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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郝也没注意，随口一说：“我听那老板说，谁要是给他推荐买家，真要成了，就给他一个点的回扣。唉，可惜啊，我可认不识什么大老板。不过我听那老板讲，昨天下午，好像和我们、就是乔润集团的人接洽过。毕竟都是制衣业，算是同行了。”
王富贵点了点头，掏出一张卡，搁在桌上：“到那边ATM机里，帮我取三万块钱。密码是六个八。”
老郝也没问什么，拿着卡就去取钱了。
他的话刚刚说完，门外陡地有人道：“就三千八百万吧，今晚就走账，签合同。”
胡老板两手握着茶杯，沉默一会儿，陡地咬牙道：“实在不行，那就三千八百万，不能再少了！”
“肯定能值四千万的，厂子看起来很破旧，但机器却是新的，特别是马上就成功的新款裙子，价值已是难以估量。要搁是以前，就算六千万，我也不会卖的。”
“老板，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也别说对不起了。但你想人家，会给四千三百万吗？那天来的那个姓杨的，一脸都是轻蔑的样子。”
胡总一脸苦逼：“希望，乔润集团能盘下我们吧。到时候，我会给你们安家费的。不多，每人十五万块，先这样将就着吧，再慢慢找工作，我现在只能做得到这一步了。老张，各位，对不起。”
老张失望的喃喃自语道：“胡总，当初我们为了跟你来京州，可是断了……唉，现在厂子卖了，我们这些人到哪里去讨生活？”
“可是，我们这些人该怎么办啊？”
胡总的声音里，带着重重的疲倦：“刚才我也讲了，我手里已没有资金了。我也知道，你快要成功了，但我实在没有钱了啊。没钱，更找不到人来合作，我用什么来支持你？”
“老张，你该知道，当时我把你们从表哥那里挖过来，是真的想有一番作为的。只是谁能想得到爱强集团会摊上事，讨债的把门都堵上了？”
研发兼生产的主管老张，神情激动的说：“胡总，就不能再给点时间了吗？只要再给个把月、啊，不，再给我二周十几天时间，新款裙子就能定型，批量生产！”
二楼会议室内，烟雾腾腾。
老郝的角色转换非常快，事情还没有谈妥呢，就改为称呼王总了：“胡老板在办公室，正在跟几个干部开会呢。”
“王、王总，您里面请。”
从郝平安大声跟老头讲话中，王富贵判断这老头，可能有些耳聋。
“我说你不要再失业了！我找胡老板，他在不在？”
铁门吱咕吱咕响声中，一个老头走了出来，拿手电照了一下老郝：“哦，原来是你啊。你刚才讲什么？”
终于回过神来的老郝，不要王富贵吩咐，上前用力拍打铁门。
“老赵，开门啊，我是郝平安，这两天来清理卫生的郝平安！我给胡总送来一个老板，看一下厂子能不能收购。”
要价四千三百万买这鬼地方，还真是有点不值，不过里面的水分真很大。
同样破旧的大门左边，挂了一个牌子，上面写着‘迷你俏’服装业，名字很时尚，挂在这地方还真有些明亮的珍珠上面蒙了一层灰尘的意思。
老郝说的不错，制衣厂的面积相当大，不过围墙却破烂不堪，站在外面的马路上，就能看到最里头，有一排二楼厂房，其中某个房间还有灯亮着。
一路上，郝平安都不知道王富贵问了他一些什么，车子停稳后，才知道也已到了北郊，他做临时工的厂子前了。
不过，怀中那三捆钞票却在时刻提醒他，天上真的掉下来猪肉馅饼了，只要他能帮王富贵成功盘下那个厂子，还有一个点的提成可拿，那可是三四十万，他当保安得攥多长时间啊？
拽着老郝坐上一辆出租车后，他还在懵逼状态。
“别拿出这副鸟样子来逗我玩了，我已经很高兴了。总而言之，我要做老板了。走，带我去找你那老板，做什么事都要果断。”
老郝傻望着王富贵，吐沫星子横飞的规划他以后的事业，这时候不但怀疑自己的耳朵没用了，就连脑袋瓜子好像也变成了一团乱麻。
王富贵拿起纸巾，抹了一下嘴角：“我吧，打算买下你老板那个制衣厂。男人嘛，既然活在世上，就应该干一番真正的事业，老这样在别人手下被人吆三喝四的，也不是长久之计……”
“这是我给你的介绍费，不是无偿送给你的。”
老郝愣住，睁大眼盯着王富贵，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什么？”
王富贵揣起银行卡，把现金推到郝平安面前，轻飘飘的说。
“把这三万块钱收起来，明天给家里汇过去，别难为了家里。”
这边手机刚叮的一声传来到款短消息提示，老郝就从那边过来了，把三万现金和卡都摆在了桌子上，抓起杯子又喝起酒来了。
话说，有个超级富婆的马子，做什么事都感到方便。
五千万九州货币，折合美金也就是七百多万，这对‘财大器大’的婉布够来说，就是一个蚊子腿的存在，都不问他要这钱干什么，要了他的账号立马就转来了。
虽然从明天开始，他就要去做一只‘昂首挺胸’的面首了，跑到M国伺候那小胖西，这也是工作，不过男人都是死要脸的，宁死都不愿意在自己人面前丢人的。
想都没想，王富贵就说是借钱。
要是借钱，好说，看在大家是‘一对狗男女’的份上，就按九州银行的贷款利息。
要是送，王富贵得奔到M国，陪她‘交战’十天，每天给他五百万的辛苦费。
是借呢，还是算送？
婉布够性子越来越开朗了，从她故意放低的声音中，王富贵猜她可能正在开会，三言两语，就说自己急需五千万，最好是现在就到账，他要急用。
“亲爱的，找我么事？”
现在是晚上九点左右，地球对面却是白天九点，这个时间段，没别的事，婉布够都会在公司办公室的。
王富贵又想了一会儿，才拿起手机，拨通了婉布够儿的电话。
大家正在为各自的生计发愁呢，陡地听到门外有人插话，差不多是异口同声的问：“谁？”
门开了，一个看上去很有贵族气质的小青年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个蓬头垢面的家伙，一脸都是谦恭的笑容，很面熟。
不过胡总张工等人，只瞄了这人一眼，目光就都落在了小青年身上：“你是谁，怎么进我们厂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