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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寻找证据

“詹院长,真是抱歉,家中琐事劳惊动了您。自那日一别,不知詹姑娘现在好一点没有。”薛瑶跨步走进花厅,微微颔首施以欠身礼。

“薛夫人快请坐,是老夫叨扰才是。薛夫人与我们詹家有泰山之恩,老夫若是能帮得上,定当全力以赴。只是可惜了吾儿正巧回京述职去了。”詹院长微微叹气,若是来的郡守,也许那县丞便不会轻举妄动,糊涂判案了。

二人一阵问候后,舒仲文便叫婆子在花厅上了些饭菜,知他嫂嫂刚刚回来并未用餐。此番若不是他舒家接二连三的出事,岂会连累嫂嫂那样的弱女子扛起整个舒家。他在心里暗暗下决心,定要考个状元好好守护舒家。

待薛瑶与枳儿用过晚膳,祺魇也匆匆赶了回来,他这次趁着张氏母女来云起居大闹的时候,去了张氏在城里租的宅子。在那里,却意外的见到了一个他们以为已经死了的人。

“詹院长,二公子,夫人,祺魇在张氏租住的宅子里见到一个人。”

“谁?”

“张大勇!”

詹院长不清楚这张大勇是何人,但是在来的路上已经听自己学生舒仲文将家中的情况粗略的解释了一遍。乍一听这名字,詹院长皱着眉毛心里想道,这人不是死了么?难道老夫记错了?

薛瑶不敢置信的望着祺魇,“确定是张大勇么?”见祺魇再次点头,经受不住身子微微晃了一晃。这人没死?光是听到他的名字,就让薛瑶想到那天晚上张大勇想要强行玷污她的事情。

她的脸色忽然变得苍白起来,枳儿见状,一把抓住薛瑶的手,担忧的望着薛瑶。

“阿瑶姐姐,你没事吧。”

见枳儿问起,舒仲文与祺魇皆是想到之前那事对薛瑶的伤害,瞬间脸色纷纷暗了下来。祺魇更是后悔,不该在夫人面前提起张大勇的名字。

“张氏一大早就离开了宅子,我本想直接跳进去查探,谁知那时张氏左侧一间厢房的大门忽然打开,我定睛一看,那从房门一瘸一拐偏着脑袋走出来的男子正是张大勇。”

“我们大家都没有想到,这人居然没死。”舒仲文轻声叹道,转而眼神询问祺魇为何再次见到张大勇却没有杀死他。

祺魇摇头,没有主子的命令,他不能擅自做主。而且,那张大勇既然就住在那,下次杀他倒也容易。

“只是,张氏为何容忍张大勇住在她家中?常理来讲,张秀儿肯定是恨不得张大勇立刻死去的人。为何又好吃好住的收留了张大勇呢?”薛瑶不解。她尚且可以算是毁了张秀儿嫁给舒家兄弟的美梦,但那张大勇可是恶心至极,毁了张秀儿清白的人。

“张氏母女与张大勇之间只有仇恨,却好吃好喝供着,要么张氏母女有把柄在张大勇手上,要么张氏母女在利用张大勇做些什么事情。”

薛瑶的分析非常在理,旁边几人纷纷点头赞同。

“昨夜我们分析过张秀儿腹中怀的应该是张大勇的骨肉,所以,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张大勇也从某种方式知道了这个秘密,并以此来威胁张氏母女?”薛瑶越想越多,越想越是觉得非常有可能。

这时枳儿忽然站出来,拉过薛瑶的手,示意薛瑶仔细回想一下她们今日打听到的巴豆粉的事情。

是了!薛瑶忽然灵光一闪,知道了是谁去药铺买的巴豆粉!今日她跟枳儿只是关注的妇人女子去买巴豆粉,却是没有将男子巴豆粉的事情放在心里。眼下,已是确定张大勇既然还活着,那必定是张氏叫张大勇去买的巴豆粉。

想到此,薛瑶激动的立刻吩咐枳儿,赶紧再去那几处卖过巴豆粉给男子的药铺,仔细问好时间,巴豆粉的分量,以及买巴豆粉的人是否与张大勇的外貌相似。

枳儿笑了笑,就算是五岁小儿,若是张大勇去买了巴豆粉,必然也会记得一清二楚的。毕竟,这三辰县丞内,歪头瘸腿的满脸横肉的中年男子可就他张大勇一人。

已然查到些许眉目,众人脸上也是精神奕奕,眼中皆是高兴之色。

“对了,仲文给老夫的那张皱巴巴的纸,老夫还未告诉你们这纸有何特殊之处。”詹院长连忙从袖中抽出祺魇在云起居厨房里找到的那张装过巴豆粉的纸。

“这纸张不是一般的纸张,我们一般用来书写的纸是宣纸,宣纸绵韧,光而不滑,少虫蛀。若是保护得当,可存放数百年不止。故而我们书写绘画用的都是宣纸。这张纸较宣纸而厚上几分,并且不容易揉搓。纸的外面略微粗糙,里面却光滑无比,并附刷过一层棕榈油,以用来防雨水打湿。”詹院长将纸张摊开,轻轻往纸张的里面倒上几滴水,众人一看,那水珠果然凝结在纸面上,并不渗透。

“院长,这纸张防水可是跟我们平常使用的油纸伞又不一样,油纸伞的纸即厚又沉。”舒仲文皱着眉,怎么也猜测不到这纸张是用在何处。

薛瑶也是不解,这古代人也极为聪明,这么会就已经知道刷了棕榈油来防止纸张渗水。

一旁的祺魇苦思冥想,忽然想到以前跟在将军的身边,见到将军书房内这样的黄白色的纸,只是那些可能要叫信封更为合适。

“詹院长,这莫不是我朝官造的信封吧。”

舒仲文与薛瑶纷纷扭头望着祺魇,再齐齐等着詹院长宣布答案。

“没错,正是历来由朝廷官造的信封,这信封只历代朝廷官员可用,民间百姓自是见都很少见到了。这信封起初只用在战场上,因着重要的信息写在纸上,若是普通信封容易被雨水等渗透而打湿墨迹,未免贻误军机,故而才有这种信封出现。到我朝的时候,众文武百官,七品官职以上者,一年可得百张信封。”

薛瑶等人听完恍然大悟,这等官造之物,若没有詹院长,估计他们很难找到它的来源。

既然是官府中人才能使用的信封,薛瑶朝着祺魇使了个眼色,祺魇会意立马运起轻功从院子向外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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