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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凭什么
江亦买完吃的回来，没在走廊过道看见容舒。
他也没太着急，回到包厢，见到李昀和符号两个人聚在一块说悄悄话，心里呕得慌，也没好意思直接打断，转身走到包厢最里面，给容舒拨了电话。
一次，两次没接。第三次直接被挂断。
江亦眉心拢起，他确定自己没有惹到过她，说出来的话也是经过他拿捏，深思熟虑，恰到好处的。她之前还态度那么正常堪称任性地叫他去买吃的，怎么转身就没了踪影。
心头无比的烦躁，这种突如其来的不安，令他不知所措。
实在按捺不住心烦意乱，他重新走出包厢，问了吧台，得知容舒并没有出去后，就在走廊里漫无目的的逛了起来。
临走之前，符号告诉他，容舒未必是躲他，也有可能是去上厕所了。
于是，他只好跟着指示牌，一个个厕所摸过去，又不好直接敲女厕所的大门，只能拜托外面要进去的女生去找，一来二去，耽误了不少时间。
找到最后，除了一个正在维修的厕所他进不去，其他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他终于得出结论，要么是容舒在躲他，要么是容舒遭遇不测了。
对于后面那种可能，江亦也认真思考过，若是容舒被ktv的哪个不长眼的醉汉给拉走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只是，怎么会如此平静。
江亦叹了一口气，心中的不安感更甚，却也无可奈何。
符号终于舍得短暂地离开李昀身边，准备去上厕所。江亦没管她，等反应过来的时候，符号已经往那个正在维修厕所的方向走了一段距离了。
与此同时，他收到一条微信。
符号：江亦，你快来
符号：快来，叫上李昀
他正打算发消息过去一问究竟，符号又说，容舒出事了。
霎时间，江亦的脑海里一片空白，他以此生能用的最快的速度飞奔至那边的厕所，见符号一脸强自镇定又难掩惊慌地往里面指了指，向来无所畏惧的他第一次有了害怕。
努力定了定心神，他踹开“正在维修”的提示牌，往里走了几步，这才隐隐听见里面若有若无的说话声。
门从外面被锁上了，他狠狠地撞了一下门，门打不开。
一下，又一下。里面的人也意识到了外面有人在撞门，一时间乱得乌乌糟糟，下意识就顶到门后。
符号在叫嚷的间隙之间听到了容舒的声音，一颗心不上不下，也不清楚里面的情况，只能先打电话叫了前台。
李昀终于赶了过来，见江亦双眼通红地死命撞门，还没来得及搞清楚状况，里面的人已经把门打开了。
门缝一点点拉大，透过那一条长长的缝隙，江亦看到了半跪在地上的容舒，脸上还有未消的巴掌印，一个黄毛正围着录视频。
彼时，他的心像是被人从内部重重地打了一拳，没有流血，却快要死了。
“你们他妈的都给我滚！滚！离她远点，离她远点，滚！”江亦像是疯了一样冲过去，一拳抡在黄毛的鼻梁上，对方好几个人，愣是一下都没拦住。
李昀没有办法，尽管生气，却不得不在现下这种境况里保持冷静，他示意符号先报警，然后把她拉出去，转身入了混战。
几个人把两人围在中间一顿拳打脚踢，江亦也不管疼还是不疼，拳头来了一应接住，还过去更狠更重的拳头。
见这两人实在太狠，小黄毛在后面畏畏缩缩地举起酒瓶准备偷袭，容舒见了，脑子里什么都不剩，用尽全力直起身狠狠一撞。
翠绿的瓶身发出清脆的声响，镇住了在场的所有人。溅起的玻璃渣被高高抛起来，险险擦过江亦的侧脸，转瞬间就出现了一道细细的血痕。
前台几个人冲了进来，连带着几个穿着警服的警察。
警察正在执勤，正赶上同一街区有人报警，上来不过几分钟的事。
在场所有人都被带去了警察局。
询问室里，容舒看起来并不像是一般的受害人，瞧起来惊慌受怕。相反，言行举止，很是镇定。
民警大概了解了案情之后，第三次问了江亦，“江先生，请问你真的没想法到底是谁有这个动机吗？”
江亦冷着脸再次否认，“我知道我为什么不说。”
容舒轻轻拉了拉语气不太好的江亦，温声道：“吴警官，他应该是不知情的。”
民警再一次例行安慰的受害人，“容小姐，受惊了。这边还是建议您去医院检查一下有没有隐藏伤处，或者精神状态是否受到影响之类的。”他真的是很难开口，因为如果不是那几个杂碎手里录的视频，他几乎不敢想象眼前这个女生经历了那么可怕的事。
面对着几个陌生男人的威胁，殴打，甚至接下来可能发生的猥亵，事后竟如此平静。
只有江亦知道，容舒紧握着他的手心里，出了多少冷汗，用力到指甲几乎陷到他的肉里。
刚刚警察到了之后，他第一时间就是冲到容舒旁边，将她死死按在怀里，仿佛按得越紧，就可以感受不到他的害怕，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她的心跳上。
容舒没有任何挣扎地靠在他怀里，他听到她若有若无的啜泣，一点点安抚她浑身的颤抖。
她甚至伸出了一只手，轻轻地抚在江亦身后，一下一下地抚慰。
警察们没费多少劲儿来盘问，几个还年轻的小混混就一口气给吐了个干净。
江亦看着笔录上陈右书的名字，彻底地陷入了沉思，满满的沉默里都是愧疚。
李昀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他只好歉疚地看了一眼江亦，出去拨通了陈右书的电话。
打过去被告知打错了，李昀这才想起，自己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联系过这个有些内向和叛逆的远方表弟了。
容舒不太明白为什么听到了这个名字，江亦和李昀都露出那么复杂的表情。
“怎么了。”容舒走过去，主动握住了江亦的手。
江亦却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来，他转过头定定地看着容舒，低声问：“按你说，一开始他没打算对你动手，可他后来怎么又动手了？”
容舒回想着，“他让我离你远一点。”
“嗯，那你怎么说。”江亦反握住她的手，慢慢十指相扣。
容舒看着他，没收手，任由他一点点扣紧，“我说，凭什么。”
