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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钧宁坐在长廊上看着南宫司舞剑,他有心事,姚钧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发现的,大概是心里装下了这个人的缘故,所以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她都比原来看的更加清晰,感悟更深。

他到底在忧愁什么啊,顾国公的案子都办了,他应该也算名声大噪了,这不是好事吗?

“宁儿。”

南宫司擦着汗走过来,冲着发愣中的姚钧宁叫了一声。

姚钧宁立马摆出一副笑脸。

“怎么了?”

“府里有食材,我饿了。”

南宫司开口,姚钧宁一愣,随即好气又好笑。

“你这是让我来当煮饭婆的啊。”

姚钧宁吐槽道,南宫司凑上前。

“若是有一日咱们真私奔,到了一处无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你做饭,我赚钱这样的日子你不乐意?”

南宫司问,姚钧宁脑子里已经有了画面感,男主外女主内马?

“你哦,我没说不乐意啊,但是吧,本姑娘可不是安份在家的人,都跟你说了,家务事咱们得平摊,赚钱吗?当然也得平摊,我是不会让你一个人辛苦的,所以,你想吃饭是吧,来,帮我打下手,学着做。”

姚钧宁拉着他,南宫司显然一震,没想到会被拉着去当烧火工。

“你这什么脸,不乐意啊。”

“没有,只是没曾想会有这般场景。”

“那是你这些年养尊处优惯了,告诉你,我可不会因为爱你,就丢失原则,该你做的,你必须做。”

“听到了。”

南宫司温柔地应答道,姚钧宁美滋滋。

三菜一汤,有荤有素,简单却充满意义。

南宫司如同第一次讲饭菜吃得光光,姚钧宁感叹地看着他的食量。

“你的胃口真的不是一般大诶,日后咱们真私奔,还是得多揣点银两在身上吧,不然你这饿死鬼投胎的吃法,咱们能饿死了在私奔的路上。”

姚钧宁笑着说道,南宫司笑容浅淡了些。

“小时候流浪,经常饥一顿饱一顿,有多三天没进食,有吃的时候,就拼命吃,大概就是那种时候,把自己胃口给撑大了,不过也因此胃部有了好多问题,对食物特别挑剔,我也不是什么都吃,而是这些菜,都是你做的。”

南宫司的话让姚钧宁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去。

如果说她穿越进了乱葬岗死人堆不好受,那这人自幼时就遭遇非人类的苦,可比她难熬多了。

“南宫司,以后我一定不会饿着你。”

姚钧宁的话让南宫司裂开了嘴笑出声。

“你哦,有时候也真好骗。”

额?

什么意思?姚钧宁眼一瞪,上去给他一拳。

“你竟然骗我!”

南宫司作势将她一拉,入了自己怀中。

“没有骗你,都是实话,只是看你傻气才说的。”

南宫司温柔地开口,姚钧宁脸上有了几分热意。

“放我起来,得洗碗了。”

“不着急,待会我洗。”

南宫司笑说道,姚钧宁没有反驳得理由了,毕竟洗碗这事,她确实不喜欢干,有人主动请愿,那就如他意吧。

两个人在屋里有一句每一句地闲聊着,足足腻歪了一个时辰才分开。

下午,南宫司进了书房看书,姚钧宁闲着无聊,就在书房里转悠,南宫司给她找了小话本,姚钧宁一个字都看不进去,看得脑袋疼,索性就晃悠着,打乱南宫司的节奏。

哪知道南宫司还有坐怀不乱的本事。

“你就不能看看我吗?书比我好看?”

“看你又不能动你,我又何必自我折磨。”

南宫司倒是看得透彻了,姚钧宁被说的一脸懵逼了,大姨妈的事让这人认清现实了是吧。

“行吧,你看你的,我玩我的。”

姚钧宁开始折腾,图画,写字,没事弹弹古筝制造点杂音,奈何南宫司就是任凭她胡闹,也不知制止。

姚钧宁没劲了,随处找一地坐下了。

这古人打发时间的事真的很无趣,姚钧宁吐槽,忽而眼光一瞥,撇在了书架一个格挡里。

哪是什么?

姚钧宁起身走近,去了出来。

令牌?放的这么隐蔽?

这令牌的花纹样式有点儿眼熟啊。

“南宫司,这是什么令牌啊?”

姚钧宁朝着南宫司眼前放去,南宫司随即捉住了她的手,然后看向了那书架上的格挡,一副懊恼的神情跃然于脸。

姚钧宁见他神色暗沉,有点儿不对劲。

“这个令牌不能拿?”姚钧宁小心翼翼的问,南宫司从她手里拿过,见她一副忏愧的模样,心头不忍。

“没有,这令牌没什么用处,所以放在这的。”

“是哦,我还以为什么重要的令牌呢,不过这令牌上的花纹很特别。”

姚钧宁说来,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分明在哪见过,是宫里的令牌吗?

“宁儿,我给你画画吧,你是真太无聊了。”南宫司收起了那令牌,提议道。

“啥?”

姚钧宁一愣,南宫司指了指一旁书架上的画卷。

“小时候我母亲教我的,你若不嫌弃,我给你画。”

“你竟然还会画画,这可以啊,私奔第一要素有了,你有这技术,不怕没钱赚,快快快给我画一副。”

姚钧宁被转移了兴趣,立马做模特去了,南宫司心中的沉重也淡了几分。

画了一下午。

姚钧宁坐麻了,问了三四遍好了吗?南宫司也不搭理她,最后没办法直接过去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画中简直是仙女下凡图啊。

“这是我吗?”

她都不知道自己这么好看,尤其是眼睛,唯妙唯俏比她这真人还灵动。

“这画送我吧。”

“不送。”南宫司两字回绝了。

“为什么啊!”

“若是那日看不到你,我可以将这画带在身上,以解相思之苦。”

“去你的,不害臊。”姚钧宁羞涩着,真是人不能谈恋爱。

一股酸臭味,姚钧宁以前可是看不上这样的扭捏,但现在她做的手到擒来。

“改日,改日在帮你画一副。”

“不对,你先教我画画吧,你有我的画像能解相思之苦了,我也画个你的,这样你就一辈子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那一天你要是敢从我身边开溜,我就画他个一百张,昭告天下,通缉你。”

姚钧宁幼稚地说道,南宫司见着心软。

“好,我教你画画。”

两人相识一笑,一切都在不言中。

姚钧宁没想到自己会有画画天赋,又或者南宫司太有教学才能,总之接下来的几天,她简直以突飞猛进的速度画出了南宫司的人像来。

不过总是觉得哪儿差点,好在南宫司这个模特当的够格。

十日一晃而过,这十日,他们花前月下,他们对酒当歌,他们浓情蜜意,他们也……没羞没臊地随处就能亲吻,这日子过得真让姚钧宁有一种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感觉,当然,穿过现代的更是浅淡的几分。

不过姚钧宁也发现了,随着回去的日子拉近,南宫司脸上好不容易多起来的笑容在最后两天又少了些,甚至回去的前一晚,他直接摆出了一副死人脸。

“你就这么厌恶京都?”

姚钧宁被他抱在怀里,夏夜蝉鸣,看着月亮高高挂起。

“要不咱们就真的放下这的一切,浪迹天涯?”

姚钧宁来了兴致问,南宫司低沉笑了两声。

“身在泥潭,如何能轻易脱身,我们走了,只怕也不会得到安宁。”

“呦呦呦,就说你们这些个皇子心思都太重。”

“宁儿你不懂,日后你会懂得。”

南宫司吻着她的发梢。

第十天,姚钧宁把庭院里里外外地打扫了个遍,被她糟蹋了十来天的书房也收拾的整整齐齐,只不过似乎有些东西不见了。

那个令牌,姚钧宁自那日起便再没见过,南宫司似乎不喜欢她在意到那令牌,她也就假作不知道。

但她早在见到那令牌的当晚就想起了那令牌上的花纹在何处见过。

大理寺证物室,吴范的令牌,听君阁的木字号令牌,虽然样式不同,那块木字号令牌上的花纹已经磨损的厉害,但是上面的花纹走势,她应该没记错。

南宫司拥有听君阁的令牌,这是真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

回去她得让萧不悔去书店买个小本本回来看看,南宫司的那块令牌是什么号的,他与听君阁到底有多大的交集。

这些日子,这个听君阁实在是让她很难忽略的存在啊。

“宁儿,在想什么?”

回程的马车上,南宫司叫她。

姚钧宁憨憨一笑。

“南宫司送你个礼物。”

“什么?”

“喏。”

姚钧宁把一个十分蹩脚不美观的荷包抵在了南宫司跟前。

南宫司接过。

“我做的,本来想回来跟花嬷嬷讨教讨教这个刺绣的功夫,可是我想了想,我平日还得去大理寺任职,没什么时间,所以你就将就用吧,你看看,背面有惊喜哦。”

姚钧宁说道,南宫司木讷地翻过。

后面是一对小人人,定晴一看,竟有些神似他们。

“我可是私下画了好多遍,这打板太不容易了,虽然绣工也不咋样,但是还是很像吧。”

姚钧宁邀功求夸道,南宫司看着发呆,眼中酸涩,一把搂住了姚钧宁。

“未来不管我在那,我都会把它带在身上,我在荷包在。”

“好。”

姚钧宁甜甜地回应着。

此时的她从未想过,正因为这一个荷包,会在分别后令她重新找回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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