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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雨的法术很简单，陈愫反应慢了点，也很快学会了，没有让通天领教学渣对老师的折磨。
陈愫清理干净衣服，用灵力连同云朵一起包裹住，摇摇晃晃地飞了出去。
通天嗤笑一声，也跟上去。
这人果真有趣，他活了这么多年，即便是山中刚化形的精怪，行为都没有陈愫这么……难以捉摸。
“道友欲往何处去？”
陈愫的云还是猫窝状，远远看去跟个摇摇车似的。听到通天的话，他把前面耷拉地云往上一掀，露出脸来：“我想先找个地方住，温暖一点的，不要一直下雨，如果有好相处的邻居就更好了。”
他还没有亲眼看一看这个世界，就算能感知到整个洪荒，一时间也不能做出决定。
通天去过很多地方，他很快给出了建议：“不周山西侧，西海南部有一处山脉，岐山、南山、太华山皆在此处，附近有精怪修行，修为比不得道友，倒是无有大能，道友以为如何？”
“先去看看吧。”
那个地方听起来就很偏僻，离大荒中心的不周山很远，距离灵气充沛的昆仑山也有段距离，人少的话，打起架来也不会导致天地变化，陈愫暂时对那个地方很满意。
就是不知道实际看起来怎么样。
通天旨在与陈愫多相处一段时日，没有催促他，慢悠悠地陪陈愫飞行。
陈愫有时候能絮絮叨叨地讲一大段话，有时候不管怎么逗，一句话也不会说，反应也慢一些，常常走神，从不与他目光对视，似是未曾完全放下戒心。
洪荒中性情各异的大能太多了，通天没放在心上，继续努力，跟他打探与“道”相关的事情。
他没有罗睺那么不客气，不着痕迹地套话：“贫道与师兄乃是盘古之元神所化，自以为修为不浅，却无法看透道友跟脚。”
“原来你们就是三清。”陈愫恍然大悟。
竟然还有人不知道三清！
盘古元神化作三清，肉身成为十二祖巫，是天地间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好些人的传承记忆里就有，奠定了他们在洪荒中绝高的地位。
四舍五入一下，他们就是开天辟地之后诞生的灵物的半个爹。三清自视甚高，不屑给他们当爹。不可否认，论跟脚他们确实很强大。
陈愫竟然没听说过！这几千年他都修行了什么东西？鸿钧道人都不教教他吗？
通天无语了一会儿，意识到思维跑偏了，“……元神为清，□□为浊，吾与兄长确实被人称为三清。道友跟脚……”
“那肉身变成的十二祖巫，是不是叫十二浊呀？”
通天：“……”
从来没想过这个，细想一下，这么说好像也不错。
“跟脚是原形吗？”陈愫想了想，“鸿钧说我是冰雪之灵，我觉得也是。”
“冰雪之灵？”
“对啊。”陈愫回忆着刚来的那天，“我醒来就在雪里了，被盖地特别严实，连呼吸都很困难。幸好雪化了，我从雪里出来，就看到了鸿钧。鸿钧说这里一直都是冬天，经常下雪，我来了之后才有了其他季节，我应该就是冰雪之灵。”
通天是心里满满的槽点，他眉头抽搐了一下，看着飞在自己旁边的陈愫，侧面的云朵遮住了他的半张脸，看不真切。
听陈愫平淡的语气，他现在脸上大概依旧没什么表情。
通天想摇着他的肩膀晃一晃。想到对方不敢与他目光直视，似乎腼腆害羞的性子，勉强压住暴躁跳脱，保持语气平静。
“为什么你的原形，你自己还这么不确定啊！”
这么说话听起来就舒服多了。
陈愫继续回忆当时的场景，“鸿钧说是因为我没有传承记忆。”
“道友与鸿钧道长感情实在深厚。”通天感叹。
陈愫自己也懵懵懂懂，从他口中只能听到已经发生过的事实，却无法得知深处不为人知的秘密，想来是套不出话了。
或许正因为陈愫这般迷糊，鸿钧才不曾与他谈论修行之道。
“都是以前了。”陈愫声音低落下来，“现在我和他没有关系，以后也不会有关系了。”
撇下利益纠纷，通天不必再套他的话，心中轻松不少，态度也更随意了些，“或许鸿钧道人有他的苦衷。”
陈愫还是不太高兴，敷衍着应付：“可能吧。”
“龙凤初劫已至，背后缘由没有表面——”通天的话戛然而止，他严肃了表情，方才的话还未讲完，便转移了话题，“有人来了。”
“嗯？”
陈愫的云像只巨大的头盔，遮挡了视线，只能看到前方，左右和后面完全看不到。但是他还有与洪荒的联系，稍微分出一些精力去，便发现了通天说的来人。
风雨的影响，二人聊天又放松警惕，再加上来者可以收敛气息，通天发觉时已经距离很近了。
通天似笑非笑看了陈愫一眼，还是只看到了白白胖胖的圆形云朵，和藏在后面的半张精致侧脸。
“贫道曾与人交恶，却也只是小恩小怨。不知来着何人，冒雨也要前来？”
通天的仇家做不到这种地步，他们大概率是冲着陈愫来的。
陈愫没听出画外音，天真地回道：“我不知道。”
是一群穿着深色衣服的人，帽兜遮住了大半面容，露在外面的肤色黑中泛红，眼睛也是红色的。
“好像是魔族啊，但是又不太像。”
在火山时看到的魔族看起来更像野兽，他们体型庞大，脊背宽厚，四肢也格外健硕，有一些魔族头上还长了角，也有蝴蝶骨高高隆起的，像小翅膀一样。
用“奇形怪状”来形容他们就很精准。
跟踪他们的黑衣人更像人类些，与记忆中见过的不太一样。陈愫也拿不准他们是否也叫魔族。
“确实是魔族。”通天收敛了笑容，看着陈愫的方向沉思。
魔族为什么会来找陈愫？难道也是为了天道吗？
魔族总共有五个，速度飞快地来到二人面前，自不同方向围堵住。
悬浮在上方的魔族突然俯冲下来，目标正是陈愫。
通天见团子一点动静都没有，不知陈愫心里是怎么想的。
魔族来到云团顶上，触及到外界挡雨的灵力，通天终于确定了陈愫不是胸有成竹，只是反应慢，又没有危机感，完全没意识到要躲开。
他不自觉拿出法宝助陈愫逃过这一击，将人从云里拉出来，“他们是冲你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