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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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姨娘晓得好歹，再不走更落不着好，赶紧拉着女儿出去了。
“阿娘，这事不对。我要去见见三姐！”
顾姨娘蹙眉，“你还真想给她做媵妾不成？不行！”
“当然不是。我是觉得三姐回来阿兄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顾姨娘沉下脸，“就算不对，你也不准去探究。走，跟阿娘回房。明儿上街阿娘给你买喜欢的首饰。”
她手下加大力气把女儿往回拉。
阿嫣回头看看三姐那栋重重把守的阁楼。
而阁楼里，谢昭已经换好了粉色的衣裙。原来她穿女装是这个样子的！
跟妹妹大不一样！这么多年她都是通过妹妹的样子在揣想自己穿女装是什么样，原来不一样啊！
可能是因为这裙子的风格和妹妹平素穿的迥异。
而她和妹妹样貌酷似，但气韵也大不相同。
没时间梳繁复发式，锦瑟给她梳了个独辫垂在左肩。这会儿正递给她口脂，“公子，抿一下，气色会好不少。”
等到锦瑟去打开门，大堂兄走进来。
谢昭站在原地回头。
谢韶有些惊艳的看着他，“不错、不错！”比阿华更像他们这样几百年世家名门的嫡女，而且目光中透出一股勃勃英气。
谢昭走过去，刚迈步就见大堂兄一脸的不忍直视。
“一走路就不对了！停——”步伐迈那么大，大家之女的气度荡然无存。
谢韶以手掩面，“明日起，你跟着宫里的嬷嬷好好练练。既然决定进宫，那就得处处做周全了。”
第二日下了早朝，批了几封重要又紧急的折子。秦政站起招呼一旁的韩固道：“走，瞧瞧谢家小儿去。”声音里满是趣味。
韩固也觉得去看名声赫赫的谢昭学装女人应该挺有趣的。
不过，主公对他这么上心，没准以后是同僚。那自己其实不太方便进去看他出丑，没得让人心怀芥蒂。
这和以后公开场合看不一样的。
所以到了谢府阁楼前，韩固没进去。站外头和作陪的谢韶说话。
谢家的成年男丁除了告假的谢韶，都还在衙门值房当值。
谢韶的脸有点黑，这是把他们家阿昭当成乐子了？但他不敢拦秦政，眼见韩固没有进去脸色才稍微好点。
“你该庆幸太师对你堂弟挺感兴趣。不然就你们之前做下的事”
谢韶道：“他逼我兄弟扮女人，我们谢家还该感恩戴德不成？”
韩固合拢折扇，沉着脸道：“那谢家是想让太师公事公办？”
两人对视，一时火/药味挺浓。
里头谢昭还不知道秦政来了。她头上顶了一碗清水，两腿间帮着布帛。正在耿嬷嬷指导下练习走路。
还有一个章嬷嬷，负责教导她封后大典时的礼仪。
这两个嬷嬷知道真相，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这一趟差事居然是让她们来教一个男人装女人，以后还要进宫为后。
这以后会不会被灭口啊？
耿嬷嬷劝道：“往好了想吧，好歹不是欺君罔上！而且以后他身边也需要知根知底的人服侍。”
君和上都是知道这个事儿的。
章嬷嬷半晌道：“这也太委屈天子了。”
“这些也不是你我能管的，赶紧干活儿了！”
耿嬷嬷兢兢业业的在旁边指导，“慢、慢、慢！腰肢不要那么僵硬。”
谢昭郁闷极了，走不两步就被腿间短短的帛带拉扯到。还要她手臂、腰肢自然摆出幅度。这幅度不能大、不能小不然头上那碗水就要洒出来。
真是比练功累多了！
她听耿嬷嬷突然没声了，一转头才发现两个嬷嬷都在躬身给秦太师行礼。
秦政抱着胳膊，十分放松的样子。
“继续啊，看着有几分那味儿了！”
谢昭道：“我头顶清水不便行礼，怠慢太师了。”她后槽牙微微鼓起，敢怒不敢言。
“无妨、无妨。”秦政的目光从她上了点脂粉的脸上下移。
高领的衣服把脖子挡住了，再往下是两颗荷包蛋大小的隆起。
他爆出一阵笑声，“哈哈，小荷才露尖尖角！做得很像，不错、不错。”
一旁随侍的锦瑟脸上露出怒色，他怎么可以盯着公子的胸口看！
秦政转过头盯着她，多少年没人敢这么看他了？
锦瑟猛地想起那些被他杀了的人，脸色一白。
谢昭抬手取下头顶的水碗，几步走到锦瑟跟前把她挡住。然后躬身道：“下人无礼，请太师不要与她一般见识。”
秦政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好大的胆子！”
锦瑟反应过来，赶紧原地跪下叩首，“求太师饶命！”趴着不敢起身。
秦政蹙眉，“你这个丫鬟是要带进宫去的？”
“是，我身边需要人帮忙掩饰。呃，她是我的通房丫鬟。”
谢昭是想秦政下手的时候能看在锦瑟不是普通丫鬟手下留情。哪知他听了更是大皱起眉，“你才多大就有通房丫鬟了？少年戒之在色知不知道？”
谢昭端着水碗躬身道：“长者赐、不可辞！先母四年前过世，这是她替我安排的人。而且锦瑟从小尽心尽力的服侍我，还请太师网开一面！”
“不行！”秦政断然道。
谢昭手里的碗一荡，水洒了一些出来。这人真的如传言的一样喜怒无常。这就非得要锦瑟的命不可了？
“你不能带着通房丫鬟进宫。回头传出皇后和宫女磨镜的话来”秦政脸上露出不喜。他对于磨镜、断袖这些事非常的厌恶。
谢昭心头一松，赶紧小声道：“我们不会在宫里做什么的。时间太紧，我来不及再培养一个心腹丫鬟。”
秦政看一眼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丫鬟，“罢了，看在她也是忠心为主的份上，这次就饶了她。不过进了宫，再这么不知进退可不成。”
谢昭忙点头，“是，我知道。多谢太师大人有大量！要不，我再走几圈您看看？”一边拿手在背后示意锦瑟退下。
“好！”秦政对这个挺感兴趣的，径自在一旁的圈椅里坐下。翘了个二郎腿，好整以暇的看了起来。
章嬷嬷亲自去沏茶过来。
谢昭呼出一口气，把水碗又放回头顶，慢条斯理按照耿嬷嬷的要求又练习起来，再不敢有丝毫的不耐烦。
对于秦政手摸下巴，戏谑盯着她胸部的眼神也只能视若无睹。
耿嬷嬷在一旁跟着走动，“嗯，比方才自然了不少。”
来来回回走了几圈，秦政总算站了起来，“嗯，你好好练吧。看你进步挺快，到封后大典应该至少能有个形似。”
谢昭取下水碗，神情松懈了些。正预备恭送，就见到耿嬷嬷给她使眼色，一脸的哀求。
她心头一动，“太师，这两位嬷嬷助我良多，能不能以后也跟着我？”
“只要她们够聪明！”
“谢太师！”
秦政走了，院子里的人都呼出一口气来。方才憋半天了，真的是喘气都不敢喘大了。
锦瑟这才端着水出来给谢昭喝，“公子，方才奴婢背心全湿了！”
耿嬷嬷道：“太师一怒，朝堂上那些大佬的反应比你好不到哪儿去的。不过他一般不为难咱们下人。你方才确实胆子太大了！”
谢昭道：“那是掌着生杀予夺大权的太师。以后小心点！”连天子都要看他的脸色，你居然敢瞪他！
“奴婢记住了。”锦瑟后怕地道。
章嬷嬷过来，“姑娘歇会儿就继续吧，要学的东西还多！”
“好。”
章嬷嬷看着锦瑟，“不要再喊公子了。进宫之后喊错一次，我们全完了。”
锦瑟点头，“是。姑娘——”
谢昭点点头，“嗯。”
秦政出去之后对韩固道：“这谢家什么家风？十四周岁都不到的人，就有通房丫鬟了。”
韩固一愣，“不是，你对他是不是也太上心了？都管到人家榻上去了。你不是从来不在意手下人私事的么？”
这位爷不耐烦儒家那套仁义礼智信的东西，说喊着这些的大多数都是伪君子。
他这几年唯才是举，根本不管那么多。只要有才，哪怕是盗嫂偷金之辈他也敢提拔。这件事引来了不少非议，但他依然我行我素。
“在我们秦家，功夫没有小成之前是不准近女色的。”
韩固心道：那你功夫已经大成，也没见你近女色啊！
这件事都快成他们一帮子人的心病了。主公要做的大事，绵延子嗣也很关键啊。
“太师，我知道你难得遇上谢昭这样的良玉美才，起了雕琢之心。但这私事好像真不好管太多。这京城的贵族子弟，家里怕他们去外头乱来染上些不好说出口的病，都是早早的就给他们身边放人了。谢昭身边有通房丫鬟，再寻常不过的。”
秦政道：“他要带进宫的。回头在宫里搞出什么事儿来，不好收拾。”
韩固想了下，“这是个问题啊！不是他带个通房进宫不好收拾。宫里那么多女的这事儿你要不要再想想？”
弄个少年进后宫，这就是耗子掉进了米缸里啊。回头他把今上和先帝的女人都给睡了怎么办？
这个年纪的人最馋了！
秦政驻足道：“他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