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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的冬天漫长无聊，尤其是苏卫山，别的小孩有的会被派出去捡拾干柴、散落的牲畜干硬后的粪便；有的会白天将空白地块深翻一遍，美名是晒地如施肥，来年的庄稼会长得更好。苏卫山现在是响当当的大**，再也不用干这些村里人的活，前院的刘家从城里引进小塘块的制作生意，苏卫山没事就到刘家看个热闹、顺便可以品尝鉴定一下塘块的口感，他被认为在外面见过世面，更能准确表达产品的质量。
晚上，刘家作坊会召集一帮年轻人帮他们将白天制作的糖块包装起来，报酬是残次品可以带回家。由于残次品数量不少，且内容都和正品一样是糖浆做成，加上刘家晚上有煤炉取暖，每天来的人很多，很快就将白天的产品分组包好，这时大家一边喝着热糖水，一边会选择玩一会扑克牌。以前苏卫山只知道学习，没有参加过这种活动，他的玩牌水平和女孩差不多，现在，他有的是时间，男孩都不愿和他对家，他是大**，不好批评、技术的确不行，他因此被分到和女的一组对家，当然是输的多。
苏卫山以为是随机的，别的人不会有意的，可几次下来他都是和王素梅配对，有时摸牌时手会不小心碰到一起，那种如火烧般的一触念让苏卫山的小脸会映着炉火红半天。加上对门的四只脚会无意、有意地纠结到一起，两个人的心思经常一起偏离打牌，但一次也没有单独相处。两个自认为毫无破绽的年轻人，还是生产了一批流言，且不久就传到了苏妈一耳朵里。
一天晚饭后，苏卫山正准备出门包糖，苏妈说：“不用去了，刘家老板娘来过了，提到你和王素梅交往的事。她认为王素梅家是做豆腐的，不如她家是开糖果厂的、王素梅命中没有兄弟，将来生儿子不容易；如果苏卫山想在农村找个对象，王家大女儿最合适，人长得好、有兄弟、有家庭背景。”苏妈紧接着补充一句话：“各人不拿镜子照照，我家是大**，怎么可能和她们成亲！真是心比天高。”
苏卫山愣在家里，他想说明自己和王素梅是清白的，可话到口边，脸却红的进行不下去，他回想一下自己的行为，并无不当之处，可事情己经摆在面前，他只有呆在原地。在家的日子无聊透顶，他想像着糖果厂的热闹，可母命难违。并没有因为他考上大学床上多了床单，现在仍和以前一样与弟弟挤在一张凉席的床上，不到困得要命，他一点不想早早上床睡觉。
大年初一，各家相互拜年，苏妈才将苏卫山带回来她就收好没动的菠萝拿出来，她没有吃过，她知道山村更不可能有别的人见过，正好趁中月初一，新年的第一天让大家开个眼。当几家近邻到齐后，面对长相怪异的菠萝没有人知道如何下刀，苏卫山也不知道，苏妈的脸有点挂不住，她以为是儿子带回来的，一定会知道。最后，到底还是苏卫山见过世面，他说：“我是在水果摊上买的，这就是水果，应当直接能吃。”苏妈如同看懂了说明书，立即洗净、下刀连皮分食了，若有若无的酸气让大家一致称赞好吃。
由于失去唯一的山村娱乐项目，在家里的日子显得比以往无聊多了，以前，苏卫山还有个学习的依托，现在他啥事没有，农活也不让他做，他试图几次去庄西头，可每当他有这个方向时，家人总能及时出现在他的面前。苏卫山好容易在家过了年，借口火车太挤，要早几天回校，匆匆离开了这个没有床单、没有什么可留恋的家。
接下来的暑假，也因为恐惧家中的无聊，加上学校安排困难**假期有偿实习岗位，苏卫山选择留校打工。一天晚上，为了慰问自己一下，他准备下楼和别的条件好的同学一样买一份米粉。到了楼下，天色微暗，借着路灯的光亮他发现不远处有个似乎熟悉的身影，就在他一愣之中，那个人影到他面前，他大吃一惊---果然是王素梅。他一把将她拖到一边问道：“你咋来了？找谁？”真是明知故问。
王素梅再次确认一下苏卫山后说：“我能找谁？你上学前答应帮我也考上大学的，现在都不回去了，我不知道如何学习，所以趁着暑假，与家里别的姐妹一起出来打工偷跑过来的，你这地方真不好找，幸好我提前在山村邮递员那儿多记几次你的地址，又怕影响你的学习，我一点钟就到你学校的，摸到这里就等着你出现，还以为要明天早上能等到呢？我们真有灵犀！”
苏卫山无话可说，山村没有多少新鲜，每次邮递员的车铃响了总会被围了起来，家有打工的总盼望有自己家人的信件、汇款邮来。没想到，王素梅能提前有心记下苏卫山的地址，他是每周都有家信的，信的主要内容是介绍如何治疗他**的哮喘病，他在学校图书馆的一半查阅都和这病有关，他以为能成书、收在图书馆，一定有效，他希望在上学期间能利用他查找的方法治好自己**的病痛。
面对眼前的客人，苏卫山有点不适所从，他是个二十初头的男孩，王素梅不是他讨厌的女孩。他双手将饭碗抓的紧紧的，又向四周看了一眼突然问道：“你准备晚上住哪里？”王素梅说：“听村里人说你信中讲的，你不是一个睡有床单的床吗？我和你挤一下怕啥？你在家不都是和你弟睡一个床的吗？”
苏卫山不好再向她解释了，这是大学、她是女孩，他上前挽着她的手将她领到较偏的操场边上一个长凳子上坐下，第一次零距离的接触，两个人都有一种说不出的萌动想法，可没有人敢进一步的表达。放开她的手后，苏卫山说：“你在这等我过去给你买份米粉来吃，吃后我陪你在校内看看，告诉你下一步如何考大学，今晚我们都不要睡了，明早你先回去，可不能让别的人知道，不管是家里的、还是我这里的，若是被人发现，对我以后分配、对你作为女孩都不好。”
说完，苏卫山到了小卖部买了一份米粉，王素梅吃了一口就问道：“这是你们平时的零食？多少钱？”苏卫山说：“我们天天这样吃，都吃够了，今天这份你一个人吃。”说完，他转脸偷偷咽了一下自己的口水，那米粉的香气让他不禁，这可是多天前的计划，但看着王素梅口馋的样子，他还是非常高兴。王素梅可能是真的饿了，也许是米粉真合她的味口，她连汤也没有留下一点，满脸洋溢着满足。
苏卫山陪着她坐在凳子上，向她了解了一下目前她的学业情况，然后告诉她回去如何准备、他可以帮她寄点参考书回去。王素梅将自己的头试图靠向苏卫山，真有金风玉露相逢的敏感，即使能胜却人间无数，苏卫山也没敢越雷池半步。熄灯铃响后，苏卫山开始发困，他看着王素梅，那种想纳入怀的冲动不止一次起动，可胆量让他终止了行动。为了阻止困意，苏卫山真的带她在在校园整晚散步，王素梅似乎没有睡意，她说：“你是大**，应该和别的同学一样玩、学习，打工的事我帮你，你供我吃饭就行，这是夏天，哪里都好睡一晚，教室空的多，明天我就不走了，你上图书馆，你的活我干，你就说我是你妹妹。”
苏卫山沉默一会后没有同意，他用手拂去她头上的水汽说：“早上你再吃一份米粉就回去吧，我非常感谢你能来看我，我和你在家里让家长产生过误会，你不能再在学校里给我带来不便，我们之间现在不合适，以后你要是真能考上大学，我可以考虑在家里听到的流言。”
王素梅吃惊地看着苏卫山：“你心里一直没我？那我还考什么大学，吃啥子米粉，你回去睡吧，我能回家。”说完，不顾夜深，不顾苏卫山在后边追，她迅速消失在校园的深处。苏卫山眼看她消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这时确实困意袭来，他想到她自己能来就能回去，也就自顾回到了宿舍。
王素梅到了校门口时己是后半夜，公交没了，又是郊区，她正不知道咋办时，两个学校的巡逻的保安出现在她的面前，听她说是找人摸错了地方，现在没有去处，两个好心的大男孩让王素梅在传达室睡一晚。一早，王素梅让一阵吵闹声音吵醒，原来是附近一帮**们到校园打理草坪、绿化、环境卫生的，她揉了一下自己还有点发困的眼，找到一个看着似乎是头的中年女性问道：“我可以和你们一道做活吗？我不要工钱。”
那个女人端详了一下王素梅，没有太懂她那浓重的山村土话，这时一个保安过来说：“外地的，昨晚迷路的，她想留下做事，你缺人不？我看人满老实的，能干活。”那个女人盘问一下王素梅，当听说是外地来这个城市找人没有找到，想就地打工挣钱，最近校园的任务确实重，这样一早过来，这帮女人吵吵的是认为早起想多加点钱，王素梅能加入当然好，只是干活、拿钱，不存在风险，顺口就同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