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荥阳酒肆乃是双层木楼。

楼下开阔,中间有一台子,供舞姬跳舞,四周摆着一些案几可双人对坐。

楼上又有雅间,以珠帘为屏,可见楼下舞台,舞台上舞姬歌舞不绝。

杨岗丝毫不将荥阳贼放在眼里,一意孤行从武德过河,打算从荥阳拐卷县,再入陈留。一路悠哉悠哉,走了一天,才到荥阳,进城第一件事,便是跑到酒肆喝酒。

坐于左侧,听着靡靡之音,看着随歌声舞动的美妙女子,轻舞飞扬的流仙裙,喝着怎么喝也喝不醉的小酒,也该算是人生巅峰了!

不知是喝多了,还是真心喜欢萧申的诗词,听着歌,忽然想起萧申的诗,刚好就是的管事路过,有意无意的道:“人好乐好,就是这歌差了些!”

这酒肆因是荥阳县所有,管事也算县中吏员,忽然听到有人说歌不好,便停了下来,凑到杨岗身旁。

拱手作揖:“见过先生,敢叫先生知道,酒肆中的歌,乃是经太乐署检选过的,在此处也唱了数年,从来只有叫好之声,不知先生因何道歌不好?莫非先生有好歌不成?”

这数年,说的是这首歌作为表演曲目之一,已经有几年时间,杨岗顺着话,偷换了个概念,登时大笑:“数年?一首歌唱了数年竟还有人叫好?”说着起身环视一圈酒肆中众人,大声道:“殊不知,某昨日于武德县萧家,一席便有十首新歌,首首俱佳,这太乐署竟让一首歌传唱数年,也不知是无能亦或惫懒。”

“一席十首,首首俱佳,这……如何可能?”

“就是,就是,便是蔡伯奢也未必能一席十首,更何况首首俱佳,不信,不信。”

杨岗一席话,引来无数质疑声。他本来就是有意说的,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更是道:“山野村夫何曾见过真名士,不信亦是自然,尔等也只配听这陈词滥调,又如何能闻仙音。罢了,罢了,此处俱是凡夫俗子,吾不如离去。”

这些士子果然上套,一听便嚷嚷起来。

“山野村夫?凡夫俗子?这是说我们吗?”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岂能放他就此离去,定要他给个交代”。

几乎所有士人都围了过来,其中一人离得最近:“慢着,先生既说得煞有其事,何不将歌唱来,又何必出言辱人?”

见众人阻拦,杨岗立于原地,冷冷一笑:“尔等既然不信,又何须如此,吾自离去便是,并不碍粗鄙之人听粗鄙之歌,快快让开。”

粗鄙?丫丫的,士可杀不可辱,几次三番遭人言语侮辱,如何能忍,便有一人领头,横眉冷眼手握剑柄:“先生屡屡出言侮辱,今日若不能给吾等一番交代,岂能轻易干休!”

到了这份上,不能再作死了,不然就真死了,杨岗袍袖一甩,将众人推开,踏上舞台,又对歌姬作揖,从怀中取出简牍,双手捧着递过:“此处有一歌,娘子声音悦耳,可否帮在下一唱,也好叫众人知道天外有天。”

歌姬起身一礼,莞尔一笑,双手接过,纤指将竹简展开,双眼一扫……“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

酒肆虽然只唱乐府诗,却不妨碍她对新鲜诗词的喜爱。

却没见过如此开篇的,更没有这样的词牌,登时皱眉,便不再念出声来,只在心中默念。

然而……诗词的魅力,终究还是在那字里行间,当一句与尔同销万古愁落下,歌姬抬首,却是看着杨岗,满脸惊讶之色一言不发。

一众士子却是一头雾水,方才只听她念了一句,根本不知后续如何,忙问:“郑娘子,此歌究竟如何?”

一言,将歌姬从震撼中惊醒,心中思索,除了西汉司马相如,怕只有当世蔡伯奢能作出此等诗词,莫非是他所作?

“此诗莫非蔡伯奢蔡先生所作?”

杨岗大笑:“非也,非也,蔡伯奢只好作赋,诗词却是少见。”

除了蔡伯奢,歌姬竟想不出还有谁能作出这样的诗来,心下实在想知道,又是一礼:“敢问先生,此诗何人所作?若得告知,妾感激不尽。”

杨岗又是一阵狂笑,目视台下依旧不知所谓的士子们,高声道:“河内武德县萧郎。”

…………

晨曦的微光,唤醒了梦中的家兵们,也唤醒了萧申叔侄三人。

萧申醒来便是一声怒吼:“啊……强盗,小偷。”

萧牧拍着身上银白色的铠甲,脸上笑嘻嘻的,斜着头看了一眼在凉风中瑟瑟发抖的萧申:“这孩子,怎能如此说叔父,快快住口,若是让汝阿翁听去,定是一顿棍棒。”又指着一旁他换下来的铠甲:“汝曾祖留下的,现在正式传给你了,快快穿上,不然竑儿可就穿走了。”

昨日刚看到的时候还有些羡慕,可自从穿过银白铠甲,哪里还看得上这快要生锈的老古董。

一旁的萧竑,提着金光闪闪的宝剑挥舞着,听萧牧提到自己,匆忙停下动作,凑过来道:“申哥,这铠甲给弟如何?要不是叔父怕你受不了打击,弟早穿上了,反正你也没啥用,还不如给弟呢,到时候弟冲锋陷阵,申哥就在后面运筹帷幄。”

什么?我没啥用?

“呸,你才没用……”

萧竑一点不生气,依旧谄笑,把剑插回剑鞘:“弟不是这意思,弟是说,这铠甲不好看,申哥要是穿了,岂不是辜负了这英俊的脸庞。你看,弟就比申哥差多了,反正已经这样了,也就无所谓了,再丑还能比现在丑不成?”

“嗯,这话倒是有些道理!”

萧竑生怕萧申反应过来,哗啦一声抱起铠甲就跑向三皇庙。

“等等,我答应了吗?”

萧竑哪里会回头,一溜烟消失在视线中。

萧申一想,顿觉不妙,自己现在可没积分了,秋衣秋裤倒是够,铠甲肯定是没有了,岂不是……又要光溜溜的。

张勘摄手摄脚走来,眼角还有泪痕,刚才被欺负得不轻,又是抓手抓脚不让他扑腾,又是破布堵嘴不让他说话,不然哪里会让萧申被偷:“二郎,快穿上衣服吧,冷。”

听得一个冷字,萧申浑身一哆嗦,连忙在他伺候下,把昨日刚买来的青衣穿上。

“都是仆没用,拦不住他们,让二郎受了委屈。”

被欺负成这样,还要自责,也怪难为他的,萧申出声安慰:“没事,这事怎么能怪你,东西没了再弄回来就是,总会有的,到时候我也给你整一套,好让你拉风拉风。”

萧申嘿嘿傻笑:“仆可不敢想,只要二郎有了就成,下次仆一定好好守着,决不叫郎中和竑二郎再得手。”

“呵呵”人家可有三百帮手,又是阴谋诡计暗算偷袭,他就一个人,怎么可能守得住。

装点门面的东西被抢,只能想着再买一套。

不行,我要挣积分!

从渡口往广武乡,一路都是山路,零零散散有些逃难之人。

萧申碰到没饭吃的,直接献上半斤米。

萧牧觉得他肯定是受了打击失心疯了,也懒得计较,反正带了五十石粮草,还能全发了不成?

然后,萧申到了广武乡,大手一挥,二十石没了。

一石是后世二十七斤,一人半斤,总共也就接济了千余人,万把积分到手。

落家送信的仆役急了,这一赈济就是大半个时辰,自家主子还在山上喝西北风呢,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剁成肉酱了。

“申二郎,我家主上……”

萧申正沉浸于积分不断上升的欣喜中,忽被打断,登时恼怒:“闭嘴,一两天都等了还差这片刻。”

仆役见找萧申没用,又来求助一旁的萧牧,萧牧知道他要说什么,伸手示意,又对萧申道:“申儿啊!叔父知道你有怨气,要不你往叔父身上打几拳?粮食何辜?再发咱就回不去了!”

萧申真的很想打,瞅一瞅闪闪发光的铠甲,忍了。

“吾等士家之人,当常怀慈善之心,如今河南动荡不安,百姓流离失所,衣食无着,正是我等出力的时候。”

萧申立马于一侧,附近有不少刚领完米的百姓,听到这话,顿时哇哇大哭。

从南到北几百里,途中所遇世家豪族无数,哪有人肯施舍一口饭吃,没想到到了这广武乡,所携粮米用尽,最是饥寒交迫之时,竟能碰上如此仁义的君子,如何能不动容?齐齐跪地高呼:“萧郎仁德!”

萧牧错愕,我呢?我就这样成百姓眼中的反派啦?

百姓淳朴啊!最是懂得感恩,萧申连忙下马,欲将最前列的几人扶起:“快快起来,快快起来。”

那许多百姓哪里肯起,有善言者止住嚎啕之声,哽咽着道:“我等卑贱草民,四处飘零之人,若无萧郎今日舍米,不知几人饿死,此等活命之恩,我等……我等……实在是无以为报。我等只能多跪一会,以示心意。”回头又召唤其他百姓:“乡亲们,乡亲们,大家给萧郎磕头。”

众人齐齐响应,同时磕头,竟是震得地面一颤。

张勘咧着嘴笑。

萧竑目瞪口呆。

萧牧气急败坏,凭什么,我才是这里做主的好不好,我不同意,他能舍粮。

萧申真心觉得自己受之有愧,本意只为积分,并未做他想,没想到竟惹来如此场面。

搞得那么煽情做什么?害得萧申也跟着莫名心酸,心中便想着安慰大家几句,退后几步,躬身道:“诸位乡亲,兵灾无情,有人失去了家园,有人失去了亲人,申与大家一样难过。然而逝者已矣,生者更要图强,我们华夏民族从来都是最坚强的,我们的先辈一次次从天灾**中闯了出来,我们也要坚强的活下去。乡亲们,申无能,不能拯救更多的人,但是申一定努力让更多的人活下去,同时会时刻关注你们,希望大家越来越好,诸君共勉!”

话音落下,便有人跳起来高呼:“活下去,萧郎仁德!”

“萧郎仁德!”

“活下去,我们要活下去!”

顿时叫嚷声喧嚣尘上,众人似乎又有了气力,又能看到那一丝曙光。

广武乡离荥阳很近,萧申丝毫没有跟萧竑逗趣的意思,萧竑也很自觉,一路上不言不语。

越来越好?萧申觉得这句话放在这个时代跟吾皇万岁一样,就是一句口号。

在一个天灾**瘟疫同时横行的时代,活着根本就是一种奢望,能活下去便是天大的运气,何谈越来越好?

瘟疫让家家有僵尸之痛,室室有号泣之哀,或阖门而殪,或覆族而丧。张仲景一家两百多口,有三分二死于瘟疫,连建安七子这样的人物,也有五人死在瘟疫之中,普通老百姓的遭遇更是可想而知。

天灾,使得各地普遍出现农田大量抛荒,粮食歉收的现象,种出来的粮食根本不够吃,到处都在闹饥荒,这边还要交赋税,那边还有土匪抢,吃什么?

兵灾更不用说,小打不断,两年一大打,每年都有大量青壮因为战争死亡,大量家庭因为萧政支离破碎,男人上了战场,女人在地里干活,甚至出现了生男不如生女的现象。

如果三个都躲过了,恭喜,亲戚们至少还有人帮着扫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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