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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哥哥,明天早上夫子让你去一趟。”吃饭的时间,元苓跟常怀君说。

“让我去一趟?”停下进食,常怀君皱了皱眉,“夫子说什么了吗?”

“嘻嘻,担心啦?”想起常怀君早上做的诗“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元苓就忍不住想笑。

“你哥哥的文采这么好,哪里需要担心的。”常怀君放下碗筷,装作一脸得意的说。

面对元苓,常怀君觉得他得保持他这个哥哥的伟大形象,可不能让小丫头片子给看低了。

看到常怀君的样子,元苓的掩嘴偷笑。

“你走了以后,我听夫子在哪里嘀咕说,这黄狗、白狗虽然粗鄙、朴实无华,意境还是有一些的……”好像想到了什么不明白的,元苓话没说完就不解的问:“哥哥,什么是粗鄙啊?”

“女孩子家的,问什么粗鄙,吃饭。”

“哥哥……”

“我要吹口哨了……”

……

夫子仍然和昨天一样坐着看书,当看到常怀君带着元苓过来时,他才放下书看向常怀君。

“昨天那两首诗都是你做的?”古然开门见山的问。

“夫子,是我作的。”

这自然是常怀君剽窃而来,不过这个世界是没有人会知道的。

“嗯。昨天你走以后,我琢磨了一下。你这两首诗确实过于粗鄙简单,不过多少还有些意境。所以今天我把你叫来就想问问你,可还有其他诗?”古然摸着胡子看着常怀君,眼神中好像觉得常怀君应该算是一个孺子可教的人。

其实,古然是好奇了。

昨天两首诗,仔细品品确实像小孩所做,除了仅有的押韵外,只有少量意境。既然常怀君能做出这样的诗,会不会还有其他诗呢?

古然很想知道。

“有的,夫子。不过,我怕玷污了夫子的耳朵。”听到古然询问,常怀君略微一想,当即又想起一首打油诗来。

“无妨,无妨。说实话,你能做出这样的诗,与你的生活条件是有关系的。都是穷人家的孩子,我也能理解。”古然挥了挥手,让常怀君不要多想。

“既然如此,那我就念给夫子听一听。”常怀君转了个方向,开口曰:“大雪纷纷下,乌鸦啃树皮。风吹屁股冷,不如在屋里。”

“噗嗤……”刚一吟完诗,元苓马上笑出了声。

古然听了,则是一脸乌黑,眉头深皱。他很想骂常怀君侮辱圣贤,可是这是他让常怀君念的,又如何能骂的出口。

没办法,古然只能自己生闷气。

昨天那两首还有些意境,今天这首完全是东扯西拉,毫不沾边。而且,为何这三首诗都是写冬天的?敢情你常怀君在大冬天里就憋些这个?

“粗鄙,粗鄙,太粗鄙了。”古然显然很生气了,“今日我给你出个题,你做首诗给我看看。”

“夫子,这……”

不等常怀君说完,古然抬手就拦住了他。古然觉得如果好好教导下常怀君,他或许还能有些长进,说不定能成才也不一定,不过这要看看他的水平才行。

正因为如此,他才要出题考考常怀君。

古然转头四看,到处寻找着素材。他不能给常怀君出太深的内容,不然就常怀君那点墨水,肯定憋不出啥好东西。

而恰好这时,一只公鸡在“喔喔喔”的打鸣,古然听到后,想了一下,就说:“你以早上公鸡打鸣为题,作一首诗给我听听吧。”

常怀君听到题目,为难了。让他自己作诗,这怎么作的出来。可是古然现在有意考他,他不作又不行。

无奈,他只能装作思考的往前走了两步,一边走还一边装模作样的摸了摸下巴,“额,鸡、叫……”

听到鸡叫两个字,元苓紧张的捏起了小拳头。常怀君作不出诗不要紧,就怕常怀君又作出被夫子骂的诗。

古然也听到了常怀君念出的鸡叫两个字,顿时,他大感失望。

而常怀君念到鸡叫两个字后,突然就想到了什么,于是他继续念:“鸡叫一声撅一撅……”

元苓更紧张了。

古然更是深皱眉头,他想让常怀君别念了,可话还没出口,常怀君已经念出了后面的第二句诗句。

“……鸡叫两声撅两撅。”

“粗……”听完两句,古然想打断常怀君,可他才说出一个字,常怀君又念出了后两句。

“三声唤出扶桑日,扫退残星与晓月。”

“鸡叫一声撅一撅,鸡叫两声撅两撅……三声唤出扶桑日,扫退残星与晓月???三声唤出扶桑日,扫退残星与晓月!!!”听完诗,古然沉默片刻,就念了一遍常怀君的诗,而后又将后面的两句再重复念了一遍,这时他发现后面的这两句诗居然又是点睛之笔,而且颇为具有气势,相当的不错。

细细品了一会,古然这才脸色好看的对常怀君说:“嗯,这首诗不错。不过,前面两句让我十分不忍直视,后面两句倒是具有些大气魄。如此,也不枉前两句的粗鄙铺垫了。”

“谢谢夫子赞誉。”

常怀君心想,这可是那个世界开创三百年基业的乞丐皇帝的诗,能没有大气魄嘛。

“好了,诗我也考过了。从今天下午开始,你就来我这,我教你些学问,免得你再憋出一些丢人现眼的诗出来。”古然说完就让常怀君走了。

对常怀君,古然可谓是又气又恼。你说你作不出诗来没关系,可你尽憋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干什么。

最讨厌的是,你憋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要紧,可是为何乍一听来,感觉粗鄙之极,若再一细想,又好像有那么点意思。

这就让人又恨又牙痒痒,还得认可你的东西是过得去的。

“没脸没皮,太没脸没皮了。”

常怀君走后,古然莫名其妙的说出了这样一句话。也不知道他说的是常怀君,还是说的他自己。

这里最无辜的就属元苓了。他既要为常怀君担心,还要看夫子的脸色行事。

好在常怀君的诗听起来那么不靠谱,可也还能让夫子赞誉,这让元苓很为常怀君高兴的同时,也开始仰慕起常怀君来。

话说,有这样一个哥哥也不错。虽然没有像他说的那样吃香的喝辣的,但对她还是很不错的。

就是吹口哨太可恶了。

一想到这里,元苓心里就满满的羞意。她可是个女孩子,作为哥哥,常怀君怎么可以那样做。还做的那么理直气壮,简直太可恶,太可恶了。

刚刚还在仰慕常怀君,片刻功夫就噘着嘴,数落起常怀君来。不得不说,女人的心思无论大小,都难以让人捉摸透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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