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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别枝像看个陌生人一样地看着江寒月,那张在很长时间内占据了她旖旎梦境的脸瞬间变得狰狞。她曾想过他的性情阴郁,但在她面前他从来都是阳光灿烂的。她以为他至少是喜欢她的,所以她才心甘情愿地陷了进去。

她眨了眨眼睛,他的脸多具有迷惑性啊!那样的高洁,那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所以才更引得人飞蛾扑火。明知道他可能永远不会把人放在心上,却为他的偶尔一笑心旌动摇,从此难以割舍。

现在她知道了,他所做的一切全都是算计好了的,只是出了点偏差,所以他不得不委屈自己去牺牲色相。

“我对任风回,就同尹爰息对你一样,青梅竹马,以为来生总会与她度过。没想到她拒绝了我,因为我是庶出,而她想要的是当家主母的位置。”

“不一样,我与爰息哥哥从来不涉男女情爱。”

不过明别枝自己也知道,纵然她没这想法,尹爰息是明晃晃地想娶她。江寒月微微一笑,顾自说了下去。

“后来在清江上看到你,我觉得你是个合适的人选。你聪慧,泼辣,无所顾忌,同京城闺秀截然不同。我试着让自己相信,我能忘记风回,全心全意做你的丈夫,孩子的父亲。只要你不负我,我也绝不会辜负你。”

明别枝闭上眼睛听着,夏日最后的几只蝉在夜色中哑哑地鸣叫着,传入她的耳际。江寒月的声音微带着磁性,娓娓诉说,好像有一种天生的魔力,让人忍不住去相信每一个字。

“所以,你是想说,你曾经的许诺都是真心的?”

“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的想和你厮守到老,护你一生一世。直到今日,我也还是打算和你共享来日的荣华富贵,举案齐眉。”江寒月的目光渐渐热切,“蝉儿,我对你没有企图。任风回是我从少年便开始做的一个梦,而你是真正走入我现实的唯一一个女子。你永远是我的妻,你的喜怒哀乐永远与我休戚相关。我今日这样毫无保留地告诉你一切,就是希望你能谅解,如果你曾爱过我,你一定能明白我的苦楚,我这一生的执念。”

“你让我好好想想。”明别枝倏然睁开眼睛,“让我一个人静一静,我的思绪实在是太凌乱了。江寒月,我在袅红轩外听到你们二人那些令人羞臊的声音时,我想过很多种可能。”

她闭了闭眼睛,清澈的泪珠从细腻的颊边淌过,留下两行水光。江寒月伸出手,轻颤着替她擦干。

“我知道我做的那些事会伤害到你。”江寒月钻出幔子,在帘外停留了半刻。

“只是,命运如此。我如今欠你的,来日会加倍补偿给你。”

“你不怕我怒极生恨,将此事戳破?”隔着帘子,明别枝涩声道。

江寒月忽然笑了一声,面上露出轻佻的神色:“你能戳给谁听?”

“是啊,我能戳给谁听?”明别枝坐在帘内,听着熟悉的脚步声渐渐远去。门开了,碧砌问了句什么,随后她蹑手蹑脚地进来,吹熄了灯。

到处都是漆黑一片,睁着眼与闭着眼毫无差别。明别枝仰躺在滑溜的丝被上,感受着夏末深夜的凉意。

“祖母,您说我是不是从一开始就错了?”

无论对还是错,日子终究一天天地过去了。明别枝此后再去请安时,看任风回的眼神就变得有些落寞。任风回毕竟偷了人家的丈夫,即便性情再是霸道也觉得不够理直气壮,因此一改前态,主动一口一个“大嫂”地与她攀谈起来。

时间长了,明别枝觉得自己像个怨妇一般十分可笑,也就暂时放下了。

江夫人虽然觉得诡异,不过她也乐于看到自得堂一团和气。江霜月深知任风回与大哥的那点事,见两位嫂嫂变得有说有笑,私底下与秦姨娘讨论了一回,不得其解。于是只能认定婚姻削去了任二姑娘的棱角,便感叹了几声。

好像只是那么一转眼的功夫,天就冷了。院子里的霜一日白过一日,北风也愈来愈冷冽。明别枝本就怕冷,天一寒便懒得动,于是连着告病未去请安。

若是在平日江夫人必定敲打一番,但这些天自得堂有桩大喜事:江二奶奶被诊出怀了身孕。有这个好消息垫底,江夫人志得意满,哪里还顾得上去计较大儿媳那点小错。

江绪在外书房教训江清月:“你也是快当爹的人了,好好用功。虽说我们家不靠科举出仕,但若要陛下瞧得上你,你也得拿出点真本事来。”

江清月臊眉耷眼地坐着,眼角瞟了瞟江寒月。

“父亲说得对。”江寒月嘴角含笑,嗓音温润,“二弟天资不错,前些天我还听陛下夸奖了几句,说虎父无犬子。”

“你就别虚夸你弟弟了,但凡他有你的一半,我也不必如此操心。”

江寒月这些日子颇受明光帝重用,已挂在工部名下主持了好些为人称道的事务,赢得满朝官员一致好评。

“儿子自然是不如大哥的!”

江清月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恼了,站起来出了书房门。江寒月见父亲脸色大变,忙劝道:“父亲别着急,二弟近日情绪焦躁,缓几日就好了。”

“你多费点时间好好管教,不成器!”

江寒月见江绪怒意溢于言表,心神微凛。无论他如何出色,父亲始终把江家的寄托全放在江清月身上,才会如此严苛。

“儿子知道。”

江寒月是在萃玉桥下赶上江清月的。兄弟二人亲热地搂着肩踏过九曲桥,才进入荻花榭,江清月便大喝一声:“现在你可以放开我了吧!”

“何必这么大声?”江寒月把他摁在长椅上,笑道,“父亲刚说你浮躁,就不能忍一忍?”

“你说,你叫我怎么忍?任风回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回事!我不能”江清月又急又怒,一时间说不出话来,眼泪如泉涌一般。

“难道你打算把这事告诉母亲?她这一生的指望全在你身上,你不怕把她逼疯?”

“我就是为了她所以才忍到现在!”江清月抹了把眼泪,愤然道,“我一发现自己不对劲就想说,就因为你提醒所以才瞒了下来。可现在想想,如果那时候去求医的话,我未必会这么糟。还有那贱人那贱人”

江寒月把手负在背后,远望着萃玉桥方向。江清月一向听他的话,所以他宁可任风回离他而去,也从来没考虑过她的意见,以谋害自己亲弟弟性命的方式来夺取家业。

“二弟,你的命根子是好不了的,不然的话,我会不帮你想办法吗?”江寒月在他对面坐下,同情地看着他,“既然不能从那上面去想办法,而又得维持你的脸面,不让人察觉出异常,我苦思良久,终于想出了一个绝佳的计策。”

“什么计策?”

江清月蹭的跳了起来,明亮的眼睛中倾注了最璀璨的期待,以一种祈求天神的姿态俯视着他最信任的大哥。

江寒月唇边的笑意渐渐放大,他没说话,而是把头转向了荻花榭外。

江清月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九曲桥尽头的桂花树下,身穿紫色衣裙的女子发髻高挽,翩然而立。江寒月对她招了招手,她启齿一笑,袅袅婷婷地踩着竹子桥,进了荻花榭。

“风回,你穿得这么少,当心着凉。”

江清月这些日子柔肠寸断,一边割舍不下对任风回的迷恋,另一边又痛恨她红杏出墙。这一刻见她在冷风中衣着单薄,目光中满是心疼。

他伸出伸臂去揽她,任风回柔软的腰肢一摆,避过他的手臂,歪到了江寒月怀中。

“还真有点冷了,你给我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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