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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来不及思考什么,季与只来得及脱口而出一句卧槽,两只手撑在栏杆上,脚下用力在墙壁上一蹬翻了过去。
重力加速度是九点八米每秒,一层楼高约三米,四层楼十二米。也就是说,从跳下到落地,大概只需要一点五秒左右。自己反应用了零点五秒,从过道翻出来消耗了零点五秒,剩下给自己的时间,最多不过半秒钟。
所学过的物理公式此时在脑海中无比清晰的浮现,一条条计算等式飞快的划过,季与心头如明镜一般。
他不是柯南,不能在一瞬间计算得出最佳的营救方式。他也不是超人,没有超能力去回溯时间或者是闪电加速超越时间。
他只是个普通人,能做的仅仅只有把自己当成肉垫。
咱皮糙肉厚的,一身野猪皮,从一楼摔下去能受多重的伤。学姐之前看背影,腰纤细纤细的,屁股也不翘,估计身上还没二两肉。重力势能转化成动能,总不会把自己压死吧。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季与一咬牙,两手紧紧的环抱住从天空落下的女孩,身子骨拧成一根绳,使出吃奶的力气一摆。在碰撞地面的一瞬间,硬生生的把杨文月头部着地的姿势,改成了他屁股着地。
“碰”一声响,两人落在水泥地上。一股剧烈的痛楚,从季与的下半身传来。
“痛痛痛!”全身都好像散架了一样,季与忍不住哀嚎着。他敢肯定,刚才碰撞发出的声音,绝对是自己的骨头和水泥地亲密的接触所发出的。
中间用来缓冲的脂肪、肉,此刻如果有形状的话,那肯定是和面糊一般的烂泥状。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完好无损的。强烈的痛感过后,是深邃的麻木感。
所有的器官,仿佛此时只能表达出痛的感受,不能再传达出其他的知觉。
而杨文月怔怔的坐在他的肚子上,茫然的张开眼睛。为什么好像刚刚有东西突然抱住了自己,为什么没有疼痛的感觉,为什么自己没有死亡。
察觉到身下的异样,她大吃一惊。这不是跳楼之前,那个在楼下的男孩么?
我……是不是砸到他了?
她急忙起身,却没想到轻微的碰撞,再次引起了季与的痛感。
“嘶——”季与闷哼一声。
“同学,你没事吧?”杨文月弱弱的问了一句,却因为看到班上同学体育课排着队过来,害怕被人瞧见,一头扎进了季与的怀中。
“嘶——”季与又是闷哼一声。
别人英雄救美,都是美人在卧,软玉温香,为什么他就这么惨呢。别说关键部位了,就连腿季与都没碰到一下。大冬天的杨文月被厚厚的衣服裹了几层,啥都感受不到,也看不着。
还有在冬天滑到摔伤的经历大家有么?这个季节的骨头,比其他任何一个季节都要嘎嘣脆。
杨文月猛的撞进季与怀里,对他的身体状况来说简直是雪上加霜。季与翻了翻眼皮,如果手指有力气能动的话,他恨不得上去就拿小拳拳锤死她。
真的真的真的好痛啊,这个小女孩的头可真铁。
过了好久,直到中年妇女和董事一起赶下楼,杨文月还把头深深的埋在他的臂弯里。
中年妇女心中石头落地,仿佛死后余生般的拍着胸脯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至于董事还真的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大,见没有出人命,他立刻破口大骂道:“该死的杨文月,你很好,你很好!跳楼下来就做出这样有伤风化的事情,搂搂抱抱成何体统!给我等着,明天,不,今天晚上,我就全校通报批评你。”
要是出事了,他反倒还没这么生气。不用说现在肯定是心如死灰,慌乱的到处找关系,急切的逃离现场,把自己摘出来,计划着事后将责任全部推给在场的保安。
但关键是她没有出事,所以董事就一腔怒火了。草,妈妈和女儿都不是省油的灯,一个泼妇一个疯子,差点害的自己教导主任都当不成。
“老师,你还是赶紧先打急救电话吧,我——好像砸到人了。”听到董事说要全校通报批评自己,杨文月心中一暗,但经历过刚才的跳楼之后,她似乎想开了很多。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再给她一次机会,相信她不会再有刚才纵身一跃的勇气。既然上天让她活了下来,她就要继续顽强下去,至少——先把救她的人从危险中拉回来吧。
眼下不是担心自己处境的时候,从睁开眼,她就只听见这位小学弟的嘴巴里不停的喊痛。从四楼掉下来,压在他身上,不用描述也知道肯定很疼。
“砸到人了?”董事一愣,急匆匆的跑过来。他这才惊觉猫腻,从四楼摔下来,怎么可能浑身一点伤口都没有呢。
千万别出事啊。
哎?这个翻着白眼的学生,我好像认识?
这不是季与么?
董事一阵畅快,要不是在场有人,他一定会忍不住笑出声。叫你和我斗,小样,死翘翘了吧,还和我没关系,是被杨文月砸死的。
等等,一石二鸟?
杨文月在一旁焦急的催促道:“老师,你赶紧打120啊,这位同学,好像不行了。我看他眼睛到现在还没张开,嘴唇翻白,之前还能听到他喊痛,现在一声都听不见了。”
“额……”董事犹豫了一下,把师德抛之脑后,坚定道:“我刚才把手指放在了他的鼻子上,发现他现在进气少呼气多,可能支撑不了太久,等120赶过来,都凉透了。我建议还是放弃治疗,让他说几句遗言吧。”
遗言……?要不是身体实在太痛,季与恨不得立马起身,一个因赛克回旋踢,把董事鸡儿踢折。
我明明呼吸还很强的好么?你是耳朵背气还是丧失了触觉?放弃治疗?有这么严重么?
“老师你是不是看错了,我……觉得他没有濒临死亡的程度啊,地上连一滴血都没有。”杨文月也把手指放在了季与的鼻子上,她却能感受到绵长的呼吸。
“咳咳,你这就不懂了,这是内出血。”董事似乎怕手机突然发出声音,默默地开启了静音模式。
小样,今天你不死也得脱层皮。
他摇了摇头道:“要是按照我的建议,你还是赶紧去找他班主任,通知他的家属,让他们准备后事吧。”
准备后事?excuseme?
这要是再不出声,恐怕是要真的准备后事了。季与使出了浑身的解数,眨了眨眼皮,用劲挑起舌头:“报……告老师……我,我觉得我还可以抢救一下的。”
董事满脸黑线,面对求生欲望强烈的季与,他只好拿出手机,先拨打了校医务室的电话。
监控探头就在自己头上呢,哎,现在的学生生命力真顽强。
他只好内心哀嚎一声,默默的帮助校医把季与抬上了担架。没关系,等伤好了,再继续收拾这小子。
经历杨文月这么一闹,她妈反而是收敛了,不再闹事。杨文月则陪着被自己砸伤的小伙子,去了医务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