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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辉之下,夜风呼啸,雪花被卷起,落在遥远的山峰上。
“问你个问题,地球……是什么样的?”鹿畅端着碗,将食物大口大口地送进嘴里。
“什么什么样?这问题太笼统了。”陈淞不知从何说起。
“以前我妈一有空,就给我讲地球上的故事,后来我在库尔提拉工作,也遇到了很多来自地球的人,他们都不能准确的回答我地球是什么样的。”
“我也回答不了。”陈淞仰头望着天空,“对于宇宙来讲,一颗星球太过渺小,而对于一颗星球,我们也犹如沧海一粟。我能给你形容的,最多也只是我所在的那个城市,那个国家的样子。”
鹿畅朝陈淞点点头,不知是理解还是放弃了这个话题。
“有机会的话,一起去看看不就得了,反正我也想回家看看了。”
“家?你不是孤儿吗。”
“对啊,但我租了一间小屋,每天除了上班,都能窝在屋里睡觉,吃饭,打游戏,穷是穷了点,至少不用像现在一样担心死活。”
“那你是怀念那种生活了。”
“差不多吧。”
每次夜风吹过,就使人更添一丝疲惫。
对陈淞来讲,这种疲惫更多是精神层面的,因为随着他身体与秘术能量的沟通越发密切,他的体能、意志力变得比之前坚韧许多。
鹿畅吃饱喝足,已经回去睡下了。
嗡——嗡嗡——
星空下,长杖在陈淞的手中来回挥舞,迎击着凛风。
二者向抗,发出阵阵声响。
这是一天中最静谧、最沉寂的时刻,陈淞可以抛开一切,专心致志的练习。
电能锋刃一次次的在长杖的头尾两端出现,从外人看来,陈淞至少已经是熟手水准了。
他眉头紧皱着。
“你们先别帮我,我自己试试。”他自语道。
果不其然,失去了人影们的暗中相助,陈淞只是勉强能将电能导入杖身,想要旋出电能锋刃,绝不可能。
这正是陈淞所犯愁的。
他不是一个争强好胜的性格,甚至天生就喜欢做一条咸鱼,这种情况若是放在平时,他肯定会反过来安慰自己。
例如:“没事,慢慢来”,或者“我才学会秘术没几天,要循序渐进。”
他大抵是要说出这种话的。
可如今的情况不同了,他也发生了改变。
“不行,再来!”
嗡——啪!
失去帮助的陈淞,又回到了不能与长杖沟通能量的状态,再加上他有些急躁,长杖从手中旋了半圈,狠狠砸在地上。
为什么呢……
“无法沟通。”
谁在说话!
陈淞猛然抬头。
这话说来没人相信,此时,一大群的人影站在陈淞面前,他愣是忘了它们的存在。
“我能外面听见你们说话了!”
对于陈淞来讲,这群人影的作用就像是一本字典,关于圣山古语,作为守山人的老族长不懂,巨鹰赛罕也许懂,却不能人言。
只有这群人影既能看懂,又能交流。
“无法沟通。”人影们重复着这一句话。
“能啊,能沟通啊,我这不是听懂了吗?”
“无法沟通。”
“……”
陈淞意识到,它们说得无法沟通,绝对不是指自己。
他抄起长杖,问道:“你们的意思是,我和这根长杖无法沟通能量,对吧?”
人影们没有回答是与不是,但“无法沟通”四个字,已经不再重复了。
“嗯。”陈淞点点头,“这我也知道。”
关于这个问题,陈淞还有个人可以请教:祭司瑞亚。
这也是他明天为何打算去再次拜访瑞亚的原因。
长杖虽然被圣殿强化过,但本体是瑞亚制造的,有关长杖的问题,瑞亚肯定是最清楚的人。
这样一想,继续闭门造车就显得没什么意义了。
回屋。
营帐里的空气远远不如外面清新。
在地下洞穴里摸爬滚打了一天,谁也没来得及仔细清洁自己。
连格洛娅都倒头就睡。
做饭、练功、洗衣服。
白天,时间总是在忙碌中,不知不觉地流逝了。
这里的黑夜才是真的漫长。
“我现在不需要这么多的睡眠,以后的每天晚上,都要好好利用起来。”
大家的衣服洗完,陈淞拎起他那件被腐化藤蔓弄脏的外套。
尽管已经在晶菇洞穴中,用清水大致洗过,可外套的绒毛缝隙中,依然散发着恼人的臭味。
最恐怖的是,这些产自大雪兔身上的洁白绒毛,此时已经纠集在一起,颜色黑乎乎的,像针尖一样扎手。
无可救药了,他将外套与垃圾扔在一起,但愿格洛娅会理解他这种浪费。
陈淞不甘心的再次舞起长杖,人影们虽然已经回到他的身上,倒也没有继续帮他。
不出所料的失败了。
“哎……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远处的圣山之下,天光已经隐隐泛白。
陈淞将蓝晶长杖横担在木架上。
一次洗了这么多衣服,衣架自然是不够了。
“辛苦了啊。”
他煞有介事地拍了拍长杖,回屋休息了。
…………
转天清晨。
陈淞本计划着悄悄起床,不打扰众人休息。
可今天竟没有一人留恋睡眠,早早的便全部起床了。
赶到老祭司的营帐时,陈淞发现营帐的门帘是紧闭的。
“哥哥,你也来找瑞亚爷爷听故事吗?”
陈淞低头,看见一位面容熟悉的小男孩。
“哈哈,才这么早,你就来听故事了?”陈淞摸摸格穆的头,“你的同伴们呢?”
“晶菇洞穴塌了,许多晶菇漂在河里,很漂亮,他们天没亮就去看了。”
“那你怎么没去?”
“我不去,那种东西好看是好看,但很快就会消失的,我看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格穆年纪很小,此时说话却一本正经的,还出奇的有条理。像个小大人儿一样。
“哥哥,我跟你说个秘密!”格穆神神秘秘地道,“其实我不只是听瑞亚爷爷讲故事,瑞亚爷爷懂得很多,我是向他学习知识来的,将来,我也要做部族的大祭司!”
“好!有志气!”陈淞挑着大拇指称赞。
“嘿嘿嘿……”格穆被夸的不好意思,边笑边挠头。
“哥哥,跟你说,瑞亚爷爷不只是懂得圣山的事情,其实圣山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