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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赞被召入宫,商议要事,深夜才回。一回府,便匆匆赶去颜夕处禀报。

原来两年前,举国哗然的衡阳盐税贪污案的罪魁,明明已经伏诛的前衡阳郡守,王绥,突然出现在闹市,还闯进了天香楼,死在了满朝权贵亲眷的眼前,这不是明摆了昭告天下,朝廷中有人徇私舞弊,欺上瞒下。

随即,少府台收到密告,大量的盐税账本,文书往来,直指宏王才是当年贪污案的幕后主使,王绥不过做了替罪羔羊。当年,皇帝陛下任命宏王做监斩官,而他竟敢偷天换日,包庇王绥。而王绥化名王绛,隐姓埋名于商贾之流,他当年被流放的族亲,也瞒天过海,全随王绛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如此藐视王法,简直闻所未闻。

如今王绥死在闹市,死无对证,三堂联审,宏王百口莫辩。陛下一怒,宏王被褫夺了爵位,贬为庶人,终身幽禁王府。

“王爷,如今朝中猜测,宏王之事……”颜赞欲言又止。

“以为此事是南山王府所为?”颜夕冷眼斜睨,阴沉之色化作无形威压,生生压得颜赞弯了腰去。

“朝中派系颇多,大约是有人散布谣言。”

颜夕调整了姿势,斜靠在椅背上,“叔叔可知,是谁向皇上告发宏王陈兵函谷之事?”

颜赞皱眉思索,“那几日,陛下都病着,若真要说……有一夜,岚城的李思快马加鞭,连夜觐见,上禀有悍匪烧杀抢掠,求陛下出兵。”

“岚城守兵不足,自然要向临近的晋州借兵,而晋州的兵马,早就被宏王王私自调派至函谷,如此一问便知。”颜夕思忖,东岚国想动南城,早不是一日两日的心思。此番函谷陈兵,宏王以为灭掉南城,完成皇族历年来的心愿,从而问鼎储位。殊不知,他被一去无回的细作们困住,失了先机,朝廷中有人给他将此事捅了出去,中书的密令下达,他纵心有不甘,也只能鸣金收兵。

颜赞小心打量着颜夕的神色,探究道,“宏王之事,不日便会传遍天下,南山王府势必要被推至风口浪尖,届时王爷在明,他们在暗,防不胜防。”

闪动的烛光下,颜夕的脸色晦暗不明,她扬手屏退了颜赞。

吱呀一声门板的响动,封洛推门而入,小心掩好门窗。

“烛龙在外守着,无妨。颜赞是忠心的,此事原也不必瞒他,但左右他知晓得越少,于他朝中为官也越心安。”

“属下明白。”封洛是颜夕从小一起长大的侍卫,自颜朝死后,他便追随颜夕,如同护卫颜朝那般,保护着颜夕。大病之后的主君,行事诡异,与从前判若两人。

“血书可送到谭英手上了?”

“已送达,谭大人说,此事一旦查明,便会上呈天听。”

“好,我们就姑且再等等。”

“想问什么?”

“南山王府素来不插手朝中之事,此番为何对宏王出手?”

颜夕拾起桌案上的剪刀,将灯芯剪了一小节,烛火瞬间明亮了起来。跳动的烛光映在她光洁的肌肤上,蒙上一层淡淡的温暖。

“他既然敢陈兵函谷,犯我南城,总要付出点代价。”

“是。”

颜夕见他眉头紧锁,以为他与颜赞一样忧心,便解释,“陈兵函谷和宏王欺上罔下之事翻来覆去地在市井间流传,李氏心虚,顾及天下悠悠之口,总要在京都待我们客客气气的。”

颜夕提笔在信封上写了两个字,随口问道,“袁老先生的隐居之地查探到了?”

“是,自从太子仙逝,袁先生便隐居在竹里湾。”

将手上的书信摺好放进信封,递给封洛,“明日,你去替我送封信。”

封洛不解,“传说中,袁先生上通天文,下通地理,当年辅佐太子监国,治下民生颇为富庶。王爷是想求教于他?”

“你且莫高看,本王没有治世之心,不过是替未来的帝君,觅一位帝师罢了。”

听素秋说,太常夫人听闻颜夕去了梨园盛会,又将芝芝小姐骂了一通,气她没能陪同前去,结识些王公贵族也好。

一早,颜夕由素秋伺候着,刚穿戴完毕,便见芝芝小姐领着一群婢女,候在了门口。见她一脸羞怯瑟缩的模样,便晓得又是受了太常夫人的威逼,真是难为了她一个深闺女子,豁出脸面来讨好逢迎。

“小厨房新做了几道小菜,请王爷尝尝。”

颜夕前世为皇,今生为王,一派威仪浑然天成,寻常人便不敢直视她的面容。而今,见这小丫头低着头,生出几分怜香惜玉之心,便唤了她同案而坐。

“这道甜汤不错,是什么名堂。”

闻言,芝芝紧张得挺直了脊背,捏紧了掌心的手帕,“是冰糖雪蛤,听闻王爷在南城时有早饮甜汤的习惯,母亲便新请了江南厨子……”

颜夕闻了闻甜汤,便取了尾指的辟毒戒,沾了些许。只见那戒指瞬间乌黑,吓得芝芝丢了筷子,险些瘫软跪倒在地。幸好颜夕及时将她扶着,朝素秋使了个颜色。

“别怕,不必声张,素秋会交代你母亲仔细处置。”

颜夕用餐巾擦拭了戒指,戴好之后,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推门出去。

素秋带了侍卫悄悄地去拿那厨子,彼时早已人去楼空。太常夫人听闻了此事,吓得三魂不见七魄,只因这厨子是她自己一时兴起招进来的,并未通报老爷。如今出了纰漏,她一想到自家老爷的滔天怒火,自己倒先把自己吓坏了。

素秋看这太常夫人着实会作事,也不愿再去与这妇人计较,吩咐府内严加看守。

过了午时,朱雀街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酒楼的正对面便是京都最大的青楼万花楼,姑娘们尚未起身迎客,门庭颇有些冷落,楼上挂着硕大的牌子,上书‘繁花’二字,想来便是最近的花魁名号。不远处便是那被西陵人抢了的苏府的擂台。偌大的擂台,等了半日,也未见一人上台应战。那西陵人满脸虬髯,身形高大,歪坐在擂台上方,悠闲地品茶。

“真是一副欠揍的模样。”旁桌的少年将众人的心底话说了出来。

片刻,擂台下围观的人群发出一阵骚动——终于有人上台应战了。

颜夕看向更远处,观花台上,苏默和苏黎两人站了起来,焦灼紧张的神情看向来人,仿佛为他捏了一把汗。颜夕猜想,这应战之人便是他们不知从何处请来的高手吧。

“竟然还有人敢应战!”那少年说道,“这奴隶将军下手狠啊,听说崆峒白鹤生被打穿气海穴,武功尽失了。”

那人施施然站定,奴隶将军便从椅子上一跃而出。他虽身形高大,身法却敏捷,出手快狠异常,鹰勾手直击那人的脖颈。好在来人身形矫健,左闪右避,躲过奴隶将军的几下狠招。

“你怎么看?”颜夕问烛龙。

“不出二十招。”烛龙沉眸,心知这将军并未用尽全力,尚且看不出他的深浅,只知道此人武功路数很杂。

“若是你,能对上几招?”

烛龙沉默片刻,“若以死相拼,当能击杀。”

“不必,试出他的武功门路即可。”颜夕给烛龙添了一杯茶。人群中又发出一阵惊呼——那人被东珠一掌打得跪地,吐血晕了过去。

“谢公子。”烛龙一饮而尽后,便从这楼上翻飞而过,稳稳落在了擂台之上。

苏氏父子正忙着安排人去治疗自家请来的高手,想着自己殷殷期望也化为灰烬,两父子都十分丧气。彼时,见来人青衣布衫,面容冷峻沉着,身形精装而步伐轻盈,一时大喜过望,却仍然不敢掉以轻心。

“又来一个找死的。”奴隶将军愤愤地说,疾行而来,出掌凶悍,而烛龙身形一侧,掌风扫过耳畔,隐约泛起一声龙吟。

趁他下腹空当,烛龙拳击之,两人双双弹开,拉开距离,相对而立。

此刻,人群中发出一阵叫好声。

奴隶将军从未遇到这样的高手,被人群的吵闹声惹得有几分恼怒,步伐看似有些急躁地便冲上前来。反观烛龙,站定不动,不闪不避。从这奴隶将军与方才那人的打斗,便看出此人看似粗狂,实则心思细密,诡计多端,善于佯攻以令对手露出破绽。

一记扫堂腿袭来,烛龙轻轻一跃,避过之后,随手将身边一只在刚才打斗中断了的桌角甩了过去。奴隶将军始料未及,下意识地变鹰爪为龙爪,将这破木头钳在掌心。

两人四目相对,仿佛都已经了然,无意义地闪避和躲藏是不能完成今日这场比试了。

台下众人纷纷屏住了呼吸,一双双眼睛注视着台上二人。

刹那间,烛龙身法闪动,灵犀一指直击他胸口命门,速度之快,肉眼竟不可辨,待看清,只见奴隶将军双手护在心前,化掌为龙爪,将烛龙用了七成的指力挡下。顺势,烛龙膝击其腹部,被他抬腿挡住。两人胶着之后,又拉开了距离。落地之后,奴隶将军飞弹起,掌风如电,如虎啸龙吟之势袭来,咆哮的刮裂声,激烈得好似会将耳膜击穿一般。

台下众人没有内力,纷纷捂住了耳朵,即便如此,不少人还是双眸充血,浑浑噩噩地晕了过去。

而台上,烛龙一拳祭出,刚烈的拳力,竟能打裂那龙吟之声似的,迸发出巨大的力量,将这擂台震得吱呀作响,后面搭的硕大木架,应声而落,激起尘土如海浪一般淹没众人的视线。

两道身影瞬间再次缠斗在一起。

不知过了多少招,末了,两人皆力竭。

苏氏父子以为此番当真遇到救星之际,却见这青年突然拱手投降了。

在奴隶将军和众人错愕的目光中,烛龙旁若无人地走下擂台。

“打得不错。”

“多谢公子赞赏,擒龙功三十六式尽数试出。”烛龙说。

“好,回去好好想想破解之法。”颜夕说,目光看向苏默,他正疲于应付擂台下波及的伤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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