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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有人早早认出了二人，小厮恭敬的上前，“主子随小的来。”
庸饶跟着那小厮进了里头。
春红楼夜夜笙歌，烨城里许多有点小钱的人都喜欢跑这里，她眸光微扫，台上的女子正在轻歌曼舞，台下的人也都抱着衣着单薄的姑娘喝酒调戏，怀中的美人娇媚入骨，一个媚眼便将人的魂儿都勾走。
忽然，她眸光顿在一处，一抹清绿色的影子安静的坐在角落里，他的目光也朝她看来，但她一身黑衣，他看不出什么，她却是微微一笑，随后跟着小厮进了春红楼的后院。
齐弦每日早早就出了将军府，每晚又到很晚才回，如今偏让她在青楼碰见，可若真只是过来消遣，为何不点一两个女子作陪？齐世子可不是缺钱少银的主。
又或者说，他是来找傅家小儿的？
要知道，傅锦当初就是被唐清一众人在烨城拦下的，如今就关在她脚下的地牢里，可那之前若是傅锦有什么书信流露出去他们是不能知晓的。
“这几日盯紧齐弦，如果他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立刻向我汇报。”她轻声吩咐身后的男子。
松山应是。
春红楼的后院多是放些柴火杂物的地方，霍婆子此前就住在烨城，松山担心她出去被人认出，便安置在了后院里一处闲散的房间。
那小厮上前推开门，庸饶抬脚进去。
屋内有些干燥，几人进去的时候带了股风，吹的烛火有些微微摇晃，霍婆子就坐着炕头上，一身的粗布麻衣，手里还纳着鞋底，看起来应当是给自己的孙子做的。
松山摆手，小厮便退了出去。
屋内只剩他们三人。
霍婆子仍旧未抬头，一针一线安静的做着自己的事。
庸饶拉开一旁的椅子坐在她的对面。
松山朝着她嘱咐道：“我们主子问你什么你点头就是。”
霍婆子这才放下手里的活计朝他们看来，她年岁已高，身形偏胖，眼神还有些憔悴，木纳的点着头。
“你在李宅做了几年的饭？”
霍婆子堪堪伸出四根手指。
庸饶一笑：“那便是比李护收养李婷还早了两年，既然如此，白日里李护可会打骂李婷？你瞧见过几回？”
屋内静了片刻，炕上的人忽然起身走到桌前，提了桌上的笔纸就来写。
庸饶看向那歪歪扭扭的几个字，应当没有读过太多书，所以李护才会放心将她放走，否则，如今怕是身首异处都有可能。
“鞭子？”她微微皱眉，“您的意思是李护拿鞭子打她？”
霍婆子点头，嘴里发出沙哑的声音，手中又比划着掐脖子的动作。
“李护还会掐她脖子？”
霍婆子又点头。
庸饶眸光渐寒，李护打骂李婷，甚至还侵犯李婷，如今又怀有孩子，这些都可以是李护的罪证。
可是……谁杀了李护？
是李婷还是……
她自顾自倒了杯桌上的茶水，入口有些苦涩，脑海中一闪而过一个瘦黄的身影，那日抢先抱起李婷直接进了医馆的小子……他似乎对李婷十分关心。
她又看向霍婆子，问道：“李婷身边可有走的亲近的少年吗？”
后者陷入沉思，倏然，她又提笔去写。
庸饶低头看向那两个歪歪扭扭的字。
丁存……
“那他现如今住哪儿？”她抬头问向她，眸中一片漆黑，却又隐隐发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