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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暗(16)
临暗·下部序九月十八日娱乐版头条新闻:名模离离死于离奇车祸。
报道上有图片。
两个戴墨镜的男人,低头穿过围观的人群。
报道很长,围绕离离的死,有很多的八卦,爱无心看上去,她只知道,此刻,有人在伤心。
爱把手机拿起来,放下。拿起来,又放下。
手机猛然响起,爱连号码都没看就慌乱地接,那边是,:“爱,你看报纸没有,天啦,你看没有?”
“看了。”爱尽量冷静地。
“警方带走了李进。”。
“哦。”
“看来你真的是无所谓了。”,“这样也好。权当看别人的故事吧。”
爱挂了电话,眼角的余光看到那张花花绿绿的报纸。
她知道,有人在伤心。
只是,她并没有关心他的权利。
只是,自己也伤心。
爱把头埋进双膝。离离,亲爱的,你一路走好。
临暗(17)
(1)
娃娃两的记者见面会,三的签售,六晚饭,七半电视台录节目。
爱把手里的安排表递给娃娃:“你要快化妆。”
“不化了。”娃娃,“签就签呗,今天我也不想见记者。”
“你还不到牛的时候,没版税拿的时候不要跟我哭。”爱拍拍娃娃的背,“乖,快,你还有一刻钟的时间。”
娃娃的真名不叫娃娃,叫李娟娟,娃娃这个名字是爱替她取的。两年前,爱到了一家文化公司做编辑,文化公司挂靠国内一家很有名的出版社,娃娃是他们公司最成功的一次炒作,短短两年,这个十九岁的少女已经全国知名,出版了三本书,且本本畅销,成为无数少男少女追捧的对象。
总编无数次地对爱:“我没看错人,两年前你走进我办公室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行,我无论如何都要留下你来。”
爱谦虚地笑:“我只是喜欢做书而已。”
娃娃的确是个天才,但她写的东西,爱并不是很喜欢,不过爱把它做得非常漂亮,因为娃娃是被爱一手挖掘,爱,也因此成为出版界炙手可热的人物。
这是爱没有想到的。
当然也要感谢,也到了南京,没有,爱的很多想法都不能得到实现。
但现在,公司要迁到北京去。这是出版社的意思,还是只有到北京公司才可能有更大的发展?爱抱臂站在广场上,看无数的少男少女排着队等娃娃的签名。又是秋天了,黄叶舞秋风,娃娃是金黄色的短发,她不漂亮,但长得很中性,会写另类的爱情,情感在她的笔下百转千回,因此她成为男生女生的偶像。
娃娃的新书,有个很恶俗的名字,叫《爱啊》。
十九岁的女生,哪里懂得什么叫真正的爱情。
不过书有人买,就是真理,你不服气也不行。
站到爱身边来,问:“你真不打算回北京?”
“我只是不喜欢北京。”爱。
“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你就算是为了我吧,我做梦都想回北京。到了北京,我们租个好些的房子,按你的贡献,公司替你买套房也不为过,老总都发话了,只要你肯去,一切都好办。”
爱:“现在网络这么发达,我在哪里不是一样的工作?”
“那不一样的。”,“你看娃娃也在北京读大学,怎么都是北京方便。”
“她很快就会不需要我了。”爱。
“你这人就是一向消极。”气结,“还有,胆!”
爱并不生气,笑。
:“对了,早上接到吴总的电话。”
“哪个吴总?”
“忘性大,做了你几年领导你竟然不记得了。”
“呵呵,原来是他。”
“他们又去做了一本新的时尚杂志,是势头不错,想请我们回去,没你的电话,所以才打给我游。”
“那怎么可能?”
“也是。”,“他知道你现在是编辑里的大腕,只是罢了。不过他要走了你的电话。”
“你给了?”
“给了。”
“神经。”爱骂。
有不高兴了:“一个号码而已,你不答应就回掉呗,还真当自己是张曼玉。”
爱答:“懒得跟你,你越越离谱。”
签售仍在有条不紊地进行,有记者把话筒伸到娃娃的面前,爱走上前去,把记者拉开:“刚才记者会你有问题怎么不问,现在你让她跟读者交流,有什么事签完再。”
“你是她的经纪人吧。”记者,“我问你也一样啊。”
“我是编辑。”爱,“问吧。”
“听娃娃已经有千万身家,是不是真的?”
“请专业。记者先生。”爱冷冷地,“八卦的问题我们拒绝回答。”
记者被爱抢白,脸红一阵白一阵,最后收起本子,一言不发地走了。
第二天,老总把报纸给爱看,责备地:“你对付记者也老有经验了,怎么会出这样子的事?你看看,现在连你一起骂!”
报上是娃娃的照片,旁边是爱,黑着一张脸。
爱最恨自己的照片被登到媒体上,气结。
娃娃把报纸扯过去看,一面看一面格格笑着:“千万身家何止啊,应该写成亿万身家,才能号召全民写作嘛!还有啊,爱姐,你还挺上相的嘛!”
爱一把把报纸扯过来:“莫胡!”
“爱啊,”老总叹息,“你最近脾气是该收一收。”
“对不起。”爱对老总,“我昨天是心情有些不好。”
“新书又上榜了,心情应该好才对。”老总,“这家报纸倒也不必去管它,一家两家报,翻不起浪来。”
“谢谢理解。”爱。
“爱姐。我想回家看妈妈。”娃娃喊。
“签完云南的两场,我就放你回去。”爱。
“那你要陪我。”娃娃把嘴嘟起来。
“陪。”爱,“我不陪谁陪。”
“北京的公司已经差不多了。”老总,“你从云南回来,就到北京上班,社里加大了力度,希望培养出更多的娃娃来。”
“爱姐罢工。”娃娃,“别人上来了我吃什么!”
“你不用怕!”爱拍拍娃娃,“要努力,做实力派唱将嘛。”
“反正你不能丢下我不管。”别看娃娃已经成名,却还是名符其实,孩子气得要紧。
“好。”爱承诺。
那夜好不容易没有记者打扰,娃娃、和爱在一起晚餐。娃娃忽然看着爱,目光炯炯地问:“爱姐,你为啥不恋爱,你不知道恋爱可以让一个女人变得美丽吗?”
正在低头发短消息,她和一个北京的男人认识六年了,本来没什么感觉,但分开后,距离忽然产生了惊天动地的美,最近已经到了热恋的阶段。那男的是一所高校的老师,教英语,据让很多女生为之疯狂,不过他现在,只为疯狂。两人一天一百条短消息不止,双双看来都要立志成为中国移动的年度最佳短信消费者候选人。
听娃娃这么一问,把头从手机上抬起来:“谁爱姐不恋爱,爱姐只是没成年而已嘛,成年后自会恋爱的。”
娃娃做呕吐状。
又发惊人之言:“我老公他们学校有个帅哥适合你,教德语的,等去北京要不要见一面?”
“这条鱼烧得挺好。”爱像没听见。
娃娃自言自语:“爱姐完了个蛋了。”
娃娃的语言一向很奇怪,完蛋成完了个蛋,伤心成伤了个心啦,奇怪成奇了个怪了……这样的语言在她的里比比皆是,成为校园和网络最流行的语言。
不过它们只能捕获十几岁女人的芳心。
对于快三十岁的和爱来,还是红烧鱼比较有趣一些。
娃娃看着狼吞虎咽的她们问:“为什么不笑,,看在本姐这么有趣的份上,为什么不笑一个?”
看看爱,爱看看,两人继续吃鱼。
娃娃扑倒在桌上,大喊:“好bt的老女人。”
有女中学生忽然敲门进来,被服务员领着,怯生生地喊:“听娃娃在这里,我想请娃娃签个名。”脸激动得红扑扑的。
娃娃直起身子来签,两个字签得眉飞色舞。
女中学生兴奋起来,得寸进尺掏出数码相机:“拍个照行吗?”
站起身来:“好好好,我来替你们拍。”
娃娃把手放在女中学生肩头,女中学生兴奋地:“娃娃姐,你每本书我都读三遍以上。”
“哦。”娃娃,“挺好。”
爱看娃娃的笑,那是专业的笑。两年前,娃娃还是个一见镜头就怯的姑娘,硬撑着脸上的表情,穿中性的衣服,头发短短的乱乱的,到编辑部来,把u盘往爱桌上一扔:“我的长篇,爱看不看。”
那时候的酷是装出来的,现在的酷是真的。
岁月和机遇,成就一个人只需要一瞬。
改变一个人,易如反掌。
临暗(18)
()
年轻的时候我要毁灭爱情路灯下,他在抽烟,年轻的面孔,写满了自以为是的忧伤。
见了爱,他扔掉烟头直奔过来,第一句话就是:“爱姐,她在哪里?”
“她回家了。”爱,“明天就要去昆明。”
“我想见她。”
“那你打电话给她啊。”
“她不接。”
“那你去她家楼下等,在我这里等干吗?”
“她不会回家的,她刻意要躲着我。”
“既然如此,你何苦再等她呢?”
“爱姐,你不会不懂吧,这就是爱情。”
“对不起,我真不懂。”爱硬着心肠从他身边绕着走过去,男孩上来拉住她的衣袖,恳求,“求求你告诉我,她在哪里!”
“我真不知道。”爱,“我们今晚在饭店分手,好了明天在机场见。”
“几的飞机?”男生问。
爱迟疑了一下,终于:“十一。”
“谢谢。”男生晃着胳膊走了,月光下,他的背影显得单薄而又孤独。这是一个喜欢写诗的孩子,也疯狂地喜欢着娃娃,据爱所知,他和娃娃谈过一个月左右的恋爱,后来,娃
娃考到北京读大学后,这一切就结束了。
男生叫文。
娃娃曾经对爱:“我只是被他的一句诗糊弄住了,天知道我怎么会喜欢一个有着女人名字的男人。耻辱。”
瞧,过去的爱,一个月的爱,她可以忘就忘,翻脸就翻脸。这也算是本事吧。
爱回家洗了个澡,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出差的行李就睡了,以往出差前多半会睡不着,但那夜爱睡得特别的香甜,可没想到的是半夜被电话吵醒,娃娃在那边尖叫着:“爱姐,快来,快来救命!”
她的声音已经颤抖,听得出是极度紧张。
“怎么了?”爱在瞬间惊醒过来,“你慢慢,不要急。”
“文,文他自杀了!”
爱的头轰一下就大了。
“我只是着玩的,我没想到他会来真的……爱姐,你快来救命……你快来!”
爱放下电话,又打了一个电话给,这才飞速赶往娃娃所的地,那是文在南京租的一所房子,文家境不错,自己在南京有份稳定的工作,房子在离市区不远的一个地方,一楼,还有个的院落。
有一次去接娃娃,只见文送娃娃出来,两人紧紧地贴在一起,恨不得是一个人。
爱下了车,直奔文的家,门紧闭着,爱一敲,门就开了。娃娃神色慌乱地把门打开,爱一眼就看到半躺在地上的文,脸色苍白,手腕那里,缠了许多的布,地板上的血迹到处可见。
爱努力地维持自己,才没有晕过去。
爱想起,那一晚的李进,应该也是这种状况。赶来,将李进送到医院,爱搭坐当晚的火车离开北京,从此,再也没有回去过。
事情过去了好长一段时间,她都有杀了人的错觉。夜夜不得安睡,清晨醒来,只觉得满脸满心都是抚不平的皱纹。
“爱姐,爱姐,怎么办?”娃娃毫无主张。
爱蹲下,问文:“你有事吗?感觉怎么样?”
“还好。”文慢悠悠地,“死亡的感觉其实很美妙。”
“你他妈要死你自己去死,你不要牵连到我!”娃娃一听文这话,愤怒地抬起脚,一下又一下地朝着文的身子踢去,文也不躲,表情安详地让她踢。
“你疯了!你是不是真的想他去死!”爱拼命按住激动的娃娃,“别闹了,快把人送医院才是!”
“死!他不死我送他去死!”娃娃大喊大叫,继续往文身上踢去,“这样的衰男人活着也没有用!”
文躺在地上,脸色越发苍白,却在微笑。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娃娃吓得停了手,问爱:“是谁?”
“姐。”爱,“我一见血就晕,她比较有经验。所以叫她来。”
进来,不过一分钟,就明白了状况,她当机立断地:“娃娃你和爱打车,快回爱家,这里的事交给我处理,千万不能传出去。”
爱知道,一来,就没事了。
也蹲下来,看了看文:“没事了,我这就送你去医院,不过你记住,不准提到关于娃娃的半个字,知道吗?”
“我不去医院。”文,“你们让我死,好得很。”
“不就是手臂上割几刀吗,死不了。”和爱合力把文从地上扶起来,“不过痛起来倒是够你受的。”
“快给我去医院。”娃娃,“不然一切免谈。”
文的眼睛里闪出一些些光来,也许在娃娃的语气中听出了还可以商谈的意思,他的腿上也有力气了,配合着爱和开始往外走。
爱给娃娃使眼色,意思是让她不要再乱讲话了。
娃娃背对着文撇了撇嘴。眼里并没有同情和爱,只有厌恶和不屑。
爱当时就想,文这个可怜的孩子,就这样亲手毁掉了自己的爱情。
当然,娃娃也好,文也好,都有机会再重来,这没有什么。
临暗(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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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明的夜昆明,一雨变成冬。
网络是个惹祸的东西,娃娃和爱刚下飞机,机场就已经是fans的天下,有人捧着花,有人高举着数码相机,有人拉着长长的横幅,都在等娃娃出来。
娃娃不听爱的劝告,穿少了,只好缩着脖子和书迷打招呼。
有女生在惊呼:“她真酷,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酷。”
她们也许全然忘了娃娃也只是个女孩子。
书店的人和爱一起,好不容易才护着娃娃上了车。没得到签名的书迷,还在跟着车子后面跑。
书店负责接待的是个聪慧的女孩,叫真真。真真对爱:“娃娃的知名度真不输给任何娱乐界的明星。”
爱谦虚地笑:“她现在也是明星。”
“错。我是作家。”娃娃缩着脖子纠正。她真的冷,脸色都有些发青。昨夜跟血有关的记忆还没有抹去。爱从行李里取出外套来替她穿上,她哑着嗓子谢谢。
真真把行程表拿出来给爱看,密密麻麻,差不多没有休息的时间。
日程表第二天的安排上面,写着:昆明飞丽江。
丽江两个字,莫名其妙地刺痛了爱的心。
“没问题吧?”真真。
“没问题啊。”爱答。
的电话来了,只了三个字:没事了。
爱转头对娃娃:“没事了。”
娃娃缩缩脖子,像是没听见。
那夜,爱和娃娃一起住在宾馆里,因为太冷,又怕被fans围攻,所以两人早早地上了床,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
娃娃忽然问:“爱姐,你心目中的爱情是什么样子的?”
“不知道。”爱,“我可不能和你比,年纪,已经是爱情专家。”
“我那都是幻想出来的。”娃娃,“我还没遇到过自己真正爱的男人呢。”
“文不算吗?”
“差老远了。”
“呵呵,总有一天会遇到的。”
“那你遇到过吗?”
爱想了一下:“也没有。”
“你骗人。”娃娃坐起身子来,笑着看爱,“你心里肯定有个男人,怎么也忘不掉。”
“胡八道你一流。”爱笑。
“我是女巫,我可以看到人的内心的。”娃娃,“告诉我嘛,那个男人是谁,是什么样子的?”
“你不是你是女巫吗?还用得着我告诉你!”
“这么你就是承认了喽。”娃娃得意地笑。
爱用被子蒙住头,装笑。
眼泪却悄悄地涌了出来。
娃娃把灯关了,她手机的短消息一直在响,也许是怕影响到爱休息,娃娃把手机调到了无声,只是蓝色的屏幕一直不停地在闪烁。
过了很久,爱把头伸出来,命令地:“把手机关了,睡觉!”
“你哭完了?”娃娃问。
“谁哭了?”爱不承认。
“如果有一个男人,能让你流泪,那你就完了个蛋了。”娃娃一边发短消息一边。
“你在给谁发短消息呢,你是不是又恋爱了?所以才害得文要死要活的?”爱岔开话题。
“错也。”娃娃,“我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我要像我里的人一样,爱他个百次千次万次,爱到爱不动为止。”
“你这个女人好可怕。”爱。
“报上不是我是同性恋吗,也许我是男人。”娃娃故意把声音弄得粗粗的吓爱。
爱再次用被子把脸蒙起来。
娃娃心满意足地关了手机,也把脸蒙起来睡觉。
爱却一直没有睡着,失眠的夜里,最怕孤单。
这两年一直在拼了命地工作,孤单袭来的时候都顾不上伤心,只有到昆明的这一夜,往事才有空沉淀,心事也如同长了翅膀,飞到远方。
不过,是谁过,心动,才证明你活着。
娃娃很快睡着了,爱爬起来,坐到窗边的椅子上,对着镜子抽一根烟。爱其实没有烟瘾,心情不好或者心情很好的时候,才会抽烟。只是,此时的爱却分不清自己的心情到底是好还是坏。
奇了个怪了。
爱对自己:放轻松。
完,她吐了一个漂亮的烟圈,把烟头灭了,回到床上,睡觉。
临暗(0)
(4)
往事如昨黄昏的时候,爱又一次来到了丽江。
书店把他们安排在官房大酒店。
“官房”两个字,让爱的眼睛莫名其妙地刺痛。于是她别开了头。
和爱的心事重重相比,娃娃则显得无精打采。之前要到丽江的兴奋在到达丽江后荡然无存。前一天昆明的签售依然是人山人海,在书店前面的广场上,穿着单薄的娃娃签了两个多时没停手,也许是太累的缘故,娃娃吃过晚饭就发现自己病了,像那晚的离离一样,滚烫地贴着爱。爱有些担心,当然还有些心疼。十九岁的姑娘,要承载盛名之下的负累,苦自不必。
书店的光头经理买来了药,爱喂娃娃吃下,娃娃睁着一双无力的大眼睛:“下辈子再也不当作家。”
“现在放手也来得及。”爱。
“现在舍不得放。”娃娃,“虚荣,没办法。”
“先睡一觉再吧,明天还有签售,各地游客都等着呢。”爱哄娃娃躺下,也许是药力的作用,娃娃很快就睡着了。
光头经理差漂亮妹妹过来敲门,问需不需要去医院挂水,爱摇摇头:“不必,她年轻,睡一觉就应该抗过去了。”
“那你要不要夜宵?”漂亮妹妹,“我带你去古城吃东西。”
“不用了。”爱,“我也要休息了。”
“那明早九,我来接你们吃早饭。”
“好。”爱关上门,回到房间看睡着的娃娃。睡着了的娃娃脸上有种女人特有的妩媚,爱第一次发现她的睫毛很长,像一个人。
其实第一次见娃娃,就觉得她像。她们的长相当然是完全不一样的,像的是那种感觉,从骨子里溢出来的一种气质,和常人大不相同,也极难模仿。
这样的人,都极易成为公众人物。
爱看看手表,不过才夜里十,当然是睡不着的,于是爱起身,带上自己的包打车去了古城。夜里十的古城仿佛才刚刚苏醒,灯红酒绿,人来人往。有两个姑娘好像喝得稍许有多了,摇着身子,用夸张的甜美的声音唱着《夜来香》,走过爱的身旁,眼看着就要撞上爱,爱连忙往旁边躲,一只有力的手臂扶住了她,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心些,别摔了。”
爱屏住呼吸,不敢回头。甚至不敢动。
是梦。
一定是梦。
“你跟我来。”他拉着爱的手臂,一直往前走。爱无力挣脱,带着幸福的恐惧排山倒海而来。双脚犹如踩在云端,只有手臂那里的温热和内心的痛楚是真实的。终于,爱有了挣脱的意识,那双手臂却紧紧地搂住了她,低声:“这次你别想再逃掉。”
“林先生,”爱,“请不要这样。”
“很好。”他,“你还记得我姓林。”
言语中,他已经带着爱出了喧闹的古城,拦下一辆出租,把爱先塞进去,自己也跟着坐进了车。
爱强按住内心的慌乱,不敢看他,眼光始终看着窗外。
他对出租车司机:“官房。”
车上,他的手伸过来,握住了爱的手,爱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我一直在找你。”他,“直到前一阵子在报上看到你的报道。”
爱心想:“该死的记者。”
“你消失得太快。”
爱硬起心肠,坐直身子:“对不起,以前的事,我不想再提了。”
“好,不提。”林森,“我们提将来,好不好?”
爱转头看林森,在灯光忽明忽暗的车内,那张记忆中无数次出现又无数次被强行按下的脸,让爱在瞬间全线投降。
林森抱住爱,把她的头抵到自己的胸前,轻声:“爱,跟我走吧。”
“去哪里?”爱问。
“我去哪里,你就去哪里。”林森,“我们在一起。”
“好。”爱。
“是不是真的?”
“是。”
“好。”林森抱紧了爱,,“我信。”
下了车,爱和林森一起回到宾馆。林森一直把爱带到自己的房间门口。他从口袋里掏出房卡来开了门,拉着爱进了房间。这是官房最豪华的套房,林森请爱在沙发上坐下,:“你坐会儿,喜欢喝茶还是喝咖啡,我替你泡。”
爱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林森:“这太简单了,你身边不是老跟着个大明星吗。”
“对了,”爱站起身来,“她在发烧,我得回去看看。”
“坐下!”林森按住她,“权当此时你还在古城闲逛。”
“你何时跟上我的?”爱问。
“一直。”林森,“我的心一直跟着你。”
无论何时何地,甜言蜜语都有绝对的杀伤力。更何况,林森的声音依旧是那么的好听,那么的迷人。
“今晚陪我?”林森。
“不好。”爱。
“你放心。”林森,“在我娶你之前,我不会乱来的。”
爱有些惊慌地抬起头来看着林森,却在林森的眼睛里看到了绝对的真诚。
时钟敲过十二。
爱低头想想:灰姑娘真是个不错的童话。
但既然是童话,就不是现实。
现实总是残酷得令人窒息。
林森在爱的身边坐下,把替爱泡的茶吹一吹,吹凉才递给她。
深情款款的林森尽管让爱在这一瞬间感觉醉人的甜蜜,爱还是冷静地提醒自己,不能做数的,爱过之后,徒留失望。
横在她和林森之间的东西太多,三生三世,也怕是无法跨越。
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如不爱。
可是,林森却洞悉她内心地:“爱与不爱,现在不是你了算的了,爱。”
爱被林森的话得一激灵。
“还是那句话,我可以给你幸福。”林森,“你还记得那晚吗,你在我怀里睡着了,像个孩子,我并没有任何的担心和惊慌,我把你抱到沙发床上的时候,你也没醒,那时候我对自己,希望自己每天早上醒来,都可以看到这张沉睡的甜美的脸。”
“你不要再了……”爱制止他。
“你答应给我机会,我就不再了。”
“你很无赖。”爱无奈地。
“错了,这是执着。”林森。
“我不过你。”
“那就是答应喽?”
“林先生……”
“放心吧。”林森就像学过心理学,“我是认真的,绝无玩游戏的意思。”
“我真的要回去了。”爱站起身,“娃娃在发烧。”
“好。”林森,“你等我,我替你拿治发烧的特效药。”
爱又想起离离发烧的那一夜,于是问:“你都随身带着药吗?”
“是吧。”林森,“以前,离离总是动不动就生病。”
离离。
此时此刻,这是一个不应该被提起的名字。
“对不起。”爱由衷地。
“都过去了。”林森。
“你怀念她吗?”
“那是自然。”
“我也常怀念。”爱。
“她会感觉到。”
“嗯。”爱拿着药瓶走到门口。不知道为什么,她没去追问关于离离的一切,也许,林森是最清楚的,但是爱是真的不想问。
林森替她拉开门,:“明天中午我请你们吃饭,加上你那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