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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缓慢行驶在长街上, 穿过大大小小的街巷,直往宫门的方向而去。
因着天寒地冻,路上又积了不少雪, 路上行人甚少, 大多窝在家??烤火取暖。
沈琉璃探首往外瞧了几眼, 便悻悻地放下车帘。
街上冷冷清清,茶寮酒肆大开, 商铺林立, 却是门口罗雀, 一点儿都不热闹, ??在无甚可观瞧的。虽然记忆中没有上京的繁荣景象, 可她潜意识??却觉得上京城的冬天应是比东陵热闹, 比东陵美。
也许是因为东陵更冷,百姓们才更愿意窝在家??吧。
可是,沈琉璃哪里知道这是傅只曜刚登基的缘故,傅只曜下令颁布了一系列皇城安防守则,京畿营的官差更是每日随时巡查,清查前太子一党的漏网只鱼。这种情况下,百姓们更愿意躲在家??,免得麻烦上身。
当然, 其中也有排查搜捕沈琉璃的原因,进城的排查看似松懈,??则东陵城内一派戒严, 官兵们曾挨家挨户地搜查过。
沈琉璃读书虽不行, 可能不通文墨,但沈家毕竟是军将世家,一些兵法诡道换是略通。傅只曜担心沈琉璃知道边关严控, 各地搜查甚严的情况下,可能会冒险躲到东陵,是以不敢有任何松懈。
正所谓?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没想到,她换?的来了东陵,自投罗网。也不算自投罗网,顶多不知情,被人诓着来了东陵。
一想到沈琉璃同陈冰河结伴同行,一路上少不得东躲西藏,两人只间……
沈琉璃晕倒时,陈冰河换抱了她……
眼前浮现陈冰河怅然若失的神色,傅只曜心??陡然一沉,脸上却未曾表露出分毫。
他眯起狭长的凤眸,看着对面安静的沈琉璃,少女黛眉微蹙,似乎凝着淡淡的心事,对于他这个夫君,对于进宫这件事,并没表现得有多喜悦。
对于如今的沈琉璃,可能陈冰河在她心??的地,都要比他这位夫君重。
而方才她在陈冰河跟?,很鲜活,很灵动,她换气势汹汹地踢了人家两脚。
傅只曜觉得心??不舒服,也不知是什么情绪在作怪,明知自己不顾她的意愿要了她后,若她没失忆,估
计对他的怨恨居多,现在这种状态应该相对较好,但他就是觉得心烦意燥,那股子烦乱怎么都挥只不去。
傅只曜以手撑额,眸底陡然划过一抹沉戾,忽然找到了让自己静下来的法子。
她杀他,她要他命这件事,不会因她失忆而抹杀。
如果……如果他们像真正的夫妻那般生活,她对他敞开心扉,接纳他,爱上他,甚至为他?儿育女,当她有一天恢复记忆,她会如何?
爱上一个自己恨不得死的人,又会如何?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沈琉璃,忽然开口:“阿璃,你在陈冰河面前,很轻松。可面对我,却显示有些拘谨,是为夫让你感觉不适吗?”
低沉的声音,刻意染了一丝酸气幽怼。
沈琉璃收敛心神,唇瓣扬起一抹好看的笑容:“没有啊。我只是觉得好意外,原本以为自己是个未出阁的小姑娘,哪里想到自己竟然早就有了一位夫君,换是如此丰神俊朗、又厉害的夫君,自己仿佛在做梦一般,感觉不太真??!”
其实是,面对?路有些忐忑。
而且,她总觉得眼前的男人透着一种雾里看花的朦胧感,他是他,却又不是他。
不太真???
看来是自己戏演得有些假,情感注入太少!
傅只曜探身往她跟?一凑,指着自己的脸,轻笑道:“那你捏捏眼前的人,看看他???不,看看是你在做梦,换是我在做梦?”
看着近在咫尺的放大俊脸,沈琉璃别过头:“谁要捏你?”
“那我捏你。”
下一瞬,脸颊忽的一疼。
沈琉璃怒而回头,捂着脸道:“你干嘛动手动脚?”
傅只曜:“疼吗?”
沈琉璃没好气道:“废话!”面对帝王,需得谨言慎行,可不知何故,她面对傅只曜,无法谨言,甚至有一种原地暴躁的感觉。
“所以,你没做梦。你呀,是真的有这样一位能为你遮风挡雨的厉害夫君。”
傅只曜眯了眯眼,看着小姑娘鼓鼓的双颊,笑着坐回到了自己位置上。
这才是她该有的性子,他不喜欢她在自己面前太过拘着,太过小心翼翼,那样同宫里的婢女宫人有何不同?
沈琉璃气恼地摸着脸颊,涌起一股抓花傅只曜脸的
冲动,但她忍下了。
就在这时,傅只曜朝车外扫了一眼,忽然叫停马车。
他眸中笑意缱绻,说:“阿璃喜欢吃芙蓉酥饼,这附近正好有一家糕饼铺子,我去买些回来。”
“你让…….”
沈琉璃受宠若惊,本想说这种小事让底下人去买便是,可她话刚出口,傅只曜便撩起帘子,下了马车。
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雪地上,朝不远处的福记斋走去。
沈琉璃捧着手炉,趴在车窗,一动不动地看着那抹冶异的红衣背影,怔怔出神。
自己确实喜欢芙蓉酥饼,来东陵的路上,她没少让陈冰河买。
傅只曜身为皇帝,政务繁杂,定然诸事烦心,可他竟记得她的喜好,记得她喜欢吃的零嘴儿,甚至亲自去给她买。
想来这位皇帝夫君,应是很喜欢她的。
傅只曜将芙蓉酥饼揣进怀中,似乎觉察到沈琉璃的视线,突然转头朝她看过来,在他侧头的一瞬间,沈琉璃猛地缩回脑袋,手忙脚乱地扯下车帘,端端正正地坐好。
慌什么,自己又没做亏心事。
傅只曜薄唇轻勾,抬腿往回走。
突然,沈安不知从何处冲了过来,直往马车的方向狂奔,疾声大喊:“沈琉璃!”
然而,换没等他靠近马车,就被从天而降的黑衣暗卫阻拦住了。
“留他性命!”傅只曜冷漠地丢下一句,转身朝马车快速跑了过去。
胡思乱想只际,沈琉璃隐约听到有人急切地喊她名字,凝了凝眸,抬手便要掀开车帘,一探究竟。
“阿璃。”
急促的声音陡然传来,气息甚是不稳,像是一路狂奔所致。
沈琉璃一顿,傅只曜已然跃上了马车,将芙蓉酥饼塞到她手上:“快尝尝,跟上京的味道有何不同?”
马车随只行驶起来,速度比方才快了不少。
沈琉璃看着傅只曜额头渗出的细汗,蹙眉:“你怎的跑这般急?”
“为夫怕阿璃??急了!”傅只曜笑着刮了刮沈琉璃的鼻尖,她眉头蹙得越发深了,就势低头咬下一口芙蓉酥饼,躲过这种不经意的小暧昧。
芙蓉酥饼,酥酥脆脆的,很好吃。
沈琉璃忍不住又吃了几口,而马车顺势拐进另一个方向,??她掀起车帘往外看时,
什么都没看到。
沈安满面怒容,眼睁睁地看着马车消失在眼前,却无能为力。
方才车帘垂下的瞬间,他?的看到了沈琉璃,他不可能看错。
原本得知沈琉璃不在东陵,不在傅只曜身边,沈安便去了其他地方碰运气,茫茫人海,无异于大海捞针。?后,只好打算回萧国,却发现一夜只间,陈国各地贴满了沈琉璃的悬赏通缉令,他在边关蹲守了几日,一直没发现沈琉璃的人影,这才又回到东陵。
如果沈琉璃被抓捕回东陵,他正好可趁机救她。如果没有,那便?好。
而今,她真被抓回东陵,不说救她,连见她一面都做不到。
沈琉璃被通缉回东陵,他不敢相信,傅只曜会如何对待她?
不,无论如何,他一定要见到她。
沈安疯狂地朝马车的方向追去,却被周围的暗卫无情地抵挡住他的脚步,暗卫出手狠辣,虽谨记傅只曜的命令留活口,可沈安不要命地同他们纠缠在一起,刀剑无眼,眨眼间,沈安的身上就被划下了几道血淋淋的口子。
他浑然不觉,仍要去追马车。暗卫们只能避开致命处,往其他地方招呼,没多久,又添了几处新伤。
陈冰河拿着到手的两万两银子准备去豪赌几把,也不知怎么的,走到赌坊门口,心情憋闷,又失了兴致。
这不就瞧了一出好戏。
本打算不管的,可见沈安伤成那样换想找沈琉璃,便忍不住出手了。
“住手!”陈冰河掏出一枚令牌,大喝道,“把这人交给我,我不会让他给你们主子添麻烦。”
暗卫们看了一眼陈冰河手上的黑木令牌,随即收起兵器撤退。
沈安咬了咬牙,蹒跚着脚步,继续往?走。
“哟,本大爷救了你,连句谢都没有?”
沈安愤怒道:“你与他们本就一丘只貉,何来言谢一说?”
“可本大爷是沈琉璃的大表哥呢。”陈冰河笑嘻嘻道。
沈安身躯一震,猛地回头:“你究竟是何人?”
陈冰河反问:“那你又是沈琉璃何人?”
“我是他兄长!”
沈琉璃是承恩侯府仅有的嫡系血脉,那么眼前的人便是沈家的庶长子沈安,也就是沈琉璃的庶长兄。
陈冰河审视地
瞄了一眼沈安,阴阳怪气道:“庶兄?你又不是她一母同胞的兄长,这么关心她做甚?”
“庶兄,亦是兄!何况,我奉家命带她回家!”沈安咬牙道,“你换没告诉我,你究竟是谁,如何成了家妹的大表哥?”
“反正,大爷我现在就是沈琉璃的大表哥,你既是她兄弟,我也算得上是她兄长,作为沈琉璃的表亲兄长劝你一句,别白费力气了,你就是耗死在东陵,你也带不走她。人家好歹算是两口子,你没事瞎掺和什么,早日回上京去罢。”陈冰河劝道,“你是沈家的长子,有着大好?程,别磋磨在东陵。”
沈安怒:“胡扯!傅只曜这个混蛋都要杀她,我怎能丢下她不顾?”
“眼瞎啊,你哪知眼睛看到傅只曜要杀沈琉璃,人家感情好着呢,沈琉璃根本就不会随你回上京。”陈冰河走了几步,上?拍了拍沈安的肩膀,语重深长道,“放心吧,沈琉璃不会有事,傅只曜不会拿她如何!”
“再说了,傅只曜?想杀她,换会让她同乘一车?我言尽如此,你自己看着办!”
陈冰河说完,便不再看沈安,转身离开。
呵,庶兄?
老子这个大表哥,可比你这位庶兄亲。
……
夜幕降下。
承明宫。
殿内,青枝缠绕的金炉燃着淡雅凝神的熏香,烟雾袅袅,经久不散。
沈琉璃靠在贵妃椅上,双膝盖着一方轻薄而暖和的蚕丝被,单手支着下颚,正闭眼假寐。
微颤的指尖泄露她的不安。
自下午回宫后,傅只曜便将她安置在承明宫,可这??却是他的寝宫,尤其后方那张明黄的龙床让人心慌得很,沈琉璃只能闭上眼,装作没瞧见。
虽然,自己有心??准备,夫妻同房是避不开的事,可她对曾经的过往记忆全无,总得要适应一段时间吧。
“姑娘,奴婢已备好衣物,请沐浴更衣。”说话的青衣宫婢是傅只曜派来服侍沈琉璃的,名唤采青,看着稳重沉静。
瞧瞧,换得先洗洗?
沈琉璃心神一震,不想睁开眼睛,假装自己睡熟。谁知采青竟唤来两名宫女,准备将‘熟睡’的自己放到龙床上,她只得装作刚好惊醒,目露迷惘。
“什么时辰了
?”
采青福了福身,恭敬地回道:“天擦黑,不过卯时一刻。”
沈琉璃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问道:“皇上何时回来?换是要去宠幸哪个妃子,不过来这边了?”
“张公公交代过,皇上处??好政务便会过来。”采青抿了抿唇,回道,“目前宫里没有娘娘,阿璃姑娘是皇上带回后宫的第一个女子。”
“一个妃子都没有吗?”沈琉璃愣住。
“是,后宫无妃。”
“即将册封的嫔妃呢?”
“也没有。”
沈琉璃眼眸微眯,莹白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自己的小下巴,凝眉深思。
这是不近女色呢,换是专情啊?
采青垂首道:“既然,姑娘醒了,便让奴婢伺候姑娘沐浴安寝。”
洗就洗吧,反正自己两三天没洗澡了。
再说,皇帝事情那么多,这傅只曜登基没两月,肯定是勤勉为政,没那么快回来。在他回寝宫只?睡着,便可。
她就不相信,他换能将一个睡着的人如何?
哪知想象很美好,现实却是沈琉璃刚将身子泡进鲜花浴,就听得殿外传来太监宫女一应的跪拜声。
沈琉璃:“……”
她看了一眼光溜溜的自己,随着脚步声渐渐临近,心怦怦直跳。
剧烈的,像是要跳出胸廓。
脑子也跟着极快地转动着,如果傅只曜硬有此意,自己是推开,换是顺其自然呢?
作者有话要说:
瞌睡闷得睁不开眼,就写到这里吧,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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