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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有一事要奏明。”

朱翊钧耐人寻味的看着他。

申时行只好硬着头皮说道“皇长子今年已经九岁,朝廷内外都认为应册立为太子,希望陛下早日决定。”

朱翊钧点点头:“我知道啊。”

本以为这次还会找借口的皇上却一反常态,心里准备好的很多劝谏噎在嗓子眼,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许国激动的老泪纵横,他看着天花板,老天终于开眼了,皇上对这个事情转性子了。王锡爵王家屏两个人对视一眼,虽然平时上政见不和,但在这件大事上却秉持一致的想法,王家屏更加激动的双拳紧握。

申时行马上缓过神来,他不想许国一样那么激动,他从不将个人情绪表露,激动也好,伤心也罢,很多事情看开就好,对于这事他也是激动万分,至少这个问题已经拖了四年之久。

朱翊钧其实也纳闷,不就是立个太子吗,犯得上跟这帮大臣较劲,最后怎么着,还不是输了,空空误国十几载,生生的将国家拖垮了,既然让自己来了,这个问题必须解决,而且是马上就解决。

嫡子也好,庶子也罢,不都是自己的儿子吗,既然立长不立幼,何必为一个郑贵妃执著呢。在这郑贵妃是谁啊,到目前自己还没有见到呢,当然,郑贵妃倒是求见来着,自己没同意,包括其他的妃子全部都被张诚挡了回去。

既然打定主意认输了,但却不能就让他们这么赢,没有好处的事情,万不可答应的,这个也是自己能够要挟群臣的筹码。

“那.....那那皇上何时册封?”申时行以为自己很镇定,说话都不利索了。

朱翊钧抬头看着他们,真是的,至于这么激动吗?老子又没死,册立太子而已,又不是皇上登基。

“朕何时说要册封了?”朱翊钧不禁反问。

申时行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许国眼泪挂在脸上忘记了擦,王家屏拳头握的更紧了,咬牙的声音咯吱咯吱的响。

“黄上..皇上...”申时行哆嗦着说:“您刚才不还说知道了吗?”

朱翊钧笑了笑:“是啊,我就是说我知道这个事情啊。”

白激动一回的许国擦干眼泪。“皇上,皇长子九岁了,到出阁读书的时候了,请皇上早做决断。”

王锡爵也站了起来。“皇上,此乃国之大事,不可一拖再拖了。”

“是啊,皇上。”王家屏不得不站起来附和。

朱翊钧在他们注视的目光下站了起来,他慢慢的走到申时行的身边,按着他的肩膀将其按在椅子上,旋即又将许国也按在椅子上,接着王锡爵,接着王家屏。几个人受宠若惊,从几何时皇上有如此亲近的举动,此举动触动了申时行久违的神经,他擦了擦眼角,心里想着皇上还是不错的。

“你们都是我的老师,你们又是大明的阁臣,朕何尝不知你们的良苦用心。朕这段时间也在思考,我们的国家怎么了。是不是真像你们说的国泰民安呢,是不是真像你们说的路不拾遗。从张....”朱翊钧停顿了一下,他们都知道皇上要说的人是谁。

在他们想来,自古帝王多无情,可是眼前的君王今天却给了他们不一样的感觉,皇上没有忘却太师。听皇上的口气不像是还在责怪,倒好像是缅怀。

张居正,明朝万历政治家,革命家,辅佐朱翊钧开创“万历新政。”在他内阁首辅十年中,实行了一系列的改革,财政上清仗田地,推行“一条鞭法”,军事上任用戚继光、李成梁等名将镇北边,吏治上实行综核名实,采取“考成法”考核各级官吏。

可以说张居正让整个万历朝焕然一新,原来土地七百万倾,丈量后土地增加了两百多万倾,随着田额的增加,税赋也在逐年上升,并且有力的打击了贵族、缙绅地主隐田漏税;各级官吏开始提高工作效率,明确责任,赏罚分明,保证政令畅通;他的功绩任谁也抹不去的,到现在国库丰盈,都是张居正的功劳。

如果他还活着,想必万历朝会更加辉煌,可惜那都是后话。

现在没有想张居正如此果决、聪慧之人,申时行也不行。但是国家要向前发展,他们是朱翊钧必须依仗的根本,也是他调节沟通群臣的桥梁。

朱翊钧无奈的摆着手,他不可能当着几位内阁的承认自己的错误,有时候上位者不能当下位者的面表露出软弱的一面。那样会让他们无所是从。

不过朱翊钧既然想改变现状,就必须通过这个事得到好处,于是才有刚才的举动。

“朕不知道你们想要什么样的大明,朕跟你们说说,你们姑且听听。”

几个人相互的看看,震惊少不了的,更多的是担忧,尤其许国更甚,他趁着朱翊钧转身的时候,偷偷的在申时行的耳边问道:“要不要请太医。”

申时行不动声色的摇摇头。

“朕今年二十有八,你们刚说朕的儿子都九岁了,可见岁月不饶人,想当初你们给朕做老师的时候,申阁老头发还是黑的,现在头发都白了。许阁老你更是。”

朱翊钧笑着坐下,申时行安定的坐着,一时间仿佛也回到教导皇帝的那个岁月,许国摸着自己的头发,什么也没说。

“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举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货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己。是故谋闭而不兴,盗窃乱贼而不作,故外户而不闭,是谓大同。”

朱翊钧开心的是自己还记得,也多亏了张居正严厉的教导,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没有忘。

王家屏不住的扼守:“皇上这段礼记礼运大同篇确实背的丝毫不差。”

朱翊钧翻白眼,老子让你说朕记性好了吗?重点重点。

申时行轻抚胡须:“皇上目光如此深远,微臣惭愧。”

不愧是首辅,朱翊钧看了眼王家屏,你就不能学学,你耿直不是你的错,可你看看人家,任何时候都能找到正确的话语,差距有时候就是这么微妙。

于是明白过味的几人赶忙齐声高喝:“臣等惭愧。”

朱翊钧摆手,别整那些虚的了,唠点实嗑。

“你们看朕有生之年能不能看到了。”

申时行忙回话:“皇上,想来不难实现。”

申时行是肯定你吗?不是,人家没用确定句,比如肯定,一定,必须。

不难的另一层意思是但也不容易。

就好像有人让你说他的缺点一样,嘴上说不介意,你要真说立马翻脸,就算不立马翻脸,心里也会不舒服,他总是会扪心自问,我是这样的吗。肯定不是,你就是看不起我。

不难也就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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