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言 正面谈判（2）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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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翔聿定了定神，神态疏远而冷淡：“起先是我在照顾小姐，不过后来习先生来了，我想，或许习先生照料小姐会更好，所以就暂时先离开了。”

更好？鬼知道自己那个时候为什么就鬼使神差离开了，而且最后只能默默坐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着她为自己做的小饼干发呆！他有好几次想要走出去来到她身边照顾她，可是满脑子的“差距”、“距离”，硬是将他逼退，只能默默站在相距数十米的地方看着她。

“或许是你自己想走？”唐瑾歌冷然地看着欧翔聿，嘲讽地扯了扯嘴角，侧身躺下，拉过了被子，对欧翔聿冷淡道，“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欧翔聿没有动，只是安静地望着她的侧影，沉声道：“不管怎么说，今天都很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说着，他不再逗留，干练地退出了房间。

唐瑾歌默不作声，然而却在他已经看不见的角度，微微红了眼眶。

欧翔聿出了房门后，二话不说就转身进入自己的房间，拿了一些东西后，他就穿上了外套，匆匆出门去了。

其实欧翔聿是到外面的小商品店里去为唐瑾歌买礼物去了。已经四点了，他真要做什么东西来送唐瑾歌，时间上有点紧凑，不过若是出去买的话，他还可以买一些有意思的小东西送给她，毕竟是圣诞节，而且老实说，他想要送她东西，让她高兴。

当他接到叶卿的电话的时候，他正好赶到一家市中心比较有名的饰品店内，在为唐瑾歌挑选精美的饰品。欧翔聿本身就生的好，再加上态度也上佳，一直都是温和待人，彬彬有礼的，对待每一个人都扬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震得全场的女性们都躲在一起三两头凑着窸窸窣窣地说着什么，小脸蛋兴奋地通红。

付款时，叶卿的电话来到，欧翔聿刚掏出钱包，一边往外付钱，一边接起电话：“喂？”

“翔聿，我能见你一面吗？”电话那头传来叶卿娇弱的声音，好像生怕他反悔似的，她急急忙忙说道，“我是觉得实在不该隐瞒你了，所以有些事情，我想对你完完整整地和盘托出，希望你一定要来！否则你继续蒙在鼓里，我觉得于心不安。”

“是什么事？”欧翔聿拿回找零，接过礼物的包裹，然后举着手机走到了门口，四下张望了一下，“你说，你在哪里？我过去。”

唐瑾歌坐在床上躺到了吃饭的点，她本来是一动不想动的，可是唐臬、唐杭回来都到她房间来转了一圈，嘘寒问暖或者是“幸灾乐祸”，都搅得她有些头昏脑涨，后来胡妈来告诉她可以吃饭了，问她下不下来吃饭，她为了防止等会儿又有人来戳一圈戳一圈得不停，就想还不如自己下去，他们要问什么要知道什么都可以一次性问她，省得她被轮番轰炸。

坐在餐桌边开始吃饭了，才发现欧翔聿人不在，问了胡妈，胡妈说他在四点左右就出门了，到现在也没有回来，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唐瑾歌顿时再度食不知味，甚至连唐杰关心的话语都没有听到多少。

唐陌仁也在他们用餐期间回来了，从胡妈口中得知唐瑾歌发烧生病，他特意多看了唐瑾歌几眼，眼中隐藏着关切，却没让人发现一丝一毫，观察着唐瑾歌的脸色，看上去没什么不妥，除了唇瓣干裂、唇色有些白以外，别的都还好，也就松了一口气，没说什么。只不过在吃饭期间，他还是为唐瑾歌多夹了些菜，催着她多吃些。

唐瑾歌也没有闹别扭，安安心心将那些菜都吃了下去，面色红润了不少，唐杰、唐杭和唐臬也安心了不少。

饭后，唐陌仁一反常态没有直接进入书房，而是转身去了厨房溜达了一圈，也不知是不是跟胡妈说了些什么，之后步履有些迟缓，好像是在决定着什么，晃到了餐桌边，他才终于开口：“瑾歌，你吃过饭后来我书房一下。”

说完后，他双手背在身后，慢悠悠朝着一楼的书房行去。

唐瑾歌食不知味，味同嚼蜡地扒了几口饭后实在吃不下了，于是才站起身来，走向唐陌仁的书房。推开门去，唐陌仁正独自一人安坐在书桌后，对着面前的一份文件不住地扶额，好像很伤脑筋的样子。见到唐瑾歌进来，他放下手中的文件，让唐瑾歌在他对面的沙发椅上坐下后，开门见山了。

“今天你生病了，是欧翔聿照顾你的是吗？”

“我不知道，可能吧。”唐瑾歌的回答依旧淡漠，好像眼前坐着的不是自己的父亲。

“怎么忽然生病了？昨天不还好好的吗？”唐陌仁探究的目光扫在唐瑾歌的面容上，仿佛要盯出一个洞来。

“我晚上在厨房……没注意到保暖，所以就生病了。”唐瑾歌别开眼，不和唐陌仁对视，低首摆弄着自己的手指，心头居然涌上一阵她都不能理解的惊惶，“没什么大不了的。”

唐陌仁目光如炬，幽幽望着唐瑾歌，神情好像已经是看穿了她，知道她心里所想，饱含深意地开口：“这么一段时间以来，我一直都看在眼里。你的心里打这些什么主意，我也清楚得很。只是，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相同的事情，最好不要来第二次。”

“你这是什么意思？”唐瑾歌登时像是一只被踢到了屁股的老虎一样，炸开了毛，死死瞪着唐陌仁。

“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唐家若是真的在商界混不下去，渐渐没落了也就算了，到那时我们也攀不上什么好的家族。可是现在我们唐家还算是名门望族，门当户对是绝对必要的，即便你对那个欧翔聿真的有什么，也适可而止吧。我宁愿你去找些明星戏子谈个恋爱，也不允许门楣不高的平民来我们家！”

唐陌仁的态度异常坚决，甚至说出的话都让唐瑾歌差点气得吐血三升，只觉得不可理喻。

“你那算是什么歪理！就算是你平时看不起的明星也可以，就是不能是一个没钱没权的人是吗？简直可笑之极！你为什么到现在还想用你的那套东西来捆绑住我？难道让自己的子女这样没有自由没有真心得过一辈子，你会觉得开心吗？”

唐瑾歌站起身子，气势汹汹地理论，原先就苍白的脸色更不好看，胸腔起伏，呼吸急促。

“我也是为了你好，为什么你到现在还不明白？我是你的父亲，我真的会为了那些而让自己的儿子女儿不开心一辈子？但是普通人绝对不行！你从小娇生惯养，是被我还有你妈捧在手心养大的，我怎么可能放心把你交给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他能带你过什么日子？他只能让你吃苦！” 唐陌仁的神色也冷淡下来，直直盯视着唐瑾歌，口气也逐渐严肃，只是倏地一顿后，他的语气再度恢复语重心长，“当年叶禹的事情，也并不是我的意愿，但是……你如果想要重蹈覆辙，那我不介意再做一遍一样的事情。”

唐瑾歌冷笑：“所以，道德和生命在你眼里是那么低贱的是吗？为了维护你那些可笑的理论和执着，将无辜的人送上绝路？好，你狠！”

“你还是不明白。”唐陌仁摇了摇头，一字一句很缓慢地说道，“像这样同样的事情，其实完全可以避免。因为选择权不在我身上，而在于你。你到底是会放弃你那些可笑的爱情，还是拘泥于那些吃不饱的东西，最终导致悲剧发生？你自己想清楚。”

唐瑾歌的脑袋“轰”地一声炸开，她的脚步踉跄了一下，差点被站稳，幸好扶住了一旁的椅背，才缓住步子，满面震惊地望着唐陌仁，半晌，一动不动。

唐瑾歌走出唐陌仁书房的时候，还是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知道是本身内心的纠结不安，还是想起了当初的叶禹，一时间心绪混乱，脑袋中一片空白，什么都不知道。不过唐杰、唐杭和唐臬都已经吃好饭回房了，所以没人看到她此刻的样子。

而偏偏这个时候，欧翔聿从外面回来了。打开门的他，脸色也有些古怪，两个满怀心事的人在玄关处相遇，互相对视一眼，彼此都没有收敛自己的困惑、失意，紧紧对着对方的视线，想要从互相的眼底看到些什么东西。

“你回来了……去哪儿了？”唐瑾歌被欧翔聿看的浑身不舒服，再度想到唐陌仁的话，她别过头，挪开视线，心不在焉问了一句。

欧翔聿没有回答，柔和的面部线条在昏暗的灯光下，居然显得格外刚毅，谦逊的面容明灭不清，双眼也隐在了刘海之下，他平静地看着唐瑾歌，抿了抿唇，张嘴：“你能不能告诉我……叶禹，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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