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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郢郊外,风雷营。

李鹤掏出两个做工极其精巧的银质连心锁,分别递给猴子和占越两人,两人都是一愕,不明所以,也没敢伸手去接。

李鹤“呵呵”一笑,说道:“这是我找银匠特意给两个小侄子打造的,图案和样式是我设计的,你们看看,可满意。”

两人这才恍然大悟,这俩人的婆娘如今都已是大腹便便,稳婆推算,可能都会在这个月生产。

占越一脸惶恐,连声说道:“这怎么行,劳公子挂牵,占越就感激不尽了,哪里还能让公子破费。这么贵重的礼物,让占越心神不安。”

确实,在这个青铜都是贵重金属的时代,金银就更非一般人家所能痴想的了。

猴子却飞快地一把抓过来,翻过来掉过去地欣赏着,满脸欣喜地说道:“占越你就是矫情,公子作为叔父,为我家小猴子破费俩钱,难道不是应该的吗?啥叫心神难安呀,给你你就拿着呗。”

李鹤哈哈大笑,将手中的另一块银锁递给占越,说道:“猴子就是猴子,从跟我认识的那一天起,就没有拿自己当外人。”

猴子连连点头,嘴里念叨着:“可不是嘛,牢房里吃公子的,出来拿公子的,我陈斯啥时候都觉得天经地义,兄弟之间嘛,分那么清干啥。”

“哎,我说公子,猴子闹不明白,你那个脑袋里,咋就懂那么多东西呢?你说你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人,连女人手都没摸过吧,咋就存了这份心思呢?孩子还没生,你就把礼物准备好了。跟你一比,猴子这二十多年算是白活了,如果是公子你生孩子,猴子就想不起来准备礼物。”

占越也“呵呵”一笑,说道:“这方面我也不成,也得向公子学学。”

猴子的手,轻轻地摩裟着银锁,突然问道:“公子,咱们真打算迁到黔中去吗?”

李鹤看了看占越,见他的眼神里也透着关切,显然也想知道答案,点了点头,说道:“有这个打算,但不是眼前的事,最快也要到明年,才能迁移第一批匠人,轮到风雷营,起码要到后年。不过,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你们俩心里有个数就行,绝不能声张,一定要保密。”

占越点点头,李鹤见猴子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问道:“怎么了猴子,有啥想法?舍不得离开这?”

猴子摇摇头,说道:“我这人野惯了,四海为家,没有任何问题,就是我那婆娘,恋家恋爹娘,我怕够呛。”

占越一听,火了,指着猴子问道:“你跟婆娘说这些干什么?”

猴子赶紧摆手,说道:“没有没有,我可没说,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犯不上跟她说。”

占越又说道:“我说你这人,平时看着挺机灵,关键时候笨得出奇。真到了要搬家那天,把她往车上一塞,我就不信她要爹娘,不要你和孩子。”

李鹤笑了,摆摆手说道:“占越那法子也不对,猴子,暂时别跟婆娘说这事,到时候真要走了,她爹娘如果愿意,带着就是。包括占越,我建议你也把丈人丈母带上。”

猴子一听,脸上出现了少有的凝重,看着李鹤,低声问道:“公子,我估计你上回去黔中,找什么獠人是假,踅摸地方是真。你告诉猴子一句真心话,咱这寿郢,真的不能待了吗?”

李鹤点点头,说道:“真不能待了。”

猴子注视李鹤半晌,才点点头说:“公子的意思,猴子懂了。既然这样,就由不得她了,公子说的不错,大不了把他们带上,反正公子给的工钱,养他们不是问题。”

李鹤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问道:“猴子,我让你弄的那个情报小组,这事怎样了?”

猴子答道:“公子你要的条件太苛刻,风雷营三四百人,符合你这条件的,只找到七八个人,按照你写的大纲,正在训练。”

李鹤点点头,说道:“猴子,这个小组的人员一定不能降低要求,要严格选拔,宁缺毋滥。而且,要与风雷营绝对隔离,要机密!这个小组对我很重要,你绝不能掉以轻心。”

猴子点头应承:“公子放心,这两个月的训练,都是按照你的要求来的,猴子绝不敢打折扣。只是,在你说的什么情报收集方面,猴子也不是很懂,只能依着你的大纲,照葫芦画瓢来训练,不知道有没有成效。”

李鹤笑笑,说道:“收集情报这件事,很讲究天分,后天的训练只是辅助。人有灵性,万事皆不难。”

李鹤喝了口水,继续说道:“猴子,凭你的感觉,在这七八个人里面,有没有那种表面看起来憨厚木讷、寡言少语,但内心非常有数的人?”

猴子想都没想,脱口而出:“还真有这么一个人,跟公子说的很相符,这人叫吴竞,十六岁,去年来的风雷营,练武的底子一般,但肯吃苦。”

“家世背景怎么样?”李鹤又问。

“说起这吴竞,还是我婆娘家的一个远房亲戚,家里没人了,只剩下他,婆娘便介绍他来我这,我一看这孩子长得虽然憨厚,但心思非常活络,更难得是家世单纯,便收下了。”

李鹤点点头,问道:“还有没有?”

猴子想了想。说道:“还有个石三,也是个孤儿,算是咱风雷营的老人了,不过跟吴竞比起来,石三的话要多一些。”

李鹤点点头,说道:“行,你现在就把这两人找来,我见见。”

城东,负刍王府。

等管家樊载安排好府里的例行事宜,起身打算回家时,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初冬季节,天本身就黑得越来越早,加上天上乌云阵阵,天色就显得比平常更暗一些。

后背酸胀的厉害,樊载一边捶着后腰,一边向王府大门走去,抬头看看阴沉沉的天,嘴里叨咕着,这鬼天,恐怕又要变呢。

门房看见大管家走过来,一阵阵点头哈腰,嘴里樊爷樊爷的叫着,樊载看都不看门房一眼,甚至连个眼风都欠奉,面无表情,直接从侧门走了出去。

同绝大多数大户人家的管家不同,身为王府管家,樊载却不住在王府里。这倒不是樊载有意标新立异,而是王爷负刍有这个要求。

自从负刍成人,被封为亲王,独立开府,便立下了这个规矩,除了例行夜间值班的家丁,近身服侍的一部分丫鬟,任何人不准在府内居住过夜。

作为自小伴着负刍长大的樊载,深知自家这位爷的心性,固执已极。他只要认准的事情,九牛拉不回。别人的固执,是头撞南墙就知道回头了,这位爷却是撞得头破血流,也未必回头。

想到这,樊载暗暗叹口气,别人不知道,樊载是清楚地知道自家这位王爷的志向在哪的。那是一条康庄大道,还是一条不归之路,樊载看不明白,但他在心里深深感觉到,作为先王的庶生子,负刍是不该存着这份念想的。

也许,作为一个男人,夜深人静的时候,做一做帝王梦未尝不可,但如果当真了,并且付诸行动了,就非常危险了。

一旦失败,将会血流成河,祸延九族,即便侥幸成功,那一份弑君篡位的千古骂名,还能跑得掉?背负着这身骂名坐在朝堂之上,又怎么能安抚悠悠众口,安心治理国家?

难道,做一个逍遥王爷不好吗?一辈子锦衣玉食,斗鸡遛狗,安享富贵,何其美哉!

负刍对樊载的喜爱和信任,正如樊载对负刍的忠诚,这两者是相辅相成的,更毋庸置疑。仗着这份自幼年便积累起来的信任,樊载有一次大着胆子,委婉地劝说了自己的主子,但得到的结果却是,被震怒的负刍狠狠地打了一顿板子,让樊载在塌上整整趴着睡了三个月。

自那以后,樊载便彻底地闭上了嘴。王府众人,除了看到樊载一如既往、勤勤恳恳地打理王府诸事,终日操劳的身影之外,很少再能听到管家老爷的声音了,甚至连呵斥声都很少。

唉!想到这,樊载在心里叹了口气。快十年了,樊载已经为可能出现的最坏的结果,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负刍成功了,樊载绝对没有任何的惊喜,他甚至做好了离开的准备;负刍失败了,樊载必会为王爷殉葬,没有其他选项。

樊载的家,离着王府很近,一箭之地,当樊载看到自家小院里那温馨的灯光时,心里暖暖的,每天只有这个时候,樊载才会觉得自己的灵魂又回到了身体内,终日凝重的脸上,也便有了笑意。

樊载的原配夫人嫁给他不到一年便死了,现在的这位夫人是后来续娶的,比樊载小了很多,是一个破落富商的女儿,知情识趣,貌美如花,颇得樊载的喜爱。

特别是一儿一女出生过后,樊载对这位年轻的夫人更是宠爱有加。

另外,樊载每每想到将来不知道哪一天,可能就会出现的凶险,便心如刀绞,他觉得自己实在不应该娶妻,更不应该生子,他不敢想象假如那一天真的来临,自己这个温馨的小家,会是一个怎样的惨状。

怀着对妻儿的这份浓浓的惭愧,樊载更是把妻儿宠上了天。

进了院子,夫人笑意盈盈地迎上来,伺候着樊载简单洗漱,便准备吃饭。

走进屋内,樊载见堂前的矮凳上坐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半大小子,这少年看到樊载进来,连忙站起身,没说话,一副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的样子,显着很拘谨,

樊载脸上一愣,回头看着夫人。

夫人赶紧上前,给樊载做着介绍:“老爷,这是我娘家的一个亲戚,从小没娘,今年春上又死了爹,在老家过不下去了,来到城里投靠我爹。俗话说,半大小子吃死爹,我爹哪能养得起他啊,这不就送到我这来了,央你看看,能不能在王爷府上给他找个差事做做。”

“好在这小子老实是老实,却不笨,有把子傻力气,尽可以安排些粗笨的活儿给他干,只要吃得饱便行,工钱是不计较的。”

樊载看着夫人那张瓷白的脸上,神采飞扬,心里暗笑,看着她这么卖力气的引荐,樊载便知道,自己的这位夫人,又是没少占人家便宜。

唉!这位夫人啊,啥都好,女红家务、待人接物,样样拿得起放得下,唯一让樊载不甚满意的,便是爱占点小便宜,可能是娘家没落之后,穷怕了吧。

樊载转过头,上下打量着眼前已经快跟自己差不多高的少年,半晌没说话。

樊载阴沉沉的眼神,让原本就拘谨不安的少年,更加手足无措起来,低下头,一声不吭,身子似乎也在微微颤抖。

夫人一看,搡了樊载一把,嗔道:“你看你,阴着个脸,吓着人家孩子。”

樊载心里一乐,初步可以看出,这是个老实得近乎无用的乡下孩子。

“叫什么名字?”樊载问道。

“吴竞。”少年的声音,像蚊子哼。

“多大了?”

“十六。”

“识字吗?”樊载觉得,自己这一问多余,穷苦人家出身,怎么可能识字?

“识得几个字。”

樊载一愣,这倒是自己没想到的。

“你怎么识的字?”

少年仍然不敢看人,低着头答道:“我爹识字,他教我的。”

“哦。”

樊载点点头,其实,他对这种土了吧唧的乡下小子并不反感,甚至,只要条件允许,他还很乐意提携这样的孩子。

自己不也是个苦出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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