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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嗡！
三巨头的话刚落音，就引发了一片议论声，声音高亢，嗡嗡作响，震人耳膜。
“赵宸不过十四岁，就得爵了，这还得了？我们东阳里就没有出过这样的人啊。”
“十四岁得爵，不可思议，赵宸前途无量。到了军中，就是校尉，带兵之人呢，再立军功，前程似锦。”
按照秦律，每个成年男子都要服兵役，有爵之人在军中的地位高很多，军官必须要有爵之士担任，无爵之人不能担任军官。当上军官和没有当上军官，是两个概念，前途截然不同。
“得爵之后，就会授田，赵宸家就会多上地，从此以后，家境越来越好，日子美着呢，吃得饱穿得暖，攒几年钱，修上几间青砖瓦房，娶个漂亮的婆姨，都不是事。”
“娶婆姨根本就不是事，想要投怀送抱的漂亮妇人不知几多。”
村民们艳慕得紧，恨不得这种美事儿落到自己头上。
“得爵了？”赵宸也美了。
羽家授田的事，他亲眼见识过了，那是全家受益的代名词，他要是得爵了，三兄妹的好日子就来了，盖砖瓦房，吃饱吃好，都不是事，就是有酒有肉也是可期。
“太好了，太好了。”赵宇和赵萱美滋滋，咧着嘴直乐呵，半天合不拢。
只要得爵，他们就不用愁没饭吃，不用担心没前途。最重要的是，赵宸才十四岁，就得爵，意味着他前途无量。
“大兄家终于有爵位了。”赵友乐呵呵的，代赵宸高兴。
“阿父大兄，为了得爵，战死沙场，也没能成功。现在好了，小宸有爵位了，你们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赵萍仰首向天，默默祝祷。
赵朋为了爵位，把命赔上了，也是没有捞着，赵宸小小年纪就能得爵，比便宜老子强得太多了。
赵宸问道：“大人，我甚时间能得爵？”
“目下就可以，我们三人一致赞同，县里就授你一级爵位。”欢笑道：“要是你不想得爵的话，也可以选赏金。”
“要甚赏金，当然是要爵位，爵位多难得，错过了就别想了。”村民们不待赵宸说话，已经抢着为他作了决定。
“赏金几多？”赵宸眼前一亮。
“金十五两。”欢回答。
当时的一两黄金值576钱，十五两黄金就是640钱，很大一笔钱，相当于天文数字般的巨款。当时的庶民，要是只有基本口粮田的话，累死累活，一年到头也不过三千钱的样子，赵宸要是选择赏金的话，立即拥有将近三年的收入，分分钟钟变成大款。
“我选赏金。”赵宸语出惊人。
“甚么甚么甚么？”欢眼珠子差点瞪掉了，以为自己幻听了。
虽然有不要爵位可以选赏金的选项，但是，爵位更难得，有了爵位就可以过上好日子，正常人都知道该如何选。自从商君变法以来，设立这选项起，到如今，不要爵位要赏金的次数，扳着手指头也数得过来。
就是名将白起，也是要爵位不要赏金。
“要赏金？我没听错？”
“我耳朵没出毛病？真的要赏金了？”
“赵宸是不是疯了，哪有不要爵位，要赏金的。”
村民们议论声响成一片，嗡嗡作响，比起适才的议论声大了十倍，个个一脸的不信。
“甚么？你要赏金？”赵友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飞奔过来，老大的耳括子朝赵宸脸上狠狠扇来，一张脸都扭曲了，吼道：“你是不是疯了？”
赵宸头一偏，躲过耳光，急忙道：“二叔，你听我说……”
“说甚说？哪有不要爵位要赏金的，你准得了失心疯。”赵萍风一般冲过来，一个巴掌削在赵宸后脑勺上，指着赵宸的鼻子，化身泼妇，口水乱溅，斥道：“你也不想想，大兄为了得爵，战死沙场，也没能成功，爵位是那么好得的么？”
“气死我也！”姑夫平一脚踹在赵宸屁股蛋上，下脚狠，力道大，差点把赵宸的屁股踹成瓣，气吼吼的骂道：“得爵受益无穷，可你知晓爵位有多难得么？战阵之中，刀枪无眼，箭矢无情，一个不注意死于人手，大兄就是这样殉国。我虽得两级爵，我深知我有多侥幸。”
笃笃笃，里正惊手中的杨木拐杖急促的点在地上，快速而来，左手一巴掌削在赵宸的脑门上，指着赵宸，骂道：“我打不死你！”
“惊爷爷，这是我们家的事，你怎生掺合？”赵宸都快哭了，不就是选赏金嘛，怎么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赵友赵萍姑夫打我，我还能想得过，那是自家亲人，关心我呗，里正和我家没有亲戚关系，你打我为哪般？
“我和你祖父是同辈，安不在了，我代他好好管教你。”里正晃着雪白的头颅，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二叔姑姑姑夫里正惊，一副要吃了赵宸的样子，赵宸心惊肉跳，想要逃走，却是给姑夫平抓住，力气不如人，逃不掉。
“我抓住他，你们狠狠打，朝死里打！”姑夫平抓住赵宸双肩，把他死死摁在当地，任凭赵宸如何使力，就是动弹不得。
啪啪啪！赵萍双手抡成了风火轮，一巴掌接一巴掌狠狠扇在赵宸的屁股上。
“姑姑，莫打了，我屁股被你打成瓣了。”赵宸心里那叫一个腻歪，两世为人，几时被人打过屁股的？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古人真心不容易，没人权啊。
啪啪啪！赵萍打得更狠了。
“我叫你选赏金。”赵友一巴掌又一巴掌，狠狠削在赵宸后脑勺上。
“二叔，你莫打头啊，那会打傻的。”赵宸情何以堪？叫嚷不迭。
“你已经傻了。”没有选爵位，选了赏金，就是傻子的选择，赵宸已经傻不拉几了，这是赵友的看法。
“二叔，莫要打大兄。”赵宇忙拽着赵友的手。
“姑姑，你莫打大兄，大兄这样选，定是深思过的，你且听大兄说说。”赵萱死死拽着赵萍的胳膊，不让她打赵宸。
那些看热闹的村民们，一副打得好打得妙打得呱呱叫的样儿，象赵宸这种不选爵位，选赏金的傻子，就是欠收拾，要好好拾掇拾掇。
特别是彘，那叫一个欢乐，嘴型就是打，朝死里打。
赵宸的嘴太欠，彘每次和赵宸见面，都要给气个半死，现在终于逮着机会看赵宸倒霉了，哪会错过。
赵宇和赵萱虽然也认为赵宸选赏金是不对的，应该选爵位才对，但是，本着不管赵宸做什么都是对的想法，维护起他了，这让赵宸心里感动，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果然不假，还是弟弟妹妹向着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