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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呯”的一声，子弹从枪膛里高速飞出，正中手机。
接着又是“喀嚓”一声，子弹又穿透手机，向程羽的肉身钻去。
“我靠，谁说手机能挡子弹，让我上了个大当！”
穿越前，程羽看过很多故事，说某某人被手枪射击，幸亏兜里的手机挡了子弹，救下主人一命。现在，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他才知道先前看过的故事都不靠谱。
他惨叫一声，倚着门框缓缓倒地。
还好，因为子弹的部分动能被手机抵消，弹头又射在肋骨上。有了真元的修炼者，骨头比普通人要硬，挡住弹头，没有进入肺部。
程羽强忍着剧痛将手枪扔在地上，然后把手上的手套撸下来，撕成碎片，扔进马桶里，用水冲入下水道。
因为他在掏枪之前就戴了手套，刚才这一番折腾，他自信没有留下任何指纹。
做完这一切，他又回到卧室门前，往地上一躺。
刚才，程羽所做的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内。
从他被周长风控制着来到研究所之后，他就打定主意，要干掉这里的所有人，包括他自己。
让自己也挨一枪，那么他就与别人一样，都是受害者。
当然，他会用手机挡一下，造成大难不死的局面。事后有人讯问，只能是巧合。
只有如此，他才有可能躲过这一劫，以一个良民的身份再回到极乐镇。
程羽再一次回忆刚才的所有细节，没想到有什么漏洞，终于松了口气。
此番杀人、越货，让他的神经高度紧张。现在，他又流了血。虽然他用体内的真元控制血管，让自己少流点血，却终于绷不住，很快就陷入昏迷。
等程羽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他的手上还扎着吊针，淡淡的消毒水味道钻入鼻孔。
窗外，阳光明媚，应该是快到中午了。
一个身材还不错的护士正在旁边盯着心电图，看到程羽睁眼，立即惊喜地叫了一声：“你醒了？”
程羽故作虚弱地点了点头：“这是哪里？”其实，他的伤口已经不疼了，虽然还没有完全愈合，身体却也恢复个差不多。
“这里是金岛第一医院！”护士答道。
“我昏迷多久？”
“你是天亮之后才送进来的，我哪知道你先前昏迷多久？”大概是因为程羽长得帅，那个护士的话有点多，“你的胸前被人打了一枪，幸好有手机挡了一下，子弹没有射进肺里。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听护士这么一说，程羽就知道，他昏迷的时间从昨天半夜到现在，最多不过十二个小时。
他不得不承认，彭海秋传他的神境通是一门不可多得的功法，要不然，他不可能恢复得这么快。
“谢谢！是谁把我送来的？”程羽又问。
“是执法队的人。”说到这里，护士才想起应该及时通知外面，于是，她提高嗓门：“宁探长，伤员醒了，你们可以进来了！”
护士的声音刚落，病房的门就被人推开，几个身着执法队制服的青壮年男子涌了进来。
护士立即抗议道：“伤员才刚刚清醒，你们一下子进来这么多人，会影响伤员恢复的！”
这些执法队员中，有一个比程羽还帅气、更高大的青年，此人显然是这伙执法队员的头目。
所以，护士在抗议的同时，唯独对这个青年很温柔：“你们都出去，有宁探长一个人就够了！”
很显然，这个高大帅气的青年就是宁探长。
听护士这么一说，宁探长就对身边的同伴说道：“兄弟们都在外面等着，由我亲自来问话！”
这一次，不仅是几个执法队员出去等候，就连那个护士也回避了。
“我是金岛市执法局重案组探长宁采臣，因为你牵涉到一桩杀人、抢劫的重大案件，我需要对你进行讯问！”那个执法队的头目对程羽说道。
程羽一愣：“你叫什么？”
这个叫宁采臣的探长以为程羽还没有完全清醒，就又做一次自我介绍：“我是金岛市执法局重案组探长宁采臣！”
在程羽穿越前的那个世界，哪怕是没有看过《聊斋志异》的人，只要看过《倩女幽魂》，就知道宁采臣是什么样的人。
程羽心中顿时波涛汹涌：“宁采臣不是聂小倩的老公吗？聂小倩都是集团的老总了，她的老公怎么还做一个小小的探长？宁采臣应该是个书生，怎么当上探长了？”
这个世界有很多程羽弄不明白的事物，见到了慕名已久的宁采臣，程羽难免会激动。
宁采臣看到程羽在发愣，还以为是昨天晚上的凶杀案把他吓坏了。要说这也正常，毕竟程羽只是一个普通人。
“想什么呢？别装傻，我要问你话！”宁采臣对程羽说道。
“你老婆是姓聂吗？”程羽对宁采臣的话充耳不闻，自顾自问道。
“废什么话？我连女朋友都没有！”宁采臣瞪圆了眼睛，然后手一挥，“还敢跟我装蒜？小心我弄死你！”
在程羽和宁采臣之间，有一个吊着盐水瓶的竖立钢管。宁采臣这无意间的一个手势，就把那个钢管打弯。
外面的护士听到房间里有怒吼声，急忙进来看。她见钢管弯了，就向着宁采臣说道：“宁探长，你讯问伤员可以，但是请你不要用这种态度，这样会影响他的恢复！”
面对护士的温柔“质问”，宁采臣也有点不好意思。他连忙致歉：“好，我一定注意，不再发火！”
护士又说：“还有，请你不要损害医院的财物！”
宁采臣笑道：“没事，我还能再让他还原！”
说着，他双手握住那已经弯了的钢管，轻轻一捋，就把弯了的钢管给捋直。
在被捋直的过程中，钢管竟然有了光泽的变化，由原本的银灰色慢慢发亮、发红，然后又变成银灰色。
程羽看在眼里，惊在心里。
钢管变红、发亮，显然是温度升高所致，就象打铁时刚出炉的钢材一样。能用自身的真元让钢管发红，这说明宁采臣的实力已经达到了力士的境界。
“这姓宁的果然有料！”
程羽暗自惊讶的同时，还在想：“能在《聊斋》中出现的人物，在这个世界都不是普通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