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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赵萌并没有怎么影响到莫曦的心情，早在决定签约的时候莫曦就做好了被她质问的准备。
所以放下手机后她就沉沉睡去，直到早上闹钟响了她才爬起来。
工作人员组织莫曦和其他一些配角在楼下吃了早饭，莫曦看了一圈也没见到白清霁，问了工作人员才知道主演不和他们一起。
吃过了饭，他们就坐着大巴去了演员公会旁边的摄影棚里，到的时候导演已经在等了。
导演姓张，三十多岁，导过的作品也不多，但是都颇受好评。去年导的一部电影还获了奖，算得上是同龄导演里面最优秀的了。
张导和莫曦在北京定妆的时候就见过了，他对莫曦印象还是挺深刻的，虽然是新人却不像别人那么活泼，就安安静静的站到那里任服装老师摆布，全程都配合度极高，妆容卸了化，化了卸好几次也没有什么怨言，没有提过任何不合理的要求。
所以现在见了莫曦张导特别热情，越过一众演员伸出双臂去拥抱她，“哎呀，莫曦，好久不见。”
“好…好久不见。”莫曦有点儿僵硬地回抱了他一下。
她顶着同行演员探究的目光，被张导领进了摄影棚。
影棚里摆着一张长长的办公桌，张导拉开一张椅子让莫曦坐，莫曦有点儿尴尬，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导演特殊关照，不知道自己会被想成什么人。
众人落了座，低着头交头接耳，莫曦有点儿坐立难安。
其他演员都坐在两边，只有她和导演并排坐在最上面，她觉得下面的人都在议论自己，这种感觉让她很不舒服。
“张导，那个，要不我还是和他们坐到一起吧，这样也可以互相讨论一下剧情。”莫曦身体往后仰了仰，在张导耳边轻声说。
张导侧着头看见莫曦有点儿窘迫的表情，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似乎给她带来了困扰，轻轻点了点头，“去吧。”
莫曦站起来看下面的人，想着自己应该坐到谁旁边。这时，一个男生向她招了招手，拍了拍自己旁边的凳子，“这没人，到这儿来吧。”
莫曦冲他点了点头，拿起工作人员刚刚放到自己面前的剧本坐了过去。
“你好，我叫陆淼。”那个男生向她伸出手。
莫曦伸出手轻轻碰了一下他的
指尖，“莫曦。”
陆淼笑了笑，“很好听的名字。”
“谢谢。”莫曦轻轻点了点头。
陆淼也是文澜的艺人，他是男团选秀出道的，一直都不温不火。最近才转型开始拍戏，这个角色也是自己面试了好几次才得来的。
“好了，先不要说话了，”张导轻轻用手扣了扣桌面，“主演马上就到了，你们先看看剧本，了解一下剧情。”
莫曦低头翻开剧本，自己的戏份主要在前面，身为腹黑王爷养的杀手，她最后的结局并不好，是被叛贼乱箭射死的，她叹了口气小声嘟囔，“怎么老是被乱箭射死。”
旁边的陆淼听到她的话，侧着头问她，“你之前演过同样的角色？”
“没有，”莫曦摇了摇头，“当群演的时候老被叛贼射死。”
陆淼听了“噗嗤”地笑出了声，“你怎么这么可爱！”
莫曦摇了摇头没说话，心想自己明明走的是高冷路线，怎么谁都说自己可爱？
正想着，一个工作人员进来通知大家主演到了，莫曦跟着众人站起身看向门口。
先进来的男二和女二，那两个人莫曦认识，也是文澜的艺人。
两个人最近曝光率挺高，经常以各种千奇百怪的的方式上热搜，想来都是公司要捧的新人。
他们一前一后向着大家轻轻欠身问好，坐到了莫曦的对面，对上她的目光，两个人都轻轻点了点头。
“不好意思啊，我来晚了。”一个清脆的女生从门口传来。
莫曦扭过头，有点儿惊讶。
是赵小敏。
赵小敏是白清霁上部戏的女主，上次莫曦就是在给她当替身的时候被马撂了下去。
没想到，这部戏的女主又是她。
之前的那部剧已经在宣传期了，最近她和白清霁的cp炒得正火热。两个人的cp粉也是出了名的战斗力强，各种榜单上“霁你之敏”cp都位列榜首。
莫曦不喜欢她，这是最真实的想法。
正想着，白清霁也进来了，他轻轻搂了搂赵小敏的腰，“我的错，有点儿事让大家久等了。”
“哪里的话，我们也都是刚到，大家先坐吧。”张导抬起手压了压手腕。
“我可以坐这吧？”白清霁拉开莫曦旁边的椅子坐下来。
莫曦转过头看着他，心想，你都坐下了还问我。
刚想说些什么，赵小敏拉开椅子坐到了白清霁旁边，她穿着的白衬衫露着两个肩膀，纤细的锁骨若隐若现。
莫曦不得不承认，赵小敏是漂亮的。一双眼睛妩媚动人，眼波流转，动人心魄。
莫曦低头看了看自己，她今天也穿了衬衫，只是扣子系到了脖颈，没有露出一点皮肉。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觉得终究是云泥之别。
赵小敏用手挽着白清霁的胳膊，身体往前贴着他，“清霁哥，你怎么坐这儿啊？”
莫曦听得只皱眉头。真腻。她想。
白清霁把胳膊抽出来，转头看了看低着头假装认真看剧本的莫曦，咧了咧嘴角，把头靠到赵小敏耳边轻声说，“当然是因为有小朋友要照顾。”
赵小敏挑了挑眉，看了一眼莫曦，摇了摇头转身看起了剧本。
莫曦的余光瞥见白清霁的动作，她觉得心里一阵堵，突然一个字都看不下去了，她深深地吸了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到剧本上。
“好了，人都到齐了，我们先来读一下剧本吧”张导拍了拍让大家把注意力集中到他那里。
莫曦饰演的是个人狠话不多的角色，基本上只要是她出场就是打戏，台词很少。
她把背靠在椅子上，侧着头细细地听别人对戏，偶尔碰到有自己的戏份，就直起身读台词。
……
围读完剧本已经是下午，张导站起来，左右活动了一下身子，“大家辛苦了，今天就到这儿吧，明天是打戏培训，都好好休息休息。”
大家都站起来朝着导演欠了欠身。
莫曦跟在大家后面，朝着门外走去。
“莫曦”张导叫住她。
莫曦转过头，“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赵导。”
张导走过去揽了揽她的肩膀，“晚上有事儿吗？一起去吃个饭？”
莫曦笑了笑，往旁边转了下身躲开他搭在肩膀的手，“那个，我今天约了人，可能不太方便…”
“没事，约了朋友？男的女的，你叫着一起来啊，我们也有很多人的。”张导不依不饶。
正在莫曦找不到借口脱身的时候，白清霁站在门口轻轻敲了敲门，“莫曦你怎么这么慢？等你好久了。”
莫曦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他轻轻地眨了眨眼，莫曦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跑到他身边对赵导鞠了一躬，“不好意思，张导，改天我请你吃饭。”
白清霁轻轻揽着她的肩膀，对着赵导笑了笑，“那我们先走了？”
张导笑得一脸谄媚，“好好，你们先走。”
看着白清霁揽着莫曦走出去，张导松了口气坐到椅子上，“妈的，小丫头还挺有背景，幸亏没来得及下手。”
白清霁打开后车门让莫曦坐进去，自己绕到了驾驶座。
“你自己开车？助理呢？”莫曦一脸惊讶。
白清霁左右活动了一下脖子，把车打着火开出去。
“给她放假了，过几天还有得忙，”他抬起头从后视镜瞄着莫曦，“再说了，我也好久没开车了，难道这几天有空。”
莫曦看着窗外不再说话，因为赵小敏，她的情绪不太高。
“怎么了？”白清霁觉得车里气压骤降。
莫曦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开口，“…你和赵小敏…是…是在谈恋爱吗？”
白清霁笑出声，“因为这个不高兴？”
“没有不高兴啊，只是好奇。”莫曦被戳中心事，差点儿从座位上跳起来。
白清霁看着她的反应笑得很开心了，正好遇到红绿灯，他停下车，转过头看着莫曦，“没有，莫曦，我没有谈恋爱。”
莫曦被他的一本正经搞得有点儿局促，“啊，我就…问问。”
红灯过了，白清霁又转过头打方盘，“小屁孩。”
“你才是小屁孩。”莫曦愤愤地撅着嘴。
“不是小屁孩怎么那么幼稚。”白清霁反问。
莫曦觉得难以置信，“我哪里幼稚？我可是给自己定的高冷人设。”
“高冷人设不适合你”白清霁停下车，“你应该走沙雕人设。”
“不行，至少也应该是高贵冷艳性感风。”莫曦不服气地说着打开门下了车。
白清霁也下了车走过去轻轻弹了一下她的脑门，低着头看她，“还说不幼稚，做你自己就好啦，不要模仿别人。”
莫曦仰着头冲他撅了撅嘴，其实她心里清楚，自己执意要给自己立高冷、性感的人设是因为这几年和白清霁传绯闻、组cp的女明星基本上都是这种风格。粉丝早就在讨论说他是不是就是喜欢这种风格的女生。
莫曦觉得自己的心思在白清霁面前毫无遮拦，她突然有一丝挫败感，低着头有点儿想哭。
“那我先回去了，你等等再上去。”莫曦吸了吸鼻子。
白清霁倚着车门，饶有兴趣地冲她挑了挑眉，“嗯，上去吧。”
莫曦按了电梯站进去冲他挥手。
看着电梯门关上，白清霁打开车门从隔板里取出烟盒，给自己点了一支烟。
他想不明白自己最近为什么这么反常，总是想靠莫曦近一点儿，好像他她身上有什么东西吸引着自己。
他说不出这种感觉，就觉得跟她在一起时自己总是发自内心的想笑。特别是刚刚小屁孩因为误会自己跟别人谈恋爱时纠结拧巴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可爱。
“真是疯了。”他把烟头扔到地上用脚尖捻灭，想了想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把烟头拾起来丢掉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一定是疯了。”他在心里。给自己下了结论。
……
莫曦洗漱完躺在床上打开微信想给白清霁发消息，指尖在键盘上打了又删觉得说什么都不合适，最后只好打了“晚安”发过去。
收到消息的白清霁刚从车库回去到房间，他给莫曦回了晚安，想了想，又发了一条：
“张导其实人挺好的，就是看到好看的女生就有点儿把持不住，今天的事儿你不要介意，我出了面，他以后就不会了。”
莫曦抱着手机在床上滚来滚去，“那你的意思是我长得好看？”
“我的意思是张导的眼神不太好。”白清霁在屏幕这边咧着嘴笑，他已经能想像到莫曦吃瘪时撅着嘴的表情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