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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姐她，死了？”
沈易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昨晚李婉还和自己打过招呼，正要参加公司的聚餐，享受她的青春年华。
而现在，她已经死了。
“对，没错。”其中一名警察回答道“我们调查过路边的监控，发现这个人的嫌疑较大。”
随后拿出来了一叠模糊的监控图片。
图片上的男人背影高高瘦瘦，穿着有些破旧的皮衣，带着黑色的兜帽，警觉性较强，一连好几张监控的截图都是背对着摄像头，完全看不到正脸。
“我们这次来，是想问一下你平时有没有见过类似这样的男人？他和受害者有没有什么过节？”警察认真地问道。
沈易仔细辨认了图上的男人，粗略估计大概有一米八五以上，令人有些在意的是他的手背上有个奇特的纹身，由于像素不高的缘故，只模糊看得清大概是个鸟的形状。
在他的印象中，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男人。
“对不起，我没见过……”沈易摇头道“我可能帮不上什么忙。”
“那打扰了。”警官朝着沈易点点头，打算告辞，“如果看到类似的男人，还请随时通知我们。”
“等一下。”望着两位警官离去的背影，沈易喊住了他们“能不能问一下，婉姐是怎么死的？”
两位警察相视一眼，随后道“不好意思，案件具体详情不太方便透露，还请谅解。”
到了下午，李婉的父母也来了。
老两口自从凌晨接到了警局打来的电话，连夜坐着火车从老家赶来的。
在警局见完了自己女儿的最后一面，老两口就来了女儿生前的住所，打算收拾一下女儿的遗物，带回老家。
沈易见到他们的时候，两位精神状态都不好，特别是李婉的妈妈，双眼通红，没有任何神彩。
“叔叔阿姨，节哀。”沈易安慰道。
“你就是小易吧。”李婉的爸爸一脸憔悴，但依然努力扛起这个家庭，强笑道“婉儿以前说起过你，还说平时你是个热心肠的好孩子。”
“我的婉儿啊！那个杀千刀的还把她的心都挖走了！为什么有这么狠的畜生啊！”听到老伴提起女儿的名字，李妈妈的情绪又崩溃了，撕心裂肺地哭喊着。
“好了好了，是我们家婉儿命不好，我们要相信警察，一定会把那个禽兽抓住的。”李爸爸紧紧抱住自己的老婆，不住得安慰道，这个看起来坚强的男人眼睛也红红的。
有时候摧毁一个家庭，就这么简单。
见到李婉的父母如此痛苦，沈易的心里也不好受。
甚至他有些责怪自己，如果昨晚把李婉强行拉回她家里啊，这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
可终究是没有如果，所有的遗憾只汇成一声叹息，沈易朝着他们鞠了一躬，随后道“有需要我帮忙的随时喊我，我就住隔壁。”
就在沈易回到了自己家没过多久，他听到门外又传来了争吵的声音。
听到声响的沈易赶忙冲了出来，只见一个化着浓妆的中年女人正和李婉的父母在那里拉扯，一身的肥肉快把身上的豹纹外衣撑开了。
沈易认得她，她是李婉的房东。
原来李婉的父母收拾完了女儿的东西正要离开，却被胖房东堵住了门“你们不能走！”
“你们女儿房租还没结清呢！”
两位乡下来的老人见惯了乡里的朴实，何曾见过这样刻薄贪财的面目，一时间气地说不出话来“我女儿她都……他都……”
“你说你们的女儿死就死了！但我这房子怎么办啊！”房东死死抓着李妈妈的衣服，不依不挠“死了人的房子还怎么租出去啊！你得赔偿我的损失！”
“够了！”
就在他们三个人扭做一团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道愤怒的声音。
沈易不明白为什么人能自私到这个地步。
他大步走了上前，横在房东和李婉父母中间，居高临下得看着房东，冷声道
“剩下的房租，我替她还，房子，我租了。”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沈易并不是一个圣母烂好人，他已经尽到了他身为邻居的责任，再三提醒过了李婉。
可说到底，对李婉，他是心存愧疚的。
如果当初他在楼下再强硬一点，或许结局就不一样了。
这也成了他心中的一根刺，看到李婉的父母被房东欺负，他再也忍不下去。
这是他能为李婉做的最后一件事。
但代价是，他卡里的余额只剩个位数了。
甚至还欠着甲虫花呗不少钱。
“沈易，我饿了。”雪莉尔趴在沙发上，有气无力。
“多喝热水。”沈易也没什么别的方法。
雪莉尔用尽最后的力气朝沈易扔了个抱枕，然后就像只萎靡的小猫咪一样没有了动静。
沈易掏出了手机，翻着通讯录，打算找找看有没有可以求救的对象。
爸妈？算了，问他们要钱他们又要数落我了。
子衿？也不太行，问妹妹要零花钱太丢人了。
裴白秋？这个可以！
拨过去了电话，沈易斟酌语气酝酿情绪，可打了半天，对面依然是没接通的状态。
小裴最近在干嘛？
沈易虽然很好奇，但目前最重要的是解决自己的吃饭问题，因此也没深究。
突然他眼前一亮，有了主意。
——
作为一个精致的女人，桑容一直都很会享受生活。
蓉城的气候很养人，适逢午时刚过不久，暖暖的阳光照进了杂货铺。老式住宅区不像市中心那样充满城市的喧闹，配合上房子周围的绿色植被，在这样的环境里，安静又惬意。
温度，湿度，以及空气中恰到好处的花草香，一切都刚刚好。
桑容端坐在古色古香的藤椅上，紧致的大腿上平放着一本古籍，这是她一天中最悠闲的时刻。
突然一个小女孩跑了进来，朝着桑容递上了只用彩纸简单包装了一下的礼物盒。
“姐姐！一个哥哥托我交给你的！”
交到桑容手上以后，小女孩转身就跑了。
接过礼盒的桑容朝着小女孩微微一笑，脸上并不意外。
像她这样完美的女人，不管在什么地方，都是男人的焦点。
就算是藏在这个城市不为人知的角落里，总有无数为她着迷的男人费尽心思去寻找她，去讨她的欢心。
有的时候女人太优秀也是一种烦恼。
桑容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就打算把手中的礼盒扔垃圾桶。
她接受礼物只是不想伤了那个小女孩的心，她对那些臭男人的示好完全不在意。
可就她手指摸到礼盒边缘的时候，忽然来了兴趣。
她摸到了书背的棱角。
里面装的竟然是书。
桑容很喜欢看书，而往日里那些追逐她的男人却把她当作花瓶一样，送的净是些名牌包包香水之类的奢侈品，这让她厌烦至极。
虽然不知道是谁送的书，但桑容心里对他的好感稍微高了那么一点点。
于是她打算给这个男人一个机会。
她优雅的拆开了礼盒，想看看那个不知名男人的品味。
就在下一刻，她脸上的表情凝固了。
《走进科学》，《宇宙的奥秘》，《人类简史》……
这特么都是什么玩意！谁闲着没事来耍老娘的！有种别让老娘抓到！
“老板娘，我送的科普读物还可以吧？”杂货店门口，沈易的脑袋探了出来，俊秀的脸微红，有些羞涩地问道。
桑容面无表情得看着沈易。
“老板娘~”沈易拖长着语调，扭扭捏捏道“我想跟你商量了个事儿~”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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