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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天，呼吸值也跟着消减了一天，这就是活一天少一天的真实写照。
顾小冥突然觉得时间尤为可贵，从凳子上站起来。“我们走吧。”
李温柔扬手招呼掌柜。“掌柜，结账。”
还行，抢着付账，有个当哥的样，顾小冥对李温柔的印象稍有改观。
天一亮，碧雷城的正城门就开启了，三道钢铁闸门升到最高。
两个人出城走了十多里的路，翻山渡河来到一片黑色竹林前。
顾小冥还是第一次见黑色竹子，质地像生铁一样。
穿过竹林，感觉就像穿过千军万马，黑竹就是隐形士兵手里的黑铁长枪。
黑暗竹林有着让人战栗的万钧威势，顾小冥忍不住开口问道：
“这是什么品种的竹子，看起来好奇怪。”
李温柔并不打算过多解释，简单回道：“黑雷竹，是仅次于天魔铁的武器铸材，碧雷城特产。”
顾小冥知道天魔铁是用来铸造猎魔人武器的，坚硬锋利，克制妖魔，难道这黑色竹子也有相同的功效？
顾小冥伸出手想去触碰竹子。
在距离还有几厘米的时候，李温柔发出警告：“别乱碰。”
顾小冥立刻收回手，好奇害死猫，对于奇怪的东西还是小心一点。
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固然是运气好，可再想想第一个吃水母的人。
顾小冥一言不发，跟着光头壮汉穿过黑色竹林，来到一处林中空地。
空地中间是一座原木搭建的小房。
顾小冥心中疑惑，竹林里的木头房子，有些奇怪，周围这么多竹子，为什么不就地取材？
转念一想，或许这些黑竹真的很珍贵，用来盖房子太过浪费。
顾小冥抬头望了望天空，穿过黑竹林的时候乌鸦使灵就没影了，不过他见怪不怪了。
从木屋后面走出一位身材消瘦的男人，身穿黑色兜帽长袍。
他的眼睛被兜帽的暗影遮住，只能看到挺拔的鼻梁和三叉戟形状的胡须。
李温柔看到男人，恭敬地点头致意。“杨大人。”
黑袍男人面向顾小冥，开门见山道：“在下杨仪，碧雷城城主谋士。”
顾小冥不懂这个世界的礼仪，只能点头回应。
旁边的李温柔恭敬问道：“谋士大人为何而来。”
兜帽下的深邃双眼目光闪烁：“城主让我来观人。”
顾小冥在黑袍谋士出现那刻就轻敲眉心，看出对方是鬼阶实力的人物。
和乌鸦使灵一样，不可小觑。
谋士杨仪打量顾小冥，轻轻点了下头：“不错，五官端正，眉宇之间有浩然正气滋生，是为贵相，身躯挺拔有力，可堪大用，城主没看错人。”
这是看面相？顾小冥此时一脸懵逼，怎么看，这个谋士都像是个神棍。
他上个世界是道士，现在有种被抢了饭碗的感觉，不过对方说话倒是中听。
谋士杨仪转头对李温柔说道：“看完了，这位小兄弟会成为雷城主的亲传弟子，你知道该怎么做。”
“我可没答应。”顾小冥暗自腹诽一句，不过黑衣谋士这么一说，是让李温柔照顾自己么？
“我会尽责尽力。”李温柔沉声应道。
“那我先告辞了，城中有很多事需要打点。”杨仪满意地点点头，走向竹中小径。
等到黑袍谋士离开，李温柔孤身走进木屋，几分钟后，他从木屋出来，一身黑竹盔甲，造型十分夸张，护肩和护腿像是盾牌。
最醒目的是他手里的方头长锤，锤子攻击面是一张凸起的狰狞妖魔脸，像是一个印章。
“你要做什么？”顾小冥后退一步。
李温柔掂量着手里的大锤：“从现在开始，你要和我对练。”
“对练？”顾小冥咽了口唾沫，他虽然手里握着砍柴斧，可面对全副武装的端着巨锤的李温柔，心里难免发怵。
李温柔沉声道：“对练是让人快速成长的方法，武器要千锤百炼，士兵要千经百战，有什么问题现在问。”
“我的盔甲在哪里？”顾小冥脱口而出。
李温柔咧开嘴笑了。“只有一套盔甲。”
一点都不公平，顾小冥继续问道：“守夜小队的实习就是对练么，那我怎么算通过？”
“打赢我，或者逃出这片竹林。”
“就这么简单？”
“相信我，这不简单，规则是你不能使用任何武器，把斧子扔掉。”李温柔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
“赤手空拳面对重装骑兵么？这算什么对练，这只能算是单方面挨虐，我放弃。”顾小冥面无表情地抗议道。
李温柔没有让步。“你已经得到谋士杨仪的肯定，不能退出。”
面了个相，就被肯定了？
李温柔语气稍微温和，劝说道：“放心，第一天只是教你一些招式，用慢动作传授。”
顾小冥半信半疑地扔掉砍柴斧。“行。”
李温柔审视着他：“还有没其余武器？”
“没了。”他一脸无辜地摇摇头。
忽然有“当”的声音响起。
两人同时循声望去，只见顾小冥的脚边静静躺着一把闪烁寒光的双管火铳。
“……”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同时忘记了说话。
过了十几秒，顾小冥快速而敏捷地下蹲，捡起双管火铳，重新别回后腰。“只是保险起见，我不会开枪打你的。”
李温柔眉宇间罕见的闪过一丝紧张：“白银级猎魔人才会拥有猎魔火铳，你从哪得来的？”
顾小冥一本正经地解释道：“要知道，这世上有很多奇遇，有的人捡个老爷爷从此走上人生巅峰，有的人跌入山洞获得武功秘籍，我只是捡了一把火铳，没什么奇怪的。”
李温柔伸出手，语气有些尴尬。“交出来，我替你保管。”
顾小冥暗暗叹了口气，最终老实地交出双管火铳。
李温柔把枪和斧子送回木头屋子里。
在李温柔进入屋子的时候，竹林外围突然传来阵阵雷鸣声。
顾小冥听到声音，疑惑地望了过去。
明明是大晴天，却从天际降下无数道白亮闪电连接竹林，堪称晴天霹雳。
难道那些竹子是被雷劈黑的？顾小冥产生荒谬的想法。
这时候，李温柔拎着大锤从木屋走出来。
“准备好了么？”没等顾小冥回答，他突然发起攻击。
根本不是什么慢动作熟悉招式。
巨锤呼啸而来，速度快到躲闪不及，直接命中腹部。
顾小冥感觉被攻城锤撞到，身体倒飞出去。
没有乌鸦使灵，没有趁手武器，面对拥有鹰阶实力的李温柔，他没有任何还手机会。
说好的慢动作熟悉招式呢，信了你的邪，旧伤加新痛让顾小冥彻底昏了过去。
“我才用了一分力，没躲过去就算了，这么不抗打？”李温柔失望地摇摇头。
他走到昏阙的顾小冥身边，拽起一条腿，拖死狗似的拖回木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