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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临风骑着枣红马,在天离驰骋一番,才回到程啸虎在天离的侯府。
现在的他还不受人关注,所以很多路人以为是哪里来的二世祖。可待萧临风的竹君子真正扬名天离的时候,很多人再回来看萧临风的这番举动——里面固然有才子佳人的意气风发,也有萧临风想要告诉天离里面,上至王公大臣,下至平民百姓,“我,萧临风来天离了”,如此这番的霸气和桀骜。
可这只不过是后来人根据萧临风的种种举动作出的注解。
萧临风没想那么多,虽然他也喜欢出风头,可刚到天离,萧临风也不想多惹眼,尤其是自己这样做,很容易给程啸虎带来麻烦。
不过,萧临风还是做了,因为他要来一处地方,天离的长兴王府。
长兴城的王府早已经因为战火焚毁,而天离的这座王府却仍然好端端的,即便没有任何人住了,大红的灯笼仍然高高挂着,亮着,在傍晚的昏暗中,诉说着自己的不凡。
这天离的王府,王爷,王妃,世子都住过,连吴老他们也是,可就是萧临风没有住过。他从一出生便待在了长兴城,因此对着这座府邸,其实陌生得很,这次骑马途经这里,不过是想看看而已。
民间传闻,长兴王以身殉国后的几年,当今陛下总会在长兴王的忌日来到这座王府,凭吊自己的弟弟,虽然近年来已经很少来了,可即便民间的亲人逝去,真正带着哀思凭吊的也不过是前几年而已。人更多地会往前看,更何况是一国之君。只是派人时时来打理这座没人的王府,便可以让人们知道作为哥哥对弟弟的“情深义重”。
即便是特地来到这里,萧临风也没有驻马观望,无非是不让人察觉地放慢了马速,多看了几眼。
凭吊吗,寄托哀思什么的,萧临风压根就没有,这些东西早在前几年做得够多了。来此,只不过是想着自己的亲人曾经住过这里,萧临风想望一望,看自己能否让已经模糊了身影父母能够清晰起来。
看来是不行的。
萧临风苦笑着微微摇了摇头,随后望着红红的灯笼投在自己身上的光亮,没有感觉到丝毫的暖意,却是彻骨的冰寒,寒意逼近萧临风的胃,竟让萧临风隐隐有些作呕。
凭吊,凭你鬼啊!
萧临风暗骂了一句,马鞭子一抽,走得倒是很决绝。
本来萧临风早就放弃了以前的身份,现在心情激荡,可也被他很快地平复。
年轮骤转,物在人在,物是人非事难休。
原本程剑雪骑着马,跟在萧临风的后面,在萧临风在长兴王府放慢了速度,程剑雪终于和他并驾齐驱。
没有察觉到萧临风的心思,毕竟程剑雪压根就没有往萧临风是长兴王次子那边想。当然,她也不是那种擅长思考的女孩子。
不过,一路跟着萧临风过来,程剑雪也瞧见了长兴王曾经的府邸,神情一暗:“我呀,最想要效力的不是阿爹的赤虎,而是长兴军呢!”
这话不假,毕竟长兴军如日中天的时候,赤虎军还没有出现呢。而去但凡想投身军旅的人,自然都想着挤进长兴军的。
萧临风侧耳倾听着,不咸不淡地说道:“可惜了……”
程剑雪点点头:“可惜了!不在了,都不在了。”
说着,程剑雪偷偷打量着萧临风,发现他还真是面无表情。之前,程剑雪偷听到萧临风和父亲的谈话,自己也做过一番推测,能让父亲如此重视的,似乎除了长兴王,便是和长兴王相关的人。
可现在看着萧临风的神情,似乎又不像。
程剑雪收敛起自己的小心思:“萧临风,回去吧。天气怪冷的。”
萧临风点点头。
寒武城的将军府,天离城的侯府,虽然都是同一个人,代表的意义却不同。
萧临风抬起头,观望着被灯笼照耀着的牌匾:“程剑雪,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
程剑雪学着萧临风的样子,望过去:“记得,你说天离是侯府,寒武是将军府,那是安全的,若是反过来……”
萧临风截道:“记得就好,要记在心里,不要说出来,尤其是在这座城。”
萧临风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换作平时,程剑雪即便认同,亦免不了在嘴上和他唱反调。现在,程剑雪只是道:“明白了!”
说完,程剑雪领着萧临风进到这巍巍的侯府。
“阿爹呢?”
程剑杰命家丁牵过程剑雪和萧临风的马:“爹进宫述职去了。”
程剑雪皱眉道:“这么晚?!”
“晚总比等到明天的好。”
若是换了程剑杰,程剑雪少不了冷嘲热讽,可见说话的是萧临风,程剑雪“哦”了一声,并不在说什么。
“姐,没想到啊……”
程剑杰的话还没有说完,程剑雪“赏赐”了一拳,打倒没有真得去打,毕竟是自己的弟弟,程剑雪还是疼的,只不过让程剑杰“知难而退”。
吃晚饭的时候,程剑雪见萧临风放下筷子:“萧临风,这几天舟车劳顿,你,你早点休息吧!阿杰,你也是。”
程剑杰还没有吃完,闷着头,用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嘀咕着:“爹在的时候,我就是第二的,爹不在了,仍然是第二……”
程剑雪眼睛一横:“阿杰,你说什么?”
程剑杰的头立马变成了拨浪鼓,结结巴巴:“没,没说什么……”
“嗯。”萧临风站起来,“你呢?”
“我等阿爹回来。”
萧临风点点头,不再说什么。可回到房间的他,没有休息,也没有点灯,端坐在床边,身影融入到黑暗中。
“姐,你听。”程剑杰竖起耳朵。
程剑雪和萧临风一样吃完了饭,现在半撑着脸,一脸的无聊,明明吃好了,筷子仍然省不得放下,有一下没一下地在空荡荡的碗里搅动着,有时候可能觉得又饿了,程剑雪便再夹一筷子,再嚼上半天,才慢慢咽下去。
听到程剑杰的话,程剑雪先是不耐烦地来了一句“什么”,随后也竖起耳朵细听起来,却什么都没有听到。觉得似乎是弟弟在逗自己,程剑雪气势汹汹地瞪了程剑杰一眼。
程剑杰不由地急了:“鸟叫,布谷鸟的叫声……”
程剑雪把面前的剩菜往程剑杰面前一推:“瞎说什么话,大冬天的,哪有什么布谷鸟啊!?”真觉得自己弟弟在消遣自己,程剑雪便道,“犯浑哪。把这些全吃了,回去睡觉。”
程剑杰还细细听着,见到面前巨大的工程,筷子几乎脱手,“姐,你开玩笑的吧?”
“嗯,你觉得我在开玩笑?”程剑雪微微抬起下巴。
“不敢……”程剑杰苦着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