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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夕崖的苏醒让压抑了七天的风府终于散去了一些阴霾。wwW.SanjiangGe.cOM三江阁

第二天,宁府府主宁魁带着厚礼亲自登门探望。

管家张元平十分恭谨有礼的接待着他,脸上却没什么表情,说道:“宁老爷您见谅,自老爵爷去后,老爷在外未归,家中只有少爷勉强撑着。少爷却是昏迷七日刚刚苏醒,身体虚弱,精神欠佳,情绪不振,正卧床休养,无法亲自出来陪您说话,慢待了您,还请您大人大量,多多包涵。”

他态度摆得低,说到某些字时却咬得有些重,像是敢怒不敢言的咬牙切齿。

也正是这样的态度才会让人放心,他把理应会有的悲愤都恭谨的表露出来,让对方一目了然。

宁魁叹息一声,边走边摇头道:“不妨,夕崖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这个做长辈的,就盼着他十八岁后依着道侣契约跟宁霄缔结为双修道侣,谁想竟出了这种事情……唉,小辈之间起了摩擦,怎的不跟长辈商议?事已至此,错在宁霄,我若不亲眼看到夕崖平安无事,这心里如何能够安定下来?”

张元平怒得脸皮涨红,低头没有接话。

张元平是风府的管家,和护卫首领武寒一样,都是风夕崖的祖父风学真的老部下。

风学真本是散修,他灵根优秀,靠着敢拼敢杀的狠劲儿加入正初营杀敌守疆,十几年下来不断的挣军功攒军功,直到军功足以换得一部能够修行到渊海九层的传家功法和一个不能世袭的空头男爵的爵位,他才离开正初营,带着同样决意离营的张元平和武寒这两名老部下,来到夏山州落脚建府。

风府建府之后,张元平和武寒主动请求与风府签下主从契约,担当风府的仆将。

他们都受过风学真数次救命大恩,对风学真忠心耿耿。风学真也对他们委以重任,一个指为府内总管家,一个托以护卫总首领,几十年下来并没有拿他们当作奴仆,在修行资源上也是多多支持。

可惜,张元平灵根低劣,早年又受过暗伤,修为停滞在凝元九层上,一直未能开辟灵池。

武寒的资质比张元平略好,在正初营受过的伤也没有影响到修行,但他体内灵根同样谈不上优秀,有风学真几十年的资源支持,他本身也自修行不辍,至今才堪堪熬到灵池八层的修为。

不过,风学真意外亡故之后,正是有他们忠心护持,风夕崖兄妹才没有遭受更多苦难。

风府突然之间没有了渊海境界的风学真坐镇,建府五十多年间上门投靠的客卿们都感慨着挂牌而去,府内只剩下张元平、武寒二人勉强支撑。他们二人凝元九层和灵池八层的修为在夏山州连个水花都翻不起来,能护住风府的血脉和根基已经是他们的极限,外面那些产业他们都是无力去守。

甚至,他们明知道某两位挂牌离去的客卿转投他人之后,反过来为新主谋划风府的产业,他们也只能怒在心头,不敢张扬,以免激得某些人恼羞成怒,为风府仅有的血脉招来更大的灾祸。

因为他们没有任何依仗,仅有的本以为是依仗的宁府也在风学真去后变得异常疏离。

他们忍辱负重,已是不敢多求,只愿保全老爵爷的两条血脉。

但情势欺人,先是方星咏派人上门咄咄相逼,几乎是要强抢风佳妍,他们即使愤恨欲死也无法抵抗。不说方家的庞大势力,单是方星咏派来的人后面,就有一位灵池九层的方家客卿负手而立。

现在风夕崖被迫断绝道侣契约,受此灾厄,宁魁登门而来,张元平仍是只敢怒不敢言……

宁魁眼角余光扫过张元平脸上的神情,知道他忠心为主,也不以为意,抬步进了风夕崖的卧房。

张元平不放心的紧随其后进门。

风夕崖正躺在床上出神,见他们进来,怔了怔才要从床上起身。

宁魁连忙温和的道:“贤侄躺着就好,不必起身。”

风夕崖顿了顿,缓缓地坐起来,靠坐在床头,不小心碰落了床头边上的几卷佛经。

张元平放轻脚步走过去,把佛经都捡起来轻轻放回床头,然后退到一边。

宁魁扫了眼佛经,留意到上面明显的翻阅痕迹,低声叹了口气,问道:“贤侄可感觉好些了?”

风夕崖没有应声,也没看他们。他半张脸伤得狰狞,半张脸带着茫然,对宁魁的到来,他既没有表露出怨怼之意,也没有表现得多么淡泊不惊,只自苍白虚弱的在床上靠坐着,任凭宁魁说什么,问什么,他全都恍若未闻一样不知道回答。

宁魁目光慈爱的看着他,饱含关切的对他说了好些话,一说三叹,叹息不已。

张元平被他叹得直咬牙。

风夕崖则始终都是微微低着头,默默的出神着。

宁魁歉疚道:“贤侄,容我给你验验伤,伯父实在是放心不下。”他上前要给风夕崖把脉。

风夕崖抬手躲闪了下。

宁魁手指一点,按住他的手腕。

风夕崖没再挣扎,黯然的偏头,看向了床内侧。

宁魁的法力在他体内流转一周,细细的感应着他的灵根。见他的灵根仍是从前那般模样,宁魁眼底闪过一丝惋惜,目光越发显得充满了歉疚,在诊脉过后欣慰的长舒一口气道:“还好,贤侄有风前辈遗留的宝符护佑,并未落下暗伤。此是万幸,否则宁霄那个孽障便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风夕崖依旧默然以对。

宁魁倒是耐心得很,又安抚了风夕崖好一阵,坐了好一会儿才起身离去。

风夕崖闭目不动。

片刻后。

“哥,宁魁出门去了。”风佳妍进来报信,“管家说他已经走远了。”

“嗯。”风夕崖抬起头来,微微一笑,用衣袖拂了拂手腕,“他可真是能叹能说。”

“就是。”风佳妍悄悄撇嘴,眼底闪过一丝寒意,“他们已经把咱们欺负到了这种境地,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堂堂渊海第一层的宁府府主,倒是舍得老脸来费心机的对着哥哥猫哭耗子假慈悲……我当然不是说哥哥像耗子,只是他如此以大欺小,未免让人不耻!咱们斗不过他,想躲都躲不起吗?”

“他谨慎些也不足为奇。我灵根珍稀,只是以前不开窍,修为才难以提升,万一我开窍了呢?”风夕崖拿过佛经,继续翻阅,“再者,咱们那位离家五年的父亲还在世上,他总要顾虑一二。”

此身父亲名讳风吉,带着此身当时病重的母亲明翠岚离家而去,至今都不知所踪。不过,家中禁室里保护着他们的魂牌,明翠岚的魂牌前年中秋时突然破碎,风吉的魂牌则是至今仍然完好。可惜,魂牌无法用来推算踪迹,只能看它完整与否来判断在其中留下魂意禁制的人是否还活在世上。

风佳妍听到“父亲”二字,眼眸微微一黯。

“哥哥,你怎么又看佛经……”她换过话题,想起兄长醒来后神态比以前平和了很多,言谈举止之间竟有几分如风似月的气度,她又是欣喜又是心痛,十分害怕兄长会因为被情所伤而去出家为僧。

“佛道双修也未尝不可。这辰星国的两位国师不就是一道一僧?”风夕崖道。

“佛道双修?”风佳妍愕然道,“哥哥,咱们辰星国有一道一僧两位国师,那是因为这代皇帝受命于天,强势之下想让国中道僧修行者一起联手对抗天武国的妖兵妖将,这才不得已而为之。谁都知道这只是暂时的,佛道怎能共掌国教?又怎能两者兼修?佛道之争包含每个佛道修行者,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哥哥如果佛道双修,那不是东风西风一起吹?会被吹乱的……”

“嗯,妹妹说的有理。”风夕崖被她说得笑起来。

“哥哥还笑,这是祖父说过的话,为人不可左右逢源,修行更是如此,必须择一而取之。”

风佳妍蹙起秀眉,坐到床前,一本正经的道,“就连上古时候成道的慈航观世音菩萨都不能佛道双修。慈航道人要以道入佛,只能转世投胎重新修行,结果从男身转成了女身。且不说现在佛道双修能不能有成,单是处境就会十分尴尬。祖父说过,二百多年前辰星国的佛道之争异常严酷,有过尚佛逐道的时候,也有过崇道驱佛的时候。日后如果再有佛道之争,哥哥要如何自处?”

她带着点担忧的严肃模样很是可爱。

风夕崖点头微笑,一面翻着佛经细致研读,一面运转法力消化吸收腹内的灵丹药力,还分心说道:“妹妹也知,我修行的不是家传功法《决明宝录》,而是不知祖父从哪里寻来的《丹霞奇书》。《丹霞奇书》只是适合我的‘阳木’灵根而已,其实并不高明,再说它只有修行到灵池九层的功法……”

“那,哥哥想要做什么?”风佳妍见他泰然自若,半是忧虑半是好奇的问着。

“我必须换一门功法。”风夕崖道,“《丹霞奇书》作为基础还可,要往上修行就得另寻他途。”

“哥哥是要弃道从佛?”风佳妍愣了愣,感觉比佛道双修更可怕。

“我也不知。”风夕崖道,“只是昏迷的时候有点不知名的感觉,似乎有机缘将至。”

“机缘,要靠佛经来找?”风佳妍揉了揉帕子,把帕子在指间绕来绕去,纠结的低声道,“哥哥其实就是想要去做和尚,对么……”她不敢想象兄长剃了光头之后脑袋迎光锃亮的模样,再看着兄长脸上的伤处,越发忧伤起来,想要劝说,可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在心里把宁霄更恨了一层。

“且放宽了心。修行佛门功法未必要出家,也未必要剃发。”风夕崖安慰道。

“哦。”风佳妍低头,实在不知该说什么。

随后几天,宁府每日里都会派人带着厚礼过来问候,把歉疚和感激之意表现得堂而皇之。

“哥哥,宁魁是满意哥哥的表现了?”风佳妍查看着那些厚礼。

“应是如此。”风夕崖点点头继续读经。

风夕崖读经很快,读完三十卷之后还嫌不足,又让张元平派人去搜寻其它经书。

于是,风家少爷为情所伤,看破红尘,意欲寻求佛法慰藉的传言就这么流传了出去。

宁霄在府中闭关疗伤之余,也打听过风夕崖的情况。下人为讨他欢心,把传言说得活灵活现,好像亲眼见过风夕崖是多么黯然伤神和悲痛欲绝似的,把风夕崖说得极为可怜可悲。

宁霄听后怔愣片刻,只有一声怅惘的叹息:“待他冷静一些,我也伤好一些,再过去看他。”

风府中。

风佳妍又问:“哥,送礼的又来了,要不要收?”

风夕崖头也不抬,教她道:“收着。只要是宁府送的,他们送多少,府里就收多少。宁府要送给人看,府里也要收给人看。宁府和宁霄对我的态度之前都瞒不过人,明眼人都清楚,总归是我应宁霄的要求才单方面断绝了道侣契约,没有让宁霄伤到根基,宁府送再多的礼,我也是收得的。”

除了宁府,裕书侯府也有所表示。

不止是宁府要名声,宁惜琳嫁的高旻贤更是十分爱惜名声的。

高旻贤派了一名管事以及一位灵池境界的修行医者过来探望。那名管事让随行的力士把一摞摞包装精致的礼品从车上搬进门来,数量之多让人咂舌,而且一看那些礼物就是非常高贵的。那名修行医者则取出不少用于补养和疗伤的灵草灵丹,每一只盛放灵药的玉瓶都精巧得宛如艺术珍品。

他们屈尊降贵的姿态更是表明了:尊贵的裕书侯府三爷当真是以德报德,而且礼贤下士。

不过,风夕崖本就是不擅长人情世故的,而且身体精神和情绪皆都欠佳,没有对他们感激涕零。

老管家张元平代为接待那名管事和修行医者,说足了好话。

“别管裕书侯府和宁府的表态是否虚伪做作,他们这么表了态,咱们在短时间内就更安全些。”风夕崖轻声叮嘱风佳妍,“风府在夏山州没有根基,府中又没有强者,妹妹还需加倍谨慎才可。”

“嗯,我明白的。”

风佳妍咬了咬唇,低头应着,“哥哥放心,我以后绝不会再受谁的邀请贸然出府去了。”她还以为自己之所以被方星咏看上,是因为她应邀去某位闺蜜家中时被方星咏看到了容貌。

风夕崖已经推算出了内情,却不宜与她细细分说。

一是消息来源解释起来多有麻烦;二是怕说出此事原委后,风佳妍不小心露出马脚,让他以后想要行事难以做到圆满;三是他苏醒后没两日,就隐约感到自己似乎正被什么人,或什么东西监视着。

他谨慎推算之后,勉强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轮廓:

巴掌大小,似是人形,却有翅膀,氤氲朦胧的飞来飞去,像是一只大蝴蝶,看不清具体模样。

风夕崖周密的推算下来,仅能得知此物对他没有恶意,再往下就不得而知了。

他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则着实好奇,此物到底是什么东西?竟能阻隔他的窥探。

他此时修为低微,就算手段其出的布置阵法也未必能捉得住它,便不敢打草惊蛇,免得惹来其后可能会有的强者。需知夏山州里强者不少,此等灵物能够安然无恙的飞来飞去,其后必然有着强者庇护。风夕崖思量过后,便任由它监视着。每逢它来,风夕崖便安静的读经和修行,说话也十分谨慎。

好在它每次最多监视一两刻钟,而后便会飞遁离去。

风夕崖未能推算出的是,那个“监视”着他的东西第一次过来“监视”他后,飞回去就兴奋且焦急的向其主人传音蛊惑:“钟以铮,钟以铮,那个被你跟老白脸斗法波及到的人是青阳灵根,是阳木之极!阳木灵根万中无一,青阳灵根百年难见!快去把他抓过来,抓过来啊!钟以铮,钟以铮……”

可惜它的主人根本不曾理会它。

它继续憧憬不已的飞舞着,叽叽喳喳道:“钟以铮,钟以铮,你本是普通水灵根,只是够狠够幸运,才让灵根偏于冥煞,尽得阿鼻道人的衣钵传承。你把他抓过来,招赘他,养着他,采补他……”

被它吵闹的男人顿时黑了脸,一道意念将它震慑得昏头转向摇头晃脑,啪嗒一下摔到地上。

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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