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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这个人穿着白色的套裙,一只香奈儿包包放在办公桌上,她的头发优雅地挽了起来,化了精致的淡妆,脖子上戴着珍珠项链,却一点都不俗气,在她的手上还戴着一枚光泽圆润的祖母绿戒指,从头到脚都透着一股养尊处优的贵气。

杜月白一愣。

“杜月白,你好。”这个气质高贵的女人冲他温婉一笑,点头,声音也如黄鹂一般动听,“我是江月清。”

听到这个名字,杜月白浑身一颤,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江月清,一时间只觉得自己手脚发麻,有点手不是手、脚不是脚的感觉。

江月清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江月清,女,杜家真正的女主人。当年就是她把他和他妈从杜家赶了出来。杜月白从来没有见过江月清,他之前去杜家求助,想要从杜家借钱,也只是见到了杜青青和杜峰,却没有见到江月清。杜月白看着江月清那张妆容精致的脸,一时手脚发麻。一方面,源于他从小对这个名字的厌恶和恨,另一方面,也源于他内心深处不可名状的畏惧。

“你、你为什么在这里?”杜月白问。

江月清脸上的微笑就像一幅毫无瑕疵的油画,空有形,却没有灵魂。

她的笑是那种高贵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微笑,看似温柔、礼貌,却有着难以逾越的疏远。

“我之所以会在这里,自然是因为杜峰。”江月清说道,“我的儿子似乎过于善良,被你蒙骗了。”

杜峰过于善良,被他蒙骗了?

杜月白没想到江月清竟然会这么说,震惊地看着她。

“我蒙骗他什么了?”

江月清看着他:“我就不跟你弯弯绕绕了,你之前来我们杜家,想要我们借钱给你妈做手术,多少钱,你告诉我一个数,我给你,当然,这是有条件的,你拿了这笔钱,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们家面前。”

杜月白看着她没说话。

江月清怜悯地看着杜月白,那怜悯的目光就像针一样刺进了杜月白的心里,江月清问:“不报个数吗?还是你觉得缠着杜峰,能够拿到更多?”

杜月白讥讽地笑了起来。

“杜峰还没有告诉你吗?”杜月白说,“我母亲的手术费已经解决了,我不需要问你们借钱了,另外,我和你儿子杜峰也已经说得清清楚楚,以后不会再有接触了,你今天这么兴师动众地跑到我学校,把我叫过来见你,当面羞辱我,你是长辈,我也无法用对待他们的方式对待你,但是如果我真的这么让你感到碍眼的话,或许你应该学会袖手旁观,就像从前那样隐蔽地躲在后面,支使其他人为难我们,而不是像现在一样,亲自跑过来。”

江月清脸上的笑意收起来。

杜月白认真地盯着江月清,说:“你亲自过来了,我那个一直缺席的父亲知道吗?我和我妈生活得这么困难,屡屡遭到不明原因的打击和破坏,导致我不断搬家、转学,甚至一度窘迫得有上顿没下顿,这一切他应该都不知道吧?从前你一直置身事外,是杜家最贤惠善良的女主人,人人夸赞,而我和我母亲是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心怀不轨之辈,无论我

们过得多么惨,在别人眼中都是理所当然、罪有应得,我以为能做到这一切的你会更耐心一点,怎么今天就这么冒失地过来了呢?”

江月清看了杜月白许久,忽然露出了一个意义不明的微笑。

“你们,还不值得我步步为营。”江月清说,“小孩子故作大人放狠话的姿态虽然会让大人吃惊,可在真正的大人眼里,总是显得幼稚不堪。”

江月清忽然站起来,走到杜月白面前,视线蓦地变得高高在上,以一种居高临下的俯视感看着杜月白,说:“我亲自来找你了,所以呢?”

她脸上的笑容宛如一朵绽放的鲜花。

“你能怎么样?”

杜月白差一点往后退了一步,只差一点。

如果不是强烈的自尊心顶着他的身体,他就退了。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江月清的眼睛,说:“所以,你再也不能置身事外了。”

江月清瞳孔一缩。

杜月白说:“从此以后,发生在我身上、发生在这所学校里的事情,都和你有关。”

杜月白说:“你做好准备了吗?”

杜月白说:“你的弱点,你盛气凌人姿态下不敢提起的那件事,你亲自跑过来跟我说话的原因,不就是我身体里流着的,你再怎么觉得脏,也无法否认的,杜家的血吗?”

办公室陷入安静之中。

看似占据上风的杜月白却以双手攥紧的姿势败露了他此刻紧张不安的心情。

面对江月清,他再怎么看上去强势,都心知肚明,他不是她的对手。

生活不会以一场办公室里谁占上风而论输赢,但对杜月白来说,他不能输。

正是抱着这样的气势,他才在一次次力量悬殊的博弈中坚持到现在。

江月清脸上的笑容彻底收了起来。

“我还真是没有想到,当时一时心慈手软,竟然是养虎为患了。”江月清压低了声音,和杜月白的距离近乎贴面,因此,杜月白也能清晰地看见江月清眼中那一抹完全撕破了脸皮的狠毒,她说,“那咱们就看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杜月白和江月清沉默地对峙。

江月清抬起头,脸上狠毒之意又消失了,重新恢复了她对了。”江月清微笑地看着杜月白,“我怎么会对你的生活坐视不管呢?你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是一个错误,身为一个错误,你就应该老老实实地待在你应该待的位置,不要妄想翻身,爬到我们头上去。可惜,你野心不小,我即使想放过你,不搭理你,现实也不允许我这么做。就像你之前那个班主任不听话,那我只好换一个听话的过来。哦,对了,你正在读高三对吧?高三是一个学生最重要的阶段,千万不要泄气。”

听到江月清的话,杜月白猛地抬头,瞪着江月清:“宋老师……她丈夫是你找过来的!”

因为宋琪没有按照她的吩咐打压他,所以江月清才安排了曾翼到学校来闹事,目的就是为了把宋琪的名声搞臭,换了宋琪,安排一个听她话的班主任过来。

杜月白全身都因为惊怒而发起抖来。

江月清在嘴唇前面竖起一根手指,说:“千万不要乱说话,说话是要讲证据的。”

她的嘴角如沁了蜜似的勾起来,微微抬起下巴,“再见。”

·

杜月白的身体气得发抖,可他再生气也无能为力。

这是他现在没有办法解决的问题。

郑英推开门,回到了办公室。

杜月白和她对视,沉默。就在十分钟前,他还在为她新的排座位的方法而感到兴奋,以为遇到了一个可以更好地提高自己成绩的老师,谁想到,江月清连隐瞒的意思都没有,直接告诉了他,郑英是她安排过来的人。郑英是江月清安排过来盯着杜月白的人。

杜月白和郑英沉默地对峙了数秒。

郑英朝他走过来,也没有再伪装什么,淡淡地看着他,说:“我这里没什么事了,你回教室吧。”

杜月白忌惮地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转身离开了她的办公室。

郑英看着杜月白的背影,嘴角微微一翘,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露出些许讥讽之色。

她拿起手机,在手机通讯录里为数不多的那几个名字中翻到他的,拨了过去。

·

郊区,一座大仓库。

仓库外停着一排车,仓库里,数十名保镖占据着这座仓库关键的位置,把中间的周褚保护得严严实实。

周褚今天过来看厂,厂长作陪。

古舰跟在周褚身侧,随时听候周褚的吩咐。

但周褚基本上只戴着一副墨镜,脸上看不出丝毫异样神色,也看不出他的心情究竟是好是坏。

古舰已经习惯了周褚这样的风格,不过这家厂子的厂长显然并不熟悉,见着周褚完全没有表情的脸,紧张得出了一头汗,心里担心这位二少是不是什么地方不太满意。

好不容易逛完了厂子,厂长把周褚接到休息室。

这时,周褚的手机正好响了起来。

古舰立即示意了周围人一下,纷纷推出了休息室,只留下两个保镖守着。

周褚坐下,黑色西裤大腿部分立即绷紧了一些。

他举着手机,问:“刚回来,还适应吗?”

“这有什么不适应的。”电话里的女人轻轻地笑了一下,说:“反正不管在哪都只是教书而已。”

“你见着他了?”周褚问。

“刚才见了一面。”电话里的女人问,“周褚,你这么兴师动众地把我叫回来,就是为了给他找个好老师啊?”

周褚:“跟他没关系,我是希望你早点回来,你一个人带着小松在外面,我也不放心。”

“少扯,我一个人在外面又有什么不放心的?小松也健健康康地长大了。”电话里的女人轻哼一声,毫不在意周褚没有提起的那个人,说:“他难道还想要派个人把我和小松杀掉?”

周褚:“他发起疯来,谁也说不定。”

“放心。”电话里的女人说,“他不敢,既然当年他没有跟我发疯,以后也就不会发了。”

“今天晚上有时间,一起吃个饭?”周褚问。

“算了吧,这刚来,

办公室的同事说要一起聚个餐,我初来乍到,已经答应了人家,不能再放鸽子。”她说,“再说了,我回来这件事并没有多少人知道,我们还是先别见面了,盯着你的人太多了,万一叫他知道我回来了,指不定闹出一些事情来。”

周褚沉默片刻,点头,说:“那行。”

·

“咚咚。”

刚挂电话,郑英就听到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她一抬头,看见去而复返的江月清走了进来。

“江夫人。”郑英微微一愣,放下手机,殷勤地站起来,问:“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江月清微笑看着郑英,说:“刚才有点急事,没跟你打招呼,匆匆要走,走到半路接到电话,又不用去了,我就回来跟你聊一聊。”

郑英的脸素净寡淡,戴一副眼镜,如果不是她的气质十分成熟,单从外表看,更像一个在象牙塔里读书的研究生。

正是这张素净寡淡的脸,让她在一众简历中被江月清挑中。

“我花一百万把你请回来,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郑老师?”江月清坐下,语气温和有礼地问道。

只是那个一百万被她轻轻地下了重音,借以提点眼前的年轻女人,她这一次工作调动并非单纯的调动。

“当然知道。”郑英点头,起身去给江月清泡了一杯茶,端到江月清面前,“您请喝茶,只是还请您耐心等待一段时间,无论要做什么,我得先熟悉这个环境。”

江月清点头,说:“耐心我自然是有的,但郑老师,您的孩子治病却拖不得。”

郑英双手握在一起,眉头皱起来。

“江夫人,您这是什么意思?”郑英看着她,问:“您是在威胁我吗?”

“瞧你这话说的。”江月清站起来,握住了郑英的手,诚恳道,“你是母亲,我也是母亲,所以我相信你最能体恤我的心情,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很多时候,靠耐心是不行的。”

郑英嘴角抽搐了一下,似乎是思索了片刻,下定了决心,声音更低沉,“我知道了。”

“我真是可惜没有早一点认识你。”江月清说道,“如果我的孩子当初有你做老师,说不定他们能够更加优秀。”

她热情地一笑,“我是真的这么觉得,你可别觉得我是在说客套话。”

郑英勉强笑着,有些窘迫。

“好了,我打不扰你备课了。”江月清松开郑英的手,“那我先走了。”

“江夫人再见。”郑英说道。

江月清离开了她的办公室。

郑英把人送到门口,关上门,脸上窘迫的笑容一收,化成一抹轻蔑的笑。

一百万?

呵呵。

·

一天的课下来,杜月白觉得头有点疼。他上课很认真,聚精会神不说,还总是在自己脑子里举一反三,别人死十个脑细胞的工夫,他能死上百个,脑子都仿佛要空了。

一放学,大家匆匆忙忙急着回家,杜月白并不急,趴在桌子上整理完自己的笔记,这才收拾书包。

“月白。”刘宇走过来,问:“你走吗?

“嗯。”杜月白点头,“走吧。”

两人从教室里出来。

“月白,我能不能问一下你,每天来接你的人到底是谁啊?”刘宇好奇地问。

杜月白一时怔愣,没有回答。

刘宇一看杜月白的脸色,以为他不想说话,连忙摆手,说:“如果不方便说就算了。”

杜月白心想,的确不方便。

“一个朋友。”杜月白对刘宇笑了笑,说:“他知道我最近在学校遇到点麻烦,担心我在放学后被人欺负,所以专门接送我放学。”

“哇塞,你这个朋友对你可真好!”刘宇羡慕道。

杜月白微笑。

“唉,也不知道宋琪老师家里怎么样了。”刘宇叹了口气,陷入哀愁,“昨天都发生那种事情了,宋老师还记着帮我跟宋岚他们家要了钱,把赔偿打给了我。”

杜月白听了,很惊讶,问:“宋老师还记着这事?”

“嗯。”刘宇点头,“我本来都以为宋老师不会管这件事了,昨天收到短信提醒以后,我还想给宋老师打个电话感谢她,但是电话没有打通。”

杜月白说:“宋老师应该没有时间接电话吧。”

刘宇:“应该是的,她那个丈夫太过分了,简直就是一个暴力狂,不管怎么样,竟然跑到学校来闹事,还打宋老师,太恶心了。”

刘宇的愤怒溢于言表。

杜月白忽然觉得愧疚,如果宋琪不是因为运气不好,成了她的班主任,她也不至于遭遇这些事情吧。

昨天发生的种种,都只是江月清为了教训宋琪而安排的。

一想到这件事,杜月白就忍不住愤怒和自责。

“月白,你怎么了?”刘宇看到杜月白脸上忽然出现的恼怒之色,诧异地问道。

杜月白回过神来,收起怒色,摇头,笑笑,说:“没什么。”

他们俩走到了校门口。

“那我先回去了。”杜月白对刘宇说,“拜拜,明天见。”

“明天见。”刘宇点头,挥手,忽然想到什么,说:“对了,月白,我明天早上给你带早餐吧,我外婆做的烧麦可好吃了。”

杜月白一愣。

烧麦?

跟烧麦没关系,让杜月白吃惊的是,这是他第一次听到有人跟他说,明天给他带早餐。

从来没有人向他表达过这样的善意。

杜月白点点头,说:“好啊,不过……”

他本来想说,不过他食量有点大,可不可以多带点?但转头一想,人家要给他带早餐是客气,他还在这里提要求,太不礼貌,于是收住声,笑着说,“没什么,明天等着吃你外婆做的烧麦。”

“嗯。”刘宇高兴地点头,“那我走了,拜拜。”

杜月白和刘宇挥手告别。

江岩朝他走过来,视线隔着墨镜追踪着刘宇的身影半晌,问:“这是你的同学?”

杜月白点头:“同学。”

江岩:“我记得我看你的资料,从小到大你都没有什么朋友,唯一一个朋友还出国读书去了。”

杜月白问:“我新交了一个朋友不行吗?”

江岩皱起眉。

杜月白的语气怎么跟带了刺似的?

他很快就明白了这是为什么。

“江月清今天来学校了,是来找你的吧?”江岩一边问,一边给杜月白拉开了车门,忠实地扮演了一名保镖的角色,等杜月白坐上车,才把门关上,绕到司机位那边上车。

杜月白一脸故作的漫不经心,说:“对啊。”

江岩问:“他找你什么事?”

“没什么事,就是跑过来威胁了我两句,放了两句狠话而已。”

江岩沉默。

杜月白抬起眼,从车内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江岩。

“我还以为我在学校发生的事情,你们都知道呢。”杜月白略带讽刺地揶揄道。

江岩听懂了杜月白话锋里的讽刺,他沉默片刻,说:“你和杜家的事情,我们也不好插手。”

“了解。”杜月白语气没有出现一丝一毫的变化,“我也没有指望你们插手。”

江岩:“……”

·

去医院陪妈妈说了会儿话,杜月白就说要回去学习了,下楼,和江岩准备回去,车子开了一会儿,杜月白看着窗外,觉得不太对劲。

“这不是去公寓的路吧?”杜月白问,“要去二少那里吗?”

“不是。”江岩摇头,说:“公寓那个地方已经被怀疑了,所以二少给你换了一个地方。”

“搬地方了?这么快。”杜月白一听,震惊地看着江岩。

说搬就搬,这速度可真是比翻书还快。

江岩却误解了杜月白的意思,解释道:“二少的房产并不少,打个游击战也绰绰有余,只是接下来还是更隐蔽一些比较好,你也不希望你高三被频繁打扰吧?”

这倒是说到杜月白心里边去了。

杜月白点头,说:“那就麻烦你了,我肯定配合。”

“你的态度倒是一直很好。”江岩轻轻笑了笑,“和古舰说得不太一样。”

“古舰?”杜月白有几天没听到这个名字了,再一听到,有些愣神,“他啊?他活该。”

“活该?”江岩问,“这怎么说?他哪里得罪你了?”

杜月白把双手往胸前一抱,神色冷肃,道:“一见面就一副吊炸天的样子,他没得罪我,我就是嫌他长得难看,污染我的眼睛。”

江岩:“……”

这么狠。

虽然说江岩每天都会收到一份关于杜月白当天的报告,也从字面上看到过很多关于杜月白狠戾的描述,可这些到底都只是文字材料而已,江岩还是第一次亲耳听到杜月白这么不留情面地骂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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