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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展中途,惹欢去洗手间,正在解手的时候猛听到外头两个女孩子谈论元沫儿的事情,她才震惊的知道元沫儿跳楼了,就在中午时分。wwW.SanjiangGe.cOM三江阁

而那时候,她刚给萧祁打过电话。

惹欢的眉头,拢成了一团,眼底是说不出的震惊。

元沫儿居然跳楼了,是因为萧祁那个电话吗?

从洗手间出来,她整个人都不大好了,萧祁在门口等她,见到她失魂落魄的样子,疾步走了上来。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惹欢抬头,怔怔的看着萧祁,艰难的开口:“元沫儿,跳楼了。”

萧祁也是一瞬的僵硬,不过倒是比惹欢平静多:“这和你无关,是她自己的选择,她现在怎么样了?”

惹欢摇摇头:“不知道,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对于元沫儿,萧祁终究是带着一分亏欠的。

以前自己不知道爱情是什么,只觉得一切都是元沫儿的咎由自取。

可自从元惹欢离开失踪后,他每日忍受着相思的煎熬,才意识到自己对元沫儿做了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

这几年,他也在弥补,至少在元沫儿再次想要靠近的时候,他每次都会和她保持适当的距离,拒绝,有时候也只是为了她好。

没想到,她如此的执着和一意孤行。

“你在这,我去就行。”

那么极端的元沫儿,萧祁怕她伤着惹欢。

惹欢也觉得这时候自己不适合出现,自己的出现只会让事情演变的越来越糟糕。

于是也很听话:“恩,你去吧,随时保持联络。”

她的心里,千万次的祈祷着元沫儿可千万不要出事,她不想自己和萧祁的幸福之间,横亘上元沫儿死亡的阴影。

萧祁离开了,元惹欢虽说人还在画展,心思却早已经跟着萧祁飘飞而走,她只怕元沫儿真的死了。

*

医院,元沫儿尚在昏迷中,萧祁的出现,无疑是一剂重磅新文,早就等在医院门口的长枪短炮怎么可能放过他。

只是,他死寂一般的面孔,却带着森森的寒意,只有不怕死的记者才敢靠上前来。

“萧少,上午你被拍到和一个女孩在山顶别墅度假,中午元沫儿就跳楼自杀了,请问是不是和你有关?”

“萧少,那个女孩是不是你的女朋友?”

“萧少,听说元沫儿接拍了你们公司最新产品的广告,请问你们是不是一直藕断丝连着。”

“萧少,你是不是同时和两个女孩在交往。”

“萧少……”

每一个问题,都极尽犀利,萧祁冷着脸,一言不发,径自往前。

他的沉默和黑脸,让记者们也拿他没有一点儿办法,只能看着他上了楼,前面就有大量的保安在,她们无法突围,只能拼命对着萧祁的背影咔嚓。

萧祁转了个弯,进了另一条小通道,那条通道的尽头就是元沫儿的抢救室,只是大量保镖拦着,没有摄像机能探到里头是什么光景。

但想来,元沫儿等在病房门口的母亲甄妮,肯定不会给萧祁好脸色看。

*

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元沫儿已经被推进去一个多小时了,医生说她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也伤的不轻,摔断了几根肋骨,头部也受到了重创,现在在进行开颅手术,甄妮等在门口,早已经哭干了眼泪。

看到萧祁出现,她只觉得一阵火起从心底腾升而上,上前,举起手就往萧祁的脸上落下来。

萧祁没有躲,这也是她欠着元家的,当年就这么逃了婚,整个元家都被他推到了风口浪尖上,而着你是他母亲的好友,他无疑也是给了她一个巨大的难堪。

所以,这个耳光,他没躲。

倒是甄妮,没想到他那样一个骄傲和高高在上的人会生生接下自己的一个巴掌,竟有些无措,谩骂的话,也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了。

“她怎么样?”

还是萧祁先问的,甄妮痛苦的抱住脸,泪水从指缝中落了下来:“你既是不爱她,为何还要来关心她,她会这样,全是拜你所赐。”

萧祁没有做声。

甄妮呜咽的泣不成声:“你,你走吧,以后,希望你再也不要靠近你沫儿,再也不要给她无谓的希望。”

萧祁依旧一言不发,正要转身而去,一个身影匆匆跑来,走到甄妮面前,一把抱住了甄妮的啥手臂,急道:“女儿呢,女儿呢?”

甄妮失力的靠在墙上,泪流满面的看着手术室:“还在做手术。”

元彬昨天就回国了,但是一直住在徐静那,徐静小产后总是缠着他,他也对她有所亏欠,所以答应了在她那住一阵子。

没想到刚刚下楼倒垃圾的时候,居然听到了元沫儿跳楼的事情。

他发了疯的赶来医院,看到手术室亮着的灯,只觉得整颗心都被揪在了嗓子眼。

“什么叫还在做手术,我知道还在做手术,你倒是说清楚到底有没有生命危险?”

“弄疼我,放开我,你几时这么关心过女儿,你要真关心她,那几年我们娘两在温哥华,你为什么一次都没来看过我们?”

“我,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你告诉我,女儿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

“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伤的很重,元彬,我求求你,当我求求你,在家里多陪陪她,她最近的状态情绪都非常的糟糕,前两天还翻箱倒柜的找元惹欢的照片,我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了,我的话,她根本不听。”

甄妮只顾着自己哭诉,没看到一直站在一边的萧祁在听到这句话后,眉目间一闪而过的异样。

元沫儿为什么要找惹欢的照片?

难道,她已经知道了?

手机,忽然响了。

他看了一眼面色沉痛,掩面而泣的夫妻两,握着手机走向了走廊的另一边,是木牧的电话。

“萧总,你现在在哪里?”

“什么事?”

“元沫儿跳楼了,我想应该是和你女朋友有关,她昨天晚上拿着你女朋友的照片来问我认不认识,我当然说不认识,还和咱们公司保安说了元沫儿去问就说不知道,你的女朋友,好像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

“是。”萧祁承认的爽快,他要隐藏元惹欢的目的有且只有一个:不希望她被伤害,可是他也清楚,他不可能藏她一辈子,早上被狗仔在花房里偷拍到的时候他就想过了趁机把和元惹欢的关系公之于众也好,只是没想到会出现元沫儿这一茬事情。

电话那,木牧很是担心:“我现在去医院,也不知道元沫儿有没有事,萧总,这件事,我真的不想多说什么,我不了解你和元沫儿的妹妹发生过什么,但是我理解你,我先挂了。”

木牧一句理解,让萧祁微微感动,他却清楚,未必全世界的人都会理解他和元惹欢。

无良的媒体不把元惹欢给口诛笔伐死绝对不会罢休。

风口浪尖上,看来他和元惹欢的婚事和恋情,还要再迟些才能曝光。

他可以接受任何的非议,但是他不希望元惹欢遭人诟病,哪怕,只是一句话。

他此生,最想保护的人只有他母亲和元惹欢,当年他无力保护自己的母亲,现在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女人受一点点的伤害。

他开始考虑移民计划,这座城,或许不该属于他和元惹欢。

从医院出来,记者们的问题依旧犀利,下班高峰路段,好几辆车都跟在他的车后面,怎么也甩不掉,他知道,他现在不能去接元惹欢,不然势必把她给曝光了。

但是,她在等他。

他懊恼,等红绿灯的时候看到后面跟着的几辆车,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指关节青白一片,眼神中满是腾腾的杀意。

他不知道这样的他有多可怕,许久,他也没有为谁露出过这样可怕的表情。

车子上了空闲的六环,他急速飙飞,终于甩掉后面的册子,天色也在绕圈中越来越晚,她肯定等的很着急吧。

确定没有车子跟着自己,他转而朝着画展现场去。

到了画展中心,还没下车就看到等在门口的元惹欢。

他心底一阵心疼,这么热的天,这傻丫头怎么就那么站着等,不知道找个商场,不知道给他打个电话。

赶紧的下车,他拾阶而上,朝着她走去,她却忽然小跑了几步,朝着另一个他不认识的男人走去,亲昵的挽住了那个男人的手臂。

他一怔,却在她眼角的示意之中,发现了不远处的蹲守的两个狗仔队。

他妈的。

她无疑是机灵的,没有给他添任何麻烦。

他也只能抱歉的看着她挽着一个陌生人的手上了一辆陌生的车,既是着急,又是无奈。

这种感觉,简直让他想要杀了那几个记者。

那台车子,发动了,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身侧的拳头,捏的紧实,他能清晰的听到自己指关节咔嚓作响的声音,一只手,忽然轻轻的握住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萧祁,你怎么在这里,惹欢呢?”

是安妮和她的丈夫秦昊。

“她有事先走了。”

萧祁回答的声音,很闷,像是在生谁的气。

安妮以为她和惹欢吵架了,目光看向左前方,忽然明白了什么:“我知道元沫儿出了事,最近,为了惹欢好,确实还是避嫌一下,走吧,你一个人站在这,会招惹怀疑,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安妮无疑是替他考虑的,他身侧的拳头渐渐松开,脸色也平静了下来,只是,冰凉似水。

*

惹欢站在高高的台阶上看到萧祁过来,心底本是欢喜,可是当她注意到跟随在他伸手隐藏在不远处的摄像头的时候,她敏锐的感觉到的异样,拉了个路人甲做掩护,匆匆上了对方的车。

一上车,才发现对方甚至都没问她叫什么,为什么无缘无故的搭上他的手腕,要去哪里。

车子一直往前开着,她不免有些心慌:“对不起,先生,我刚刚可能认错人了,前面路口给我下就行了。”

开车的是个非常年轻的男子,一头张扬明艳的红发是火一样的颜色,他带着一副蛤蟆墨镜,看不到他的眼神,不过听到惹欢的话,他嘴角邪魅一勾:“怎么,一句认错人了,就想打发我?新伎俩?”

惹欢不懂他的意思。

“麻烦让我下车,谢谢。”

“这又是什么招,投怀送饱之后,欲擒故纵?”

惹欢隐隐有些不安,但在亚当多年,修炼出来对付男人的本事也是不少。

她凉了语气:“我想你想多了,我只是拿你当一下挡箭牌。”

“呵呵,现在的女孩子,勾搭人的手段真是越来越怪了,别担心,不会吃了你,刚好晚宴缺个女伴,当然如果你希望我吃了你,那么晚宴开始时间还早,我们可以找个路边空闲的地方,在车里来一发。”

他简直无耻。

“你让不让我下车。”

她冷冷道。

那样的表情模样,像只随时等待着把对方喉管咬破的小野兽。

开玩笑,开不起,啧啧,果然是王的女人,他其实看到了萧祁走向她,也看到了萧祁身后的摄像头,更看到了她挽住自己手的时候,萧祁眼底那一抹冰冷,差点吓死他,奶奶的。

那么好吧,谈谈正事。

“小姐,我都说了我不会把你怎么样,我就是缺个舞伴,你当互帮互助呗,我实话和你说了,我对你也没兴趣,我有喜欢的人,你今天晚上陪我演一场戏,我想试探试探那个人对我的心思,天地良心,我句句实话,你要不信,身份证押给你。”

他霸气的甩了一张身份证过来,倒是让惹欢有些意外。

他的名字,和他的头发一样张扬。

叫吴迪帅,惹欢嘴角抽搐,见过高调的,没见过高调的这么不要脸的。

他像是对别人这副表情习以为常,不以为意:“别吐槽我的名字,爹妈给的,我还不乐意呢,怎么样,陪我出席舞会,过个场就行,只是到时候免不了我要握握你的手,但不会过头,我就是想气气她。”

爱情里的试探,都是幼稚的。

其实,帮个忙也没什么大不了,只是萧祁这会儿不知道在干嘛。

她掏出手机,刚要问问萧祁在干嘛,却接到了他的电话,电话那头,他让她今天先回吴妈那,明天他想办法去找她。

她知道,在这风口浪尖上,两人得避嫌。

于是叫他放心,挂了电话。

似乎,今晚也无事可做,她转向红发男子,大方的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元惹欢。”

“呵,看来是打算帮我了,时间还早,去买件礼服怎么样?”

“随便。”

惹欢看向床外,心情是紊乱的。

元沫儿跳了楼,必是因为她和萧祁的关系。

现在萧祁身边,恐怕24小时都有狗仔队在跟踪,好不容易她和他有一段难得的休闲时光,却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完全打乱了。

萧祁现在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如果她不是元惹欢,或许她可以大大方方站在他的身边,毕竟他和元沫儿之间早就是过去式,元沫儿跳楼也只能说元沫儿太爱萧祁了。

可现在,她是元惹欢,元沫儿的妹妹。

她知道她以曾经的小姨子的身份站在萧祁的身边,会给萧祁和自己带来多大的冲击和非议。

她不怕别人说她什么,在亚当当舞娘那几年,再难听点话都听遍了。

她就怕萧祁被人诟病,她不舍得他为了她被人指手画脚,唾骂他染指自己的小姨子。

她们的爱情,分明如此的清澈干净,却因为她元家女儿的身份,不得不被暂时掩埋在了泥土之中。

虽然委屈,她却也清楚,现在公布恋情,只会让原本就已经一团糟了的事情,变得更加混乱不堪,她不想给萧祁添乱。

心情复杂纷乱到了极致,以至于接下去女人最喜欢的购物和化妆做头发她都显的兴致寥寥,这倒是让吴迪帅有些意外,看着眉头紧锁的挑选礼服的她,他摘现墨镜,几分嫌弃:“你这是打算一会人就这样子帮我去气那丫头?”

“怎么了?”

“你看看你,大姐。”

他拉着她来到一面镜子前,指点着她的眉头,“这里能夹死苍蝇啊大姐。”

惹欢实在没心情笑:“对不起,我今天有些心烦,不然,你找别人吧。”

见她要走,吴迪帅又急了:“行了行了,我不吐槽你了,将就将就吧,不然我去哪里找一个你这样的。”

“什么意思?”

“我身边的女人,只有两种类型,一种死活想要跟我上床的,一种死活想要嫁给我的。”

“呵。”

“你别笑啊,所以你当我的舞伴,最好不过,因为你不会假戏真做了,到时候把那丫头给气疯。”

“你很喜欢那个女孩啊。”

“当然了。”

他对爱的态度,和他的打扮,头发,名字一样,高调毫不隐藏。

惹欢心底有几分涩然,何时她和萧祁也可以爱的这样毫无顾忌。

“一会儿,需要我做什么?”

她忽然很愿意帮他。

他上前,上下打量了她一下:“你长的太漂亮,什么也不用作,陪我跳支舞,站在我身边,当然我免不了我牵牵你的手,我看先说好了,我不是吃你豆腐,只是有必要。”

“呵呵,可以,还有呢?”

她恬淡平静的笑容,真是美好到闪眼,难怪能做萧祁的女朋友。

车上的言语调戏,都是因为觉得她是萧祁的女人感到刺激。

商界,谁敢挑战萧祁的权威。

他那样高高在上的一个人,王一样存在的男人的女朋友,调戏两句都是赚了。

不过他是个正经人,他也有自己喜欢的人,当然也不敢调戏过度了,怕自己这种无名小卒,还不够给萧祁塞牙缝的。

借借萧祁的女朋友,已经够高大上的感觉了。

牵牵手之外,他还敢干嘛?不会也不敢。

“没有了,就这些,你挑好衣服,换好我们就走。”

“这套吧。”

紫黑色的礼服,她随后一指,没太用心挑选,可是穿完出来之后,却还是让吴迪帅眼底一片惊艳。

王的女人就是王的女人。

随随便便一指就可以美的不像凡尘女子,这么漂亮可怎么办,一会儿别得不偿失,把他的丫头活活给气死了。

“可以商量个事情不?”

“恩。”

“你头发可以扎起来吗?”

“啊?”

他有些脸红:“你这样太漂亮,还让不让妹纸们活了,我只是想气气她,不是想气死她。”

惹欢笑了:“那你等等,我去卸妆。”

“不用不用,你卸妆杀伤力更强,就这,就这。”

她纯素颜的样子,就如同出水芙蓉一般粉嫩娇柔,还是化了妆看上去成熟几分。

“行,那我扎起来。”

她从包里掏出一根皮筋,将头发一把拢住,随意一扎,就是一个宽松的垂尾辫。

虽然依旧无法抵挡她的美丽,但是至少比卷发微曲披散在肩头的妩媚样子杀伤力要低一些了。

“快开始了,现在就去吧。”

“恩。”

惹欢笑笑,由他载着往舞会现场去。

玛丽中学!

惹欢怎么都没有想到,吴迪帅参加舞会的地方,会是玛丽中学。

“你还是学生?”

“高三刚毕业,今天是我们学校的毕业舞会。”

毕业舞会,萧祁说她当年也是玛丽中学毕业的,那么,会不会她也曾经参加过这样的舞会呢?

周遭,都是年轻的面孔,每一张面孔上都带着青春的朝阳的气息。

这所富豪子弟云集的学校,出入的车辆都是百万级的,从车上下来的公主王子们,一个个都是喊着金汤匙出生的,光鲜艳丽,一身奢华。

惹欢站在门口,对这座学校就像是对她元彬对珍妮对元沫儿一样,没有了半点记忆。

“下车吧。”

吴迪帅已经挺稳了车子,惹欢忽然想笑:“你才18岁吧。”

“怎么了?你不是看了身份证了?”

“被你霸气的名字给震慑住,没看年纪。”

“18岁怎么了?”

“没有,只是我在想我18岁的时候在做什么。”

“这就只有你自己知道了。”

惹欢轻轻一笑,吴迪帅怎会知道,她把18岁那一年,乃至之前所有的记忆全部都丢了干净。

即便走在曾经的母校,她也只能在他的指引下,才不至于迷路。

玛丽中学,名副其实的富人学校,毕业舞会不如说是斗艳舞会,17,8岁的孩子们,一个个都穿的极尽奢华,却也偶尔有一两个卑微的身影,安静的坐在沙发的角落。

惹欢听说过,玛丽中学也招收平民学生,基本都是普通中学那吸纳来的尖子生,有的是美术特长生,有的是体育特长生,有的文化课成绩非常优异,那些淹没在一片富丽堂皇之中卑微的朴素的身影,应该就是平民学生吧。

吴迪帅拉着她的手,走向的也正是这样一个孩子。

她安静的坐在角落里,没有玩手机,没有喝饮料,只是像是一个候车的过客一样,等待着时间的流逝,偶尔有人上前和她说一两句话,她都会哄着脸点头回应几声,却没有人在她边上停驻,实在,她太不起眼。

长相,一般。

性格,太安静。

眼神中,透着几分怯懦。

给人一种害怕受伤的小白兔的感觉。

吴迪帅就这样拽着她的手站在了那个女孩面前。

她看到那个女孩抬头刹那,眼底受伤的表情。

这样的眼神,不用说,也是喜欢整个无敌帅的帅哥的了。

惹欢悄悄的抽回了被吴迪帅握着的手,伸到了女孩面前:“你好,我叫元惹欢。”

女孩有些意外,也局促,更卑微了。

“你好,我叫李诗琪。”

那和惹欢握上的手,微微薄汗。

“你就是我家帅帅说的那个女孩啊,长的倒是蛮可爱的。”

她故意把我家帅帅两个字咬的很重,吴迪帅的脸色当时就不对了,他没要求惹欢演的这么过。

李诗琪明显受伤的表情,让他心疼。

他不断的给元惹欢使颜色,元惹欢却变本加厉。

“我家帅帅说你喜欢他,我看你们两一点都不般配。”

女孩紧咬了嘴唇,脸颊通红,嘴唇却苍白。

惹欢继续促狭道:“你很难过吗?可惜我家帅帅又不喜欢你,你这只是单相思。”

“谁说她是单相思,谁说我不喜欢她,你够了,元惹欢。”

吴迪帅爆发了,终于再也忍受不了元惹欢对李诗琪的“羞辱”了,或者说他是忍受不了李诗琪眼底那越来越浓的自卑和眼中倔强忍着的眼泪。

然后,惹欢心满意足的看到了李诗琪的眼泪掉了下来,眼底却不是刚才的自卑,而是震惊,甚至有些欢喜。

这不就好了,为什么非要人家女生先表现出妒意呢,小骚年,主动表白不就轻易收获了爱情。

明明可以爱的毫无顾忌坦坦荡荡,何必搞的这么麻烦,你他试探我,我试探你的,他不知道,有些人,相爱都不能好好的爱。

表白了,居然表白了,他看着元惹欢的笑,忽然明白了她使的是什么伎俩,心里头却对她很是感激。

有些话,不敢说的,终于说了。

“好了,小朋友,扭扭捏捏的,一起去跳支舞吧,青春苦短,不要错过了彼此,以后只能后悔,爱情里面,从来没有贫富贵贱,只有你喜欢我,我喜欢你就好了。”

李诗琪像吃惊的看着她说出这番言论,眼底的泪意,更浓。

她对她友好一笑,掏出了手帕给吴迪帅:“替你女朋友擦擦眼泪吧,我去别处转转,今天谢谢你,不过我也帮了你,扯平了。”

李诗琪不解的看着吴迪帅,吴迪帅像是怕她误会,忙解释:“她被狗仔追踪,我帮了她。”

李诗琪听到他的解释,又红了脸:“谁要你解释了,我又没误会什么。”

那样的娇羞,分明是将心意一览无余的表露了出来,惹欢也可以功成身退了,现在回家,就怕一个人安静下来想的太多反而痛苦,这里的热闹,能将她的烦恼暂时冲刷,她拿了一杯酒,走向了外面的阳台。

进来时候吴迪帅就和他说了,站在那个阳台上,能够俯瞰整个学校的风景,入夜了,学校的夜景应该是很漂亮。

走到阳台上,找了一处人的地方,凭栏远眺,学校的夜景辉煌璀璨,所有的路灯,场馆的灯,教学楼的灯全部都开着,灯火通明宛若白昼。

她抿了一口酒,任由暖热的晚风扑面而来,汗水浸湿她的鬓角。

很多人受不了外头的热,出来又回去了,阳台上只剩下寥寥几人,而看风景的人并不多,多半是年轻的男女,似为了即将到来的大学离别依依不舍。

她的目光,转回到了窗户中的误会现场,来的不仅仅是学生,还有很多社会名流,甚至是大荧幕和荧屏上都能见到的熟悉面孔。

玛丽中学不亏为玛丽中学,一个毕业舞会都搞的如此声势浩大哦。

也是,这里的学生非富即贵,所谓的毕业舞会,其实也不过是一个上流社会之间互相认识和打通门路的交流会。

至于那些明星,来这里的目的自然更是明显,结交权贵。

惹欢对里面的一切都没兴趣,喝完手里的酒,天气实在太热,她也打算回去了。

把酒杯放会侍应生的盘子里,回到房里,冷气伴随着各种不知名的香水味扑面而来,她穿过重重人海,走向门口。

手腕,忽然被一双纤细的手给抓住。

她回转身,就看到了一张算不得十分漂亮,却很耐看的面孔。

那张面孔看着她,眼底的惊喜难以言喻。

她明白,又遇见“熟人”了。

果然,对方张口就叫出了她的名字:“惹欢。”

惹欢,叫的这么亲昵,想必以前关系不错。

可是,真的抱歉,她只能尴尬的笑笑:“你好。”

对方一怔,显然对她的态度非常意外:“你丫你不会不记得我了吧。”

这么不客气的语气,却也更说明两人以前私交匪浅,惹欢更是抱歉。

“对不起。”

然后,她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受伤的表情,她想了想,还是决定解释上一句:“我失忆了,5年前的事情全部都忘记了。”

和旁人,她不愿意多做解释,就算被误会薄情她也无所谓。

可是不知道为何,对着眼前的女孩,她下意识的解释出口,好像是怕伤害到她的感情似的。

听到她的解释,对面的女孩咋呼了起来:“什么你逗我呢妞?你失忆了,你拍韩剧啊,别闹了,惹欢,你这人怎么也爱开起玩笑了,这五年都死哪里去了?”

“对不起,我真的不记得你了。”

她的一脸诚恳和歉意,终于让对面女孩脸上调侃嬉闹的表情严肃起来:“不会吧?”

“……”

惹欢没说话,可她的表情分明的在告诉对方:就是。

女孩看着她的眼神,几度复杂,眼底微微有了泪光:“连我都忘记了,坏丫头,我是钟敏敏啊,五年不联系我,我就猜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们说好了要做一辈子好朋友,我们说好了你上q大后我有空就去找你,坏丫头,太坏了。”

钟敏敏!

莫名的熟悉。

却又十分的陌生。

只是她的眼泪,触动了惹欢心底某一根弦,她向来不容易和人亲近,却在此刻伸出手,不避讳的揩拭上了钟敏敏的脸颊:“对不起,别哭了。”

“谁哭了,没良心的坏丫头,这些年到底受了什么苦,怎么好端端的会失忆了,走,跟我走,我们找个地方,你好好和我说说。”

她拉着惹欢就走,一个男人小跑上来:“敏敏,你去哪里,这位是?”

“你不认识,我闺蜜,我先开车回去,一会儿来接你。”

闺蜜两个字,听的惹欢莫名心暖。

许也是因为心底深处对钟敏敏没有半分排斥反倒很想亲近,所以钟敏敏拉着她出来的时候,她也非常顺从。

上了她的车,她想了想把车掉了个头:“去我们以前常常仔细的那家甜品店,你可能会记得那里。”

钟敏敏抱着一点点希望,希望以前熟悉的景物能帮惹欢恢复记忆,哪怕是一点点,但是,她也应该知道,惹欢连她是谁都记不得,怎么会记得一家甜品店。

甜品店里,钟敏敏还特地点了惹欢以前最常喝的丝袜奶茶,却还是失望的看到了惹欢眼底没有半分像是回忆起什么的表情。

“你到底怎么了?你一点点都不记得我了吗?”

“我出了一场事故,在床上躺了一年,醒来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事故?你去哪里了,学校说你没去上学。”

原来,她们关系亲密到这种地步,她还会为了找她,特地去她的学校调查过。

惹欢不想隐瞒什么,对她本能的推心置腹:“我没去上学,我去了t市,结果飞机失事,被一双夫妻收养,前一阵才知道自己是谁,被带回了回来。”

“那你怎么不来找我?”钟敏敏脱口而出,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看我傻了,你都不记得我了,怎么来找我,那么,你也不记得韩翌晨了?”

“恩。”

“你为什么不问韩翌晨是谁?”

钟敏敏敏锐的发现了惹欢的异样。

惹欢也不隐瞒:“我见过他,发生过一些事,但是我不记得他。”

“你见过韩翌晨?什么时候?该不会,是他结婚那一阵吧。”

韩翌晨退婚的事情现在是满城皆知,就是大家都不清楚他为何忽然要退婚,如今听惹欢这么说,钟敏敏不免把两件事情联系在一起。

虽然惹欢也不太想被提起这件事,但是钟敏敏问了,她也没要避讳:“应该是,我在他婚礼前一天无意间遇见了他,后来就听说他没结成婚。”

她倒还没怎么样,叙诉的平静,钟敏敏却急声安慰起来:“不管你的事,他自己的问题,那几年,我现在想想,也是他在单恋你而已,你根本没有说过要和他交往,虽然他对你很上心,但是我们是闺蜜,你看他的眼神里,从来没有爱意,他就是单相思,离婚了也不管你的事,对了,那你最后是怎么回来的,你爸妈带你回来的?不,你那个妈才不会呢,你爸爸带你回来的?”

“三言两语说不完,这些年发生了很多事。”

钟敏敏点点头:“是我太着急了,看到你我太兴奋了,我真以为和我爸说的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对你不理我了,还好不是,你还记得我爸爸妈妈吗?每次你去我家,我爸爸都要说你漂亮,聪明,我妈妈到现在都记得你喜欢吃她做的小蛋糕。”

惹欢莫名心底温暖,原本以为那那段遗忘的岁月里必定充满了苦痛,所以也不曾想要去回忆或者想起,可是现在看来,生命力曾经出现过的人,并非一个个都如同甄妮和元沫儿那般无情。

“替我谢谢你爸妈,有空我去看他们。”

“有空干嘛,今天就去吧,我给你看我们那时候的照片,我都保留着呢。”

“今天吗?你不是要回去接那位先生。”

“管他,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对他没有感情,冷他几次他或许对我也没兴趣,正好吹了,走走走。”

她的个性风风火火,惹欢听阮承东说自己以前很文静,不太说话,还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个朋友。

她没有任何疑虑,也没有任何顾忌,虽然是个完全陌生的人,虽然她说的话都让她完全陌生,可是,她就这样上了她的车,就好像一点都不害怕这是个骗局似的。

在亚当这么多年,她向来警惕性很高,如果能让她从心里放下警惕的人,她想,应该真的是当年极亲近的人。

一路上,钟敏敏都在说她们两人的过往,这些过往,对她来说是一片空白和陌生,却也听的总让她微微发笑,才发现,曾经的自己在阮承东眼中和在钟敏敏眼中是如此的截然不同。

阮承东口中的元惹欢是个冰山美人,不太爱说话,不太爱笑,但是笑起来的时候,迷死人。

钟敏敏却说她整个是个大闷骚,要不说话,但是一说起话来,特嘴甜,逗的她爸妈直夸她的好。

阮承东口中的元惹欢总是孤单,总是一个人,总是不愿意和任何人亲近。

钟敏敏说她害怕孤单,所以就很喜欢亲近她和她的家人,总爱来她家里玩,每次要回去了都会恋恋不舍。

她在想,以前的自己大约是个伪装的高手,在外人面前就穿起防卫的外衣,装作是一面铜墙铁壁刀枪不入,却私下里也是个需要人拥抱和安慰的孩子。

钟敏敏一路上和她说了很多关于以前的事情,那些人事物,她像是从未曾经历过,却又像是历历恍若往昔,就如同当年,她老爸老妈把她当作溏心,她也坚定的觉得自己是溏心,所以一股脑儿的接受了别人植入给她的关于溏心的所有过往。

如今,她知道自己是元惹欢,也知道以前的记忆里有过快乐的时光,所以再也不排斥接受以前的记忆。

和钟敏敏聊着就到了她家,一开门钟敏敏就咋呼呼的拉着她往屋子里跑,鞋子都没有换:“爸,妈,出来看看谁来了。”

惹欢竟有种近乡情更怯的羞涩感。

楼上下来两个人,男的生的魁梧高大,面相慈善,

女的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两人在看到惹欢的瞬间,皆是惊喜:“这不是小惹欢吗?这,这是小惹欢吧?”

“妈,人家现在都23了,还叫人家小惹欢。”

“惹欢,你这都去哪里了,你怎么不来敏敏玩啊,你们闹别扭了?”

惹欢还没解释,钟敏敏就抢着道:“妈妈,惹欢出了事故,失忆了,以前的事情都记不得了,我就是带她来家里看看以前的照片,看能不能想起来的。”

“什么?”

“我们先上楼了,你去做惹欢爱吃的小饼干,爸,我们回房了。”

钟敏敏兴奋的拉着惹欢进了房间,也不给钟爸钟妈一点反应的时间,就把那两张还在愕然中的脸,关在了房门外。

一回房,她就趴在地上抽出了床底的巷子,打开来一看,都是些少女的玩意儿,她一件件的拿出来放到惹欢手里,如数家珍。

“这个是我们毕业晚会我穿的礼服,我也送了你一件,可是给你那可恶的姐姐剪碎了,我现在看到关于她的新闻都不屑一顾,那样的人,居然还有人捧她。”

“这个,是你送我的发卡,你自己也有一个一样的。”

“这是相册,我从手机里洗出来的,我也很久没看了。”

她翻开相册,相片中的面孔,青涩和美好。

钟敏敏知道惹欢已经忘记了所有,指着每一张照片给她诉说照片里的同学是谁。

反到其中一张时候,她嘴角的笑意,忽然浅了些:“这个人,叫做阮承东。”

“我知道。”

惹欢的回答,让她意外。

“你知道?你不会记得他都没记得我吧?”

惹欢笑了:“没有,只是见过他,在t市的时候。”

“那他看到你是什么反应?”

什么反应,还真不好说。

“一时说不清,我和我养父母住一起,他们告诉我我叫溏心,我一直没怀疑,直到阮承东出现,他叫我元惹欢,后来又发生了点事,这故事很长。”

她觉得自己说的很复杂,钟敏敏却忽然跳起来:“溏心!你别告诉我你养父母叫包银花和华坤。”

惹欢完全怔忡:“你,怎么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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