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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小姐在外良久，想来定是带了不少钱回京，就是不知道，这点钱够不够还利息？”蒋凤山说话不急不缓，但听到淩如耳朵里，却反而有一种死亡逼近的感觉。
淩如小心翼翼地问：“蒋少爷，很急着要吗？”
蒋凤山以手轻划过唇瓣，语气毫不在意地道：“不急，本少爷巴不得你这辈子都不还。”
“一辈子不还？！”淩如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话里的重点，眼睛也跟着一亮。
但蒋凤山看着她这幅突然精神的模样，却当即开口毁了淩如的希望，“是啊，那样本少爷就能让你用你的姐姐来抵债了。”
她的姐姐？
那不就是淩柒？
得，这又是个爱上女主的狗男人。
在心里给蒋凤山下了定义后，淩如想着自己刚和淩柒搞好关系，怎么能转眼就把人卖了，所以她说道：“不行，你不能用我姐姐抵债！”
听了她这话，蒋凤山那双惑人的桃花眼，十分放肆地上下扫了淩如一遍，然后才十分欠扁地开口道：“怎么，你想用自己来抵债？可惜，你庸脂俗粉，本少爷看不上眼。既然你不想用姐姐抵债，那就把欠我的一千两黄金归还，如何？”
他话音刚落，那几个黑衣猛男就适时地走出人群，然后朝淩如展示了他们臂膀上坚实的肌肉，那鼓出来的肌肉不仅有小孩拳头那般大，还因为他们使上了力气而一跳一跳的。
淩如才只看了一眼，就害怕的咽了口口水，她到嘴的话也换了个口吻：“蒋少爷天人之姿，其实你和我姐姐，倒也算的上金童玉女。”
“嗯，这话说的挺对。”蒋凤山像是被她这番话哄得心情不错，唇角也微微弯起一个弧度。
“可是啊，蒋少爷，你也知道，这世间婚配，虽然讲究一个父母之言，媒妁之约，但你和我姐姐二人若是两情相悦，岂不更好？”淩如见蒋凤山没有不高兴的模样，因而就大着胆子继续往下说：“你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这世上多得是被人乱点鸳鸯谱生出的痴男怨女，你也不愿和我姐姐相看成仇吧。”
蒋凤山若有所思点点头，而后开口跟个妖孽似的道：“话说的不错，不过有一点要纠正，那就是本少爷偏爱强取豪夺。”
“”淩如被他噎的说不出话来。
蒋凤山见她迟迟不回答，像是失去了兴致，所以他一摆手，跟在他身后的下人就很懂事儿地将软塌抬起，把这尊大神抬出了淩如的院子，唯独留下他一句话，揉碎在晨风里：“罢了，见你还有点灵性，本少爷再宽限你几天。”
*
“什么？你说蒋凤山就那么回去了？”钟离惠听着身边丫鬟的禀告，雍容华贵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是奴婢亲眼所见，绝不敢有半句谎言！”那丫鬟跪在地上低着头，“夫人可还有事要交代奴婢？”
钟离惠用食指轻敲着桌面，平和的声音里却带着一丝渗人的凉意，“你这是，在教我做事？”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夫人恕罪！”那丫鬟忙在地上磕起头，她的额头和石板砖地面相撞，发出让人心惊的闷响。
“娘，你就别管这些破事儿了，你跟我去挑几件赏花宴穿的衣服嘛~”淩婉嫌弃地看了一眼那丫鬟因额头磕破而沾在地上的血迹，然后就伸手搂住了钟离惠的手臂撒起娇来。
“好了好了，娘去处理点事，马上就回来。”钟离惠拍拍淩婉的手，示意她放宽心后，然后才对着自己身后站着的叶流说道：“你带几个下人，跟我去西院一趟。”
叶流点头应下。
“娘，你去西院做什么，跟我去买衣服买衣服嘛~”淩婉依旧是不依不饶地撒着娇。
“好好好，娘都依着你，要不，你跟娘一起去西院惩治淩如，等娘惩治完那死丫头，就带你去买新衣，婉儿可愿意？”钟离惠笑着道。
淩婉噘噘嘴，白皙的脸上虽然还有些不耐烦，但总归是没方才那么不高兴了，“好吧好吧，我就陪娘去一次。不过有件事我不明白，娘你不是都打算在岭南弄死那丫头吗，她怎么又活着回来了？”
“兴许是手下的人办事不利，所以才没办成这件事吧。不过她现在既然还有胆子回京城，在我眼皮底下跳，我肯定不会让她好过的，婉儿放心就是。”钟离惠轻拍一下淩婉的脸颊，神情完全是慈母该有的，但是嘴里吐出来的话，却是鲜血淋漓。
“我不管，那死丫头长得跟个狐媚子似的，我看了就烦，娘你要是派人杀她，记得要把她的的脸划花！”淩婉像是说到了激动的地方，原本她不悦的脸上也让染上了一丝兴奋的笑意。
而听了她们母女二人这话，原本跪在地上磕头的丫鬟，瘦弱的身躯却是狠狠地颤了两下。
淩婉和钟离惠注意到她这小动作后，不约而同地看了叶流一眼，叶流知晓了她们的意思，点了点头。
而她这头一点，地上跪着的这个丫鬟，也是注定留不住性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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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院里，淩如才刚刚送走蒋凤山，吃了早膳，还没来得及喘口气，钟离惠和淩婉却又带着几个下人，浩浩荡荡地来了。
淩婉的长相和钟离惠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就算是不认识的路人，也丝毫不会怀疑两人的母女关系。
“哼，这地方可真寒碜，像个乞丐住的，本小姐进这院子里，都嫌脏脚。”淩婉跟个骄傲的小孔雀似的插着腰，努力想要从淩如身上找点优越感。
其实淩如这院子虽然荒凉，但是占地不算小，寻常乞丐哪能在京城买下这么大的房子，但淩婉存心挖苦淩如，当然是要把西院的破往严重说。
钟离惠让叶流给自己打着伞，听到淩婉的话以后，她弯了弯唇角，然后也抬着下巴高高在上地望着淩如，仿佛在看蝼蚁一般不屑，“见到我，为何不行礼？”
这下母女不光是长相相似，连带着那目中无人的神情也如出一辙了。
淩如眼尖地看到她身后跟着几个拿着长棍的家丁，心里清楚钟离惠此次来绝非好事，但她面上还是带着谦卑地弯腰行礼。
“嗯，”钟离惠似乎是很满意她这幅状态，但她随即就语调一转，略有些刻薄地说道：“二小姐顽劣不堪，我今日是特地来管教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