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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洛叶的证词
“确实有一件事我想不通……”
岳峥一番思索后，皱着眉头说道：
“就是住在我隔壁的栾九。虽说这些年，栾九和洛家人的关系有所缓和，但是他一直都和洛家保持距离。有次，我听见洛鸿向洛华抱怨，说为什么在他们前面要低三下四的，又不欠他们的之类的话。还说以后再也不去岭西看望栾九的母亲了。
可就在最近一段时间，栾九开始主动邀请洛华去岭西，还来参加婚礼。当然了，像洛华这么好的脾气，没准儿栾九被他感化了。”
岳峥离开后，云桥让马连成将早已在外面等候的云小畹喊进了书房。他将刚才的笔录详细的告诉了云小畹，问道：
“一会儿你来问洛叶吧，她精神状况不好，你来问对她的刺激会小一些。”
“云督军，你开玩笑吧，你让这小丫头审嫌疑犯？”
作为警察局长的马连成，把审问的权利交给督军，这他无话可说。可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也排在自己前面，是可忍，孰不可忍。
云小畹看了看马连成，在马连成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她默默地上下打量着马连成，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好像两颗清澈晶莹的宝石。
“云小姐，你……你为什么这么盯着我？”
被这双比普通黑眼睛要浅出许多的瞳仁上下打量，让马连良觉得有点毛骨悚然。
“天庭饱满，地阁方圆，耳白于面，伏犀贯顶。大富大贵之相。”
一阵打量之后，云小畹摇头晃脑的说道。
“可惜，眼白发红，天仓地库有斜纹下垂，眉心有凹陷之势。恐怕……”
云小畹信口胡诌，连连摇头叹气。
“恐怕什么？”
马连成倒是算过命，却没听过这番说词，连忙追问。
“恐怕最近又牢狱之灾。”
马连成心中“切”了一声，心想，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老子就是警察局长，没有天大的理由，谁敢动老子一根汗毛试试。看他面露不屑之色，云小畹接着说道：
“你的身上有香粉气，是岭南特有的冷麝香粉。这种香粉稀有昂贵，很多富家小姐，有钱太太都喜欢，只是被百花楼老鸨万玫用出了名，惹得其他小姐太太嫌弃。你身上有这种香气，是不是见了万玫？”
“那有怎么样。”
马连成翘起二郎腿，靠在沙发上。
“这种香粉还有一个名字叫做‘半日闲’，它的香气最多能维持十二个小时。你身上的香气还很浓重，也就说明你在最近几个时辰内见过万玫。”
马连成有些不自在了，但是碍于云桥不好发作。
“奇怪的是，我刚从你手下那里得知，昨晚你并没有在百花楼过夜。也就是说，你不是在百花楼见的万玫，那你究竟在哪里见到她的呢？你见她又为了做什么呢？恩……这可能性就多了去了。
比如，私会。昨晚你们去了一个秘密的幽会地点。或者，我听说万玫在偷偷做烟土生意，运送烟土的小船都是晚上偷偷靠岸，作为警察局长你想分一杯羹也不是什么难事。又或者，根本没这么复杂，你们只是晚上约在一起喝茶，谈诗
赏月。再或者……”
“行行行行……云小姐，马某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刚刚多有得罪。你上座，你上座。”
马连成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
在沈叔夜的地盘上没人敢动烟土生意的歪脑筋，马连成还记得几年前有个官家少爷偷运了烟土，被沈叔夜当着他高官老爹的面，一枪毙在了大街上。
云桥让云小畹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而他自己也不想和臭乎乎的马连成坐在一起，于是斜靠在了书房的一扇窗户旁边。这是一扇非常低矮的窗户，窗台还不到云桥的膝盖。云桥拉开窗帘看了看外面，太阳才刚从东边升起。
“为什么老天连洛华这么善良隐忍的人都不放过。”
云桥暗暗的责怪上苍。他想想这时候本该是热闹喜庆的婚礼，可如今洛华却只剩下一具冰冷的尸体，于是心中便无比酸涩，暗暗发誓一定要严惩凶手。
洛叶坐在云小畹对面，她已经得知洛华可能死于谋杀，双重的打击让她的脸色更加苍白。
“叶子姐姐，洛华哥哥以前的未婚妻甄珠现在和你住在一起吗？”
云小畹没有像云桥一样拿着纸和笔做记录，而是一只手平放在桌上，另一只手托着下巴，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嗯，是的。以前……以前她来我家的时候会和洛华一起住在南院……”
洛叶一句话未完就已经有些哽咽了，她冷静了一下说：
“她和洛华分手后去了北方的一个城市生活，昨天才回到梅川。她家在梅川，可是她不敢告诉她的家人参加婚礼的事情，怕家人骂她没骨气，所以昨晚就住在了我那里。”
“甄珠姐姐不恨洛华哥哥吗？为什么非要参加他的婚礼？”
“我也是这样和甄珠说的。我说，你可以不来的，毕竟让你看着他娶别人太残忍。可她说既然放弃了，就成全别人把，她说她想通过婚礼上的祝福让洛华知道她已经原谅了洛华，这样洛华心里也会好受一些。”
“甄珠姐姐这次来梅川见过洛华哥哥吗？从昨天来到梅川之后到过南院吗？”
“没有，她一直都在东院，这我可以保证。栾九也来参加婚礼了。以前洛华和甄珠一起去岭西看望过栾九的母亲，所以也算是熟识，昨晚就一起在我家里吃了晚饭，晚饭还是甄珠烧的呢。”
“哎呀，我差点忘记了，谢谢昨晚叶子姐姐给我准备的晚饭，我都吃光了。那是专门给我准备的吧？”
云小畹感激的望着洛叶的眼睛。
“对呀，本来准备了两份，一份给你，一份给洛华，我打电话问洛华想吃什么，我给他送过去。他说他没有胃口，让我不用管他了，所以，我就只给你带了晚饭。”
“在电话里，洛华哥哥提到别的什么事情了吗？有什么异样的地方吗？”
“也没说什么，我还以为他会问一问甄珠的消息，可他连提都没有提。”
叶子眉头微微皱起，回忆着，突然眉头一舒，说道，
“对了，我问他在忙些什么，他说他在看一本书，书上有幅插图很漂亮，说有时间了临摹一幅挂在墙上。他的口气有点……有点兴奋，我当时还觉得有些奇怪来
着，因为刚刚栾九来的时候告诉我洛华和母亲谈话之后情绪十分低落……”
“一幅画？什么画？他告诉你了吗？”
云小畹一惊，问道。
“说了，但是我记不太清楚了，好像叫什么但丁遇见……遇见……”
“贝阿特丽丝？”
云桥打断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