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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
谢烟暖抹掉睫毛上沾的水，睁开眼只来得及看到程云繁的背影，仿佛刚刚那个答应自己无理要求的不是她。
她安静的坐回座位，拿出一本书，谢烟暖以为她要好好学习，走到合适的视角观察她，却发现她只是看着书在发呆。
几缕调皮的发搭在眉上，那毫无焦距的眼神，不仔细看都发现不了。
她唇形很好看，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她的侧脸，但线条冷硬，高挺的鼻梁衬得微眯的丹凤眼别有一番韵味。
谢烟暖在心里给了她一个肯定的评价，就凭这样的颜值当白月光绰绰有余，她想起林故芸手里的那张照片，觉得完全不能凸显出程云繁的美，想摸出自己的手机给拍几张，展现展现自己的拍照技术。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手一摸兜，发现好像给忘家里了，一转头就发现不远处李明泱正不怀好意地望着自己。
她手里提着一份早餐，对视之后嬉笑着把早餐塞到谢烟暖手里，谢烟暖收下后奇怪地问她:“你什么时候来的”
“就在咱家大小姐手残不能自理的时候。”李明泱压低了声音:“你是不知道，你刚刚洗脸的时候那表情跟上瘾了一样。”
“去你的。”谢烟暖佯装踹她一脚，后耳根真有点被人揭穿的热，又十分好意思的朝李明泱摊手:“你那不是常备创可贴吗？给我一沓。”
“好勒，大小姐。”李明泱最喜欢插一脚式地看热闹，看她能整出什么幺蛾子。
她见谢烟暖神秘兮兮地揪着放创可贴的包就往教室外走，然后往两只手贴了好几个创可贴，还追求角度的完美，贴得贼好看。
李明泱好笑极了，直接拿出自备的纱布帮她把整只手包起来:“这样效果才好。”
“你不是想和程云繁做朋友苦肉计懂吧？好用不费心。”
“哦”谢烟暖将信将疑，等包好后提上早餐又进了教室来到程云繁桌前。
她特别大气地把早餐放到桌上，眉眼弯弯的:“谢谢你帮我，请你吃。”
“我吃过了。”程云繁抬起头就看到谢烟暖一脸委屈的样子，她两只手包的跟粽子一样，笨拙地搬了把椅子来坐到了自己桌旁。
“我还没吃呢，手痛～划伤了那么大一条口子。”谢烟暖扬了扬自己的手比喻了一下，语带娇气可怜，脸不红心不跳的，顺带眼睛瞟了两眼早餐，笑得很纯良。
程云繁低下头没再看她，给她出主意:“让你朋友喂你。”
“我们不是朋友吗？你喂我呗～”谢烟暖双眼更弯了，歪头凑近了看她，想得到回应:“嗯？”
豆浆吸管被送入她嘴里，程云繁没说话，面上云淡风轻，握着豆浆杯的手纤细好看。
温热的豆浆入胃，谢烟暖喟叹了一声，然后目不转睛地盯着塑料袋里剩下的两只沁油肉包。
绕是程云繁再不想理她，可谢烟暖跟完全不会看脸色似得杵在那里，那样可怜兮兮的眼神让她心软了下来。
她拿起一个肉包递到她嘴前，谢烟暖眼里瞬间迸发出光亮来，她唇瓣本就性感，一口下去，沾上了油渍，用舌尖舐去，腮帮子鼓鼓的，弯弯眉眼，看得人心都化了。
程云繁不自觉地用了点力道，包子汁溢出从谢烟暖下巴处流下，她连忙站起身靠近她用手托住她下巴。
窗外的光线打到她身上，她将最后一口塞到谢烟暖嘴里，指尖拭过唇瓣，面上不显地迅速拿了几张纸帮她擦掉。
然后跑进了茶水间洗手。
反应怎么这么大
谢烟暖懵懵地把椅子归位，提着塑料袋对着茶水间里的程云繁正正经经来了句:“谢谢你的投喂。”
也没等程云繁有反应，扔了垃圾就往门外走，教室里已经来了不少人，见谢烟暖走后，声音渐渐肆无忌惮起来。
“谢烟暖不知道她的事吗？怎么看起来很亲密的样子。”
“不知道诶，有钱人的消遣吧。”
……
程云繁从茶水间出来，也默默地出了教室。
-
办公室里就老林一个，谢烟暖把双手放到口袋里，端着副乖巧的笑就走了进去。
老林端着杯热茶，皱眉望着她问:“怎么了？”
“我想换同桌。”谢烟暖开了口，拿不出手发誓，只能耸耸肩表示:“换了同桌我肯定不惹事了。”
看她那副收了笑的严肃样儿，老林差点着道，端出副劝解样:“赵伶纺不挺好的吗，成绩好，正好带动带动你的学习积极性。”
又挑起眉问:“你想换谁”
“程云繁。”提起这个名字谢烟暖就笑了，又趁机解释:“我觉得互补才能提高学习积极性。”
“互补吗？”老林严肃起来。
谢烟暖装出副老气横秋的模样点头:“嗯，大补。”
“行吧，我到时候问问程云繁。”
要是换做其他人他就做主排了，可这俩人都有点敏感，老林满怀心思。
瞧他点头了，谢烟暖满意地走出办公室，刚出门，就和程云繁擦肩而过。
她留了个心眼，靠在门外墙边竖起耳朵偷听，边唾弃自己:不道德啊不道德。
程云繁的声音特别突兀:“老师我考虑好了，确实不想读了。”
“云繁，我是知道你的情况的。”老林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亲切感和苦口婆心:“就算现在再怎么读不下去了，可你体育这么好，搞个特长，再努把力，考个三本不成问题的啊。”
“再说了，你现在这么小出去了能干嘛？这年头，不读书干不成什么的。”
“我会找到属于我自己的路的。”知道老师也是为了自己好，程云繁露出抹浅浅的笑:“我不喜欢体育。”
“再考虑考虑。”老林也有些力不从心了，不经意的又道:“刚刚谢烟暖还说想和你做同桌呢。”
程云繁愣了下，下定决心的心不知道为什么软了点，她终是点了点头:“好。”
察觉到里面人要出来了，谢烟暖提着一颗心迅速绕着路消失在办公室门口的视野里。
她脑子里有些空，不理解程云繁想要辍学的举动，她想离她更近一点，更了解她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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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泱被谢烟暖催促着帮她把桌子挪到程云繁桌子旁的时候是惊奇的。
“这么快。”
“那可不。”谢烟暖坐下来，微微扬起下巴，不料还没高兴几秒就听到李明泱幸灾乐祸的声音。
“那你惨了，你知道程云繁最讨厌什么吗？”
她压低了声音:“初三的时候，好多人给她表白，她性格好，可是没人和她真正形影不离过，有一次帮了被人欺负的赵伶纺，后面两个人关系好起来，最后才知道是赵伶纺和人打赌看能不能亲到她，自导自演了这么一出戏。程云繁再也没和她说过一句话。”
“她最讨厌别人骗她了，那张脸冷暴力起来是个人都受不了。”李明泱瞟了两眼谢烟暖包得像模像样的手，模仿之前的她长长地比划了一下:
“你就让她喂你一个月吧，毕竟没一个月你那么长一条伤口是好不了的。”
“李明泱，你特么……”谢烟暖粗口梗在喉里，看着从教室门口走进来的程云繁，手里无端端出了一层薄汗。
她狠瞪向李明泱，咬牙切齿的:“你知道的可真多呢～绝交！”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