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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家庭院里来来往往,每个人都在匆忙地做事,但是脸上都带着欢乐的表情。

“玲珑”新月唤着贴身丫头的名字,脸上倒是镇定自如,一点不慌张,也一点都没有新嫁娘的欢快和羞涩。他一直没有出现,看来她只能当个新嫁娘了,她想有些喜欢的人在一起都不行。爱情,果然没有那么刚好降临到每个人的身上。

玲珑从房外跑进屋,一边应声:“姐,有什么事?”

新月看着她,笑出声来:“我让你拿嫁衣,你跑哪去了?”

“在这呢,姐,刚才门房洗送回来。”玲珑捧着红衣,一脸讨巧的冲新月笑笑,圆滑懂事,母亲便选了她做陪嫁丫鬟。

“姐姐,我来帮你梳头了。”连城一袭水红色花边罗裙,手里拿着雕花的木梳,一跳一跳地进来。

“怎么是你?好命婆呢?她怎么没来?”新月望了望门外,人来人往,一阵喧闹,却没见到好命婆。

“我把她赶走了,姐姐,你真觉得好命婆命比我长?”连城俏皮朝她眨眨眼,脱去鞋子步上新月坐的板木上,一下下梳着她滑如瀑的长发“是怎么说来着,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堂…”

“那姐我来服侍你穿衣。”

玲珑看着连城在胡弄,暗笑了笑,走了过去探,果然,一件精致美丽的红色嫁衣摆在眼前,伸手轻抚过上面精巧的绣纹,这一针一线都蕴涵着这世上最美丽的祝福和心愿。

“哎呀”眼尖的她一下发现不对。嫁衣居然有一道长约两寸的口子,“门房那边怎么弄的?居然犯这般错,成心不让姐好不是,我要禀报夫人。”

“玲珑站住,你这样只会让母亲为难她们罢了,”新月笑了笑,拿过嫁衣,对着玲珑说:“趁还有时间,去拿针线给我,兴许还能补救。”

两主仆拿出针线开始忙碌起来,连城就在那对着她的头发一阵胡编。

只是不自觉的,新月会看向窗外,若有所思。

繁盛帝都,十里红妆,新轿落在靖王府前,平民被拦在长街之外,达官贵人也只能站在一旁看着。有人拉开轿中红帘,在她出神的时候,修长却因着长期佩剑磨出茧的手,此时静静地放在她面前,等着她的回应。

她红衣似血,头上披着红色的喜纱。被他牵着,跟着他过府门。

据说王府会摆一月流水宴,她盖着红纱,看不清席上的热闹,只闻到阵阵酒香,佳肴,想必连城此时已经在遍尝美食了。

靖王高堂不在,新月本来以为会直接祭拜天地,一阵高声呼喊,“圣上驾到。”

未见其人,在坐的人已急忙起身下跪,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贵妃千岁,千千岁。”

君凌哥哥?

新月回首,隔着红纱,她只能看到那一对壁人在众人的拥护下,缓步进来。从未想过多年后再相见会是这番模样,她看不清他们的样子,只听见有人在窃窃私语着,盛赞着皇贵妃如何的美貌,和圣上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君凌牵着皇贵妃的手,佳人在侧,烛影摇红。

从她身边经过,只在嗅到她身上雪影香气时,愣了会儿。许是她没有记忆中般壮实,只一眼就回过神步上堂中,现如今她是胖是丑都与他无关了。

渐渐的,她鼻头一阵酸,本就看不清的眼前愈发模糊,她甚至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模模糊糊间,喜婆过来带她准备拜堂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他们转身拜过君凌和贵妃。

“夫妻对拜”

喜娘领着新月走进内院,步履蹒跚,听到沈朝宗的名字她回过头了。

“恭喜靖王,得娶佳人。”

“多谢。”靖王面上摆手谢过,却透着一股漫不经心。

枉她空有美貌,所爱的人,所喜的人,所嫁的人,心里,眼里,都没有她。

红烛垂蜡,已有燃尽之意。

婚礼空前繁盛,母亲说也就只有当年太子娶妃可以一较高下,新月听了只得笑笑,当年君凌娶太子妃,她并不在场,也不知道他有多珍视洛妃。可母亲一再提醒,倒让她有些烦了。各种繁文缛节,一番胡思,让她头疼不已。玲珑也是人精,见她有意无意靠像床扉,心知她是累了,连忙上去帮她揉肩。玲珑不敢把凤冠红纱拿下来,只得暗暗提醒姐撑着,心里把那久久不来的靖王骂了几遍。头上凤冠沉得厉害,新月头微垂,隐有颓唐之意。透过一丝缝隙,就瞧见了她层层叠叠的金丝凤尾红绸裙外的彩丝金绣红鞋,突然觉得有些燥意。新月闷声问道:“连城,几更天了?”

连城也有些许疲惫,声音有点懒散:“姐姐,已然三更天了,要不您就先睡吧,别理那呆子了。”

新月兴致一下上来,都这般了,还不如唠唠嗑,“怎么威风凛凛的靖王到你这竟成呆子了?”

“姐姐,你不知道靖王从戎前是一名读书人,那不就是书呆子吗?”连城絮絮叨叨地说着,“我偷偷看过他练兵,他手下兵将稍有偏差,那是要重罚的,心如钢铁,连一起打过仗的都没留情。”

“那这呆子一说可是他的兵将传出的?”

“那倒没有,是我说的。我倒是奇了怪了,他这般铁石心肠,说一不二,他的手下怎么都说他好呢?难道呆子教出了一群呆子?洞房花烛夜也不会溜过来看看,还在以文会友,呆子一个……”

新月只觉得好笑,素闻靖王从军前是习文的,好文风一事倒也不怪。

门外贺声渐近,夹杂絮乱的脚步声。新月吸了吸气,严正道:“玲珑,不用按了,先退下吧。”玲珑默然将新月扶正,端坐于床沿,默默退开。

门被推开,几名男的抢着闹洞房,玲珑一下懵了,这五大三粗的,一看就是营里的人,再让他们闹,姐不得折腾死啊!靖王不怜香惜玉,她都替姐心疼呢!所幸这房终是没闹成,被靖王拦了下来,喝声一下,不止闹洞房的要走,她们也要离开。

屋子一下静了起来,如同青山幽谷,一种很纯粹的静,倒让新月有些畏惧,还有些说不清的尴尬。

上次相见,也不曾想过会有她嫁他这番光景。

所有人散去,她的红盖被揭开,隔着整齐的金坠带,见着眼前伫立着一名男子。他一身大红蟒袍,腰佩琅环玉带,长身而立,金冠束发,严正道,“我与你三哥是多年至交。”

“啊”新月先是一懵,而后忍俊不禁,想过他会说我不喜欢你,我还怀念我的妻,你在王府安分些就行诸如此类的话。万没想过会先言明与自家三哥的好关系,新月不禁想入非非了,这关系该多好啊?还能让堂堂靖王下跪请婚于她。

靖王许是被她笑的有些不好意思,俊脸上爬起一道红晕,这下新月有些相信连城的呆子一说。

靖王定睛看着她笑,不是不知道她很美,来之前已经告诉自己

他伸手,娴熟地将她头上卡着的凤冠卸下,新月很想问他,是否以往都会为先王妃拆妆?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其实他欣长,如同北方男子一样高大,只是身上散发一种极致的温文尔雅,乍看一下犹如江南书生,丰神俊朗。他有一对好看的眉峰,微微挑起,眉色浓而不密,鼻子高挺,眸如一泓碧水,似深潭,不起一丝波澜,刚正凛然。只是现在神色疲倦,眼内还布着几根血丝,想是数夜未眠。

新月轻声一叹,既然他如此不甘心,为何却甘愿在大殿替父亲他们圆谎?

君展对她说,不能成为一个好丈夫,要她多多谅解。

她笑,问他,可是因为他的亡妻?

君展愣住,带着无奈,回答说,是的。

听到这么斩钉截铁的回答,怔住的反而是新月--世间少见如此赤诚,忠贞。抬起头,看着君展。

温文男子淡笑着,如春风拂面,眼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

原来这个权势滔天的男人也有做不了的事,也有无奈的遗憾。

看到新月平静的表情,君展有种解脱的感觉,不管怎么说,他对她有着说不尽的谦意,表达不完的愧疚。

两人安静了许久,新月突然发话,“那正好,非你之情,非我所愿。“

君展柔声道,“除了感情,什么东西我都能满足你。”

新月讶意地看着他,意识到他是在向她许一个承诺,是一个极其珍贵的承诺。

君展真诚地,温柔地继续说道,“你可以把我看成哥哥,只要你愿意,我会关心你,保护你,宠你。只要是你要的,无论是金银珠宝,奇珍异玩,还是地位权势,我都会尽我所能满足你。”

新月完全的怔住了,凝视他的眼睛,问“满足我所想吗?”

“是的,满足你所想,我会给你这世界上所有女人所能幻想得到的虚荣。若你遇到所爱的人,我也能——祝福。”

新月顿住,未己拂颜一笑,整间新房如同繁星坠落般亮堂起来:“先王妃真是幸福,有生之年得夫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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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九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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