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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一下,医学用语中“症”和“征”的区别,“症”一般指的是症状,就是疾病所表现出来的症状,譬如说:感冒的症状有头痛、鼻塞流涕等;“征”指的是一个疾病会出现多个系统的症候群,也包括体征和症状,概括面比“症”要大,譬如21——三体综合征,就是“征”不是“症”,它是很多系统都有问题。

再举个例子,医学生综合征,简而言之,就是学什么病,觉得自己得什么病,一点点沾一点边的症状,就会把它往某个疾病的症状上靠。

在肾病科的时候,有一天早上,老邹一把抓住我,忧心忡忡地跟我说:“我这几天早上,天天早上的尿都是茶色尿,你说我这个肾,是不是出毛病了?”

这还算可以,记得当初学外科,学到乳腺疾病的时候,大家一个个都在纠结要不要给老师摸一下**,总感觉里面有硬块,一下课,老师身边就围了一圈又一圈“就诊”的同学。

别人上课,可能就是上课,我们医学生上课,要么是去让老师看病,要么就是被同学当模特“被”看病,拿你练手。

我有一个眼科的同学,他们有一次上课,老师就当场,给当模特的同学拉了一个双眼皮,以至于我对隔壁医学美容系(就是整容医生的储备)的课程非常感兴趣。

以前在学校的时候,老师不仅要负责上课,还要负责给同学治病,我记得做大白兔药理实验的时候,我被扎过大白兔的针头扎到指关节,我还给防疫站打了七八个电话,防疫站说你要是不放心的话,你就去打一下狂犬疫苗吧。

后来,我还是没打,因为狂犬疫苗太贵了,以至于我现在还在怀疑我什么时候爆发恐水症。

说白了,大多数医学生综合征,都是疑心病,病因是对疾病的恐惧,治疗方案是接受死亡的事实,也就什么都不care了。(开个玩笑哈)

我从楼下肛肠手术被拎上来,丢进乳腺手术巡回,没事干就端个小板凳坐在前面看手术医生切**,皮掀开,掏掏割割,冲冲洗洗,再缝上。

看多了,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也有乳腺疾病……因为我看见躺在手术床上被手术的那位的症状跟我自己的很像啊……就是**下面有个硬块,我纠结了好几天,“老师……”我打算跟我的老师说一声,看能不能让乳腺科的老师给我摸一下,“怎么了?”她问,“我觉得吧,我也有纤维瘤……”我恳求,“我想让乳腺科老师给我摸一下……”

乳腺科开刀的大主任是一个一米八几的男人,“那要么找主任给你摸一下?”老师说。

“我想……”我感觉让我在一个大男人面前袒胸露乳,站着让他摸我**,我还没谈过恋爱呢……“老师……能不能找个靠谱的女医生?”我说。

“可以。”老师一口答应下来。

赶着乳腺手术下台,老师上前拉住开刀医生,“孙医生……你给我们小朋友摸一下,她说她胸里面好像也有纤维瘤。”

“好的呀,”孙医生脱掉手术衣跟手套,对我说,“走吧。”

站在女更衣室门口,孙老师就意思着让我把胸罩脱掉,我尴尬道:“老师这里还有男的……”孙老师恍然大悟,“哦哦对,进去吧。”可能她们天天看,病人都是袒胸露乳的,她已经对暴露不暴露没有什么概念了。

摸完了她就直接告诉我:“你这个要手术。”然后,掉头回去跟我老师嘱咐了两句就走了。

完事我就跟总带教报备我什么时候打算手术,麻烦她准假。

难道,我就这么,巨特么的勇敢吗?

当然不是。

当我知道我自己也有乳腺纤维腺瘤之后,我没有否认期和愤怒期(疾病的心理分期:否认期、愤怒期、抑郁期、接受期),直接进去抑郁期,我咋有这个瘤子呢?我想不通……

“你准备什么时候手术?”总带教问我。

“下下个周二吧。”我说,因为已经跟乳腺的老师说好了,让主任给我切掉。

“老师,你说乳腺纤维腺瘤的病因是什么呢?”我问她,“这个嘛……”她也不是乳腺专科的,估计也讲不太清楚,“跟性格有关吧,体质问题,就是多愁善感、忧思忧虑的人、好生闷气的人容易得这个病,西医的解释还跟饮食体质有关系,中医上就是讲情志致病,反正你要保持心情舒畅,多开心开心……”

我特么实习最酷的事情可能就是,在手术室实习发现自己身上的瘤子了。

因为这个瘤子的事情,被一起实习的同学当笑话笑了两三个月,我表面上,虽不把她们的嬉笑当回事,甚者跟她们一起笑我自己,但是内心里谱已经写得明明白白,看得清清楚楚了。

有些人,你把她当朋友,而在她的眼里你顶多算认识。

如果非让我在老朋友和新朋友当中抉择一个,我会选老朋友,并不是因为恋旧,等你落难了,你才知道谁才是真正对你好的人,你扶摇直上的时候一定要看清周围的人,并不是所有你看上去跟你关系好、好像很关心你的人都是真的关心你,或许人家只是客套,而你却当真了。

给所有即将进入社会,或者刚入社会的人一句忠告:面对别人的好,千万不要当真,但一定要客套,做到心中有数,对所有的好都认真你就输了。

输的是一片真心。

落难会让你看清楚身边的人,谁好,谁假装跟你好。

“哈哈哈……”这件事情给宿舍的小高知道了,她开玩笑地说:“怕不是乳癌吧?”我当时心中是恼火的,但又碍于室友身份,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滚你大爷的……”我平平淡淡地骂回去。

中间跳过去手术室实习的部分内容,放到后面在说。

先说我个人的一些问题,你们做手术,前一天晚上是肯定要在医院住下做术前准备的,但是我不用,因为我是学医的啊,正好碰上回去考试,所以我的术前准备就是在高铁上准备的,我怕我饿挨不到第二天手术,下午六点多,我在高铁上买了一份晚饭,逼着自己全部吃完,我怕我渴挨不到第二天手术,晚上十点前我一直在喝水,下了高铁就找厕所……

老师说,你总得跟你爸妈说一声,让她们来照顾你一下吧。

我说,不用了,因为我不习惯。

我原本以为我要做手术了,会有那么一个两个平时玩的不错的实习同学主动请缨来照顾我吧……

想太多……

没有一个人……

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没办法,我只好跟我的小伙伴(初中同桌、高中校友)打了一通电话:“阿月……”七八年没有联系,经历过原本我以为亲近的身边人的冷漠之后,我也不敢确定她对我还是不是真心的了,“我想麻烦你一个事……”我如此试探着说。

“怎么啦……大韩……”她还是软软糯糯的声音。

“我……呃……我周二要做个手术,你能来照顾我一下吗?就是术后两个小时,麻药可能还没醒,你来看一下我。”“可以吗?”

“啊…………”她在电话那头惊叹道,“你怎么这样了啊……”“我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听声音,她有些哭腔,“我前一段时间刚去icu看我一个高中同桌,她糖尿病酮症酸中毒……”她嚷嚷道,“你怎么又跟我说你要开手术啊……”

“我接受不了……!”她比我还要拒绝我的情况,反倒换成我安慰她,“没什么的,老师说开掉就好了。”

“真的……”她否认道,“我一时间接受不了啊……”

“哎呀,人吃五谷杂粮,总归是要生病的呀……”我安慰她,“不过,也是巧,要是没在手术室实习,我估计我这辈子是发现不了这个瘤子了,要么就是在哺乳的时候发现**有问题……”

“因为我一直以为那个瘤子是乳腺增生,不疼不痒的,都没在意过它,老师说,太大了,要开掉,不然影响哺乳。”我解释道。

她也是学医的,她在上海的郊区某医院实习,从她那里坐车到我这里,大概要坐两三个小时的车,她在实习期风口浪尖的时间里跟老师请了半天的假,坐车赶过来照顾我,因为那段时间她们医院正在检查,不允许实习生请假外出,她软磨硬泡,老师勉强答应她下午上完课,两点之后走。

我办住院的时候,刚巧碰上杨睿,他看见我,发微信问我今天怎么上班这么晚?我说不是来医院上班,我要做一个手术,他问哪里不舒服?我并不想跟他说是**,开玩笑说去割包皮,便没了下文。

我急匆匆地把入院刚办好,在病房里换病号服,手术室接送病人手术的师傅就在门口推着平车问:“10床准备好了嘛……?”

今天乳腺本来是没有手术的,因为我是实习同学,主任特意加的我一台,今天一天乳腺就开我一个手术,“给你打止血针……”真的印证了那句话,“给你看病的,是你同学,给你打针的,是你同学,给你拍片子的,还是你同学……”老马端着治疗盘过来给我打针,也是我的实习同学们给我送到手术室。

手术室一开门,迎接我的还是我同学,“哈哈哈……”大青围上来,“换一种方式进手术室感觉怎么样?”我当时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我恨不得打她,“滚……”便委婉地驱赶了她。

“老邹,我跟你说过了……”我示意,“记得记得,”她说道,“等你衣服穿好再让师傅进来……”“等会我们三个有空就给你在门口把着,不给师傅进。”老邹泪窝子浅,说完就出去吃饭了。

“外面有家属吗?”麻醉老师问,“没有。”我说,“老师,一会儿麻上你别走,你坐我旁边……”我自己在手术室实习,我还不清楚哪个麻醉师是什么工作状态嘛。

“我不走我不走。”麻醉老师说。

“你这个是全麻加静脉你知道吗?”她问我,我一脸懵,“我不知道啊……没人跟我说。”我说,我还以为是局麻呢。

然后,便换她紧张,我知道她紧张什么,她就怕我没有做好术前准备,“禁食禁水你做了哦?”她反问。

“做了,老师。”我答道。

没过一会,她又过来再次向我确认:“你确定没吃没喝的哦?!”

“没吃没喝。”我肯定地说道。

乳腺科主任上来,已经在门外面洗手准备给我手术了,手术前五到十分钟,病人要处于麻醉状态,麻醉老师又过来问我:“确定没吃没喝的哦?!”

“确定。”

主任进来了,可能也是觉得有趣吧:“哎呀,今天给同学开,我们来time out吧。”说得跟做游戏似的。

“老师,给我缝好看一点。”我请求。

主任没理我,还是手术室老师安慰我道,“老师听见了。”有的时候,你在医院,就感觉那些医生护士好像跟聋子一样,跟他讲话一点回音都没有,其实不是聋,是听得太多了。

我原本以为会把我左乳右乳的瘤子都切了,主任的一助老师上前拍着我的肩膀交代道:“左边的比较小,就不开了,今天开右边的哦。”

那不是你做手术,你想开哪个开哪个嘛,我还有得商量吗?

“好的,老师。”我说。

麻醉老师说:“她外面没有家属陪同的。”

“那谁给你签手术单?”主任犯了难,“我自己签,不可以吗?”我反问道。

“也行。”他想想说。

然后,我便从手术床上坐起来,签了麻醉通知书跟手术通知书,再躺下。

静脉的麻药推进我手背上的留置针里,没一会,我就好像陷入了一个太虚之境,失去了一切和外界联系的感知觉,这种不受自己控制失去知觉的睡去,让我感觉好像死了一样,也导致我从麻醉醒来就哭了,看来我还是怕死,或是害怕自己突然陷入一片黑暗的太虚之境不受控制,没有知觉、没有声音、没有光,然后又突然听见声音,麻醉老师在喊我:“醒醒来……醒醒……同学醒醒……”这是我突然听不见之后,突然又听见了的第一句话。

“你哭什么?”麻醉老师问我。

“吸入性地麻药有点呛嗓子。”我如是掩饰道,我不能跟她说我害怕那种被麻醉的感觉吧……

老邹上来:“给你胸带绑好,衣服穿好,才让师傅过来的,刚是大青看着你做手术的。”

她们仨跟着师傅送我出手术室。

刚回乳腺科,老马她们仨又围上来:“韩旭,你回来啦,你现在两个小时之内不能吃不能喝,要去枕平卧。”把我接进病房,“我们要去开会啦,你先好好休息。”

我下手术的时候,阿月还没有来,我把定位发给她,麻醉的劲儿还没过,没力气,杨睿微信我,晚上去看你,我回道,好。

“哎呀……”阿月赶过来,“你都下手术啦,我好内疚啊……”她坐到我床头,把书包放下来,“我路上给你买了水果和零食,”又忽然想到,“你现在还不能吃,对吧……”“我给忘了,就想着你肯定一直饿肚子饿到现在……”

我无力的点点头,“你别哭啦……”她坐下来,给我擦眼泪,“没事哒……”“你再哭我都要受不了了……”她还是记忆中那个样子,永远纯洁可爱,“你一哭,我都快不认识你了……”她嗔怪道。

“是不是疼的?”她忽然想起来问道。

“不是……”

“你还是别说话了,你说话都没什么力气的感觉……”她就坐在我的床头叨咕叨咕,碎碎念,我要是闭着眼呢,她就不说话了,可我想听她说话。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还是应该睡上一觉,毕竟做手术还是伤元气的,后来有一段时间我就感觉我气虚得很,很可能就是手术没休息好。

晚上,阿月非要十点再坐车回去,我说,“十点走,你到宿舍都凌晨了,不行,我不放心。”因为阿月长得漂亮,不是我主观偏好,是真的俊俏,有赫本的模样,就是她总是不承认自己的美,她姐比她还漂亮。

“不行,我要看你睡了,我再走。”她跟我僵持着。

“你走了我就睡。”我固执道,“晚上你一个人走夜路,我不放心,我还是睡不下。”我解释道。

她帮我洗漱好之后,拗不过我,我把她赶回去了,直到她十点多到宿舍我才准备入睡。

你感觉好点了吗?杨睿他微信问我。

还行。我回复。

你晚上不用来看我了。我发道。

好吧,那你好好照顾自己。他回。

没一会儿,我看他朋友圈里发的是世界杯。

我心想,换做是我,我要是想追一个女生,说不好听的,那她生病的时候,就是我进攻的最好时机,再坚强的人,生病的时候也是柔弱的。

什么喜欢不喜欢,都是放屁,世界杯才是你的爱情,跟球谈一辈子恋爱吧。然后,我就把他屏蔽了,之后他有再发给我几篇文章,好似暧昧,我看了,但是不予回复。

住了两天的院,乳腺科就急匆匆地把我往外赶。

出院的第二天,阿月起一大早,从郊区买了黑鱼,装了一书包的蔬菜,都是我爱吃的菜,坐了两三个小时的车,地铁倒公交加步行,来到我宿舍,给我做了一顿丰盛的午饭,下午两三点便又坐车赶回去上班,没办法请假她就调的班。清晨六点钟就起了,买了菜,花两三个小时奔波到我身边,只为给我做一顿中午饭,做完饭便急忙赶回去上夜班。

这才是真爱我的人的样子。

阿月说,如果没有人能做到她做的这样,他就不是真的爱你。

我谨记在心。

本期表扬名单:rhett。、那一页风情、零、菱痕、久生枉年、黄金糯米糕、雨泪倾未倾等老朋友;新朋友:macaron、開心等;预计一月十八号之后会给你们安排每周加更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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