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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好几天了,陆雪菡每每在饭桌上看到各色油腻的菜肴,便有种轻微恶心的感觉从胃里绕了上来。三江阁wwW.SanjiangGe.cOM看最快更新就得上无忧中文网
除去食欲不振,她还变得有些嗜睡,然而正值入秋时分,有秋乏之症也说得过去。
兀笙这些日子常常在兵部与李正为商讨行军打仗的事宜,对家中的细微末节并未注意到,只陆雪菡的贴身丫鬟书韵留了个心。
这一日,兀笙忙到很晚才回府。
推开房门便见着陆雪菡半靠在床头,双手覆着一卷书齐放在腿上,面色微微透着些疲乏。
兀笙抽.出那人手中的书卷搁置在一边,揽着陆雪菡的肩头想要让她躺好。
“你回来了。”佳人苏醒,一手抓着兀笙的胳膊,不想就此躺下去。
“恩。困了怎么不躺下歇息,当心着凉。”某人顺势坐在床边,任女子靠在自己肩上。
“看书的时候也不累,不知怎的就睡着了,可能今年的秋天更催人困乏吧。”陆大才女居然也会毫无根据地瞎掰。
“呵呵,是吗?雪菡这个理由可说不通。”兀笙笑了笑,正想起身整理一下好睡觉。
“呕……”陆雪菡突然一手捂着嘴,干呕了两声。
“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我看看。”兀笙着急地问道,伸手探了探雪菡的额头,温度似乎不在正常范围内?
“书韵!”他对医理方面一窍不通,只想唤了书韵去请大夫,也没想起自己身边的雨昭算是半个大夫。
“不要。”陆雪菡制止了兀笙再出声喊人,“大抵是方才受了点凉,今晚歇息好应该就没事了。”
“好,但若是明天还觉得不舒服,千万别瞒我,我明天一定早些回来。”这个女子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不该对她的身体状况疏忽大意的。
兀笙关心的话语让陆雪菡心头暖暖的,她靠在所爱之人的身上,刚才的不适感早已消退得无影无踪。
第二日,兀笙果然早早地就回府了。
未时至申时,他在院中练剑,陆雪菡则为他抚琴。一剑一琴,天作之合,无不令在场的丫头和家丁们拍手叫绝。
兀笙收好剑递给一名家丁,陆雪菡也正要起身,却一阵晕眩,还好被身旁的书韵扶住。
“小姐,可是又不舒服了?”兀笙这次注意到了,书韵用的是“又”字。
“书韵,去请大夫来。”从书韵手中揽过陆雪菡,不多问什么,也不顾她的解释,直接命人去请大夫了。
认识兀笙之后,陆雪菡有心学习更多的医理知识,但她所接触的书籍多是针对习武之人的伤势,而非平常的病症。
并且在她的医理学识中,理论大过于实践,更别提给自己把脉什么的了。
再说这兀笙吧,自己顶着女子之身却活成了男子之面貌,喜欢的人也都是女子,对那什么男女之情的结晶也不太懂。
是以,这两人都不曾往那个方向想去……
“大夫,情况如何?”兀笙见大夫收回把脉的手,急切地询问道。
“呵呵,恭喜大人了,风夫人这是喜脉啊。”大夫捋着胡须,笑呵呵地答道。
屋内总共五人,另还有书韵和雨昭两个管事丫头。
而此刻,雨昭难以置信地看着大夫,强烈怀疑自己产生了幻听。
是不是听错了?怎么可能是喜脉?
书韵则由焦急转为惊喜,小姐有了身孕,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她想着要快些告诉老爷和太傅府的所有人,让大家都为小姐高兴。
“大夫,您弄错了吧?”陆雪菡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强作镇定地问道。
“我开馆行医数十载,难道连这基本的脉象都没把握?错不了。”大夫的神色严肃了几分,很确定地说道。
“今日劳烦大夫了,还请大夫开些滋补身体的方子,风玦谢过。”兀笙接过话来,又转身对书韵道,“书韵,你随大夫去抓药吧。”
“是,姑爷。”书韵欢欢喜喜地领了大夫出去。
“公子,这……”雨昭犹豫着该怎么开口,这件事真的太让她瞠目结舌了。
“雨昭,你也先出去,什么都别问,什么都别说。”兀笙凝了脸色,这个消息对他来说何尝不是惊骇。
“恩,那公子你好好陪着少夫人。”雨昭的“好好”两个字说的很重。
陆雪菡呆愣地坐在床上,表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但她的双手死死地抓着被子,骨节分明。
她是嫁人了,可她嫁的是一名女子。
她不是处.子之身了,可要了她身子的人不也是她所嫁的女子吗?
为何?为何大夫说她是喜脉?喜脉啊,不是只有男女交.合才会有的结果么?
“雪菡……”兀笙同样思绪万千,众多的话语到了嘴边却只剩下女子的名。他很想走过去把女子抱在怀里,是的,他走过去了。
“啪”,陆雪菡仿佛使出浑身的力气打了兀笙一巴掌。
兀笙的脸火辣辣地痛了起来,但他知道陆雪菡的心,比他脸上的痛严重百倍千倍。
忍下这一巴掌,兀笙强行地将陆雪菡的身子纳入怀中。
没有挣扎,没有哭声,只有颤抖,只有泪水。
雨昭早已遣散了屋外的人,并亲自守在院中,不让任何人打扰。
屋内两个人的身子都僵硬了,兀笙才想起来什么,赶忙把被子拉上来一些。
“为什么?”怀里的人儿哭累了,埋在兀笙怀里没有别的动作,只问了三个字。
“那日,是我来迟了……”兀笙的手握成拳头,他很想往自己的胸口打上一拳,因为那里,痛得难以言喻。
咸涩的泪水再次涌出,陆雪菡闭着眼,在黑暗中一点一点被绝望吞没。
来迟了?所以占有我身子的不是你,所以你为了保住我的清白便与我成了亲,所以你根本就不愿同我亲.热。
风,我这具肮脏的躯体,已经没有资格再渴望你的爱护和深情。
你对我,只有怜悯吧。
最后一次,就让我最后一次贪婪地享受你的呵护吧,陆雪菡今生与你无缘,那便来生再续……
可,我的来生里,还会有你吗?
陆雪菡永远都是那般稳重,上次知道自己失了贞洁如此,这次知道自己怀孕了亦是如此。
都是假象罢了,她沉默不是因为她不难过不在乎,而是因为她绝望了。
兀笙几乎寸步不离地守着陆雪菡,但这个“几乎”总会有疏漏的时候,试想一个人真的有了求死之心,谁能拦得住?
陆雪菡服毒自杀了。
她无法顶着一身的屈.辱苟且地活着,无法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更无法接受自己的肚子里多了一个来路不明的“野种”。
她爱风玦,却连完整的自己都给不了他。
她的身心残破不堪,连自己都接受不了,遑论一个根本不爱她的女子?
不,或许那个女子会接受自己,但那只会让她更觉得悲哀和羞.辱,已经没有任何尊严的她,还有什么活着的理由……
素锦依然,床上躺着的人儿却如凛冽的雪莲,眼角还含着一滴未干的泪珠。
第一个发现陆雪菡奄奄一息的人是兀笙,他抱着陆雪菡冲出风府,去了好几家医馆,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的:回天乏术。
御风从未被虐待过,但今日兀笙下了重手,狠狠地拍打着它,只为了让它跑得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雪菡绝望了,他不能绝望。
已经有一个玉妖娆死在了他的怀里,怎么可以再有一个陆雪菡?你们怎么可以对我如此残忍!
“大婶,莽肃老前辈在哪里?在哪里?”兀笙去了苍陵山脚下,他只求莽肃还没有离开,只求药王能救回他的雪菡。
“他,他在后院。”大婶被兀笙吓坏了,哆嗦着指向后院。
“请您帮我找他过来,人命关天!”兀笙抱着陆雪菡轻车熟路地去了房间,将她放置在床榻上。
莽肃在这儿待了也快有两个月,他的一辈子都是在外面飘来荡去,哪里有山,哪里有药草,他便在哪里待着。
苍陵山对药师们来说是个好地方,反正他来都来了,多待些时日也没关系。
这会儿他正在研究一门奇毒的解药,谁料大婶慌慌张张窜出来,高度集中的精力一晃神,本该滴一滴的药水却滴了两滴下去。
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啊!好好地一锅汤药又毁了。
“老先生,你上次救的那位公子来了,就在屋里,好像着急的不得了,你赶紧去看看吧。”大婶浑然不知自己扰了莽肃的药物研制。
“你说谁?”莽肃一时没反应过来,立马又恍然大悟,“这里的东西可都别动啊,会死人的。”
兀笙跑来找自己,八成是来找他救治的,会是谁伤了?难道是青染?
青染既然不让兀笙知道是她救了他,应该不会这么快就与他见面才是。这个臭小子,别不是给自己弄来了什么麻烦事就好。
“前辈,求你救救雪菡!”兀笙一看到莽肃进门,就拉着他到床边,声音里带着乞求。
“女娃怎么了?”莽肃也不跟他计较,径直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右手搭上陆雪菡的手腕。
“中毒。”兀笙两拳抱在一起,左手捏右手,右手捏左手。
“恩,还是剧毒。”一把脉,什么病症都逃不过莽肃的掌心。
“您一定有办法解毒的是不是?”
“幸亏你喂她吃了我给你的续命丹,又及时用真气护住了她的心脉,现在尚有一口气在。”一口气就跟一念之差相同,易生也易死。
“如何救,需要我做什么,请前辈尽管吩咐吧,不能再等了……”
“她是你什么人?”莽肃一边检查着陆雪菡的瞳孔,一边随意问着。
“她,是我妻子。”兀笙不作隐瞒。
“那你可知这女子已怀有身孕?”莽肃吃惊,站起身面对兀笙。
“我知道。”
“你和她……”你和她怎么可能会有孩子?莽肃叹了口气,不想再问。
“前辈还想问什么,等您救回了雪菡再问吧。”兀笙一刻也不想耽搁下去,“这毒,您有多少把握?”
“如果不顾全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九成,但如果你要妻儿双全,只六成。还有一点你需得知晓,将毒素都逼至胎儿身上再进行引产,是最快捷和保险起见的方法,但这对女子的身体也有很大的损害,以后恐怕就不能再为人母了。既然她是你妻子,这个决定便有你来选择吧。”
莽肃空着手去了一趟后山,回来后已是黄昏时分。
将采来的草药分好类,吩咐兀笙该熬制的熬制,该碾碎的碾碎,以待备用。
陆雪菡被褪去了外衣,上半身只着肚兜蔽体,还披了一层半透明的轻纱,那是兀笙央求大婶为他寻来的。
按道理来说,针灸时应该赤身裸.体才方便施针。
但莽肃不是一般的大夫,隔着薄薄的轻纱也不会妨碍他找准穴位,谁叫兀笙那娃娃对这个女子爱护得紧呢!
莽肃扎的每一针都在药物里浸泡过,光是这第一步的针灸就耗费了半个时辰。
针灸结束后,兀笙用口对口的方式将熬好的汤药慢慢喂进陆雪菡的嘴里,然后一直守在床边。
直到昏迷中的人儿无意识地吐出好几口毒血,为她清理了一番后,才又去请了莽肃过来。
莽肃为其把脉,眉头一皱。
“怎么,还是不行吗?”兀笙那鲜红的心都快跟着陆雪菡的脸色,一点一点苍白了。
“这药下得狠了,怕她一次性受不住,可下得浅了,又一次性逼不出来,唉。”是了,陆雪菡吐了毒血,但体内的毒素依旧存在。
“前辈,再试一次吧,我相信雪菡一定能扛得住!”他要陆雪菡活着,也不会剥夺她成为母亲的权利。
“好吧,再用三分之一的剂量,你且时刻保持清醒,等她再吐血时,记得用真气护住她的心脉,是成是败,全看这一次了。”
兀笙又何尝不明白莽肃的话,如果成功,那就母子平安,如果失败,那就一尸两命。
“雪菡,你醒过来好吗?我冒险把你从皇上那里抢了过来,你怎可以丢下我一走了之?”
“你说你向往自由,我们还没有一起去过自由自在的生活,你又怎可以先走一步?”
“你在介意这个孩子吧,可我一点不介意,因为这一定是老天给我们的恩赐,让我们可以有自己的孩子。”
“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对你说这些的,是我太愚钝了,总是不明白自己的感情,总是后知后觉,才害得你们跟我一起受苦……”
兀笙一个人在床前说了很多很多话,他希望陆雪菡能听到,希望陆雪菡不要放弃求生的意志。
终于,陆雪菡又吐了几口毒血。
当兀笙看到莽肃不再皱眉,而是让他将此前制作好的药丸喂陆雪菡服下时,兀笙笑了。
“雪菡,我会一直照顾你和孩子,别丢下我一个人。”
合衣躺在床上,双手将昏迷的人儿搂在怀中,亲了亲她的额头,才放心地让意识在疲倦中散了开去。
陆雪菡没有清醒的征兆,但她的意识已经回来了。
她听到了耳边轻柔的话语,也感受到了身体的温暖,她的泪缓缓地沿着眼角落了下来。
风,为了你,我会活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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