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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睡了好久好久,不知外面天明还是天暗,我只管睡着,谁也不见。

啊爹和啊娘来了几次,我都只说我睡下了,啊娘给我煮了我最喜欢吃的鸡蛋面,直到它冷了我也没动过一筷子。

我一直窝在被子里,昏昏沉沉的像是病了一般,我摸摸自己的额头,烧得很,果然病了。我还是若无其事的继续躺着,也不叫人给我煮药,罢了罢了,过会再说吧。

外面滴滴答答的,该是下雨了,“雨打芭蕉叶带愁,心同新月向人羞”,我想起这句诗来,愁绪满天的人听着雨打芭蕉的声音,心思就如同新月一样羞于见人。说的该是我这样的人了。

我在府里待了几天,三哥说要回来看我,都好几天了也没得闲,我又无聊起来。那日我走后,萧览派人来府里找过我,我那时没心情见他,也不知他怎样了。

我在东街逛了逛,没心情买东西,我找了家茶楼钻进去一坐就是一个下午。那说书人唾沫星子横飞直撞的,我已经添了一盏又一盏茶了,也不见说书的换个故事,讲来讲去还是以前的故事。

讲了半天,说书的也累了,叫了茶休息了下来。顿时茶坊里说笑声又响起来,“哎,你们知道吗?睿王要娶亲了。”

“知道知道,娶的不就是许家小姐吗?”

“不对不对,是周家小姐。”

有了睿王的话题,这小小的茶坊都顿时热闹起来,原本是两三人的谈资,哄哄然一下子就有许多人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议论开来。我被隔绝在热闹外,一个人低着头磕着瓜子,看外面往来的行人,有玩闹奔耍的孩童,有步履匆匆的书生,有背着包袱的过客,也有提着小东小西的妇人,各色各样都有。

元陵最不缺的就是人了。

听得累了,也看得累了,我又提起步往街上去。这几日啊爹怕我闷出病来才让我在外面多走走,原本是让丫鬟陪我的,可我把她甩在了深巷里,这会儿应该回府了。

快过年了,街市上卖着大红的灯笼、宣纸、对联,还有许多布帛和鞋子,几乎样样都是红色的,一派喜庆。小孩子也在这个小摊看看又上那个小摊看看,看中了哪样就拽着爹娘的手不肯撒开了,若是不给买,是要在街上哭闹的或是拿了人家摆的东西紧紧抱在怀里,非要爹娘付了钱才算完事。还有一些富贵人家,也忙着采购过年用的东西,什么布帛啊该置办衣裳的,还有联子啊和一些糕点果子,都是派了府里管事的人带着一些丫鬟家丁来买的,一堆人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走在街市上的可多了。

放眼望去,都是结伴同行的一路说说笑笑的,两个姑娘在谈到某位心仪的男子时脸就会立马红了的,猜也不用猜的。我手里没拿的,身上虽带了些钱,可我好像没什么要买的,空落落的,我走在街市上别人都会用奇怪的目光看我,仿佛在说:“瞧呐,像个游魂似的无趣透了。”

青天白日下,这样的目光见得多了,实在毒辣辣的,连我自己都受不了了。赶紧去买了几个包子也提在手上,这样走着仿佛显得我多么趾高气昂起来了。

人流实在太大了,我硬生生的被挤了出来,出来便出来吧,谁还想回去呢?

我把包子给了几个小孩,他们接过包子又嬉笑的扎进人堆里了。

我坐在桥头上,垂柳依依遮住了大片阳光,这里人少些,我也得了些自在。我靠在柳树上,糙糙的树皮硌得我生疼,可我实在走不动了,还是得靠着它。

“啊染。”我听到有人唤我,我回头萧览就站在我身后,他面色不好,苍白无力的,眼睛下面黑黑的像染了墨一样。

我笑他,他同我坐了下来,只是这杨柳不够两个人靠的,他也不同我争。

“你可好?”他问我的时候我也刚好想问他同样的问题,可我没说出口,看他的样子应该是不大好的。

“好,当然好了。”我嘴角弯着,说话随意起来,“倒是你,你同我说说,你是怎么把我带回元陵的?”其实我也不想知道答案了,可两人既然见面了,那我就随口问问罢了。

他征了征,也笑笑,他把垂至我发上的杨柳拂开,说:“啊染,你都知道了。你不好我是知道的,不用勉强自己,想哭就哭吧。”说完他拍拍自己的肩膀示意我:“你想哭随时都可以靠过来。”

我们都不约而同的笑了,我好久没这样放声笑过了,一阵狂笑之后心里舒坦多了,可我马上又咳嗽起来。两个人间又是一阵“咳咳”声,我咳得脸都红透了,像是擦上去的胭脂,萧览赶紧拍着我的背,直到我慢慢缓和下来。

“萧览,你知道吗?”我问他,他疑惑的抬头“嗯?”,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我,良久我才开口道:“我们无色宫里有一种药叫忘情丹,吃了便可以忘记过往的种种,人生也可以重新开始,不记前生,只求来世。”

说着说着,我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最后化成了轻声低喃卡在喉间。

“你的小兔子在我府里,你什么时候有空了我派人给你送去。”萧览打断我,无情的揭开我的伤,他还想撒点盐才肯罢休吧。那日是他把我从雪彷石带回来的,也是他软禁了我两日,我猜不出他的意图是什么,可我知道他不想让李径深找到我,我不知道为什么萧览变了,变得我已经不认识了。

其实从某种层面上来说,他也保护了我,他在朝堂上,怎会不知李径深执意要娶我,而啊爹又以死相逼呢?他这么做不过是为了让我晚一点知道罢了,说到底我还是自私的。

“不用了,就放在你那儿吧,帮我养一段日子。”我莞尔,过往的一切都已成云烟随风飘散。

柳枝随风摆动像一个身段窈窕的美人在摆动着她纤细的腰肢。这桥下的湖水一片碧绿在夕阳下闪着粼粼的光,来往的船只摆着桨激得湖水一圈一圈的荡漾开来又一点一点的消散,似乎是一个大大的笑脸在见了人之后羞答答的将自己藏了起来。

“萧览,我请你喝酒去。”我右手揽上萧览的肩借势站了起来。

“老地方。”

我们心照不宣的笑笑,两个人的影子在夕阳下又拼凑起来如当年模样,一左一右的朝着同一个方向走去。

南湘阁还是一片热闹,繁华的布局,歌声笑声琴音不断,推杯换盏的好不快活。所幸老鸨还记得我们,都不用我们开口就为我们安排了一间厢房,说是立马去叫樊音来。

我和萧览先喝了起来,樊音到的时候我们已经差不多快喝尽一壶酒了。

她命婢女去煮了茶来,说是只等我们一醉,立马就拿茶水灌下去醉也不让我没醉的。

我和萧览又笑起来,梵音总算比从前爱笑多了。我打趣她道:“你是不是看上哪位公子了,我才离开一段时间你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樊音低下头去,脸色渐渐红润起来,许是她喝了些酒的缘故,也许是真被我说中了。真真假假,已经容不得我去细想了,我约莫是醉了,眼前烟雾袅袅,我好像还吹了吹,指着它说:“你快走,否则我饶不得你。”

恍惚间,我们三个人连带着一旁的婢女也都笑了起来。这些人真奇怪,我有心给他们讲笑话的时候谁也不理我,如今我出了丑倒开始笑起我来。我罚了他们酒,可我也跟着喝了下去,而且还连灌了好几杯。

我真的是醉了,我听到门打开的声音,然后一个高大的人影立在我上头居高临下的盯着我。

真是好一副皮囊啊,浓眉大眼间一股凛然正气不怒自威,可偏偏唇薄薄的又将整个人的俊俏柔和了些,可真像啊。

我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一时间竟扑倒在那人身上,嘴里念念有词道:“像,太像了,一定是李径深的卧底,哈哈……”说完我又笑起来,止都止不住,笑到最后连眼泪都蹦出来了,我一定是太高兴了才会又笑又哭的。

这世上又怎会有如此相像之人呢?幻觉罢了,我脱离那人的怀抱,踉踉跄跄朝窗户走去,萧览也醉了,否则他不会脱口而出就是:“睿王”。

我回头嗔怒了他一眼,再看樊音一脸红晕闪现出几个影子来趴在案上,我低呵了一句:“哪有什么李……径深?不许胡说。”

我一个不稳向前迭去,还好及时的搀在了窗沿上,咦?怎么还有温度呢?

“啊染,醒醒。”我迷糊中听到萧览的声音,后来他说了什么我再也听不清了。

我落在一个有温度的窗沿上竟不觉得不舒服,反而像被人抱了起来一样我悬在半空中,身子被托了起来。“噔噔噔”的好像是下楼的声音,我也跟着一颤一颤的,感觉我一直在走啊走,可双脚老是不着地,鼻息间竟还有淡淡的草木香萦绕着,这种感觉陌生又熟悉,可说不上来哪里怪。

我好像穿梭过闹市里,人声鼎沸将我围了起来,很快我好像又上了马车,我听马儿打了个喷嚏。可我好像直靠在一个温暖的枕头上,硬硬的好似里面还塞了一个大石头一直在跳动着。

我眼睛都睁不开了,路上有些颠簸,弄得我整个人晕晕的,喉咙里有什么东西涌上来又涌了回去,反反复复,出也出不来,卡在喉咙里难受得很。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自己又下了马车,进了谁的家门,我恍惚间听到有人说:“王回了。”

我一定是绕了一些回折悠长的廊子,好不容易才躺在了床上,凉凉的。有人给我掖了掖被角,我翻了个身便把被子踢开来,那人还不恼又重新给我掖上去。再然后我听到急急的脚步声,我额头一凉好似覆了条沾了水的巾子。

哦,我记起来了,我好像发烧了。

我又沉沉的坠了下去,一直往下坠,似乎直坠入万丈深渊里也没个尽头。我好像还说了话,一直在喊救命,就又有人来拉着我的手,越拉越紧也没个尽头了。

真好,我又睡了过去,一觉不知心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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