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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一出口，顾小冥表情就僵住了，他本想说的是：“大哥，你的肌肉真霸道。”
这下一不小心拍马蹄子上了。
光头大汉眯起眼睛，猛地抬起手臂。
要动手了么？出师未捷身先死，社交果然是门学问。在山上当了十几年道士的顾小冥心中感慨。
他虽读过很多书，但运用到实际中，偶尔还是会出错。
光头大汉并非动手，而是手臂弯曲，展示自己铁球般的肱二头肌。“小子挺有眼光，你怎么知道我拿过城里肌霸比赛的头筹，别转移话题，来这干什么？”
真是巧了，没想到竟然有这种比赛，肌霸，本意是肌肉和霸道的组合词，算是褒义。
差点拍马蹄子上的顾小冥清了清嗓子。“我来找李温柔。”
李温柔，从名字判断应该是个女人，但也不排除是男人的可能性。
“给我买酒就告诉你。”光头大汉肌肉结实，抛去一身古代劲装和银亮肩甲，很有健身教练的气质。
一杯酒而已，为了节省时间，顾小冥点头答应。“可以。”
十秒钟后，在他的呆滞目光中，光头大汉点了价值五百元的酒。并非这酒多贵，而是整整一大桶，一大桶。
“是一杯，等一”顾小冥想要制止已经晚了。
“兄弟，我给你表演个绝活，一口气喝光一桶酒。”光头大汉两手端起酒桶对着吹起来。
就听到咕咚咕咚的声音，光头大汉成为酒肆里的焦点。
顾小冥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觉得自己被套路了。
“嗝————”光头大汉喝完，打了一个长长的酒嗝。“过瘾，谢谢兄弟请吃的酒。”
周围传来一声声叫好和欢呼。
李温柔伸出双手，“各位，好了，响声送给这位小兄弟，”
顾小冥摇了摇头，一个酒鬼，能指望什么。
他掏钱的时候，心抽搐得直痛，他客气地问酒肆掌柜：“劳烦问一下，这里哪位是李温柔。”
“我不是掌柜。”掌柜目光锁定顾小冥身边的光头大汉。
光头大汉咧着嘴，拍了拍胸膛。“我就是李温柔本人，也是本店真正掌柜，钱给我就行。”
看到光头大汉当面把钱揣兜里，顾小冥目光呆滞，抬起手掐了掐脑门，大汉的信息显示出来。
“”顾小冥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一个光头大猩猩名叫李温柔，这既视感，就好比一个人叫钱多多，但是兜里从来没超过一块钱。
最重要的是，这个大猩猩把他给套路了。
李温柔带着浓浓的酒气说道：“我懂，我懂，儒雅的名字和英俊相貌很不符合，孩子总是成长不成父母希望的样子，说吧，找我什么事。”
你这分明是野蛮成长，顾小冥抚平频遭雷击的心情。“雷九霄让我找你，加入守夜小队实习。”
李温柔撇了下嘴。“他没跟我说。”
没说？是忘了么，顾小冥低头沉忖。
李温柔摆了下手，漫不经心地说：“不过这很正常，估计他把这事忘了。”
顾小冥迟疑地点了点头，等着后话。
李温柔指着那边玩乌龟赛跑的公子哥们，压低嗓子说：“帮我打发走他们，你就能加入守夜小队成为实习人员。”
“什么？”顾小冥一歪脑袋，看到那几位玩龟的公子哥不时投来不善的目光。
李温柔说：“我看他们非常不爽，但身为掌柜又不能驱赶客人。”
“为什么赶他们？”吃一堑长一智，顾小冥已经对李温柔抱有戒心了。
李温柔低声说道：“实话跟你说，我欠了他们点钱，但他们天天来吃我的喝我的，在我地盘玩着乌龟赛跑的鬼游戏，让人非常不爽，打发走他们，你就是守夜小队的实习队员。”
“在那之前，我还不知道守夜小队是干什么的，加入有什么好处。”顾小冥来这可不是头脑一热，就像找工作，得知道是干什么的，福利待遇怎么样。
“城主让你来，却没跟你说是干什么的？”李温柔摇摇头，就近找个凳子坐下，缓缓说道：“守夜小队是雷九霄城主麾下直属小队，主要就是负责击杀妖魔，包括潜入城内的妖魔奸细，城外的野地妖魔，有时候还去帮助其他城镇村庄除魔，因为工作性质危险，实习一个月三千钱饷，成为真正的猎魔人后会转正，钱饷涨到一万到三万不等，同时配备住宿和坐骑。”
李温柔说完，心里叹了口气，一般人听到和妖魔沾关系的行当，肯定会避而远之。
守夜小队设立之初保留十三个位置，好不容易才凑上十二个，第十三个一直没着落。
说实话，他并不看好眼前这个除了英俊没其他特点的面瘫年轻人，他甚至连猎魔人都不是。
“挺好。”顾小冥点头。
不管是击杀妖魔，还是成为猎魔人，都是他必须要做的，而且他对工资待遇很满意。
“挺好？”回答出乎意料，李温柔确认自己没听错。
要知道，守夜小队常年和危险的妖魔打交道，相比那不多不少的钱饷，人更珍惜自己的性命，这是一个有命赚没命花的职位。
“挺好，我接受。”顾小冥重复一遍，他需要更多妖魔。
他把目光投向那些公子哥。“打发走他们就行？”
“嗯，通常我都是采取一些暴力手段，但隔两天他们还会回来，像苍蝇一样。”李温柔边说边打量顾小冥，明明是个弱鸡，倒是颇有胆量，城主眼光果然毒辣。
因为你欠人家钱，能不来么，他们是苍蝇你是啥？顾小冥心底腹诽，嘴上问道：“对了，你说欠了点钱，这个点是多少？”
李温柔摸了摸脑袋，没心没肺地说：“十几万吧，但不能怪我，他们挖坑让我跳，我在乌龟赌跑这方面实在没天赋。”
“找个粪坑溺毙吧，蠢货。”和乌鸦使灵在一起，顾小冥也变得毒舌了，不过这句话是在心里说的。
他起身走向正在乌龟赌跑的公子哥债主们。
长桌设有隔板，五头乌龟并驾齐驱，几个公子哥凝视着缓慢爬行的乌龟，一个个面红耳赤，加油呐喊，期待自己押注的那只率先出线，真是有种辣眼睛的感觉。
“各位，这怎么玩的，带我一个。”顾小冥搭讪道。
一位圆脸公子哥冷酷说道：“除非你有乌龟参加，你和那个秃头嘀咕半天，都说什么了，你们认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