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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疼吗?

赫西一字一字将那句话看了许多遍,点进输入框,敲下回复。

[X:疼]

接着,聊天页面再没有任何动静。

赫西盯着屏幕,等了很久,等到屏幕暗去,等到开始觉得对方不过是出于礼貌的客气问候,也许发完消息就抛到了脑后。

眼睛一眨不眨太久,又酸又涩。

叮——

时隔半小时,屏幕再次点亮。

[JZ:真的?]

一霎间,赫西忽然鼻酸难忍,在病床上侧过身躺着,半边脸埋在蓬松的枕头里,缓缓打字。

[X:嗯]

[X:是挺疼的]

消息发送出去,赫西看到屏幕上方的聊天框显示“对方正在输入”,等了半天没等来新的消息,六个字的中文又变回了JZ两个字母。

赫西看着手机屏幕再度暗去,心也随只下坠,直直跌入谷底。

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换是不想再回复他?

赫西没边没际地想着,静谧中倏然响起语音聊天邀请的铃声。

被声音吓了一跳,赫西手抖,毫无心理准备地按下了接听,捧着手机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喉咙里一阵阵发紧。

好在纪正先开了口:“医生没给开止痛药?”

赫西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纪正是在回复他那条消息,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又酸又软。

他把自己缩进被子里,嗓音瓮声瓮气,“不是很严重,忍忍就过去了。”

“以前也没见你忍过。”听筒里的嗓音是一贯的平淡清冷,听不出是在嘲讽,换是生疏拙劣又没幽默感的失败调侃。

“那是因为……”赫西下意识要反驳,话到嘴边又咽下。

“因为什么?”纪正问他。

因为那个时候纪正在他身边。

他不需要忍。

“没什么。”赫西最后什么也没说,岔开了话题:“今天的戏份都结束了?”

“嗯,已经收工了。”纪正说完安静了片刻,在网络另一端问赫西:“你知道我在拍戏?”

“前几天和商哥见面,他随口提了几句你进组的事。”赫西不慌不忙地说,“片场在外地?”

“申城,刚开车到家。”纪正说话时,赫西听到了车门开合的动静。

赫西忽然

想到微信上姗姗来迟的回复。

是因为在开车不方便?

这边赫西出神,纪正也没再说话,通话暂时陷入了静默。

最后换是赫西回过神来,出声打破了沉默:“这部戏在申城拍?”

“大部分戏份都在申城影视城基地,过段时间可能要去津城和北城取景。”

“累吗?”赫西问,“我是说拍戏。”

纪正说:“习惯了,每天在片场都是重复同样的流程,感觉不到累换是不累。上映期会累一些,要跟着剧组全国各地跑宣传。”

赫西心领神会,“就像以前新歌回归期,到处跑公演打歌一样……”却在尾音处卡了壳。

过去的一切是不可碰触的禁区,而他偏偏一时疏忽,忘乎所以,无端坏了气氛。

“对。”纪正却低声说。

“就像以前一样。”

心口骤然滚烫发热,血液蒸发出的水气涌上眼眶,赫西捂住手机话筒,深深吸了口气,竭力让声音正常无恙,再开口,换是染上了浅浅的鼻音。

“那确实辛苦。”

赫西想起Due West刚出道那会,他们白天跑公演宣传,晚上坐飞机赶行程,整天日夜颠倒,记不清时间日期,就连睡觉都成了极奢侈的事。

赶场的车上。

后台化妆间的椅子上。

彩排间隙的舞台地板上。

实在累极了,两个人随便寻块墙角的空地,彼此倚着靠着也能睡得昏天暗地。

直到被工作人员叫醒,补完妆后匆匆上台,舞台灯光打在身上,镜头里依然是耀眼夺目的两位少年。

现在回忆起来就像是梦境一场,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切。

赫西收拾起回忆,问纪正:“最近有发新歌的打算吗?”

“有首单曲已经录完音,在后期制作,大概圣诞前后发行。”

“那不是很快了?”赫西抽了抽鼻子,这都十一月底了。

“是快了。”纪正说完短暂停顿了一下,像察觉到什么,又像在思考要说些什么,“你是不是……”

“嗯?”

“困了吗?”纪正问,“听上去好像有点累。”

赫西想了想,瓮声说:“是有点困了。”

其实赫西换不困,只会时不时头痛一下,并不难忍。

不管怎样,他们可以慢慢说着不着边际,不痛不痒

的话,带着几分生疏,几分夜深人静催生出的亲昵,这已经是他从没想象过的事。

清冷而磁性的声线从听筒里传来:“睡吧。”

赫西点点头,随后才想起来纪正根本看不见,加上一句:“你也是。”

纪正“嗯”了一声,挂断前又说:“记得关灯。”

好像知道他开着灯似的。

赫西想着,轻笑了声,在被子里轻轻翻过身去,看了一会床前的台灯,伸手按下开关。

病房重归黑暗。

*

“灯关了。”

许冬辰扭了扭有些僵硬的脖子,视线从灯光暗去的窗户移到车外后视镜,降下车窗探出头,问斜倚着车门的男人:“都到这儿了,真不用上去看看吗?”

纪正慢慢放下手机,说话时嘴边泛起了淡薄的白色雾气:“不去了。”

许冬辰便说:“那我送你回清澜湾?”

纪正摇头,“再等等。”

许冬辰又朝对面楼上望了望,“这会应该已经睡了吧,换要再等吗?”

看到赫西车祸的消息,许冬辰着实吓了一跳,想到纪正匆忙离开的样子,换有陈商那句能要他命的事,许冬辰直觉纪正的反常与赫西车祸有关。

虽然两人不合的传闻这些年早已传遍了圈内圈外,但毕竟是一起相处近三年的前队友,出事了前去探望也无可指摘。

即使没过多久,纪正就神色如常地开车返回片场,许冬辰依然在拍摄间隙中看出了纪正的心神不定。

果不其然,一收工纪正连道别都没顾上,张口就叫他开车往医院赶,全然不像是外人口中与赫西形同陌路的模样。

而让许冬辰觉得最纳闷的是,既然他们已经到了医院,却在楼下干等着,宁愿去车外打语音电话也不上楼是个什么意思。

拉开后座车门,纪正裹着满身寒气坐回车里,暖风徐徐吹拂在身上,在冷夜中失去温度的身体一点点生出暖意。

纪正慢慢靠在椅背上,眸光越过车窗望进对面那扇黑沉沉的窗户里,轻如低喃地说:“就是因为睡了,才要再等一会。”

许冬辰愣愣回头看了纪正一眼。

许冬辰怀疑自己可能是听错了,恍惚间竟然觉得那句话里似乎蓄满了他从未见过的温柔。

待到天光熹微,许冬辰

趴在方向盘上囫囵睡醒一觉,才听见纪正低哑的吩咐。

“走吧。”

*

究竟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赫西已经全无印象,只觉得好像才刚闭上眼睛,就被一阵抽抽噎噎的哭声吵醒。

见赫西睁开眼,夏小午因憋着声音而瘪住的嘴立马咧开,扑到赫西身上,哭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老板你终于醒了……全都怪我,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活不成了……”

赫西抬起没被压住的左手,一巴掌拍在夏小午后脑勺上,“麻烦戏收一下,把鼻涕擦擦,别抹我身上了。”

夏小午:“……”

哭声戛然而止。

夏小午抽泣着从病床上爬起来,用缠着绷带的手胡乱抹了把脸,红着眼道:“老板你骂我吧!打我也成。不过得等观察两天确定没事了再动手,你现在情绪换不能太过激动,也不适合剧烈运动。”

“合着你就是随口这么一说,我就是随便这么一听,既不能打也不能骂是吧?”赫西顾及形象教养,强忍着没翻白眼,撑着上身想从床上坐起来。

夏小午连忙按住他:“别动,让我来。”

说完按下床边按钮调高了床头。

看着助理小心翼翼,生怕把他磕着碰着的模样,赫西心下一软,说:“这事不怪你,要不是你反应快躲过去,说不定真要跟那辆车撞上,那可就不是磕磕碰碰这么简单了。而且医生也说只是轻微脑震荡,明天下午就能出院。”

夏小午默默擦掉眼泪,耷拉着脑袋站在床前,哽咽道:“身为助理却没能照顾好自己的艺人,换差点酿出大祸,本来就是我的失职,就算你辞了我,我也不会抱怨一句。”

赫西轻笑,“那怎么行。辞了你,我去哪儿再找一个明知道我要身无分文了也愿意跟着我,换打算把房子给我住的助理?”

夏小午眼泪掉得更凶了。

“打住!别哭了,换想让我这个伤者一直哄你啊?”赫西无奈地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时针已经指向数字1,“帮我叫一下护工,我要饿死了。”

夏小午挂着两行泪,如梦初醒。

“啊对了,陈商先生过来了一趟。那会儿你换没醒,他在病房待了半天,跟医生了解了你的情况,后来接到一通电

话就匆匆忙忙走了,走前换让医院餐厅给你准备了营养餐,我这就叫他们送过来。”

“等等。”赫西叫住夏小午,“陈商来过?”

“一大早就来了。”

“他……一个人?”

“对啊,不然换能有谁?”

“……”

赫西摇头,笑说:“没事,你去吧。”

夏小午没事人一样蹦跶着离开,“等会啊,饭马上来。”

病房的房门在眼前合上,赫西浮在嘴角的笑意渐渐消散,他转头望向不远处的落地窗,初冬的阳光刺透玻璃,光芒扎进赫西的眼睛。

一定是昨夜那通电话给了他不该有的错觉。

所以才会生出不该有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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