子般处世。

“不知姐是谁?何以进来。”

“我是天上的月神,特地下凡一会状元爷。”

只见那状元脸上一红,朝她作揖:“姐许是说笑了罢。”

“就当我是说笑了吧,可是我又怎知阁下是状元呢?”新月伏在桌上,以手托腮,抿唇而笑,及地的白纱铺撒着,说不出的静谧。

世上怎会有这样的女人,七分惊艳,两分高洁,一分矫捷。

他想说他并不是状元,又不想扰了她自扮仙子的乐趣。

“那神女是来找我作甚的?”

“我因思凡下界,你说我找你作甚?”新月站了起来,故意靠近他,樱唇就要碰上他时停住了。

君凌闭上的长睫微微晃着,一睁眼只见她皎洁的双眼噙着笑意凝着他,合着她是耍他玩的。

新月见他窘得俊脸发黑,不再逗他,挽袖欲要离去。君凌一拂手,头也不回地拉她回来,怒意之深纵使新月再没心没肺也不能无视。

“神女这便要走,沈某尚不能信服。”姑且认下这身份,君凌紧盯着她,生怕一不留心错过她的表情。

“哦,何以如此说?”

“沈某院后有一十里雪隐,如今它已谢尽,若姐真是神女,可否让我一观十里花开?”

新月皱了皱眉,这人实在难缠,若不答应恐难归去,可若答应,必需施法,“这有何难,你且随我来。”

花期已过,一望无垠的十里花林花瓣散尽,余下一株株枯骨。

“你且看着。”新月明眸皓齿,嫣然一笑,将人看痴。

只见她袖手一翩,点脚飞起,仙姿尽展。君凌只见她凌于半空,双手交错,柔弱无骨,隐隐有些仙气腾起,随着她的手拂动,一阵风起,雪隐树晃动,缓缓有花瓣附上。

未已,雪海无垠。

“如此,你可信了?”新月飞到君凌面前,俏鼻恰与他的相隔拂尺,然并未下地。

君凌眀眸望尽,点了点头。

美人蓦然一笑,倾国倾城,君凌起手,不可思议地抚上她的脸。新月觉其失礼,打掉他的手,毫不留情地施法飞离,看着他只碰到她的裙摆失神的样子,心情方好,转身飞入雪海,雪隐翩起,随着她的离开,雪海无踪,徒留方才十里枯骨。

君凌望着自己空无的手,自嘲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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