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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88;&12288;蒙特利尔是法语区,第一语言是法语,第二语言是英语。为了鼓励新移民学法语,政府有一个特别政策:由政府出钱,让新移民学习一年左右的法语,学习期间每天可以领到二十三加币的生活补贴。

&12288;&12288;我后来才知道,我们这个法语项目,实际上是法裔争取魁北克独立众多计划中的一个。法裔通过他们的“语言法”确立了法语在魁北克的主导地位。这些计划还包括:在蒙特利尔,所有商店的牌匾上的文字法文文字的尺寸一定要大于英文;任何向市民提供服务的个人或组织,必须首先向其服务对象提供法语服务,不提供法语服务者不得从事该行业。很多便利店的中国人都深受其害,一些无赖经常以要求提供法语服务为名敲诈中国商人;任何合同文本,必须以法语为第一语言,其解释以法语为准。这一条把我害苦了,以后再详细讲。

&12288;&12288;来到魁北克,我感到以法裔为主的白人主流社会,使用了中国对待农民工类似的方法对付移民,在中国,允许农民工进城,但通过户口、医疗、养老、住房等规定,让你很难融入城市。在魁北克,他们通过语言、教育和融入能力来实现同样目的。比如,大多数的就业机会要求你受到高等专业教育和取得相应的专业资格证书,要求你能用英语、法语流利交流。这要求表面上是对所有人的平等要求,可是,他们实际上只承认本地文凭和本地资格认证,你在海外取得的文凭和证书他们看都懒得看一眼。就算你有本地文凭和资格证书,但有几个移民真正能流利地使用英、法语。即使你有证书,语言又好,但能够融入他们的圈子也极其不易。洋人们有自己的小圈子,这是由同学、亲戚、朋友、邻居、曾经的同事们组成的小圈子。很多机会都被他们垄断,比如大多数的企业招工,都是先在本部门员工内部进行,先由本部门员工推荐自己的亲朋好友,实在内部找不到人了,才到社会上去公开招聘。就像中国的城里人从不担心农民工抢了他们的饭碗,魁北克的主流社会也明白,这些移民是他们低端劳动力市场的补充,那些体面的职业,比如,医生、教师、律师、公务员与大多数移民无关。

&12288;&12288;大多数移民在异国他乡沦落到社会的底层,其原因和在国内是一样的:移民们没有文化,我们对西方文化知之甚少,我们甚至连最基本的,比如该如何穿衣戴帽,如何谈吐,如何走路开车,如何吃饭,如何居住,这样的一些普通的日常礼仪都不知道,在洋人眼里我们举止粗鲁,如同农村人被城里人嘲笑一样,在异国他乡,我们也是因为对习俗礼仪的无知而被洋人嘲笑。在国内我们知道残疾人,比如那些聋哑人生活是何等艰难,对于许多语言不通的移民,他们的生活就像聋哑人一样,日常生活主要是靠表情和打手势交流,在国外的很多移民就是残疾人。

&12288;&12288;人与人的交流有三个方面:一是日常交往,二是有共同的兴趣爱好,三是有共同的思想情感。对于大多数移民来说,能做到在日常生活和工作中的交流就很不错了。要想同洋人在兴趣爱好方面交流非常困难,洋人们也喜欢相声、小品、电视连续剧,可当同事们为昨天晚上相声中的精彩段子笑得前仰后合时,我们却根本不理解他们为什么发笑。至于思想情感的交流我们更无从谈起,我们很多移民都会唱加拿大国歌,也会一本正经地把手捂在胸前,可我们无法像洋人一样被加拿大国歌感动得泪流满面,正像他们无法理解我们为什么听到义勇军进行曲时潸然泪下。有些华人还学着当地人在荣誉军人节期间,在胸前佩戴小红花,殊不知这个节日的主要英雄是在朝鲜战场上成功阻击了中国军队的加拿大旅。

&12288;&12288;不过,加拿大对于我们这些新移民来说,比我们对农民工要更富有同情心,给予了更多的关心和帮助,在他们财政那么紧张的情况下,教我们识字,不仅不收学费,还给生活费。如果你想学一门职业技能,他们提供培训,还提供学费和生活费。甚至政府还会出半年的工资让雇主雇用你,给你工作机会。像很多移民说的:“加拿大不欠你什么。”只不过这条移民的路是那么漫长,我们要从认识字母,学习数数开始。

&12288;&12288;我刚来的时候已经向移民局提出法语学习申请,由于要求学的人特别多,一直没有消息来。一天,雁到楼下的信箱拿信,上来的时候高兴地告诉我:“移民局来信了。”

&12288;&12288;我打开信,全是法语,不过从上面的日期和地址可以猜出来,是通知我到移民局去,我估计是学法语的事。

&12288;&12288;到了约定的日期,我来到移民局办公室,接待人员检查了我的通知和证件,让我到隔壁的一间办公室接受法语水平测试。

&12288;&12288;走进办公室,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人热情地接待了我。他用法语对我问候,我用英语回答。接着他也该用英语跟我对话。简单地交流几句后,他给了我一张考卷,让我当面作答。

&12288;&12288;考卷只有一张,就是幼儿园教孩子看图识字那种。卷子左边是一些单词和句子,卷子右边是一些实物和动作。我要做的就是把文字和图用线连接起来。

&12288;&12288;大多数词和英文相当接近,我很快就连上了;剩下的几个,我用排除法加上猜测,也很快就连上了。答完,我把卷子交给这个工作人员,他看完后,给我打了九十六分的好成绩。然后告诉我回去等上学的通知。

&12288;&12288;我对我的成绩很高兴,回到家里,让雁看,她也很高兴,说我有语言天赋,还要祝贺一下。我想起林园正在学法语,就拨个电话给林园。林园听完,对我说:“叔叔,你错了,你应该全给连错呀!”林园告诉我,如果我测验的成绩太好,就会被编入拉美人为主的班级,而拉美人的第二外语是法语,你肯定跟不上。我一听,后悔死了。不过木已成舟,骑驴看唱本吧。

&12288;&12288;很快接到了上学通知:学校在让泰隆地铁站附近,上课时间是上午八点半到下午三点半。

&12288;&12288;到了开学那天,我早早地起床。我准备了午饭:米饭、蔬菜加红烧排骨。七点半我就离开家,冬天的早晨,天还灰蒙蒙的,北风呼呼地刮,雪花随风飘着。我背着双肩包,急急忙忙往学校赶,走着走着,心里想起了那首儿歌:“小呀小二郎,背着书包上学堂,不怕太阳晒,也不怕风雨狂…”。

&12288;&12288;先乘橙线地铁,再转兰线地铁,在让泰隆地铁站下车,随着密集的人流往外走,从地下走到地上,上面是商场。出了商场,按照入学通知书上画的地图,向右拐,走一百米,来到让泰隆大街,街角这栋房子就是学校的所在了。

&12288;&12288;学校是一个类似正方体的二层建筑,正门朝向让泰隆大街,门前有几个人聚成一团在抽烟。我推开门进入一个小走廊,小走廊尽头有一个楼梯通往二楼,旁边还有一个门。我的教室是106,应该在一楼。我推开门,门口是传达室,里面有一个胖女人。我把通知出示给她,她示意我往前走。

&12288;&12288;106室门开着,里面已经有几个人了。我走进去,里面的人看见新人进来,都友好地微笑点头。我找了个座位坐下来,四处望着,先来的同学也像我一样,打量着其他人,大家都希望能够互相交流,能说几句话,可是我们没法交流,因为我们使用的是不同的语言。现在我们只有靠眼神,靠笑容表达自己的善意。

&12288;&12288;教室不大,有三十来平米,前面是讲台,有一个长长的黑板,黑板前摆着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这就是讲台。学生桌围着讲台摆成u形。桌子很简单,下面四条腿,支着上面的一块刷了漆的复合板。椅子是我们常用的简易折叠椅。总共有十五张桌椅。

&12288;&12288;一会儿又进来四个中国人,中国人相见总算有了共同语言,大家互致问候,简单地询问了一下对方的情况。在国内的时候,我从来没有感到共同语言的重要,提到共同语言,就觉得特“矫情”。现在才开始感受到有共同语言是多么的重要,同没有共同语言的人生活在一起,感觉和类人猿相处没有什么两样。以前看过一个记录片,科学家同类人猿之间可以有几十个词汇可以交流,我现在与来自各国的同学间完全没法交流。解放后,国内的知识分子为表示自己的“进步”,都表态要做“一名小学生”。可我连做小学生的资格都没有,直接被打回“人之初”,一切要从“呀呀学语”开始。

&12288;&12288;我们几个中国人凑到一起,都很开心。我们讲汉语,无论你是中国哪里来的,大家都能听懂对方的语言。旁边的同学都用羡慕和好奇的眼光看着我们,我们一下子就有了五个可以交谈的朋友。

&12288;&12288;爱华,女,三十八九岁,来自黑龙江,她也是七月份移民过来的,原来是某大型国企的中层干部;露露,女,二十四五岁,山东人,高中就来了,男朋友的父亲是部队的高级干部;还有两口子,是浙江人人,男的叫宋连平,他俩是老移民了,来学法语是为了混失业金。

&12288;&12288;在蒙特利尔,如果你连续工作半年,被老板解雇,或由于其它合理理由失业,你就有理由申请失业保险。失业保险金根据你家庭收入的总体情况,最多每月可以领到你原来就业最后一个月工资的百分之七十,但不能超过每月一千七百加币。失业保险可以大约领十个月。但是如果你十个月后参加职业技能培训,在学习期间,你可以继续领取失业保险。宋连平告诉我,他每个月可以拿一千七百加币,再加上他有四个孩子,四个孩子的政府补贴每月差不多有两千加币,一个月差不多能拿到将近四千加币。由于他家孩子多,收入低,政府还给他提供廉租房。我租一室一厅都要花将近七百加币,他租两室一厅才用六百加币。

&12288;&12288;像表哥那帮开便利店的,最瞧不起这些学法语,混失业保险的人。政府组织的这种法语学习项目简写是“fi”,华人把它叫成“咖啡”。他们经常背地里骂这些喝“咖啡”的华人没出息。

&12288;&12288;“bonjour toute es ond!(大家早上好!)”随着一句法语,进来一个中年女人,她应该是老师了。

&12288;&12288;老师大约四五十岁,脸上带着笑容,金色的短发,带着深色镜框的眼镜,眼镜后的目光锐利有神,她上身穿着一件灰色高领羊毛衫,下身一条褐色呢子长裙,脚穿一双咖啡色的长筒皮靴。她右手端着一杯咖啡,左手拎着皮包,外套搭在左臂上。

&12288;&12288;她把手里的东西放在讲桌上,直起身子,用目光扫视大家。大家也看着她。她用手势示意大家坐下。她看见大家坐好了,开始讲话。她讲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懂。我看看坐在左边的爱华,她冲着我摇摇头,表示听不懂;我又转向右边看露露,露露把头低下凑到我耳边小声说:“她可能在介绍学校、还有学习纪律什么的,我猜的。”

&12288;&12288;老师停止了讲演。一脸严肃地看着我和露露,其它同学也对我们皱起了眉头。

&12288;&12288;接着老师对着我们几个中国人讲了些什么,我们都很茫然,完全听不懂。

&12288;&12288;我用英语问老师她想让我们干什么?老师回答:“no engish in the cass(课堂上不许用英语)”

&12288;&12288;老师看我们不明白她的意思,就从讲台走到我们面前。她用手拽着大家的胳膊重新安排我们的座位。经过重新排座位,坐在我左手边的是孟加拉老太太南迪塔,南迪塔左边的是秘鲁女孩巴特利西娅;紧挨我右手边是非洲黑人南希,南希的右边是露露,露露的右边是爱华。

&12288;&12288;安排好座位,老师回到讲台,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法兰西丝。然后她让大家拿出一张纸,把纸折成三棱柱,在其中一面上写上自己的名字,然后把写好名字的三棱柱平放在桌子上,成为自己的名牌。然后她教我们如何互相介绍。

&12288;&12288;“我叫法兰西丝。”老师说一句。

&12288;&12288;“我叫法兰西丝。”我们跟老师重复一句。

&12288;&12288;“我是魁北克人。”她又说一句。

&12288;&12288;“我是魁北克人。”我们又跟着说一句。

&12288;&12288;“我出生于一九六一年。”

&12288;&12288;“我出生于一九六一年。”

&12288;&12288;“我今年四十八岁了。”

&12288;&12288;“我今年四十八岁了。”

&12288;&12288;“我家住在维多利亚大街三号。”

&12288;&12288;“我家住在维多利亚大街三号。”

&12288;&12288;“我是老师。”

&12288;&12288;“我是老师。”

&12288;&12288;我们跟老师说了几遍以后,老师开始问我们问题,我们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回答她的问题。

&12288;&12288;她一个接一个地问过来,很快就到我了,我根本听不懂她问的是什么意思,只是重复他的问题。

&12288;&12288;“你叫什么名字?”老师问我。

&12288;&12288;“你叫什么名字?”我重复老师的问题。

&12288;&12288;“不,我问你叫什么名字?”

&12288;&12288;“不,我问你叫什么名字?”

&12288;&12288;教室里“轰”的传来一阵笑声。特别是坐在我对面的那个菲律宾小子查理,呲着个大牙,乐得合不拢嘴了。查理学过法语,英语也不错,他用英语对我说:“老师问你叫什么名字,你回答你的名字,别重复老师的话。”

&12288;&12288;查理算帮了我,我赶紧回答老师:“我叫晓舟。”

&12288;&12288;老师看查理不错,就转过身子让查理给我做示范。查理巴不得这个机会,立马坐姿笔挺,等待着老师的提问。

&12288;&12288;“你叫什么名字?”老师问他。

&12288;&12288;“我叫查理。”查理字正腔圆地回答。

&12288;&12288;“你是哪里人?”

&12288;&12288;“我是菲律宾人。”

&12288;&12288;“你是哪一年生的?”

&12288;&12288;“我出生于一九八零年。”

&12288;&12288;“你今年多大岁数了?”

&12288;&12288;“我今年三十岁了。”

&12288;&12288;“你家住在哪里?”

&12288;&12288;“我家住在圣马丁大街一号。”

&12288;&12288;“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12288;&12288;“我是学生。”

&12288;&12288;老师似乎是表扬了查理,查理乐滋滋地享受着同学们羡慕的目光。

&12288;&12288;老师问完问题回到讲台前。据我刚才观察,全班我和孟加拉老太太南迪塔的水平最差,其次是爱华,露露好像还可以。其他人都比我们强。

&12288;&12288;接下来,老师让同学们两人一组,互相问问题。黑人南希显然不愿意跟我一组,老师一说互相提问,她就迅速转向露露。南迪塔也想找秘鲁女孩巴塔利西娅,巴塔利西娅已经和她左边的秘鲁女孩露丝练上了。我和南迪塔成了搭档。

&12288;&12288;南迪塔个子矮小,脸色像烤糊了的馒头片,脸上堆满了褶子,头上有颗红点,她动作有些迟缓,估计有五十四五岁的样子。

&12288;&12288;“你问我,”南迪塔用英语对我说。

&12288;&12288;“我不知道怎么问,”我也用英语回答她。

&12288;&12288;她看了我一会儿,无奈地笑着摇摇头,我也回以无奈的一笑。

&12288;&12288;让同学们练了十几分钟,老师开始教同学们学自己国家名称的法语拼写和发音。中国叫“chine”,中国人叫“chinoise”。因为中国这个词是阴性的,所以中国前面加阴性冠词“a”,所以中国叫“ a chine”,我来自中国叫 “je viens de a chine”。而孟加拉bangadesh这个词是阳性的,它前面要加阳性冠词“e”,那么我来孟加拉能说“je viens de e bangadesh”么?不行,这里的de和e要合并为“du”,所以我来自孟加拉要这样说“je viens du bangadesh”。法国人真是莫名其妙,不知道他们怎么认为中国是阴性的,而孟加拉和加拿大都是阳性的。也许他们认为孟加拉有老虎,加拿大有熊,老虎和熊有阳刚之气。

&12288;&12288;接下来,老师开始问大家从哪个国家来,是哪里人。她先问露露来自哪个国家,是哪里人。露露回答她从“a chine”来,她是“chinoise”。紧接着老师问我同样的问题。我也学露露说我从“a chine”来,我是“chinoise”。结果,下面又笑了起来。我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我感觉我和露露应该都是来自中国,是中国人,这有什么问题呢?原来,“chinoise”是指女中国人,而我是男的,应该用“chinois”。

&12288;&12288;上午很快就过去了,中午12点到一点是吃饭时间,同学们带着自己准备的饭菜来到二楼。二楼有一个小餐厅,餐厅里有六个微波炉供学生热饭用。学校共有六个班,分别属于三个级别,我们是一级,如果通过一级考试,我们就会升入二级,再通过考试,就会进入最高级三级。

&12288;&12288;到了餐厅,宋连平夫妇单独吃饭;我和爱华、露露在一桌;旁边那一桌是几个年轻人,有菲律宾的查理、古巴小帅哥罗斯、罗马尼亚小美女妮娜,阿根廷工程师冈萨洛;两位秘鲁美女露丝和巴塔利西娅坐在一起;俄罗斯医生扎克洛夫和乌克兰音乐家谢尔盖坐在一起;南迪塔一个人默默地吃着。

&12288;&12288;我和爱华、露露边吃边聊着。爱华是魁北克移民,魁北克移民必须有法语培训证书,爱华在国内学过一年法语。露露是留学生,在这边上过中学,所以也有一定的法语基础。只有我一句法语也不会。

&12288;&12288;爱华问我将来准备做什么,我说我要开便利店。爱华对便利店也很感兴趣,他和她老公的英语法语都不行,她老公原来是某机关的一名处级干部,现在在一个仓库找了一份搬运的工作,太累了,爱华也很想开个店。

&12288;&12288;露露陪着她男朋友在蒙特利尔已经生活了六七年了,前些年自己觉得还年轻,也没正经干什么,现在觉得应该学点谋生的本事,不能总靠着男朋友的父亲。她想学护士,已经向麦吉尔大学提交了申请,现在最大的梦想就是能被录取。

&12288;&12288;宋连平夫妇过来和大家道别。原来,这个学校离他们家太远,移民局已经将他们夫妇调到离他们家近的学校了。我们几个一直把宋连平夫妇送到大门外。虽然刚认识,大家还是依依不舍,中国人多些,相互之间总还是会有些照应。

&12288;&122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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