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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无声地爬上天空,地面铺了一层银白色的月光。风去哀淡淡的影子投在地上,寂静而孤独。回想起半年前,她还是一个从不落单,每次出门都前呼后拥,护卫一重接一重,日子过得很充实,很安定,目标也很明确。

而现在,她一人一马,前途茫茫,一件件事就像一层层迷雾一样,让她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她由着马走进神龙村中。

神龙村虽然名字为村,实际上比许多乡镇更热闹。天黑之后,这里的官道上华灯高上,那家客栈很高大,风去哀一眼就望见了。她骑着马来到客栈门前,才看到对面是一家青楼和一家赌坊。

两边的民居则略微简陋,和寻常的村子民居一样。这个时刻,大多数人家都点上烛火,准备洗漱就寝。

风去哀在客栈门口下马,进了客栈,见掌柜的肥头大耳,正在打盹。“掌柜的,我要一间房,最便宜的就可以了。有床有被就行,其他的我不计较。”

“你没钱住好房间,还说得这么好听,不计较。”掌柜的见不是什么有钱客人,讲话也不客气。丢了一个木牌给她:“出了前堂,往左转,看见马厩就停。马厩旁边的房间,就是你的。”

风去哀接过木牌,出门牵着马,去了马厩。

两条黑衣人影闪入了客栈前台。

客栈掌柜的见到两个黑衣人,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点头哈腰地问:“两位神龙山庄的贵客,客栈里还有上等房,给二位备上,可好?”

两人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开口:“刚才那个客人,叫什么名字?”

掌柜的愣住了:“小的,没问他。”

那人又问:“你可看到他脸上有什么稀奇?”

掌柜的回忆一番,说:“左脸颊似乎有个胎记。”

那人问:“什么模样?是火纹吗?”

掌柜的摇摇头,说:“小的没看清楚。”

那人低声继续问:“胎记什么颜色?”

掌柜的殷勤地回答:“这个小人记得很清楚,是红色的。”

二人低呼一声:“估计是了。”

等掌柜的回过神来,二人已经出去,直追风去哀的去路。

风去哀把马牵到马厩里,自己进去客房中。她简简单单地洗漱了,和衣卧在床上休息。店家给这间房准备的烛火很弱,只有一根烧得只剩下小半截的残烛。风去哀也懒得去吹灭它,反正很快便会自行灭掉。

这间房非常简陋,没有窗户,很闷热,还能隐隐约约嗅到马粪的味道。风去哀强忍着不适,明天一早就要赶路,无论如何也要好好休息。

烛火突然灭了。

风去哀警觉地从床上无声地坐起来,双目努力适应周围的黑暗。这房间根本不通风,烛火一直燃得好好的,怎么突然灭了?

她总觉得,房间里还有其他人。她从枕头底下摸出千机门的那把匕首,紧紧握在手中。

门被无声地推开了,风去哀受了惊,但也没出声,握着匕首往墙角里缩。

门外并没有人。

等了好一会,也没有其他动静。

风去哀心中略略放松,看来是风吹开的门。自己太紧张了,疑神疑鬼地,吓坏了自己。她静悄悄地下了床,摸黑走到门边,把门关上。

关门之际,她瞥了一眼旁边的马厩。她进来之前,马厩中大概有五六匹马。如今却一匹马也看不到,难道都躺下睡觉了?马厩的方向突然闪了一道光,很快又消失了。

好浓的血腥味。一股腥风迎面扑向风去哀,风去哀心中大叫不好!她猛地打开快要关上的房门,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了大街上。

她头也不回,拼命往前跑。大街上原本很热闹喧哗的青楼和赌坊,都熄了灯火,好像从来没有人光顾过。她跑过客栈的前台,大门已经关得严严实实。

刚才那道光,肯定是埋伏的人的刀,被月亮照到了。马厩中的马,已经全被杀光了。

风去哀人生第一次感受到恐惧的滋味,对死于未知的恐惧和不甘。

是谁?无声无息地杀了马匹,还能让整条大街像一个鬼村一般?

风去哀慌不择路,等她发现自己并非朝着村口跑的时候,她已经置身在一片密林之中。她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湿滑的草丛中跑着,腿上被荆棘丛划了一道道血痕,她也没有发觉。

一直跑到林子深处,她精疲力尽,坐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身后的人,没有追上来。

风去哀也想不通,那些人能无声无息地杀掉那么多马匹,武力肯定不简单,为何不直接冲进房中杀了她?又为何追不上她?

以往风去哀有恃无恐,身边不是父亲,就是法门卫队,要么便是舟渡野那样的高手,尽力地保护她。即便她逃出了法门,但只要法门够显赫,她女刑师的身份都能给她最大的庇护,所以她面对强敌威胁时,未曾真正害怕过。

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她曾经想,如果自己失去了一切,还能不能在世上活着。如今,她确实失去了一切,没有了家世,没有了父亲,没有了属于自己的身份,她能做的,就是想办法活着。

风吹过林梢,发出凄厉尖锐的哭泣声,好像孤魂野鬼路过。

“风去哀,你也有今天!我今晚就要你赔我一条命!”一个女子尖声叫道。

风去哀惊惶地回头,看见昭熙公主青面獠牙,张牙舞爪地,要来抓她。昭熙的身后,还跟着一批妃嫔。

“昭熙你是罪有应得,我不怕你。”风去哀坚定地说,从地上站起来,准备和昭熙正面交锋。

“我是罪有应得,那你是什么?鸠占鹊巢!一个残狱的后人,凭什么审判我!我不甘心,我死也不瞑目!”昭熙桀桀桀地怪笑。

“……”风去哀无言以对,她本身便是最大的罪名,她根本没资格判昭熙进无间狱。

“没错,你是我残狱的人,就算你死了,魂也要回到残狱,像我一样。”竺沙白也出现了,一改那天夜晚雪中对话的冷漠疏离,五官扭曲,神情恶毒。

“我不是!我根本不知道!我要是知道,我根本不会去当女刑师!”风去哀捂住耳朵,绝望地喊。

林子中,十几个人从四面八方逐渐向林子中间推进。他们慢慢地缩小包围圈。

“好像就是她。”他们听见了风去哀的胡乱叫声。

有几个在林子外镇守等待的杀手互相传递消息。他们没有进林子,而是奉命在外接应,因为这片林子很深,进去的人也常常出意外,需要有人在外面等着。

“怎么听着是个疯婆娘”另一人皱着眉头,怀疑情报是否准确。

“不知道。雨公子吩咐了,要活捉她回去,好好看看她身上的武功,绝不容有失。也没说她不是个疯子啊。”

“也有道理。不知道这婆娘有什么本领,能让雨公子这么紧张”

“听说可能跟白霜月有关。”

“白霜月那不是千机门外那片大漠里的怪花么?不是说根本没有这种玩意和这疯婆娘有什么关系”

“你常年在千机门里当奸细,有所不知。神龙山庄早就摸透了白霜月这种花,这花的神奇之处,可不是假的。神龙山庄一直想找到这种花,又不敢经常出入大漠,省得惹千机门怀疑。只好一边说这种花只是个传说,一边加紧给白霜月存营养。”

“营养就是那些武林高手”

“谁说不是呢?那白霜月不喝雨水,不沐阳光,就靠人的血肉生长。”

“这是什么怪花听着这么瘆人我看不是什么好事。”

“你想想,那些武林高手都是有过人之处的。要是能用这些武林高手的血肉养大白霜月,那药效还了得”

“这太玄乎了。我不信有这些东西。”

“你信不信有啥用你又不着急天下无敌。南宫家着急啊!”

“你嘴里小心点,主人就要喊主人,叫南宫家也不怕掉脑袋。”

“嗨,咱这不是哥们儿俩嘛,哥俩之间,就不必见外了。”

“那这个疯婆子也是武林高手”

“听说很猛,所以雨公子才叮嘱我们不能轻举妄动,别逼得她太紧,要在不知不觉中抓了她。雨公子也怕这疯婆子猛起来玉石俱焚。他要活捉她呢。”

“我总觉得她不会武功。咱们走着瞧。他们进去了十几个人包抄,根本没必要。”

话音未落,几声惨叫划破夜空的死一般的寂静。

在林子外驻守的人大惊失色,听声音像是自己人遭遇了不测。

他们高度警戒,手按在刀柄上,准备着随时开杀。

身前不远的树林子抖了几下,他们赶紧抽出刀来对准林子的方向。

几个人影跌跌撞撞地出来,是一炷香前进林子的杀手。

“有鬼……有鬼……”

林中深处,风去哀披头散发,身上衣服褴褛,握着匕首在空中胡乱挥舞,嘴里念念有词:“我不怕你们。你们都是坏人,草菅人命,视人如蝼蚁。无论我是什么人,你们都该死。既然你们还活着,那就让我风刑师再将你们就地正法!”

一个男子不声不响地坐在树梢上,闭目养神。他戴着一片青铜色的面具,像地狱中来的催命阎王。

风去哀汗津津地,整个人像是从水中捞出来的一样。树上的男子无动于衷,他知道,她在和自己压抑已久的心魔作战。这个心魔之所以在今夜爆发,是因为她经历了太多不愿面对,也无法接受的打击。

另外,确实是白霜月的因素,导致她发狂。树上的男子不愿打扰她。

神龙山庄的南宫雨也是为了白霜月,才追捕风去哀。

此前从舟渡野那听说了二人在沙漠中的奇遇,便认定那片白霜流沙或许就是白霜月出生的地方。于是,他又想到,舟渡野的“小呆”能突然间变成武林高手,肯定是吸走了白霜月的精华。

他恨不得立刻把“小呆”拖回神龙山庄,剖开血肉,找到白霜月的精华。

碍于舟渡野,他无法动手,只能派人暗中监视“小呆”。

他下了命令,一旦此人离开舟渡野的视线,立刻活捉回神龙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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