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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王手中的青铜酒杯掉在地上,悦耳的声音颇为好听,对上靖王阴骘的双眼,谁也不敢多言。

君凌也是在君展摔杯后眼神才缓缓从画上移了回来,他以为掩藏得很好,俊脸上布着愤慨。

“沈卿,你说此女为何人?”

“林世子之妻,郑国公之女,我应该没说错吧?世子殿下。”

林世子见那么多人夸自己妻子,正是得意着,这厢便随口应了声是。

君凌脸色当场黑了,君展身边有宫娥打扫洒掉的酒水,正是心烦,向君凌请辞便退走。

沈朝宗表面上不明所以,内心早有一番计论,郑灵音,林世子妻,秀美绝伦,迷倒众生,甚至于跟圣上和靖王都有扯不清的纠葛,若使得好,日后于他们而言都有好处。

“她何时嫁于你的?”沈朝宗听见帝皇以平淡的语气问着林世子,但他约莫听出些隐忍。

“悦儿是在三月惊蟹时入的门。”林世子得意洋洋地说道。

“悦儿?”君凌挑眉,星瞳般的双眸露出不悦。

“灵音的表字是悦。”

那一瞬该怎么说,如同天雷加身,万劫不复。君凌甚至听到自己背重靠在龙椅上的声响,所以她自三月再未出现过?悦儿,她嫁给林世子?

“若此女作为祭月献舞之人如何?”沈朝宗如是问出。

“圣上,不行的,灵音她一向怕生,不以真面目示人,更惶论祭月了。”林世子首先反驳,灵音嫁给他以后,以轻纱遮面,连他都不给看了,非要他付出真心。他都为她赶走府中姬妾,却还是让她不安心,真真失败着。

在场官员只觉得可惜,这不是暴殄天物吗?

而祁丞父子一下安心下来,怕生好啊,不见君,何以欺君。那新月便安全了。

“哦,如此此事便先搁置了吧,什么时候林世子夫人不怕生了再谈。”君凌拂袖而过,留下一众大臣不明所以。

祁丞一下子就懵了,新月这还是逃不过?怎么圣上这会又对新月执着了?

月前,永安候世子府中娇妻美若天仙一事在帝都传得沸沸扬扬,轻纱覆面,不为人所视,却惹得一众登徒子爬墙以睹林世子妃之风采,连日里府中侍卫忙着捉拿来人。却不曾想,位极人臣的永安候一夕间被谏密谋反叛,屡有证本上奏,圣上一怒之下下旨抄家,连日里捉人的侍卫如今也下牢了。这下,爬候府墙的那群人跃跃欲试了,结着伴要爬天牢的墙。

事情陆续传到靖王府后院,因着永安世子妃是王妃族姐,仆中下人不敢非议。新月伤势逐渐见好,这时一袭粉色纱裳,提着曳地的袖带,正要敲开书房的门。

“靖王殿下,永安候府现已查抄完毕,这是刑部呈上的奏报。”韩深身着军甲,粗粝的双手与躬下的头齐平呈与君展。

君展自封将后,也领圣谕分管刑部。瑞王参奏永安候的时候他也在场,加上沈状元近日力谏让永安候受审,一向冷静的圣上反常地直接下旨抄家,却又督令他不得动刑。

他从容将奏报放在一旁,手肘倚在椅臂上,做出一副云淡风清状:“你可知手握重权的永安候何以被囚?”

“因涉嫌谋逆?”韩深握拳而答,细观了君展并不满意的表情,大着胆子将猜测说出:“属下还听说永安候世子夫人生得极美,就连瑞王也在酒席间失言若得此女,夫复何求,甚至放言必得此女。属下后来又去查了一番,觊觎世子妃的权贵起码还有三位。本只是风月之事,只是这参奏上得有些巧,属下也是随口一说。”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君展摇了摇头,望向窗外的竹林“事情太凑巧,想来未必不是此事的关系。瑞王你先不必管,你去查下沈状元的过往,本王要清楚他与永安候有何利害关系,竟要致他于死地。”宫宴过去不久,就发生这等事,着实有些担心,若真是因为红颜祸水,此时永安世子妃是在替新月挡劫了。思及此,纵是冷静如他,心中也不免翻腾:“传下去,不得让王妃知晓此事。”

“还有一事,韩深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我战场上是将臣,战场下是兄弟,有事不必拘礼,直说无妨。”

“殿下与王妃如此疏远,可是因先夫人之故?”

“怎会有此一问?”君展静静阖上奏报,神色沉寂起来,抬眸打量起这位兄弟。

韩深被他盯着,腿上有些发抖,心中腹诽着不会怀疑我对王妃有何心思吧。

“只是觉得先夫人已然逝去,殿下何不放开呢?锁住自己,也锁住旁人。人生匆匆数十年,臣下与袍泽兄弟皆盼望殿下放下过往,传宗立嗣呢!”

“你们整日里不想着保家卫国,原是都在这儿女情长之事犯浑呢!下去。”君展严厉斥责,奈何是自家兄弟,是说到骨子里了。

“是。”韩深端身立正,不敢有误,却也是掐准君展的心思去,自是得意万分,匆忙告退。

门外纱裙翩过,唯留香风,待韩深开门之时,虽有些奇怪,但也不以为然。

新月在茶楼连听了一个月的说书,心中已有定数。如今太平盛世,若非身有不甘,谁会轻易造反?何况是平日胆怕事,不愁吃穿的永安候。而且事情发生得太凑巧,是在宫中传出永安世子妃倾世之颜不日,惹来众多登徒子求而不得,这其中未必没有关联。让她寒心的却是沈朝宗,既是拒绝她私嫁的念头,也不该失了道义,当众将自己样貌画出,如今祸起萧墙,却连累了灵音姐姐。何以如此不顾她名节?是因自己杀了雪姬的缘故?爱令其生,恨欲令其死。说的莫非就是这般?自己当初又怎么会对他情动呢?

新月抿了一口茶,涩得她眉眼都皱到一起,已换做女装打扮的她,其颜惊为天人,随侍的护卫都不自觉红了脸,堂上众人更是翘首以视,只是碍于护卫随行,皆不敢冒昧靠近。接连数日,帝都横出绝世美人一事尽得人知,逐渐也有人知晓她来自声名赫赫的靖王府。

新月青花茶杯放下,不经意的目光透过栏杆落到茶楼后门的街道上,与那人遥遥相望。昔日让连城传信,是不想屈于命运,以为他是懂她的人。如今一街之隔,心却远矣。事已随风,然所幸今日她嫁的是靖王。

新月起身时白衣翩翩,如同九天仙女般脱尘。袖手一拂示意众人不必跟上,只留着挡住茶楼要尾随她的人。

榆林茶楼享誉京都,往来人众多,是最容易收消息的地方,也是最容易传信息的地方,最重要的是,此处后门与刑部只有一街之隔,她所做的不过守株待兔罢了。因是刑部重地,茶楼后门这条道素少人行,左右不过一些衙役。她出来时,他便与一随从站在原处,似从对望那刻便未曾离开一步。她走近时,见他白衣蓝绸,蓝缎缚发,一贯风度翩翩,此时眼中闪着不敢相信的辉芒,轻唤了声:“月儿。”

“沈状元如今是在等谁?”新月抚过额间刘海,眼中波澜不惊,葱手拂过清冷的面容媚惑不已,而自己却不自知。

一旁持剑的莫言才从惊艳中回过神来,这看着圣上叫哪门子的沈状元?忽然间又有一粉衣美人从天而降,都不似人间之人。只见她轻轻落在新月身边,笑如明媚春风:“姐姐,她们说你出来了,我便猜到你在这了。”

“月儿,我一直在等你。”君凌直接忽略了连城的存在,冷眉峻目不似以往,透着一股温柔——

莫言看着这个平时对任何人都冷淡无奇的帝皇,突然想到他今日可能跟了个假的出来。

连城一脸好奇地抬眼望向君凌,突然有如雷劈,谁能告诉她这是什么局?

“沈状元好手段,如今还要骗我吗?若你一直在等我,为何我让连城给你的信你不回?”新月嘴角一斜,冷笑一声。

“什么信?谁是连城?”

“姐姐,我是传过信,可”连城弱弱地拽着新月的纱袖,杏脸透着一股心虚,只想到当初变成凰鸟是稍过信给圣上的。

可她又如何拦得住气头上的人,新月反手将袖笼扯回,白皙如玉的鹅蛋脸上凝着寒霜,不依不挠对着君凌道:“既是如此,那信便还我,还是沈状元又想拿着信作文章?若沈状元想为雪姬报仇,只管来找我便是,不必连累永安候府。”

“月儿,你所说的我并不明白,何谓复仇?”今日本来天牢便是为了一探世子妃是否月儿,如今听来想必其虽非月儿,但必有关联。君凌待她语气还是一贯温醇,神情也严冽起来,颇具帝王之势。

“哦,对,我忘了你还不知我是谁”新月不顾连城不停拉扯她的衣裳,那副纠结的鸟状,无惧道:“我乃当朝大司马之女,靖王妃——祁新月。”

连城听她说完,讶然地咧着口瞪着凤眼一副快要死去的样,不停地敲打着自己头,这都什么事啊!才刚听懂祀女误会圣上是沈状元,这下都把家底都和盘托出,谁会没事捋了龙须还自报家门的。等等,这凡间得罪帝皇后果会不会比南禺好些?可千万别是什么雷火灭顶之刑!还是会用到传说中的帝王剑?不,她要回南禺!

“姐姐,你冷静点,这绝对是误会。”

“没有误会。”

别说连城惊讶,见惯风雨的莫言也不禁吞了一口唾沫,难得见着圣上吃瘪的样子,回去不会被灭口吧?

“你是——新月”君凌无法再安然,轩昂的眉宇间划过厉气,信手抓住她的袖臂,这是他赐的婚。“靖王妃?!”

“正是”新月得意地绽开眉眼,伶俐地回道:“若你还想报仇,靖王府和司马府都会奉陪,只是没有永安候府好对付罢了。”

“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我可以作证,她不知道!”连城急得都快哭了。

“连城你怎么了,何时变得如此胆?”新月拂开她拉着衣角的手,顺势将君凌的手甩开,“我祁新月脾气不好,尤其护短,既然状元知道认错人了,若永安候无辜,最好以你巧舌如簧的功力让圣上撤销对我表姐一家的判决,否则靖王府不会坐视不管。”

新月倨傲冷淡的脸与君凌威严的脸色对在一起,都是一样的不甘示弱。莫言惊于这两个不似世间的人虽是对立,但又颇为相融,只是不知最后是谁会赢得这场对峙。直到新月提裙而离,君凌还是冷着脸站在原地,莫言想,这大概是圣上登基以来遇到最大的一次挫,关键是那力挫他的人完全是认错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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